第355章 你很不老實呀

作者:一支藤蘿 字數:2159

“嬸兒,我嫂子話都說成這樣瞭,你們繼續糾纏的話,那就真夠得上擾民瞭。”

顧月淮說完這句話,瞥瞭一眼徐冬梅帶來的柳枝大隊的人:“擾民是要坐牢的,如今光景艱難,大夥要真想去吃牢飯,那我也能行行好,把你們給送進去。”

她這話雖是笑著說的,但落在柳枝大隊眾人耳中,卻陡然升起一層白毛汗。

這些都隻是普通人而已,“民警”,“坐牢”,甚至“吃牢飯”這些詞,對他們來說都和晴天霹靂似的,他們都是平頭老百姓,真要摻和上,那可是一輩子都毀瞭啊!

徐冬梅臉色也不好看,她哆嗦著,哀求道:“撒手,求你瞭,撒手!”

在外人看來,她隻是被顧月淮抓著手腕,殊不知,這裡頭的疼痛簡直沒辦法用話來形容,就好像這死丫頭拿瞭根針紮進她手腕裡瞭一樣,疼的她恨不得咬斷舌頭!

顧月淮笑瞭笑,沒有松開徐冬梅的手,輕聲道:“我嫂子既然已經和你們斷絕瞭關系,那你們委實不應該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嬸子覺得呢?”

她這句話問完,徐冬梅又不嚎叫瞭,死死咬著嘴巴,惡狠狠地瞪著顧月淮。

白玫是她的錢串子,隻等著把她賣瞭,好給傢裡的兒子出彩禮,閨女置辦嫁妝,沒瞭白玫,這些可就都得她和老白承擔,那能是個小數目?

顧傢打的好算盤,不就是不想給他們老白傢出彩禮嗎?

罷瞭罷瞭,白玫這死丫頭已經下定決心不跟著她回去瞭,既然這樣,那索性就給瞭顧傢,但彩禮是肯定得要一筆出來的,不能白白便宜顧傢!

徐冬梅心裡千回百轉,這麼想著,便強打起一個笑容,雖依舊疼的齜牙咧嘴,卻笑著道:“妮兒,你看,咱們可是親傢,說什麼坐牢不坐牢的?”

“這樣,你把嬸兒放開,咱們進屋慢慢說行不行?”徐冬梅說完,又怕顧月淮不答應,便看向顧至鳳,討好道:“親傢,親傢,咱們有話好好說不成嗎?”

“你說說,兩傢湊成一傢,那是多好的緣分呀,鬧成這樣也不好看不是?”

徐冬梅說著,還忙不迭給在一旁充當佈景板的白山使眼色:“老白,你快來,你快和咱們親傢好好說說,有話慢慢說,何必要鬧得這麼不愉快呢?”

白山有些不樂意出來當出頭鳥,可聽著徐冬梅的話,還是慢吞吞走瞭出來。

他手已經蜷在袖子裡,與顧至鳳訕笑道:“老顧,你也聽見瞭,我們過來就是怕閨女過不瞭好日子,你也是當爸的人,應該能理解我們吧?”

白山說話怯怯,沒有半分跋扈,倒是最適合與人說好話。

顧至鳳看瞭顧月淮和白玫一眼,也笑瞭起來:“哪裡的話,都散瞭吧,散瞭,這是我們自傢的事兒,咱們自己聊聊就算瞭。”

徐冬梅忍痛咧嘴道:“是是,親傢說的是,咱們真該坐下好好說說話。”

她心裡暗恨,一會兒定要獅子大開口,從顧傢狠狠撈上一筆,不然白玫這閨女真是白養活瞭,再怎麼說也得把傢裡最後的麻煩事兒都給解決瞭。

而且她還想談談,以後白玫的工資,她照常去領,也算是白玫給傢裡養老瞭。

顧傢的人要是不同意,那他們就是惦記著白玫的工作,是不懷好意的,說不準還能憑這個讓白玫回心轉意,和她回柳枝大隊去!

徐冬梅越想越滿意,連手腕上的疼痛都忽略瞭幾分。

這時,顧月淮卻加重瞭力道,徐冬梅臉漲成瞭豬肝色,疼的一嗓子嚎瞭出來。

顧月淮淺笑著,聲音卻平淡:“讓他們回去吧。”

徐冬梅不敢多說什麼,忙轉頭和帶來的一眾柳枝大隊的親戚們說道:“對對對,你們今天就先回吧,回吧啊,我們自個兒和親傢聊聊就成瞭。”

眾人早就想走瞭,要不是念著親戚關系,誰想過來丟這個人?

白玫在白傢過得什麼日子,他們都知道,如今已經斷絕瞭關系,也隻有白山和徐冬梅好意思舍下臉皮過來找人,真要和這顧傢妮子說的一樣,讓他們坐牢咋辦?

這麼想著,人群如鳥獸散,很快,顧傢門前就清朗起來瞭。

徐冬梅小心翼翼看向顧月淮,討好道:“你,你能撒手瞭吧?”

顧月淮瞥瞭她一眼,就這麼捏著徐冬梅的手腕進瞭屋,見狀,顧至鳳也忙拉著白山進屋,邊拉邊笑呵呵道:“走走走,有啥事咱們進屋說,進屋說!”

白山有些不樂意,總覺得進瞭屋就不安全瞭,訕笑兩聲想拒絕。

但他身材矮小,比之人高馬大的顧至鳳力量上不知道差瞭多少,很快就被人連拖帶拽給拉進瞭屋裡,簾子一放下,瞬間就隔絕瞭外面隱隱的人聲。

氣氛死寂,徐冬梅和白山心跳都快瞭幾分,此時才開始後悔起來。

他們本都是欺軟怕硬的人,莫名就想到瞭那天顧月淮毆打黃晟的事,她連京城來的當官的都敢打,更何況是他們這些沒什麼背景的鄉下人瞭?

這是個小瘋子,可萬萬不能惹惱瞭。

思及此,徐冬梅就改瞭主意,小聲道:“今,今天我們來錯瞭,對不住,而且這上門禮都沒拿,你看,要不等小玫和你大哥辦婚禮的時候我們再過來,成,成嗎?”

聞言,顧月淮挑眉一笑,朝顧析淮道:“三哥,拿紙筆和印泥過來。”

“印印……泥?”徐冬梅一愣,不明所以。

顧析淮也頓瞭一下,似想到什麼,眼神一亮,點瞭點頭,立馬折身進瞭屋。

他們傢常備這些東西,也是因為以前常去黑市幫人賣貨,需要打條子。

不多時,顧析淮就拿著紙筆和印泥回來瞭。

顧月淮看向徐冬梅:“你和白山,誰會寫字?”

徐冬梅一下子變得警惕起來,盯著顧月淮道:“不會,我們鄉下人,哪會寫字?”

白玫卻在這時開瞭口:“白山會寫。”

聽到這話,徐冬梅轉頭狠狠瞪瞭白玫一眼,這吃裡扒外的小賤人!

顧月淮若有所思地瞥瞭徐冬梅一眼,似笑非笑道:“嬸兒,看來你很不老實呀。”

話落,徐冬梅又爆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嚎叫,宛如殺豬,震的在場眾人都忍不住用手指堵住耳朵,別說,聽著她的喊聲,脊背都開始長白毛汗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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