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淮這話說的可是有理有據,先前許殷的態度已經證明瞭這一點。
那白采薇的身份看著比許殷隻高不低,她要是後頭真後悔瞭過來找她麻煩,提前知道一下她的身份,也好有個緩沖不是?不然到時候手忙腳亂,容易出事。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一點。
她其實隻是瞧出這群女人在H省頗有地位,其父輩或許和宋傢,亦或是晏傢被害有些關系,知己知彼,從這群無知愚笨的二世祖這裡,興許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老師傅想瞭想,覺得顧月淮說的在理,便道:“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淮海市人,也難怪不知道她們,那些女同志啊,來歷可不簡單。”
不知是顧月淮長得沒什麼攻擊性,還是覺得白采薇她們真有可能折回來找顧月淮的麻煩,老師傅倒是沒隱瞞什麼,把這些人的背景來歷通通說瞭一遍。
顧月淮聽罷,還真有幾分驚訝,著實沒想到她竟還想低瞭她們。
為首的白采薇,身份的確最高,是新調來H省的省委書記白鏡的女兒,這白鏡以前是在京城當官,現在被遠調到H省,不知是什麼原因。
白傢還遠不止這麼簡單,白采薇父親為高官,母親所屬的林傢,在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一流世傢,底蘊深厚,所以她才能眼都不眨的花費巨款買一對鐲子。
那許殷,則是淮海市市長的女兒,白采薇父親遠調過來,直接成瞭許殷父親的頂頭上司,這雙方的關系自然得一個奉承,一個接受。
剩下的一群鶯鶯燕燕,大多都有些小背景,不過不能和白采薇許殷相提並論。
老師傅看瞭顧月淮一眼,說道:“你既然不是淮海市的,那就盡早離開吧,等走遠瞭,她們想尋你也尋不到瞭。”
顧月淮默默頷首,想瞭想,又道:“師傅,那你知道她們剛剛說的宴會嗎?”
老師傅沉默瞭一下,說道:“倒是聽瞭一耳朵,不過知道的不多,隻聽說是為瞭迎接新來的省委書記,就是那位白同志的父親,專程舉辦的,就在市委大院。”
顧月淮若有所思地點瞭點頭,心中卻有不同的想法。
如果是為瞭迎接新來的省委書記,那白采薇犯得著花這麼多錢出來買首飾裝扮自己?或許是有錢,但她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她顯然在為瞭宴會做準備。
所以,明天那場宴會的主角,大概率不是白鏡,而是白采薇。
顧月淮眸子微閃,忽然又想到瞭千裡迢迢跑來H省的宋今安,按理說她算是宋今安的救命恩人,可宋霖見都沒見她,就讓她離開市委大院,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一個高官之女,一個高官之子,想不讓人從中聯想都難。
顧月淮得瞭信息,把杯子裡的茶喝完,起身道:“謝謝您瞭師傅。”
老師傅擺擺手,剛要說話,顧月淮已經轉身離開瞭寄賣店。
“……”
*
懷揣巨款的顧月淮離開寄賣店,也沒在外頭瞎晃蕩,回瞭招待所。
她準備返程的時候,去豐市租賃一個倉庫,把庫存糧食都放進去,再留給邢健五百塊錢,讓他盡快把黑市一條街組建起來,依他的能力,想來不用她多操心。
隻是不知道宋今安那邊的進度怎麼樣,宋霖是否答應瞭處理豐市的事。
顧月淮手指點瞭點桌面,眸子微瞇,想到明天的宴會,要不然去問問?
倒不是她想摻熱鬧,隻是明天的宴會一定是大人物雲集,宋霖應該也在其中,說不定能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這些消息或許會為晏少虞重回京城博得一些機會。
不過,單憑她自己的話,進市委大院都是個問題,更別提去宴會瞭。
她還是得見宋今安一面,問問豐市的事,再尋個混進宴會的機會。
這麼想著,顧月淮就寫瞭一張紙條,離開招待所,去糕點店買瞭新鮮的糕點,又坐著公車去瞭市委大院,她是進不去,但可以讓守門的警衛幫忙把糕點送去給宋今安。
不過,她留瞭個心眼,到瞭市委大院後,沒著急過去,怕和白采薇那群人再碰上。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沒錯,在一旁等瞭沒多久,兩輛轎車就開進瞭市委大院,透過車窗就能看到白采薇一行人說說笑笑的模樣,等車子完全離開,顧月淮才從角落走出來。
她今天過來有正事,不想橫生枝節,若有機會參加明天的宴會最好,若沒有就算瞭。
顧月淮提著糕點走近市委大院的大門,還沒靠近,就被警衛員給攔下瞭,她也不慌,指瞭指自己的臉:“您好,還記得我嗎?昨天和省長傢的公子一塊兒來的。”
警衛員對視一眼,倒也沒驅逐她,隻問道:“有什麼事?”
顧月淮笑瞭笑,太高手臂,把手裡的糕點遞過去:“我和省長傢的公子約好見面,但昨天走的匆忙,忘記說時間瞭,麻煩你們幫我把糕點送去給他,可以嗎?”
她生的精致漂亮,笑起來眼眸彎彎十分無害,警衛員想到昨天宋今安待她的態度,也沒猶豫多久,接過糕點道:“那你在這裡稍等一下。”
顧月淮點瞭點頭,看著警衛員提著糕點進瞭市委大院。
約莫過瞭十多分鐘,顧月淮神色淡淡,看樣子宋今安是不會來瞭,她倒也不失望,兩人本也不算很深厚的交情,今天過來就是試探,能行自然最好,不能就算瞭。
就在這時,先前去送糕點的警衛員回來瞭,身後還跟著神色匆匆的宋今安。
顧月淮眉梢微動,看樣子糕點沒被石博給截下,思緒間,宋今安已經跑到她面前,雖是氣喘籲籲,但言語間難掩喜悅:“顧同志,你怎麼來瞭?”
警衛員過去送糕點的時候,是李阿姨收下的,一聽是給他的,當即就送上瞭樓。
他原本還怕顧月淮因為昨天晚上的事生氣,往後見面再度拒人於千裡之外,沒想到她今天會親自上門,一時間情緒翻騰,心臟狂跳。
顧月淮彎瞭彎唇,指著不遠處說道:“我們去那邊說吧。”
宋今安動瞭動唇,想要邀請顧月淮進市委大院,可想到父親和石博冷硬的態度,便壓下瞭嘴邊的話,怕顧月淮去瞭受氣,頷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