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賀煜的聲音太過嚴肅讓許久沒見賀煜這番神情的陸知衍手上一頓。
過瞭一會兒他才扶著桌面抬起頭來看他。
他苦笑著說道。“那該怎麼辦呢？我以前總覺得許莓對我不夠真實，是因為我不夠自信，總覺得自己不值得被她那樣對待，她對我越好我就越抗拒，後來是我誤會她瞭，想回頭，又發現我做的錯事太多瞭。”
他搖瞭搖頭，又低聲笑道。
“至於陸氏，可能一開始就不是屬於我的，我費心費力瞭這麼久，雖然行為不檢，但我也想把它做好，可到頭來不還是說換人就換人瞭，如今整個海城都等著看我的笑話。”
說完他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杯子被重重地砸在桌面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賀煜對於他現在這副樣子簡直沒眼看。
隻好開口說道：“這件事於你而言是件好事，陸傢會盡力保你，做好配合就行，至於許莓我說過很多遍，是你自己執拗，現在真相大白瞭你在這傷感給誰看，你道歉瞭嗎？你補償瞭嗎？我真服瞭。”
賀煜越說越氣，揮手將桌上的酒杯挪瞭挪。
一邊開口說：“不過現在你也別想那麼多瞭，你們現在就這樣再也別見面挺好的。”
他現在是真的不知道陸知衍能做點什麼事出來，他現在就是一整個頭痛，但是聽到今天這樣的大事，又不免得去關註。
畢竟都做瞭這麼多年的朋友。
但賀煜知道這也僅僅隻是一時，陸知衍什麼時候進去，基本上就是這段友誼到頭的時候瞭。
但願他在裡面能明白這些事情。
又喝瞭幾杯下去，陸知衍直接趴桌面上昏睡過去，賀煜走到一旁安靜的地方打瞭個電話，沒一會兒就進來瞭幾個壯漢。
賀煜指瞭指桌上醉倒的陸知衍，悶聲道：“把他抬走。”
說的時候話語間帶著幾分嫌棄，幾個壯漢拿瞭錢辦事，聽瞭雇主的話，四個壯漢站好四角，抬著四肢就將人舉瞭起來。
賀煜去結賬回來就看到幾個人像是抬棺材一樣的姿勢抬著陸知衍。
剛想開口拒絕，想瞭想還是沒開口。
走到門口的時候賀煜給瞭幾人一個地址，讓他們送到這裡。
賀煜則自己開車去陸知衍的公寓。
可開到半道上的時候，又接到瞭熟悉的電話，少女感的鈴聲在車內一響起，賀煜就接瞭起來。
熟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哥，今晚還回來嗎？”
賀煜看瞭看時間，七點多，還算早。
“回的。”
電話那頭聽到後安靜瞭幾秒才應瞭一聲：“哦。”
說完也沒掛電話，像是還有話一般。
“還有事？”賀煜明知故問道，但已經知道她準備說什麼瞭。
少女支支吾吾道：“你還記得今天什麼日子嗎？”
帶著點試探，但不多。
賀煜輕笑一聲，看著副駕上的星黛露，撥弄瞭下它的耳朵，笑道。
“你農歷生日，我記得。”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開心瞭一點，應聲道：“嗯，那你記得早點回來。”
說完便掛瞭電話。
賀煜看瞭眼被掛斷電話的手機屏幕，嘴角微微上揚。
有些無奈地喃喃道：“多大的人瞭，還一年過兩個生日。”
在車內坐瞭一會兒，完全忘記瞭陸知衍被壯漢抬回去的事情，驅車直接回瞭自己傢。
——
翌日
今天的太陽格外地大，昨晚的積雪在門口堆起厚厚一層，陽光照在上面整個城市仿佛都在發光。
許莓伸瞭個懶腰就連忙起來瞭。
今天還約瞭黎安安去寺廟。
她心裡期待，起床都帶瞭幾分動力。
收拾好的時候薛岑的早餐還沒做好。
“今天起這麼早？”
薛岑好奇地問瞭問，現在不過七點多，一般她都睡到八點多九點才起來，今天倒是稀奇。
“今天有約呀。”
她笑著說道，一邊幫著他把早餐端出去。
“什麼約？約會？”
許莓的餐盤剛放在桌上就被他從身後環住，聲音輕柔地問她。
她抿著嘴微微笑道。
“反正不是和你這個小妖精約會。”
“嗯？”薛岑皺著眉，將人鎖得更緊瞭點，伸手在她腰間輕輕掐瞭一下。
“好好說和誰約會？”
許莓天生就怕癢，這樣被他掐瞭一下，身子扭著躲瞭一下。
薛岑似乎還不罷休般地在她腰間的癢癢肉上撓瞭撓。
“好好好。”許莓笑得左右扭動著身子，嬉笑著求饒：“好瞭，別撓瞭，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薛岑這才停下手，雙手撐在桌上，看著懷裡的人，眉眼一挑：“說吧。”
眼前的人不得不敗下陣來，氣鼓鼓地說：“就安安唄，約好瞭要去寺廟拜拜。”
薛岑輕笑，答案在他意料之中。“就知道。”
說完才將懷裡的人松開，許莓看著他的小表情，微微瞪瞭他一眼。
“知道你還撓我，你就是故意的。”
說完就要上手去他的腰間，可還沒碰到就被他塞瞭一張餅進嘴裡。
薛岑淡淡道：“快點吃早餐，不怕遲到嗎？”
說完，許莓這才看瞭看表，果然時間已經過去好一會兒瞭，她氣急敗壞地咬著嘴裡的餅，目光還不忘瞪他一眼。
薛岑倒是覺得她這副模樣可愛得緊，撐著腦袋低頭笑著。
許莓還趕時間，扒拉瞭幾口飯就急匆匆地圍瞭條圍巾出門。
今天不用開車，黎安安說好來接她，她看瞭看時間還有五分鐘走到小區門口正好。
結果剛一下樓就看到瞭一輛黑色庫裡南停在那，車頂上積瞭雪，不知道停瞭多久。
車門口一個人倚著車門站在那，不知道站瞭多久，發絲都帶著露水。
許莓原本打算想當做沒看見一般，立瞭立衣領想要遮遮走過去，結果剛走兩步就被叫住瞭。
“許莓。”
陸知衍的聲音很啞，許莓咬瞭咬牙，裝作沒聽見一樣往前走，誰知道陸知衍小跑著跟上來。
許莓一轉頭就看到陸知衍那張臉，大清早的，倒胃口。
整個人都沒有一點精氣神，整個人不修邊幅，眼底的烏青也濃重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