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莓。”他低聲開口。
昨夜半夜醒來發現自己在傢門口,他沒開門,在門口坐瞭好一會兒,才讓人過來開車,到瞭之後他就一直站在這。
像是感覺不到徹夜的寒風有多冷一樣,吹瞭一夜才會覺得自己能清醒一點。
剛想伸手抓住她的手就被許莓一個側身躲瞭過去。
“別碰我!”許莓厲聲說道,不管陸知衍是否被卸任,她現在都不想和這個人有半分關系。
“好,我不碰你。”
他往後退瞭半步,他開口道:“賀煜和我說瞭很多,我也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但是小莓我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生疏?”
他昨晚在這兒站瞭一夜,看著這棟樓的燈光亮瞭又滅,想到賀煜說的話,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
“你說話還真是搞笑,怎麼?知道對不起我還指望我對你多好嗎?我沒有再動手打你就已經是看在陸傢的面子上瞭。”
許莓緊緊咬著牙,拳頭握得緊緊的,隻要他敢上前這一拳頭就會出現在他臉上。
現在看到他就渾身都不自在,那段錄音還保存在自己手機瞭,他是哪來的臉說這些話?
陸知衍的手有些無措,被她一說頓時更是愧疚難耐。
“對不起。”
他隻好說出這一句,許莓不想過多糾纏,轉頭就想走,誰知道手腕忽然被攥住,那天打瞭他一巴掌的手腕頓時又有些隱隱作痛。
許莓剛想甩開就見陸知衍猛然松開瞭手,步子往後踉蹌瞭幾步。
捂著自己的半邊臉頰,嘴角還滲著猩紅的血跡。
薛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陸知衍的半邊臉被他一拳打得厲害,他連說話都帶著痛。
他捂著自己的臉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目光看向薛岑滿眼都是不甘。
“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你離她那麼近。”
薛岑走到陸知衍面前,一把攥著他的領口道。
“我打過你一次就敢打第二次第三次,你最好離她遠點。”
說完用力往後推瞭一把,他靠在車門上才勉強站穩。
說完薛岑才回過頭來,低頭牽起許莓的手,看瞭看低聲問瞭句:“有沒有弄痛你?”
陸知衍剛剛的力氣有點大,剛剛那會兒有點痛,這會兒已經沒什麼感覺瞭。
她搖頭:“沒事,不痛。”
雖然這樣說薛岑還是輕輕揉瞭揉,回眸看瞭眼陸知衍那人正死死看著他們,薛岑毫不猶豫地說道。
“陸總現在可是一無所有,最好不要隨便招惹我。”
這一句說白瞭就是警告。
說完就拉著許莓的手走瞭,許莓側目看瞭看薛岑,衣領的扣子還散瞭兩粒沒有扣上。
“薛岑,沒事瞭,你去上班吧。”
薛岑搖頭直接握著她的手放進口袋瞭,輕輕拍瞭兩下。
“沒事,我送你去門口,下次再遇到那個瘋子,就動手打回去。”
許莓低頭應瞭聲,但凡剛剛薛岑晚來一秒她的拳頭就上去瞭。
但是比起自己,能被人保護心裡好像更暖。
“好,不過,你會保護我的。”
她仰頭笑著,走起路來的腳步都變得輕快許多。
薛岑無奈地揚起嘴角,但言語間都是寵溺。
“是,我保護你。”
門口的黎安安已經等瞭有好一會兒瞭,遠遠地就看見兩個人笑嘻嘻地走過來,恨不得一個大白眼翻上天。
等走近瞭黎安安才開口叫道。
“別秀瞭,走瞭!”
許莓看到黎安安,踮起腳招瞭招手,轉頭對薛岑說。
“那我先走瞭,你路上註意安全。”
薛岑抿著嘴笑著點頭,“去吧。”
說完許莓就小跑著走到副駕開瞭門上車。
黎安安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倆還真是黏人,就走到小區門口都要送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黏人的小妖精啊?”
許莓輕哼瞭一聲,解釋道。
“這可不怪我,我早就下來瞭結果在樓下看到陸知衍瞭,上來就發瘋,要給我道歉讓我別太疏遠他,我懶得理他剛準備走就被他抓住瞭,還好薛岑下樓看到,上來就給他一拳。”
她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黎安安聽瞭也覺得不理解。
“可能是受刺激瞭?腦子不太正常?”
這話說得許莓直接笑出聲,對著她豎起大拇指,“還是你牛,管他是什麼,反正以後見到瞭就離遠點,我反正看到他就覺得惡心。”
許莓眼裡都是厭惡,黎安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她就對陸知衍如此厭惡,但就她對許莓的瞭解來看,肯定是陸知衍做瞭什麼事。
黎安安笑道:“不提他瞭,我和你說,今天去的這個廟他們說的可神瞭,不管多久之前許的願都能實現,當然是在合理范圍內的願望啊,不是那種一夜暴富的那種,所以香火賊旺盛,人可多瞭。”
許莓倒是不信。
“有這麼神?隻怕是沒那麼厲害傳著傳著就厲害瞭。”
黎安安知道她對這種事半信半疑笑著道:“你去看看就知道瞭,那門口許願樹都掛滿瞭紅綢。”
聽她說的許莓笑瞭笑,倒是多瞭幾分期待。
山路有些崎嶇,上山的人的確多,因為昨晚還下瞭雪,山路並不好走。
雪天路滑,大傢都比較惜命,車程動得很緩慢。
早上八點多出發,快到十點才到目的地。
和黎安安說得一樣,寺廟的人氣很旺,還沒上去就可以看見煙霧繚繞包裹著的寺廟。
檀木香老遠聞著就能讓人平心靜氣。
門口站著指路的僧人,一旁的小屋可以免費領取三炷清香。
正門進去的天王殿門口有燃香處,香火不能帶進殿內,隻好在殿門口祈福。
黎安安拜過之後就去瞭一旁抽取簽文。
她的運氣倒是很好,抽得瞭上上簽,上面寫著:【諸事順遂。】
許莓笑道:“是個好簽,看來你最近有好事。”
她笑著收起簽文問許莓:“你的呢?”
許莓看瞭看滿院的紅綢,將手裡的簽文打開。
“心誠則靈”
黎安安打趣道:“不去求個多子多福?”
許莓笑著搖頭“不用瞭。”總覺得月滿則虧,什麼事情要得太多就不好瞭。
隨緣來吧。
現在這樣就行,剛剛好。
黎安安也沒多說什麼,求完簽兩個人去捐瞭點香火錢。
不知道是不是這寺廟內的煙霧太濃鬱,許莓隻覺得有點昏昏沉沉的。
還有些心悸反胃。
黎安安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許莓扶著臺階邊上的圍欄,拍著自己的胸口。
黎安安有點擔心地問她:“怎麼瞭?是不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