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側妃被氣的臉色鐵青,恨不得沖上來撓死薑容。
努力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憤怒,端著一張和善的笑臉,陰陽怪氣道:
“自古娶妻娶賢,納妾納色,你確實生的美貌。”
言外之意,就是薑容隻配做小妾。
薑容輕輕一笑:“多謝趙妃誇贊。不過我覺得這古話也不一定全對嘛,比如後半句——”
她恰到好處停頓,眼睛盯著趙側妃,笑而不語。
您這妾室,也不美啊?
翡翠繃不住,噗嗤一聲笑瞭。
“你你……”趙側妃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簡直是不管她說什麼,薑容都能回她一句,你醜。
你真醜。
氣死她瞭!
“前半句還是很有道理的。太後娘娘正是相中我賢德嫻雅,可堪為世子嫡妻,才為我們賜婚。”薑容不急不緩說道:
“相比較之下,美貌隻是小女最不值一提的優點。卻是不知趙妃為何隻能看到這一點,許是人對自己沒有的東西,格外在意吧。”
……
趙側妃是被丫鬟扶著出去的。
她氣的差點厥過去。
翡翠滿眼睛裡冒著小星星,“世子妃,您說的真好!”
“不過是幾句實話。”薑容輕描淡寫,這麼一點小交鋒,灑灑水啦。
想起謝凌熙給自己寫信瞭,薑容嘴角的笑意便抑制不住:
“若世子的信寄來,立即呈給我!”
“是!”
……
隨著早朝結束,謝凌熙為瞭給薑容寫信,在青州召集才子的事,傳遍瞭京城。
作為一個大傢十分熟悉的紈絝子弟,他做此事,合情合理。
倒是讓更多人開始猜測,那封情書到底寫的什麼,那薑傢二小姐到底生得何等容顏,竟能將北王世子迷的神魂顛倒。
薑容在閨中之時,鮮少出門,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容貌。
謠言越傳越烈,最終薑容便多瞭一個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
……
趙側妃回到院子裡,氣的摔瞭一套汝窯茶具。
“氣死我瞭。這小狐貍精,仗著有幾分美色,竟然如此折辱我!”趙側妃怒不可遏。
“夫人,大事將成,她很快就會被抓起來瞭!”嬤嬤安慰道:
“這丫頭不過牙尖嘴利,您很快就能把她趕走瞭。”
“確實。會耍一些小聰明是沒用的。和我鬥,她還嫩著!”趙側妃想起自己謀算的事,重新露出瞭笑容。
她視線落在青鏡上,又有些氣悶。
她確實不算美人,但也絕不醜。隻是與薑容比不瞭……
等薑容入獄,她必定要劃破她那張臉!
……
次日傍晚,薑容終於收到瞭這一封千裡迢迢萬眾矚目的信。
薑容拆開信封……
薄薄一頁紙,簡單的兩句話。
“見信安。”
“我已到青州,明日去寧山。”
“還以為世子召集一幫才子,寫出瞭何等情書呢?以他那不學無術的水平,也就能寫出這個瞭……”迎夏在一旁掌燈,看見這信,大失所望。
薑容冷哼一聲,“對世子不敬,掌嘴!”
迎夏自知失言,就怨自己怎麼心直口快。慌忙跪下,抬手給瞭自己一巴掌。
“世子妃,雖然文字簡單,但世子對您一片深深情誼,天地可鑒……”翡翠連忙幫著自傢主子說好話。
薑容淺淺一笑,“我明白的。大道至簡,刻意堆砌的辭藻,不過是虛有其表。真正的深情,就藏在這最簡單的隻言片語裡。”
“世子問我安好,關心我。”
“也知道我關心他,告知我他已平安抵達。”
“最真摯的感情沒那麼多花招,不過是他念著你,也知你念著他,我心與君心同,互相問安罷瞭。”
翡翠的眼睛又冒出瞭小星星,“世子妃,您真厲害,您什麼都懂!”
就這簡單兩句話,她可什麼都看不出來。
還是世子妃厲害!
“我與世子心有靈犀罷瞭。”薑容心滿意足地將信收回信封,珍而重之放進一個精致的錦盒裡。
今日收到瞭夫君的情書,開心!
“世子妃,還有這一幅卷軸,是隨信一同送過來的。”翡翠又呈上一個卷軸。
薑容打開卷軸,一幅古樸的《紅豆圖》躍然於眼前。
“這是……前朝畫聖的《紅豆圖》……”薑容精於書畫,一眼便認瞭出來,這是價值千金的古畫。
迎夏也驚呆瞭,討好道,“世子果然對世子妃情深義重。知曉世子妃喜好書畫,特意送您這一幅古畫。”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薑容怔怔看著那幅古畫,薄唇彎起:
“翡翠,把畫掛到我屋子裡去。”
夫君,收到你的相思瞭!
我也想你,嘻嘻。
……
京城,忠義伯府。
“成瞭嗎?”常氏緊張問道。
管事呈上一個沉甸甸的盒子:“成瞭!”
常氏急忙打開盒子,隻見裡面滿滿一盒的銀票,全部是千兩面額。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常氏松瞭一口氣,滿臉笑容:
“我以前那點生意,真是小打小鬧瞭。私鹽才是真正的暴利啊。”
接手謝傢產業以後,她便試圖從謝傢各個生意下手,搞點銀子……
但她很快便發現,謝傢產業的賬目管理十分嚴格,環環相扣,井井有條,怎麼可能輕易讓人鉆空子。
若真的賬目混亂,謝傢產業早就敗瞭……
常氏都快失望瞭,就在此時,她終於找到瞭一個破綻!
謝傢的鹽。
大夏的鹽禁止私人售賣,乃是官營。若想賣鹽,就要拿到官方發的鹽引……
謝傢之所以能有潑天財富,便是自立國起,皇室將一片鹽礦賜給瞭謝傢,給他們售賣官鹽之權。
鹽鋪買賣的賬目,各方都盯著,很難做手腳。
但她可以從鹽礦裡偷鹽出來賣……
如今她管事,這並不難辦……
隻需在鹽場巡邏的護衛裡安排一些自己人,等自己人輪守的時候,便可悄悄將鹽運出來。
而整個鹽鋪的賬目上都沒有這一筆鹽,怎麼查也查不到……
她這幾日便偷瞭一船鹽,賣給瞭私鹽販子。
“那邊希望還能再合作!”管事道。
常氏眉開眼笑,“賣賣賣!過幾日,再準備五船!”
第一次交易,她怕那些私鹽販子黑吃黑,都沒敢賣多。
現在見到錢瞭,那自然是,賣謝傢的鹽,掙她的小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