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瞭沈妄的恐嚇,那個自稱薩穆依教派的聖女,在特殊部門的審問下把自己的身世來歷都交代瞭出來。
她自稱巫璦,是薩穆依教教主領養的孤兒,由於忠心耿耿,修行天賦也不差,被教主指為瞭聖女。
審問她的,是兩個沈妄不認識的特殊部門成員,沈妄自己則與時硯等人站在觀測室中,仔細觀察。
前排站著的是特殊部門的大佬,按理說時硯這個年輕人沒有資格站在這裡,但他蹭瞭沈妄的光,地位也跟著往前排。
所有人都一臉嚴肅,無比認真,顯得沈妄的姿態隨意都吊兒郎當瞭起來。
沈妄摸著下巴想瞭想,沉吟道:“這名字……有點耳熟啊。”
面對官方人員的審問,巫璦早沒瞭昨夜的驚慌失措,反而挺直瞭腰背,高高昂著頭,滔滔不絕的贊頌著自己的教主:“教主寬厚善良,心懷大義,你們這些俗人,自然不知道他的偉大……”
沈妄想瞭幾秒,突然想起來這個名字為什麼耳熟瞭,這不是唐久那幾個後宮團之一嗎。
也不能怪他記不住,實在是唐久的後宮團太龐大瞭,又過去瞭這麼久,他能記起來就不錯瞭。
原文中,唐久總共有七個後宮,他已經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妹妹、警校校花劉月,首富之女梁如月,顧東亭的妹妹顧曼靈,顧東亭的未婚妻魏酒酒……還有個後期才會出場的隱世宗門女帝和一個女鬼王。
而這個巫璦,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個。
原文中,這次玄學大賽,是唐久出盡瞭風頭,被巫璦刺殺的,自然也是唐久。
唐久不像沈妄那樣鐵石心腸,視美人如粉紅骷髏,巫璦刺殺未遂後實施美人計,唐久毫不意外的上鉤瞭。
他捏著巫璦的下巴,文縐縐的惋惜:“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兩人一個見色眼開,一個半推半就,成瞭好事。
就這麼一次,巫璦仿佛變瞭個人一樣,從想要殺死唐久的冷血殺手,成瞭一個身嬌體弱、楚楚可憐,心裡眼裡隻有唐久的嬌弱女子。
甚至帶著唐久去瞭聖教,把他介紹給瞭‘聖教’的教主,唐久與那個教主一拍即合,達成合作共贏的關系。
從此以後,他身後的後盾,就不止明面上的唐傢和玄學協會,還多瞭個不為人知的‘聖教’,專門為他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自然,原文中並沒有展開描寫‘聖教’的內幕,隻簡單提瞭一筆,說聖教是在黑暗中行走的門派,絲毫沒有他們具體的所作所為。
沈妄一邊回憶著原文劇情,一邊感慨,從唐久的角度來看,這還真是個爽文啊。
各色各樣的美女排著隊送上來,明明都是心高氣傲的天之嬌女,卻願意與其他女子共事一夫;明面上有玄學界的第一聯盟玄學協會力挺,暗中還有個專門的白手套‘聖教’。
若非沈妄就是這個這個世界的炮灰,說不定他還會追更呢。
現在,知道瞭巫璦的身份,沈妄再看向她的目光多瞭幾分打量。
時硯註意到沈妄的不對勁,悄聲問道:“怎麼瞭?”
沈妄笑瞭笑,擺出掐指一算的姿態:“我算出一些東西。”
這下,不僅沈妄,連特殊部門的幾個大佬都看瞭過來。
沈妄裝模作樣的掐掐手指,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瞭出來,隻隱瞞瞭世界的事情,說完後,他又總結道:“這人能摸進來刺殺,知道我住在哪裡,知道我的行蹤,說明玄學界內部有奸細。”
其餘人互相看瞭一眼:“這是當然。”
他們自然也想到瞭這個問題,可現在,敵在暗,我在明,就算他們想要揪出奸細,也毫無辦法,隻能想辦法撬開這‘聖女’的嘴,盡可能多掏出一些信息出來。
事情就此進入僵局。
沈妄翻瞭個白眼,他一點尊老愛幼的基本道德都沒有,直接說道:“你們與其在這和被洗瞭腦的聖女死磕,不如去把他們的老巢端瞭。”
“你們不是有人摸到瞭對方老巢嗎?我就不信瞭,泱泱華夏,會連個偏僻小國的邪|教都拿不下。”
到時候能抓到一大批俘虜,挨個審問,那麼多人,總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幾個特殊部門的大佬面色扭曲瞭一瞬,就開始說些;“這件事設涉及到其他國傢,不能破壞國際關系……”
“非申請,不能派出大規模的強者去他人國度……”
諸如此類的怪話。
反正把話放在這瞭,聽不聽就是他們的事情瞭。沈妄聳聳肩,反正著急的不是他。
他沒有再看後續的審問,獨自一人,晃晃悠悠的離開瞭觀察室。
按照原定計劃,半決賽之後休息三天,之後就舉行決賽,但因為出瞭這檔子事,決賽也延期瞭。
一群年輕氣盛的修行者被丟到酒店,無事可做,隻能惹是生非,互相挑釁。
等那些忙著調查事情真相的大佬們發現的時候,這群年輕人,上至修為出眾的薄煜醜飲,下至修行普通的小胖子等人,都已經徹底換瞭個打法。
大佬們又氣又怒:“戳眼睛,背後偷襲,還……還去打人傢的要害部位,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弟子們理直氣壯:“沒辦法啊,他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付我,我不使用同樣的方法打回去,我就輸瞭啊。”
大佬氣得鼻子噴火,怒氣沖沖道:“你們看看自己,還有分毫名門弟子的風姿嗎,簡直就是,簡直就是……”
“歪門邪道!”
“對!沒錯!就是歪門邪道!”大佬恨鐵不成鋼,咬著牙訓斥,“修行之人,最重要的是要修心,行事要光明正大,不然就會心生魔障……”
說著說著,大佬覺得不對,猛地一回頭,看到瞭正抱著雙臂在一旁看熱鬧的沈妄。
大佬:“!!!”
就是這個人!以一己之力改變瞭整個修行界年輕一輩的風氣,他竟然,竟然還好意思在這裡看熱鬧!
之前沈妄當裁判指點那些人的時候,他還來看過情況,但他想著年輕修行者正是少年意氣的時候,隻要沒鬧出大亂子,也就沒上前制止。
就這麼一個疏忽,沈妄就捅瞭這個天大的簍子!
大佬指著沈妄,手指發抖:“和你還好意思說,不是你教他們這些歪門邪道的嗎!”
沈妄笑瞇瞇的回答道:“這算什麼歪門邪道,他們一沒血煉生魂,二沒走火入魔,不過是行事不拘一格瞭一點……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道,教他們守規矩,懂禮貌,自己人比試就算瞭。”
“離開宗門,面對那些敵人和惡鬼,難道還和他們講規矩?”
也就是這個玄學界太過平和,就跟幼兒園一樣,他們被當成寶寶呵護著,也能好端端的長大……若是去瞭修仙界,怕是能全軍覆沒。
就算不去修仙界,沈妄也不信,這個世界當真如此平和。
平靜的表面下,早已暗流湧動,誰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次出任務,會遇到什麼。
氣勢洶洶的大佬無言以對,僵立在瞭原地。
周圍看熱鬧的人見沈妄把這個長老懟的說不出話,眼中異彩連連,崇拜的看著沈妄。
就在此時,一道雪白的身影走瞭過來,他淡淡道:“如今情況已與之前不一樣瞭,行事也不能再按以前的章程來。”
“顧師兄!”
“顧師兄!你身體好些瞭嗎?”
是顧東亭!眾人頓時嘩然,一窩蜂的湧上去,七嘴八舌的問。
還有人聽清瞭顧東亭的話,開開心心道:“顧師兄,你也認可我們的方法嗎?”
為瞭獲勝不擇手段,一向是玄學界不為人喜的行事作風,可現在不僅沈妄,就連顧東亭都表示瞭認可,心裡還有幾分虛的弟子們頓時挺起瞭胸膛。
理直氣壯!
顧東亭隔著人群看瞭沈妄一眼,不著痕跡的點瞭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眼神飛快的柔和瞭一瞬。
再看向一眾弟子和那個長老的時候,就又恢復瞭喜怒不形於色的平靜:“此一時彼一時。”
算是給這件事定瞭性。
長老滿腔怒火被堵在胸口,他瞪瞭沈妄和眾弟子一眼,拂袖而去。
顧東亭回答瞭一些弟子們的問題,表示自己沒有大礙後,就走到瞭沈妄的身旁,他示意道:“回去嗎?”
沈妄看著他毫無異色的臉,心裡拿不準自己改作出什麼反應,尷尬的胡亂點頭:“正好我要回去……”
兩人並肩向電梯走去,一路上碰到的人都恭恭敬敬的行禮,喊道:“顧師兄,沈哥。”
就連進入電梯後,在電梯裡的其他年輕人也都神情激動,喚道:“沈哥!顧師兄!”
等樓層越來越高,那些弟子都出瞭電梯,隻剩二人的時候,顧東亭冷淡的面容舒展開,他含笑道:“不過兩三日,沈道友就收服瞭這些弟子……”
面對顧東亭的打趣,沈妄摸瞭摸鼻子,心不在焉的敷衍:“就這些心智不超過六十的小學生,我隨便露兩手,就能驚掉他們的下巴。”
電梯到瞭,發出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沈妄深吸一口氣,不出他的意料,他沒有聞到那股濃鬱的甜香,隻有淡淡的,清雅的衣服熏香。
顧東亭走出電梯,發現沈妄還沒出來,他疑惑的看向沈妄:“沈妄?”
沈妄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哪裡來的慌張,還有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胸口亂糟糟的擠成一團,他問:“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嗎?”
顧東亭淡然的表情猛地一變,他想到瞭那個醉酒的晚上,二人呼吸交纏的吻:“什、什麼事?”
說完後,顧東亭連忙補充:“你我之間經歷的事情不少,不知道沈妄你……說的是哪一件。”
二人一個看天,一個看地,誰都沒有看向對方,也就沒有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嫣紅的耳廓,以及明顯緊張的磕巴。
這是不記得瞭。沈妄心頭一空,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失落。
高興於他沒有得罪顧東亭,隻要他把這件事壓在心底,兩人就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可心裡總有個地方,在空落落的下墜。
沈妄嘆瞭口氣,收拾好瞭自己的心情,今日以來第一次正視顧東亭:“你身體確無大礙瞭吧?”
看清顧東亭的臉以後,沈妄一驚。
今天的顧東亭不像那天他所見到的那樣臉色慘白,膚色紅潤晶瑩,在他如玉一般的眼下,那顆艷紅的紅色淚痣,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妖冶瞭幾分。
全靠顧東亭的氣質和神情,壓下那不合時宜的妖氣。
顧東亭下意識側過頭,把淚痣藏瞭起來:“前日我被一個巫蠱師偷襲,中瞭迷心蠱,回來後大夢一場,身體倒是沒什麼異樣發,隻是莫名其妙多瞭這……”
奇怪的紅痣。
沒有任何異樣?就隻多瞭個紅痣?沈妄心急如焚,顧不得兩人之間的尷尬,他上前一步,捧著顧東亭的臉,細細打量那顆紅痣,還下意識的探進去瞭一縷靈力。
顧東亭悶聲一聲,臉上泛起薄紅,沈妄這才如夢方醒,急忙退後一步:“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也就是顧東亭和他的關系夠好,不然這種不打招呼就用靈力探查的行為,簡直可以說是挑釁瞭。
“沒事。”顧東亭偏過頭,用長長的頭發遮住瞭側臉,他說道,“我大伯娘也是苗疆的巫蠱師,她替我看過瞭,沒有什麼問題。”
沈妄聽瞭,微微松開緊皺的眉頭:“這東西突然出現,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隻是任他如何焦心,他對蠱蟲也隻是略有瞭解。
這時候,沈妄突然想起瞭自己被遺忘的金手指,他眼前一亮,立刻用神識在腦海中探查起來。
不愧是仙器,把情況這麼一描述,玄玉仙書立刻嘩啦嘩啦的翻著頁,最後停留在其中一頁上。
沈妄定睛一看:“這可能是和迷心蠱類似的引魔蠱,這個蠱蟲生命力極為脆弱,但隻要被他沾身,就會引發中蠱之人的心中魔障,墮落為魔修,此物無解。”
沈妄心頭一涼,連忙繼續看下去:“但隻要中蠱之人問心無愧,此蠱便不會用任何影響。”
到瞭此時,沈妄提著的心這才狠狠放瞭下來,他慶幸一笑,打趣道:“這麼金貴的蠱蟲,他們居然下給瞭你……當真是白費功夫。”
要說玄學界誰都可能入魔,顧東亭都不可能。
隻要保護好他的傢人,不讓那些慘劇發生,顧東亭就永遠都會是那個高風亮節的大師兄,玄學界永遠的白月光。
顧東亭深深看瞭沈妄一眼,既沒有問沈妄是如何知道的引魔蠱,也沒問沈妄身上藏著什麼秘密。
他隻是輕而又輕的自言自語:“可我心有雜念,無法割舍。”
沈妄沒有聽清顧東亭的喃喃自語,他放下心頭一件大事,轉而又提起瞭另一件事:“凈化古戰場這件事,是你與我一起嗎?”
這件事實在危險,沈妄與其他人合作,也放心不下。
顧東亭點瞭點頭:“我會為你保駕護航。”
這樣就好。沈妄如今唯一信得過,也唯一有能力替他護陣的人,也隻有一個顧東亭。
事情都說完瞭,沈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漫無目的的看向顧東亭的臉,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到瞭對方的嘴唇上。
那是不淺不淡的紅色,略微有些薄,看起來如他這個人一樣冷淡,隻是親起來的感覺,又甜又軟……
不知道怎麼的,沈妄突然想到瞭在他喝醉後的第二天,那日的顧東亭,嘴唇異樣緋紅。
沈妄當時覺得是顧東亭吃瞭辣的,現在想想……似乎又像被狠狠蹂|躪過。
想到這裡,沈妄好笑的把這個想法拋出瞭腦海,以顧東亭的性格,無論男女,無論是誰,敢親上去,迎接對方的,絕對是毫不客氣的凌厲一劍。
顧東亭的劍,可不是吃素的。
心裡亂七八糟想瞭許多,沈妄面不改色,指瞭指自己的房間:“那我先回去瞭?”
顧東亭也微微笑著與沈妄告別,沒有任何異樣。
待沈妄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門後,顧東亭眼中的溫度陡降,一雙凜冽的墨色瞳孔中似乎含著無盡的殺氣。
那日他在夢境中看到瞭許多,無論是顧傢的覆滅,還是沈妄的枉死,都給瞭他重重一擊。
那一刻,顧東亭似乎放下瞭一直抗在肩上的什麼東西,全身輕松的同時,又止不住的恐懼。
顧曼靈,魏酒酒……顧東亭面無表情的回房,還有唐久。
無論那些夢境是來自未來的預言也好,還是攪亂他心境的幻境也好……顧東亭眼中紅茫一閃而逝,他都不可能讓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傢人與沈妄。
另一邊,沈妄不知道自己又被納入瞭某人的羽翼之下,既然決定瞭要解決古戰場的事情,無論再怎麼舍不得,沈妄都決定,好好處理好這件事。
須彌石再次被拿瞭出來,上一次沈妄切去的一角完全沒有影響須彌石的體型,仍是拳頭大的一個。
這一次,沈妄眼含熱淚,心痛難耐的敲下瞭五小粒黃豆大小的須彌石。
一邊煉制,沈妄一邊在心裡暗暗發誓;“要是那些人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出來,我就把要去把他們的寶庫狠狠掏空……”
煉制須彌石也不是一件小事,好在時間不像上次那樣緊迫,沈妄能夠慢慢來,不至於掏空瞭自己。
這一閉關修煉,沈妄足足煉瞭一周,在眾人以為他已經跑路瞭的時候,他才施施然開門,走到眾人面前。
沈妄雙手插兜,趾高氣昂道:“我已經做好瞭準備,你們給我的報酬呢?”
一眾上瞭年齡的大佬都沒見過這麼開門見山的議價方式,都有些懵逼瞭。
這時候,一個人起身道:“你說你的寶物冠絕玄學界,你這麼說,憑什麼我們就要這麼信,你有本事,把你的寶物也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至少要讓我們知道,你這所謂的寶物,值不值得我們花費大價錢去換。”
他說得理直氣壯,可惜,沈妄聽瞭,直接笑出瞭聲。
眾人都被他笑的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在樂什麼。
“現在是你們有求於我,是你們想解決古戰場煞氣的問題,不是我在求著你們。”沈妄目光如炬,環顧一周,“你們不想換,我也不強求,此事就到此為止。”
沈妄如此決絕的態度,把其他人都嚇瞭一跳,驚呼出聲:“你當真不管那成千上百萬的普通人瞭嗎!”
沈妄微笑道:“別道德綁架我,我說過瞭,我沒有道德。”
也就是在玄學界,若是之前那個修真界,沈妄敢露出一絲自己身懷巨寶的消息,下一秒,可能他就不知道被埋在哪裡瞭。
這還是個比較溫和的劇情,若是殘暴一些,碎屍萬段,魂飛魄散,葬身萬獸腹中……多的是方法讓他悄無聲息的消失。
要不是沈妄篤定,這個遍地菜雞的玄學界,就算他打不過,也能跑得瞭,他才不會聖母心爆發。
沈妄的話讓所有人都臉色巨變,一些人恨恨的看著沈妄,一些人又覺得他言之有理。
最後,代表特殊部門的老者拿出一個保險箱,推給沈妄。
沈妄挑眉,這是個隔絕靈氣的箱子,他也不懼所有人的眼神,直接打開瞭這個箱子。
就算以沈妄的見多識廣,他也忍不住挑瞭挑眉。
“看來沈小友知道這是什麼,我也就不介紹瞭,不知這東西,可否抵作報酬?”老者身上沒有靈力,他隻是個個普通人,但舉重若輕,鎮定自然。
沈妄自己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靈氣稀薄的小世界,居然能還有息土這東西。
雖然隻有掌心小小一抔,打個噴嚏都能給揚瞭,但按息土的習性,隻要用足夠的靈氣蘊養,它就還能生長。
不過這東西也確實沒什麼大用,一來這個世界靈氣稀薄,養不起一個息土;二來這東西一般是用來養靈植的,也隻有靈植師和丹藥師才會有用。
沈妄狡黠一笑,這些人可能以為他隻會陣法和符篆,所以拿出這麼個沒用的東西出來……但巧就巧在,他煉丹他也會。
有玄玉仙書在,丹術甚至是他最為擅長的拿手本領,隻是回到地球後,因為沒有材料,他煉不起罷瞭。
沈妄若無其事的收好這個箱子,微笑道:“東西是好東西,但太少瞭,沒什麼大用。”
這是還要其他人繼續出價瞭。
老者身後的人舒瞭口氣,談判席另一邊的玄學協會的人則咬咬牙,也拿出一個款式類似的鐵皮箱子,也是用的隔絕靈氣的特殊材質制成。
沈妄打開一看,又頓瞭頓。
裡面是一個烏龜殼,顏色黝黑發亮,隻有巴掌大小,龜殼上佈滿瞭年齡的紋路,這是一個萬年老靈龜的殼。
沈妄興致缺缺的合上箱子:“就這,就這?”
特殊部門的人立刻嚷嚷起來:“你們玄學協會不會藏私瞭吧。”
“我們都拿出瞭……那種寶物,你們拿的什麼東西糊弄人啊。”
沈妄也不客氣,直接把烏龜殼都在瞭桌子上,讓它滴溜溜轉瞭幾圈:“給我一個烏龜殼,我哪來有什麼用。”
“以我的實力,別說在座各位,就算你們加起來,對付不瞭我……我拿著這東西,就像劍修拿到瞭一個丹爐,屁用沒有。”
玄學協會的人頓時怒瞭,拍案而起:“你懂什麼!這是萬年玄龜的殼,他能抵擋任何修為的致命一擊,聽說在遠古時代,這甚至能擋住渡劫期大能的一擊!”
沈妄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你也說瞭,那是遠古,大能遍地走的世界。”
對玄學協會珍貴無比的防具,沈妄眼裡居然不值一提,他們眼睛都氣紅瞭。
最後,沈妄看他們表情,嫌棄收瞭回來:“行吧行吧,這也算你們拿出來的,行瞭吧。但你們要再給我一個東西。”
彌補他勉而其難吃的虧。
這一次,玄學協會的人氣都氣不起瞭,為首的人在身上摸索一陣:“這是天靈目,能找到深深藏起來的法寶,你若是用好瞭此物,你喜歡的寶物也就源源不絕瞭……”
話還沒說完,沈妄就露出嫌棄的表情:“你是不是當我傻?以現在天地靈氣微薄的程度,別說法寶,靈草都成瞭寶貝瞭,我能找到什麼寶物?”
這一方天地,恐怕早就被那些修行者犁地一樣,掘地三尺的翻瞭個遍。
玄學部門的人紛紛悶聲一聲,偏偏沈妄又說得十分有道理,讓他們不知如何去辯駁。
為首的人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已經是我們寶庫中最為寶貴的東西瞭。”
那個靈龜殼,無論什麼人拿到,都會覺得自己多瞭一條命,奈何沈妄有眼無珠,居然不把此等寶物放在眼中。
“算瞭算瞭。”沈妄皺著眉頭想瞭想,這些東西他現在沒用,以後說不動有用,先收著吧。
難搞的沈妄終於搞定瞭,所有人,無論是玄學協會的人,還是特殊部門的人,都紛紛放下瞭心。
“沈小友,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外有餓狼虎視眈眈,內有奸邪小人,我們不可再拖延瞭。”
給報酬的時候推推拉拉,到瞭要他做事的時候,又開始催命一樣的催。
看在收瞭東西的份上,沈妄說道:“等顧東亭回來,我就可以佈置陣法瞭。”
頓時,眾人又愣住瞭:“隻要顧道友一個人?”
“不需要其他人瞭嗎?”
“你上次不是叫瞭幾個人同去嗎……”
沈妄微微一笑:“那次是我倉促佈陣,需要人多一些,這一次我精心做瞭準備,自然就不需要幾個人。”
“隻需要顧東亭為我掠陣。”
眾人臉色又難看起來,他們算瞭算,上次沈妄佈陣,總共點瞭五個人,他們早就分配好瞭這幾個名額。
上次從陣中出來以後,進入其中的人無不突破瞭不少,這讓眾人如何不眼饞。
現在早早安排好的事情突然出瞭差錯,眾人幾乎都可以說是驚怒交加。
玄學協會為首的那人再次拍案而起:“你!你這是在算計我們!”
沈妄也驚瞭:“你們找我,不就是因為我能凈化古戰場嗎?誰說過其他的?”
“別說,帶人進去是另外的價格……為瞭我的安全考慮,我也不會什麼陌生人都往裡面送啊。”
沈妄是真的詫異瞭:“難道你閉關突破、潛心修行的時候,可以大大方方的任由陌生人近距離觀看?”
幾人臉色扭曲一陣,磕磕巴巴道:“那你上次……”
沈妄打斷瞭他:“我都說過瞭,上次事發突然,我別無選擇。”
眾人再次沉默瞭。
“你們要是這樣,我東西換你們,這活兒我不做瞭。”沈妄直接把收起來的幾個大小箱子一推,躺平擺爛道,“反正都是些對我沒用的東西,要不是我心好,我才懶得為你們奔波。”
最後,還是那個特殊部門的普通老者拍板道:“此事是我們誤會瞭,沈先生請收起東西,我們還是按照你的方法來吧。”
“你一個普通人,哪知道突破一個階段有多重要!你可別替我們做決定!”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大吼一聲,特殊部門的老者動作一頓,雙眼寒光乍放:“你是修行者,我是普通人,你便高我一等,便也不把那成千上百萬的普通人命不當回事瞭嗎?”
老者的聲音不大,節奏不緩不慢,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瞭一種莫名的威壓,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修行修行,修的是人心,若是連本心都守不住,那還修行做什麼。”
“是想成為草菅人命,為瞭提升修為而不擇手段的邪修嗎。”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那個開口的人就被不知道從哪而來的人拖走瞭,也不知結局會如何。
沈妄註意到,那穿著黑色西裝,仿佛一個普通保鏢的老者身上靈氣豐溢,赫然是個築基期中期的強者。
處理好瞭那人,房間中鴉雀無聲,老者又會恢復瞭儒雅帶笑的模樣:“讓沈先生看笑話瞭,不知道沈先生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去處理那些古戰場。”
沈妄收起瞭吊兒郎當的神色,朝著老者鞠瞭一躬:“我一切準備就緒,隻等顧東亭回來替我護法。”
老者點點頭,模樣慈祥:“我知你是個心好的,那些普通人的性命,就拜托給你瞭。”
沈妄幹笑兩聲,很想說別給我戴高帽,受不起,但看著老者身上濃鬱的金色功德之氣,他嘆息瞭一聲:“老先生放心。”
被特殊部門的老者殺雞儆猴瞭一通後,沈妄再沒遇到任何麻煩,下午顧東亭就回到瞭帝都,與沈妄一起去凈化古戰場。
或許是為瞭讓年輕一輩看看高手的風姿,這一次,他們還是派瞭不少人跟著沈妄。
隻是被警告過後,他們所派的,都是沈妄眼熟的幾人,小胖子、醜飲、白扶春等,沈妄看瞭戰戰兢兢的幾人一眼,也沒有計較,就此默認瞭。
隻是他到底不會再讓這些人進入陣法中,隻是在外面旁觀,就算如此,也把他們高興得夠嗆。
按從難到易的順序,沈妄第一個就帶著眾人去瞭金陵。
前來輔助行動的林樂流說道:“我們已經發佈瞭特大暴雨預警,等事情結束後,後勤部的人就會人工降雨。”
沈妄點點他,他與顧東亭坐在特殊部門專門配備的小飛機上,向下看瞭一眼:“陣法沒有出現異常。”
說完後,他又說道:“沒想到你們特殊部門這麼有錢,私人小飛機都有。”
顧東亭眼神一動。
小胖子大大咧咧道:“沈哥這不是特殊部門的飛機,這是顧師兄自己的飛機。”
雖然顧師兄一直都根據任務的計劃行事,從不搞特殊待遇,但別忘瞭,顧師兄,顧東亭,可是全國首富顧山川的獨子。
就不帶窮的,窮的是他們其他人。
沈妄看瞭看周圍的飛機,沒有細想,隨口說道:“看來你也十分擔心這次事情,連私人飛機都搞出來瞭。”
不過有瞭私人飛機也確實方便瞭不少,至少免去瞭路上顛簸的辛苦,沈妄雖然不在意,但能享受到,也是不錯的。
簡單幾句說完後,沈妄幾人把飛機停在某一個懂大樓頂部,隔得遠遠的,他都能感受到別人在議論和拍照。
交代瞭剩下幾人後,又一人塞給瞭他們幾張符篆,沈妄與顧東亭對視一眼,走入瞭幾十年前建立的陣法中。
上面的人則百無聊賴的等著,突然,一股濃鬱的陰氣升騰而起,鋪天蓋地直升空中,將這個城市都籠罩其中。
小胖子先是嚇瞭一跳,而後淡定道:“沒事,沈哥有辦法。”
他甚至有閑情逸致打開瞭手機,看著網上眾人的議論。
【之前發瞭紅色暴雨預警,沒想到這麼暴……白天都成瞭黑夜瞭。】
【蕪湖,最喜歡下雨瞭】
【這架勢有點嚇人啊,不知道是什麼暴雨,等會兒不會把我的窗子掀開吧】
【啊啊啊啊啊忘瞭關窗子瞭!!!我的房間,木質地板的房間啊!!!】
所有人都在嬉笑玩梗,直到一道刺破天際的閃電,閃電之後,響徹雲霄的驚雷。
網絡似乎都斷瞭一瞬,等網絡恢復後,立刻有人齊刷刷的刷到。
【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小胖子笑瞇瞇的看著,他也發瞭一條:【大傢別怕,是有人在拯救世界】
收獲瞭一堆的哈哈哈:【拯救世界怎麼不帶上我】
【帶上我+1】
這些被庇護在身後的普通人不知道,真的有人為瞭他們的生命,在努力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