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段時間有召春答應侍寢過一兩回,不過他可以這樣做,但不想從徐氏口中聽到,他怕他會跟徐氏生氣,若是讓他給她傢族父兄一些賞賜,他可以考慮。
“朕不承諾你什麼,你先說,若是不合朕意,朕也不會賞你。”
徐氏又重新趴在他懷裡,先是親瞭親他臉頰,遲遲沒說想要什麼,美人計使得歡,康熙有的是耐心,也不催促。
“皇上,臣妾侍奉皇上已經一年多,臣妾入宮也快三年瞭,明年又是一年大選,肯定有不少秀女進宮,皇上給她們位份,臣妾入宮三年,本本分分,敬重皇上,敬重皇太後,敬重嬪妃,在宮中克嫻於禮,賢良淑德……”
“別跟朕繞彎子。”
“臣妾不想當答應瞭,臣妾入宮三年還是答應,侍奉皇上一年有餘,若還隻是個答應,後宮那些人怎麼看臣妾,指不定在背後笑話臣妾,臣妾想要皇上晉封臣妾為常在,不是貴人,不是嬪,不是妃,隻是常在,臣妾要的不多,求皇上垂憐。”
康熙莫名松一口氣,隻是讓他給她晉位,常在而已,要求不過分,隻是她說那些敬重,賢良淑德等跟她沒多大關系,她哪裡賢良淑德,他沒看出來。
“徐氏,你才入宮三年,侍奉朕一年,無子嗣,你就想要常在之位,朕先前說過你若有身孕,朕自會晉封你,而不是你跟朕主動開口,這後宮女子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可還有宮規可言?”
徐香寧還是能聽出來皇上到底有沒有生氣,她玩著皇上的耳朵,輕聲說道:“難道在皇上心裡,我如後宮女子一般?臣妾不是不想懷有身孕,為皇上綿延子嗣,隻是臣妾沒福氣,這不能怪臣妾,隻能怪老天爺,皇上待我這般好,我以為我在皇上心裡與後宮女子不同,原來是我想錯瞭,算瞭,皇上不願,臣妾也不強求,還是老老實實當我的答應,臣妾困瞭,臣妾要睡瞭。”
“嗯。”
一時靜默,康熙在等,果然徐氏還是先耐不住,原本背過身的她又轉過來,咬上他耳朵,這次有點用力。
“皇上,你怎麼能這樣,氣死我瞭,皇上,不行,你不答應我,今晚你別想睡。”
這是耍任性瞭,康熙什麼都不說,隻是摟著她的腰。
“皇上,臣妾還是去偏殿睡吧,臣妾不想跟皇上睡在一塊。”
徐氏起身想往外走,康熙還是不再逗弄她,攔住她,把她壓住,“你這是在逼朕?”
“皇上,臣妾隻是想要常在之位,哪有逼你,你無所不能,隻要你跟梁公公一說,梁公公自會下去安排的,對皇上而言明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朕若是不答應呢?”
“不答應,臣妾就去偏殿睡。”
“行吧,你入宮三年,的確不能再是答應。”
“皇上……可是答應瞭?”
“不然你還是去偏殿睡吧。”
徐氏往上抱住他,撒嬌道:“臣妾才不要去偏殿睡,臣妾要抱著皇上睡,我就知道皇上待臣妾特別好,皇上,要不我再讓你舒爽一回。”
“睡吧。”
隻是徐氏不安分,開始親他,比剛才殷勤不少,康熙隨她主動。
寢殿內又有動靜。
……
翌日。
“皇上,不早瞭,該起瞭。”
康熙清醒,看瞭看叫他的黃公公,問幾時瞭,聽到辰時初,便知今日起晚瞭,他起身,看瞭一眼身旁的人。
徐氏還在熟睡,整個人都躲在錦被裡面,隻有一點黑發跟一截白皙的手腕露出。
康熙難得疲累,因昨夜荒唐,宿下晚瞭,今早又要早朝,起來太早,他覺得困盹,若蘭等人伺候他穿衣。
“梁九功呢?”
“今日是奴才當值。”
穿好衣裳與靴子的康熙先過去上早朝,臨走出寢殿時,他跟黃公公說冊封徐氏為常在之事,讓他下去安排。
黃公公領旨:“嗻,奴才等一下就下去安排。”
康熙似想到什麼,又改口:“先安排,跟內務府的人說一聲,但五日後再讓人去長春宮下旨,這五日先別讓徐答應知道,瞞著她進行。”
“是,奴才知道瞭。”
“哦,朕下朝與徐答應用早膳。”
“嗻,奴才知道瞭。”
全部吩咐完的康熙這才心滿意足地去上朝,等他上完朝回來與徐氏用膳時,徐氏倒是沒提前昨晚的事,剛睡醒的她隻顧著吃,註意力全在食物上,每次看到徐氏吃得津津有味時,他胃口也跟著好瞭不少。
“好吃嗎?”
“當然好吃,皇上這的食物通通都好吃,隻可惜我的肚子就這麼大,吃不瞭全部的食物。”
昨日的肉串被皇上吃瞭大半,徐香寧是真的餓瞭,桌上的小籠包,醃鴨脯,炸蝦球通通都很合她的胃口,“皇上,你吃啊,不用管我。”
康熙被逗笑,他哪有管她,他隻是吃飽瞭。
吃飽後的徐香寧才有空想起昨晚的事,皇上要冊封她為常在,皇上一言九鼎,肯定不會食言,她隻要回去等著領旨就好。
“皇上,臣妾就不在這打擾皇上瞭,臣妾先回長春宮瞭。”
“嗯,回去吧。”
徐香寧今日沒看到梁公公,今日是黃公公當值,黃公公對她雖說也尊敬,不曾冷臉,可要說多熱切也沒有,就是不冷不淡,問一句才說一句,多餘的話絕不多說,從不主動透露什麼信息給她,比起梁九功,黃公公顯然對她沒有那麼殷勤。
不是說梁九功對她殷勤,而是梁九功對她隨著皇上的態度而改變,隻是皇上身邊的人,偶爾她過來會向她透露皇上今日的心情,讓她好有個準備,而黃公公既是皇上身邊的人,也是某個嬪妃的人,故而他從不向她透露什麼。
她本想問問冊封的事,見是黃公公當值,便沒有問,走回長春宮。
回去的路上,她想到她即將從答應到常在,止不住地開心,嘴角一直上揚。
“小主,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嬤嬤,昨夜皇上允諾我,封我為常在瞭。”
張嬤嬤一聽,頓時變得激動,不過礙於在人來人往的宮道,她隻能壓制住喜悅。
“見過小主,小主萬福金安。”
灑掃的宮女行禮。
“起來吧。”
張嬤嬤還想說些什麼時,徐香寧讓她回去再說。
兩人加快腳步回到長春宮,回到她們的房間,門一關,張嬤嬤就忍不住問:“小主,是真的嗎?皇上當真允諾你瞭?”
“嗯。”
“小主要成常在瞭。”張嬤嬤樂得合不攏嘴,常在比答應位份高,後宮女子晉封大多是靠子嗣,生下阿哥或公主才有晉封的可能性,自傢小主其實侍奉皇上才一年多,又沒有懷孕,沒有子嗣,皇上就晉封小主為常在,可見小主是得皇上喜愛的。
“此事先別張揚,等冊封的聖旨下來再說。”
“是是是,奴婢曉得的,皇上既然跟小主說瞭,定是做不瞭假,小主等著冊封的聖旨下來吧。”
徐香寧也忍不住笑瞭笑,心情大好。
隻是原本以為皇上今日會交代下去,擬一聖旨應該不費事,可等瞭一天,她沒等來聖旨,沒等來冊封的消息,隻是傍晚等來侍寢的消息。
不急,她不能太著急,許是還需一兩日,不過侍寢時,她還是很用心,不敢懶怠,聖旨沒下來,冊封的旨意沒下來,一切都可能有變數,她不能讓這個變數產生,更加殷勤更加熱情,腰都快要斷瞭。
第二天是梁公公當值,她試探幾句,梁公公聽得很茫然,不知她在說什麼,她心想難道皇上沒交代梁公公,她隻能把疑問憋回去。
第三天,還是沒消息,還是她侍寢。
第46章
這一晚,徐香寧還是很兢業勤懇,在床上憋著沒問晉封常在的事。
第四天,還是召她侍寢,她去到寢殿時,皇上還在批折子,床上放著的書籍,還是她沒看過的話本子,她都看不下去,她尋思要怎麼問晉封常在的事,果然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可信,過後他就忘瞭。
皇上過來時沒說一句話,先繞到屏風後面沐浴,沐浴後隻穿著一件單薄的黃色綢衣出來。
才十一月份,皇上的寢宮已燃上銀絲炭,屋內暖烘烘的。
“你們都下去吧。”
皇上屏退伺候的人,坐在床邊時,她從身後抱住皇上,“天冷瞭,皇上這邊已經燃著炭,可我們這些答應到十二月份才有炭,內務府分給答應的炭隻有一點點。”
“是嗎?朕讓他們這個月開始給你送炭。”
“答應每個月份例隻有三斤炭,都不夠一晚上,臣妾夜裡常常被凍醒,常在每個月份例中的炭可是有五斤呢,臣妾羨慕得很。”
“你是答應,內務府的人不能越過你的位份給你過多的炭,若是答應跟常在得到炭的份量都一樣,那是內務府那幫奴才失職。”
“皇上!”徐香寧氣得直喊一聲,不再試探,而是直接說:“皇上,你四天前答應冊封我為常在,皇上可記得?”
康熙在心裡直樂,果然是沒耐性的人,才第四天就憋不住瞭,內心越歡樂,面上越正經嚴肅,假裝失憶,回頭看著徐氏,“有這回事?朕不記得瞭,你才剛入宮,又無子嗣,封為常在不合宮規。”
徐香寧瞪大雙眸,氣到快爆炸,頭一歪直接在皇上脖子咬一口,這次是用瞭力氣。
康熙吃疼,但又覺得好笑,她怎麼那麼喜歡咬人,像小時他養過的一條小狗,忍不住笑出聲。
“皇上,你還笑,我都快氣死瞭。”
“少說死不死的,不吉利。”
“皇上,你記得是不是?你在逗我是不是?你有下旨讓人封我為常在是不是?你故意逗我是不是?”
連說好幾個是不是,康熙見徐氏的確著急,急得原本白皙的臉都紅透瞭,他稍稍側身,“咬傷朕,你會被治罪的。”
“我不管,君無戲言,皇上再不下旨封我為常在,我還會繼續咬,誰讓皇上害我空歡喜這麼多天。”
“不是才四天?”
下旨冊封到行冊封禮間隔大半年都有可能,不過常在沒有冊封禮,隻需讓禮部的人登記在冊,制冊,下發到各宮,通知內務府即可,他算是知道徐氏是沒耐心的人,前兩日侍寢時,徐氏想問又憋著不問,在床上絲毫不敢懶怠,拼命迎合他的樣子可是讓他的心情大好好幾天。
“四天也很久瞭。”知道皇上是在逗她,徐香寧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她盯著皇上的臉,雖然不是絕世大帥哥,可權勢是最好的濾鏡,越看越覺得不難看,尤其是淺淺含笑,溫柔地看著她的時候,她雙手捧著皇上的臉,低頭吻下去。
康熙非常喜歡與徐氏唇舌相交的感覺,尤其是徐氏有一些小動作很得他心,比如像此時徐氏雙手捧著他的臉,再之後徐氏慢慢往下,紅唇開始貼著她剛剛咬過的地方,無聲認錯。
“嗯……”他悶哼一聲。
越往後,康熙心想自己還是墮落沉湎於女色之中,日日荒唐,皇祖母教導他的克己復禮被他暫時拋之腦後,溫柔鄉是溫柔塚。
康熙翌日醒來,今日還要過去皇太後那裡問安,他摸瞭摸自己脖子上一夜還沒消的齒痕,徐氏真是用瞭不少力,若是被人瞧見,徐氏意圖傷害龍體的罪名怕是逃不掉。
他隻好穿瞭立領的錦袍,不過徐氏咬的位置過高,隻能面前遮住一半,他又用羊毛圍巾裹起來,好在十一月的京城天漸漸變冷,圍巾不顯突兀。
……
皇上的聖旨與禮部的金冊還是下來瞭,她從徐答應晉封為徐常在,沒有封號,在後宮的日子露出一點曙光,徐香寧這幾日連連接待過來賀喜的人,從恵妃到慶答應,幾乎是她相熟之人都過來跟她賀喜,她房裡的茶葉用得特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