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坐在床上看書時,皇上走過來。
“皇上,我先說,今晚我不能伺候你。”
“沒讓你伺候。”
徐香寧松一口氣,“那就好,我也伺候不瞭,我葵水來瞭,我想我牌子我都沒掛上去,皇上為何會翻我牌子,人傢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跟皇上……”
她掰手指頭,“好像也有十天沒見瞭,等於是三十個秋,皇上是不是想我瞭?”
“你算數不錯,一下子就算出來瞭。”康熙覺得徐氏腦袋真的裝瞭很多東西,什麼都好像知道一二,這算術不難,但她一個內宅後宮女子哪裡學過這些,為何會算得如此之快,她到底是從哪裡學的,明明平時看話本子比較多。
“那是,我很厲害的。”
康熙見徐氏微抬下巴,得意驕傲的樣子,他俯身下去,攫住她的紅唇,也小心跟她隔著距離,避免碰到她放在胸前的右手。
吻完後摸瞭摸她的紅唇,結果被她一口咬住手指,她睜著瀲灩的雙眸含著他的手指,還順帶嘬瞭嘬,這……就知道勾他,明知道不能伺候還勾他,康熙氣笑。
“你這是什麼毛病,手指有什麼好……”康熙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隻是點瞭點徐氏的額頭,“你呀,什麼毛病都有。”
“皇上,吹去把燭火吹瞭,該睡覺瞭。”
“不看書瞭?”
“不能再看瞭,白天再看,晚上看傷眼睛,不對,你先去給我倒杯水,我渴瞭。”
康熙任命地去給她倒水,看著她喝完後還把水杯放回去,然後去把燭燈吹滅,隻留一盞,把一層層床帳放下來,徐氏一如既往睡在裡側。
“睡吧。”
“恐怕還睡不著,我精神著呢。”
“閉上眼就能睡著瞭,快睡。”
她受傷,還來葵水,肯定不能伺候,康熙也不想折騰別的,讓徐氏趕緊睡覺,可徐氏嚷嚷著睡不著,不困。
“那你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啊,我就是跟皇上你說說話而已,皇上,你今日都做瞭什麼?”
“上朝,去太後那請安,批折子,見瞭幾個大臣,還有跟太子下瞭一盤棋。”
“還挺忙的,皇上,你困瞭嗎?要不你睡瞭吧,別管我,我過一會兒應該能睡著。”
“頭轉過來。”
黑暗中,康熙湊過去,找到徐氏紅唇的位置,頂開她的唇瓣,舌頭伸進去,聽到徐氏哼叫一聲,他攻勢更猛瞭,不過身子沒貼著她,隻是唇貼在一起。
吻著吻著,他發現不能解火,身子反而越來越熱,關鍵是除瞭親吻,他什麼都做不瞭。
“你這個勾人的小東西。”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皇上怎麼能罵我,我是絕對清白的,皇上召我過來,明知我受傷,什麼都做不瞭,還召我過來,現在你看,能看不能吃,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
“是,怪朕,朕自作自受行不行,什麼能看不能吃,別以為朕治不瞭你。”
康熙說著又吻上去,使勁勾著她,同時手在她後背撫摸。
最後也是聊勝於無,勉強過過火。
第79章
翌日。
徐香寧醒來時,皇上已經上完早朝回來,正準備叫她起來用早膳,她睜眼時正好見到皇上坐在床邊,手離她的臉很近,剛睡醒,還沒開嗓,聲音沙著:“皇上,幾時瞭,我好像肚子餓瞭。”
“所以你要不是餓瞭,你還不一定在這個時候醒來是不是。”
她腦子還沒徹底清醒,沒太聽清皇上說的話,掙紮著起來,奇怪的是明明平時起身也用不到右手,偏偏右手骨折後,她卻覺得平日起身要用到右手,所以起身總覺得艱難,被皇上拉瞭一把,她沖著他露齒笑得燦爛,“真的餓瞭,我要先吃飯。”
“先漱口。”
等洗臉漱口穿衣等一系列動作結束後,徐香寧跟皇上坐在一塊吃早膳,伺膳的奴才給他們夾菜,送到他們嘴邊,她想吃什麼就開口直說。
“其其格是不是得找個管教嬤嬤,她該學點規矩瞭。”
“其其格有皇上這個好阿瑪惦記著是她的幸運,是該學點規矩瞭,不過皇上,我醜話說在前頭,管教嬤嬤也得聽我的,我要是不滿意她教習的內容或者我覺得她教壞其其格,我可以讓她走,到時皇上不許生氣,不許覺得我在違逆你。”
這大清的規矩有些是糟粕,她不能讓小豆丁什麼都學,比如那些三從四德,以夫為綱的東西,規矩可以學,但要選著學,她還是希望小豆丁能有一點點自己的思想。
“嗯,聽你的。”
“皇上,你太好啦,我會感謝你的,要不你今晚還是繼續召我侍寢吧。”
康熙見徐氏睜著狡黠的眼睛,似乎又在想什麼壞主意,昨晚是盡折騰他瞭,沒瀉到火,聽徐氏這意思,她今晚能侍寢?腿在桌子底下被勾瞭一下,他愣瞭一下,板著臉說道:“別胡鬧,好好吃飯。”
“好的,謹遵皇上訓誡。”
吃過早膳後,他還是留徐氏下來,讓她在他寢殿裡待著,他今日還要見幾個阿哥,沒空陪她,反正她待得住,自己會看書,他讓人去藏書閣去找一些書給徐氏。
今年北方嚴寒,糧食減少,百姓無非就是關心吃喝二事,吃不飽,他們難免動亂,幾個阿哥大瞭,如今在朝都有職位,有什麼事,他找他們商討,交給他們一些事情做,也會找大臣們商討。
可能是知道徐氏在等他,他耐心有限,尤其是聽到胤祉毫無章法又冗長的發言時,於是打斷,訓斥他兩句,胤祉從小在富貴天裡長大,不知民間疾苦,太過天真。
最後他讓胤禔跟胤禛負責北方運糧一事。
把他們送走後,康熙還是批瞭一會折子,一些請安說瑣事的折子,他移交給太子胤礽幫忙回復批閱,忙完發現是申時初,天色還早,他想著要不跟徐氏去溪春園逛一逛,他回去寢殿去叫徐氏。
徐氏果然在看書,安安靜靜地坐在窗前,面容恬淡,抬頭時沖著他露出笑容,這一笑像是春日化雪般的溫暖。
“朕帶你去溪春園走走?”
“哦,好啊,皇上,我看溪春園那邊有一條長溝,我們能在水裡乘船嗎?”
“朕讓人安排。”
徐氏放下書小跑到他身邊,催促著他快走快走。
康熙掃瞭梁九功一眼,梁九功趕忙先走出去給徐貴人安排,然後又看一眼徐氏,覺得她穿得少,溪春園比較陰冷。
“穿多一點,穿太少瞭。”
徐香寧的右手受傷,等於是打著石膏,穿的衣服盡量以輕便寬大為主,冷的話穿一件大鬥篷,沒有袖子的那一種,隻用在脖子處把帶子系上,不過因屋內熱,燃著炭,她把鬥篷解下瞭,聽皇上這一說,她讓秋鈴把鬥篷穿上,還圍瞭一條白色的圍脖。
“這樣呢?”
皇上沒說什麼,她就知道可以瞭,徐香寧老早就想乘船在那個長溝裡劃船,每次去那總能看到兩艘木船停靠在那,無人行駛。
溪春園那邊的長溝更像是皇宮裡的護宮河,很長的一條,幾乎橫穿紫禁城一截面,水好像是從太液池那邊流來的,太液池有荷花,水算不上幹凈透澈,但長溝裡沒有荷花,水面看上去很清澈,他們乘坐轎輦過去。
等他們到那時,船隻還沒準備好。
他們就到金魚池那邊走走,金魚池邊不止他們兩人,還有襄嬪跟石常在,她們在喂魚,見到皇上,她們趕忙行禮,同時眼裡有一抹驚喜,大概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皇上。
“皇上可要喂魚?臣妾手裡還有不少魚食。”石常在問道,眼神羞答答地看向皇上。
“不用瞭,你們喂吧,朕跟徐貴人去那邊走走。”
徐香寧看到石常在眼睛一下子就暗瞭,她跟著皇上走到另一邊,總覺得如芒在背,回頭看一眼,果然見到石常在憤恨的眼神,她沒管那麼多,走瞭一會後,就有小太監跑過來跟他們說船隻跟船夫都準備好瞭。
他們又繞回到長溝放船的地方,其實十一月份的天挺冷的,尤其是在這種數目花草眾多,又有水的陰涼地方,這船隻並不大,勉強能裝得下六個人,兩個人在前頭掌舵用木槳撐船,因皇上覺得四人坐在船裡面狹窄,便讓梁九功他們在後面那一艘船,這艘船除瞭船夫隻有他們兩個。
“水涼,別把手放進去。”
康熙見徐氏不聽,非要把手放進水裡撥弄,他無奈地看著她。
“皇上,其實不算特別冷。”
這水清澈,波光粼粼,鼻間盡是水汽的濕潤清香,她在船頭,靠著船邊,左手伸進去撥弄水面,船走得不快,周圍又安靜,感覺心一下子都靜下來瞭。
“別往前傾瞭,小心掉進去。”
徐香寧回頭看皇上,她以前怎麼沒覺得他這麼嘮叨,“皇上,這水大概有多深?”
“十尺左右。”
兩米深,不算特別深,她繼續玩水,見皇上坐得端正,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定定地看著她,他眼神深邃,又很專註地看著,看得她都不好意思跟他直視,避開視線,惡作劇般往他臉上撥瞭一點點水,撥完後問他涼不涼。
“你過來。”
“臣妾不要。”
徐香寧濕潤的手往他臉上撣水,見他皺眉,她樂得直笑。
“徐香寧,不要鬧瞭。”
“好好好,我不鬧。”徐香寧坐過來,在他兩腿之間雙手扶在他膝蓋上,半跪著面朝著他,昂著頭看他,見他的臉上有水珠,她拿手帕替他擦拭。
離得近,康熙看到徐氏潔凈白皙的臉龐,嫣紅的唇,她眼裡閃著的笑意,她簡簡單單的,就這樣就很開心。
“開心瞭?”
“開心。”
“就這樣就開心瞭?”
“當然,隻要能跟皇上在一起,臣妾怎麼樣都開心。”
“就會拍馬屁。”
康熙說完就捏著徐氏的下巴,低頭吻下去,徐氏狡猾,不肯張嘴,他進不去,他捏一下她的肉臉,她吃疼才張開,順利進去後,她又躲著不願他勾著舌頭,他隻能追著她。
徐氏是學會換氣瞭,所以可以吻得更久。
這個姿勢也很方便接吻。
站在水溝橋上的襄嬪跟石常在隔著一定距離,看到皇上跟徐貴人親吻時,她們都驚住瞭。
“姐姐,你看……皇上他……”
石常在捏緊手帕,看著前面的兩艘船,尤其是看著兩人吻得纏綿,徐貴人跪在皇上膝蓋間,那樣子太過刺眼,皇上……怎麼能在外面幹這種事,他怎麼能這樣吻徐貴人,這可是在外面,雖然人不多,可終究是在外面,徐貴人太下賤瞭,沒有一點矜持,敢在外面勾皇上。
“姐姐,皇上他……怎麼能這樣?”
襄嬪也看著前面,隨著船隻越駛越遠,她們也看不清在船上的人,也不知道他們還能吻多久,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皇上跟徐貴人感情非常好,如膠似漆的,她知道徐貴人得寵,但不知道是這麼個得寵法,皇上平日裡嚴肅正經的一個人,被徐貴人勾得都在外面做這麼不矜持的事,皇上何時這樣熱烈地吻過她們,跟她們的床事也是平平淡淡的,哪有今日看起來那麼有興致的樣子。
“別看瞭,回去吧。”襄嬪淡淡道。
“姐姐,徐貴人太不要臉瞭,就是她勾的皇上。”
石常在忿憤,對徐貴人越發討厭,“她就是下賤胚子。”
“妹妹,別說這些話,隔墻有耳,這不是在我們自己的房間,被別人聽到怕是會治你的罪,徐貴人她得寵是她的本事,皇上如今這麼寵她,我們不要觸這個黴頭,平日裡對她態度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