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棋又沒贏過朕。”
“那是皇上你不願意讓讓我,你讓讓我,說不定我就贏瞭,我的棋術也沒爛到那種地步,好歹我能跟皇上周旋一二,這樣一說,我琴棋書畫樣樣通。”
康熙捏著徐氏的臉頰,笑道:“你臉皮怎麼這麼厚。”
“是你不懂賞識我的才華。”
“是是是,朕的錯。”康熙抱著徐氏,她開始亂動時,他的身子也跟著熱瞭熱,他低頭攫住她的紅唇,之後徐氏蠻乖順的,沒有嬌氣地哼哼,他舒爽瞭一回。
事後,他還摟著她,摸著她光滑的後背。
“渴,皇上。”
“若蘭!”
“皇上,你找奴婢?”
“給徐嬪倒杯水。”
有一杯水從床帷外面伸進來,徐香寧喝瞭一半還回去,她躺在床上,見皇上望著床頂,似乎有心事,他的心事,她也沒有辦法替他解決,於是她隻能睡覺。
康熙過一會兒再看徐氏,她已經睡著瞭,他笑瞭笑,摟著她入睡。
……
第二天,康熙先醒,他起來後徐氏還在睡,已經是背對著他,整個人都掩在被子下面,隻露出一點黑發,底下那些奴才都很眼色得把動作放輕。
“梁九功……”
“皇上,奴才在。”
“往後徐嬪每回侍寢,你記得讓人給她送避子湯藥,跟太醫說要不傷身的,一定要記得,不要讓朕吩咐第二次。”
梁九功愣瞭愣,先應下,心裡想的是皇上這是讓徐嬪往後不再有生育的可能,這意思是徐嬪每回侍寢都要賜避孕湯藥,他記得先前徐嬪跟著皇上去南苑回來後,徐嬪侍寢,皇上沒有賜避孕湯藥,怎麼這回又記上瞭?他不知道這到底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徐嬪的意思,反正不管是誰的意思,皇上都是默許瞭。
這宮裡除瞭徐嬪,也就隻有一位被皇上賜避孕湯藥,統共兩位,那位是不得懷孕,皇上壓根不想讓那位懷孕,而徐嬪……顯然不是,都生瞭阿哥跟格格,皇上是容許徐嬪生孩子的,這會賜避孕藥是為瞭什麼。
他覺得徐嬪不至於膽子大到跟皇上說她不想生皇嗣吧,不過他又覺得徐嬪或許真的敢這樣說,徐嬪沒什麼不敢的,尤其是在皇上面前。
“那皇上,若是徐嬪問起,奴才該如實說嗎?”
“如實說。”
“奴才曉得瞭。”
在皇上去書房批折子時,梁九功也去把皇上的吩咐執行下去,其實皇上先前也命人給徐嬪避孕湯藥,這藥草是從皇上這走的,藥也是從皇上的禦膳房這邊熬的,人都是禦前的人,相對隱秘,他隻需要吩咐那些人讓他們記得此事,由偶爾改成長期,隻要徐嬪侍寢,記得熬藥,然後把藥送到徐嬪那。
徐香寧醒來,洗漱好之後一碗藥端上來,她還有點奇怪,問是什麼藥,被告知是避孕藥,她還愣瞭一下,她記得去南苑行圍狩獵時,皇上沒有讓人給她避孕藥,回來後更是沒有,她也不好自己再提,默認懷瞭就要生,皇上先前已經是讓步,她不能再恃寵而驕,再逼皇上讓步。
不過今日這又是怎麼瞭?怎麼又給她避孕藥,皇上是突然想起來瞭嗎?
她很利落地喝完,吃過早膳後問皇上在哪裡,得知在書房批折子,沒有接見大臣時,她過去書房那邊,皇上正拿著狼毫,時不時翻閱折子,在上面批註。
“皇上……”她輕喚一聲。
皇上抬起頭。
“臣妾就問一個問題,問完臣妾就回長春宮,不在這裡打擾皇上。”
“什麼?”
“為什麼要突然給臣妾避孕藥?”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是她想要的沒錯,可是她覺得哪裡不對,她盯著皇上,皇上目光深邃,沒讓她看出什麼,行吧,既然他給瞭,她喝就是,她也的確不想再生孩子,不管他出於是什麼目的,正好遂瞭她的意。
“沒事瞭,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過來替朕磨墨。”
“咦?哦,好。”徐香寧過去磨墨,磨瞭一個時辰,手實在是酸瞭,她見皇上還在批折子,這折子真是一批又一批,“皇上,這些折子,我……能看嗎?”
“你想看就看,不過墨還是要磨。”
“若梅,你替我磨墨。”
徐香寧找到人代替後就站在一旁隨後拿一本奏折翻閱,她尋思著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國傢機密,看瞭好幾本後發現奏折很無聊,有些說是天氣,有些是百姓小事,重要一點的是說官職的升降,由戶部送上來的,並沒有什麼機密。
“看出什麼瞭?”
“嗯……皇上,你日理萬機啊,皇上,你辛苦啦。”
“就會拍馬屁,跟朕出去走走吧,去溪春園喂喂魚。”康熙用奏折拍她的腦門。
這行程怎麼跟常常在一樣,徐香寧沒有拒絕的權利,跟皇上一起出去,跟皇上出去的好處就是不用走路,皇上出行大多坐轎輦,到瞭溪春園的金魚池邊才被放下,沒走多少路,給金魚吃的魚食魚餌有人送到他們手上。
這會兒天正好,初春,嚴冬下的雪已經融化得差不多,此時是午時三刻,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金魚池裡的魚遊得倒是懶散,一點都不活潑。
“皇上,你看它們多懶,都遊不動。”
“跟你一樣。”
“什麼跟臣妾一樣,皇上,你少誣賴人,臣妾勤快得很。”
“今日你睡到幾時才醒的?”
幾時?反正她看皇上寢殿的座鐘,九點左右吧,她半夜醒瞭一次出恭,之後掙紮很久才睡著,總覺得夜裡沒睡夠,今早才起晚瞭,她瞪瞭皇上一眼,“那也怪皇上,皇上的龍榻可比臣妾的床舒服多瞭,而且皇上沒叫醒臣妾,都是皇上的錯,怪不得臣妾。”
康熙挑眉,這也能怪到他身上,看著她撅著嘴的樣子,他摸瞭摸她的臉頰,“你這樣子特別像其其格耍賴的樣子,有樣學樣,朕開始擔心其其格被教壞。”
徐香寧用臉蹭瞭蹭皇上的手,湊近他,“皇上,其其格分明是隨你,她那麼霸道,還不講理,分明是隨皇上,她是你女兒,要是學壞瞭,你這個阿瑪可逃不瞭責任。”
“你這是拐著彎說朕霸道與不講理,你膽子大瞭是不是?”
“被皇上撐大的,像河豚一樣,膨脹起來瞭。”
康熙見徐氏兩隻手放在臉龐做放大壯,腮幫子鼓起來,“河豚是什麼?”
“河豚?河豚是一種魚,皇上竟然不知道,皇上,你書讀到哪裡去瞭?你還說臣妾沒才華,臣妾可是有大大的才華。”
“書中學來的?一種魚,你沒騙朕?”康熙的確不知什麼是河豚,跟她的動作有什麼關聯,徐氏有時候總能說出一些他不知道的詞語與東西,他有時候都疑惑徐氏是哪一本書看到的,“哪一本書?告訴朕書名,朕也去翻閱翻閱。”
“這臣妾哪記得,臣妾看過那麼多本書,皇上,臣妾比你有學識。”
看徐氏驕傲地昂著腦袋,一臉得意的樣子,康熙情不自禁地笑瞭笑,戴著扳指的大拇指彈她的腦門,“沒見過你這麼驕傲自得的,讓你背三字經,你都背不出來,四書五經都沒看過,成天看那些話本子,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有學識的。”
“臣妾又不隻是看話本子,隻是話本子好看而已,皇上,別打我,打笨瞭,你更得負責瞭,你不僅要負責把其其格教好,你還得負責把臣妾教好。”
“你這樣的,朕教不瞭。”
“還是教得瞭的,有志者事竟成。”
康熙似嫌棄地推瞭推她側臂,不讓她靠那麼近,結果被抱住手臂,他無奈地看著她。
徐香寧想的是好在被她這麼一打岔,皇上把河豚的事忘記,有時候她總是混淆,有些東西可能在古代沒有,她脫口而出,河裡可能有河豚,可是別人未必知道這玩意叫河豚,未必編記在冊,幸虧皇上沒有追問下去,不然她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烏答應過來溪春園見到皇上,還特別高興,難得偶遇到皇上,隻是見到皇上身邊的徐嬪,臉又一下子耷拉下去,皇上昨夜竟然又叫徐嬪侍寢瞭,這宮裡都在說她得寵,侍寢比較多,可是徐嬪同樣侍寢比較多。
她剛出現,皇上身邊的奴才就朝她行禮。
皇上跟徐嬪回過頭,烏答應見到徐嬪挽著皇上的手很快松開,兩人都是笑容一滯。
皇上更是收起笑意。
第94章
任誰都看得出來剛才皇上跟徐嬪是有說有笑,氣氛融洽,皇上還讓徐嬪挽著他的手,這宮裡誰敢在外面這麼挽著皇上的手,烏答應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好像成瞭那個不該存在不受歡迎的人,打斷皇上跟徐嬪的打情罵俏。
“烏答應,過來喂喂魚啊。”徐嬪叫她,笑得十分得意。
烏答應還是走過去,一個小太監給她遞上撒下去的魚食,她心情不好一下子撒下去大半,沒敢看皇上,也沒敢說話,隻是默默地喂魚,過瞭一會兒,她就看到皇上跟徐嬪似乎要一起回去。
她強忍著不開心說恭送皇上,恭送娘娘,看著他們背影遠去。
“小主……”宮女夢璃開口喚一聲。
烏答應手上還有一把魚食,沾到手上不大幹凈,等皇上一行人徹底不見,她才氣得跺腳,臉上忿憤,將手上的魚食通通扔進池裡,用手帕狠狠擦手,擦完後看向夢璃,“夢璃,你剛剛看到瞭吧,徐嬪是不是在朝我炫耀她得寵,她一個老女人為什麼可以得寵?”
“小主,這是在外面,小主先別說瞭。”夢璃還有點理智,制止自傢小主繼續往下說的想法。
烏答應還是跺腳,氣呼呼地回去,越想越氣,她回到永壽宮後,在房間內大罵徐嬪不要臉,竟然在外面勾搭皇上,罵個過癮後才看向夢璃,“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小主,徐嬪畢竟是娘娘,小主還是別跟徐嬪過不去。”夢璃勸一句,心裡想的是自傢小主太不自量力,徐嬪有一個小格格跟小阿哥,皇上又這般寵她,自傢小主隻是答應,拿什麼跟徐嬪比,這不是以卵擊石嘛,自傢小主隻是這會得寵而已,徐嬪可是得寵好幾年,哪裡比得過。
外面有奴才要送盆栽進來,說是宮裡開得最好的石榴花,送過來給烏答應觀賞。
“夢璃,讓他進來。”
那太監捧著一盆盆栽的石榴花進來,先打瞭一個千行禮,“小主,這是禦花園那邊新栽出來的石榴花,特意送過來給小主,祝小主萬事如意,日日盛寵。”
“這石榴花……隻有我這裡有嗎?有沒有送去別人那裡?”
“當然隻有小主這有,禦花園那邊特意孝敬小主的,你看開得多好。”
烏答應被誇得有些開心,尤其是聽到隻有她這裡有的時候,她瞧一眼那石榴花,不高,但花開得正好,橘紅色的花朵艷得很,禦花園那幫奴才還算有眼色,“真的隻送過來我這,徐嬪娘娘那裡有沒有?”
“徐嬪娘娘那裡沒有的,小主請放心,這石榴花隻送到小主這,獨一無二的。”
“夢璃,給他一些賞銀吧,這差事辦得不錯。”
那太監拿到一兩賞銀時高興地跪謝,隻是出房門時變臉,小聲說瞭一句真吝嗇,沒人聽到他的抱怨。
“小主,這花要擺在哪裡?”
“就擺在窗臺吧,這禦花園的人還算眼色,知道誰得寵。”烏答應的心情轉好。
夢璃把花放在窗臺上,還想說些什麼,想瞭想又閉嘴,免得惹自傢小主不開心。
昨日是徐嬪侍寢,今日依舊是徐嬪侍寢,當烏答應知道今日又是徐嬪侍寢時,氣得直接摘瞭一朵石榴花的花朵,一點點扯碎。
……
不僅是烏答應心情不好,榮妃的心情也很不好,十分焦慮,胤祉正被關押在宗人府,皇上對胤祉是怎麼個章程怎麼懲處,她並不知道,也不敢輕舉妄動,皇上正在氣頭上,她若是過去為胤祉求情,皇上更生氣瞭怎麼辦。
章佳氏急病驟逝,皇上直接升她為敏妃,不知是因章佳氏是十三阿哥的生母還是皇上對章佳氏有幾分情意,剃頭一事其實說大不大,胤祉是被人舉報,這前朝後宮多的是人盯著胤祉的錯處,恨不得胤祉犯錯。
胤祉這人做事莽撞,在敏妃死後百日之內剃頭是他不對,但罪不至死,皇上把他關進宗人府,讓她這個額娘嚇一跳,前朝的事,她手伸不到那麼長,隻能曲曲繞繞打點一二,請瞭宗人府的一個小主事看顧著點胤祉,別讓他在裡面太受罪。
榮妃知道皇上是想給胤祉一個懲誡,不至於真的狠心對自己親兒子論殺論剮,可一日沒個結斷,她一日不得安寧,這關瞭也有七日之久,皇上也沒有下旨,人一直關著不是辦法。
“娘娘,不早瞭,該歇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