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瞭瞭!我寧願去幼兒園做義工,從密大鐘樓上跳下去!都不要繼續教這群多動癥兒童、好奇心寶寶!’
蘭恩抽出意見箱裡的信件,看樣子這封信依舊是來自一個快要被逼瘋的教授,不由得嘆瞭口氣。
密大師生還是比較矜持,雖然之前蘭恩已經盡可能表現得平和,但他‘神’的身份擺在這裡,哪怕是相對溫和的古神,畢竟也是神明,因此他坐鎮校長室良久瞭也沒有人敢找上門來拍桌子。
倒是意見箱,自從蘭恩改進瞭一下,弄成瞭匿名形式,更多的投訴信就如同雨點般撲過來,全部都是密大師生對玩傢們的抗議,包括但不限於玩傢擾亂課堂秩序、課下騷擾教授、擅闖圖書館,以及在教授宿舍內潛行。
……最後一個是怎麼回事?!能在密大當教授的都是至少一大把年紀的老頭啊,你們想對年邁的老教授們做什麼!?
蘭恩哭笑不得地把犯下最後一件事的玩傢處以禁課三周的懲罰,也就是踢出密大三周,直到那位受到驚嚇的老教授消氣才能回歸課堂。
密大也很快推出瞭新一輪的校規,並且蘭恩考慮到玩傢容易逆反的性格,設置瞭一大堆獎懲制度。
比如取消瞭玩傢能夠直接進入密大圖書館的權限,改成學分兌換制,5學分能夠進入圖書館借閱一本書,學分可以在課堂上通過正常上課或者回答問題賺取,為瞭防止玩傢偷偷溜進去,將圖書館管理員這一光榮的職務交給瞭‘密大的狗’。
沒錯,就是當初幫瞭艾伯特,還咬瞭一口索倫的狗狗,蘭恩將密大遷入神國時當然也沒有忘記它,壓力大的時候還將狗狗叫過來一頓rua,別說,特別解壓!
隻可惜狗狗不懂為什麼很害怕蘭恩,每次見到都夾緊尾巴把自己當做佈偶任由擺佈,不肯吭聲,蘭恩雖然擼的很盡興,但也沒有強迫狗狗的興趣,隻擼過幾次就索然無味地停止瞭。
原本狗就是密大的守護者,還肩負有監管圖書館不讓好奇寶寶們死在裡面的職責,正好用來驅趕玩傢。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職業系統,蘭恩不動聲色在新校規中提醒瞭各位玩傢,他們的專職導師不出意料就是各個專業的教授,所以搞事前想清楚——那可是能決定你能否轉職成功的導師啊!
好感度系統的重要性這不就體現出來瞭!
果然,在新校規出來的幾天內,效果逐漸顯現出來,證據就是蘭恩的意見箱裡,投訴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密大的教授和學長學姐們松瞭口氣——終於勉強恢復瞭正常的課堂秩序。
蘭恩抽出意見箱裡最後一封信,意外地發現這不是投訴信,而是建議信,而且還是實名制。
信的內容則是更加出乎意料。
‘……恕我冒昧打擾,偉大的神主,有件事在我心中困惑已久,您的信徒,我們的學生,是我從未見過的復雜性格的群體,他們是自毀、利他、利己又混亂的集群,他們對生命的漠視令我驚嘆,但這種態度的形成原因,似乎又並未出於信仰……’
蘭恩並不意外有人能看出這一點,玩傢們看似對神明極度狂熱甚至能付出生命,但其實隻要相處久瞭就能知道他們並非是普遍意義上的狂信徒,他們對這個世界的一切並沒有什麼敬畏心,包括自己。
‘我無意追究其中的緣由,無論這答案是什麼,都不是我們能幹涉的,隻是我認為他們對生命的割裂態度,對自己生命的漠視,或許遲早有一天會成為橫亙在密大和信徒之間的裂痕。’
……
“上呀!”
密大東邊區域,同時也是靈性植物最茂密的地方,從上空俯瞰像是個小型植物園,戰鬥系學生如今正在這裡實戰演習,演習對象就是現成的具有攻擊性的靈性植物。
為瞭讓玩傢們積極過來上課,教授們這些天可是傷透瞭腦筋,最後經過實驗發現玩傢們極其喜歡實踐方面的課程,因此戰鬥系可謂是一天一練,對玩傢們來說就是日常打怪任務。
不瘋在其中猶如脫韁的野馬,自從上次密大禮堂事件後她仿佛打通瞭任督二脈,從此拋棄瞭原本走醫生職業的打算,頭也不回地加入隨緣戰神行列。
密大的魔藥教授,拉金.科伯姆笑呵呵地在一旁領著學生就地采集草藥熬制藥劑,等他一一大致看瞭一圈,戰鬥系今天的實戰演練也正巧結束,拉金:“好瞭,正好魔藥也熬完瞭,喝吧。”
最強男此刻還不知道社會的險惡,大咧咧地喝下阿龍熬制的藥劑,然後差點沒吐出來:“……這什麼東西那麼難喝!”
拉金問:“什麼味道?”
最強男艱難回憶:“……像是餿掉的襪子。”
“看來是傀儡草放多瞭,記下來,下次少1克左右。”拉金轉頭吩咐,阿龍立刻低下頭在筆記上奮筆勤書。
【草,現場的活體實驗,我笑死。】
【這就是自產自銷嗎,愛瞭愛瞭】
【怪不得戰鬥系要安排在魔藥系旁邊hhhhh】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其他玩傢身上,拉金雖然提前檢測過玩傢們的步驟,但是大手大腳的玩傢不在少數,不是這個克數多瞭一點,就是那個草藥沒有放夠,總之雖然傷口是愈合瞭,但是總會出現各種各樣奇怪的後遺癥,味道奇怪、長出鱗片什麼的還在忍受范圍內,最奇葩的是有人長出瞭豬尾巴。
“哇,限時皮膚!”求偶數側過身,“快點幫我拍個照。”
“這就拍,看鏡頭。”
“教授我也受傷瞭。”不瘋也湊瞭上來,笑嘻嘻地對拉金說。
拉金笑瞇瞇地將親手熬制的魔藥塞給不瘋,拉著她到魔藥系學生當中:“正好給你們看看完美藥劑的效果。”
不瘋喝下魔藥,驚嘆地看著血量一路飆升。
玩傢群體騷動:
“臥槽,神藥啊!”
“教練我想學熬魔藥!”
“嗚嗚嗚為什麼每次都是‘人哪有不瘋的’的魔藥質量那麼高qwq教授你偏心。”
拉金沒生氣,借用玩傢的話,幽默地道:“不服氣,你也去找個綁定奶呀。”
“哈哈哈哈,聽到沒有,教授是我噠~”不瘋抱住魔藥教授的手臂,滿臉驕傲,“這可是我大成功加攻擊全滿救下的!”
拉金仍由不瘋動作,抬起手寵溺地揉瞭揉她的腦袋,對於一個沒有傢庭的老人來說,可能早在校門口認出不瘋的那一刻,就逐漸將她當成外孫女看待瞭吧。
誒呀,失策,早知道當初應該說給魔藥系的推薦信的(扼腕)
……
‘……我看出瞭其中的苗頭,對此惶惶不安,因此向您提交瞭這封信。——心理學系,喬.伯托姆’
蘭恩看完瞭這封信,在來信人的名字上停留瞭幾秒,可惜他對這位教授的印象並不深刻,但從信件的內容上看,隻能說心理學不愧是密大的王牌專業之一。
不過幾天的時間,這位心理學教授就已經看出瞭玩傢們的本質,以及潛藏在密大和玩傢之間的危機。
因為角色卡的問題,如果玩傢們的角色卡死瞭,在npc眼裡就是真的死瞭,玩傢們哪怕車另外一個角色卡,在npc眼裡也不再是從前那個人。
說實話這一點如今在玩傢論壇也頗受詬病,不少刀子憑空而現,但官方死活不改。
但說實話蘭恩覺得這一點還是挺好的,如果沒有一個震懾玩傢的手段,那現在的局面恐怕會更加混亂。不過刀子總是面對雙方的雙刃劍,對於被留下的‘npc’來說,和玩傢結緣,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蘭恩嘆瞭口氣,將這封建議信放回抽屜裡。
一株透明的風信子從窗戶飄到蘭恩耳邊,將消息帶給他,蘭恩眼前一亮:“克裡那邊出結果瞭?”
他打瞭個響指,瞬間從校長室出現在瞭劃給克裡的實驗室裡。克裡和阿爾奇或許是早就預料到蘭恩出現的這一幕,倒也沒有很吃驚。
蘭恩:“結果出的那麼快?”
克裡:“原本稽查局就在做有關於怪異的研究,我多少瞭解一些關鍵信息,並不是從零開始。長話短說吧,從結果而言,恐怕是最糟糕的那個推測,人類正在逐漸變成怪異。”
“這個過程可逆嗎?”蘭恩問。
克裡搖瞭搖頭:“目前隻知道也許去到的層數越高,異變的過程就更快。”
聞言,蘭恩不由得皺緊瞭眉頭,那麼夢之隙這條路豈不是完全走不通嗎。不過現在更重要的不是這個。
“埃德蒙、阿爾奇,你們還在夢之隙裡探索嗎?”
“唔,如果您是想要他們停下的話,恕我直言,我並不贊同這個決定。”克裡說道。
“為什麼?”
“在您走後我收集瞭您的兩位信徒的血液作對比,發現他們的異變速度遠遠勝於戴娜他們,”克裡生怕蘭恩已經忘記瞭戴娜他們的名字,補充道,“戴娜就是稽查局小隊,和約伯同一個隊伍的那位。”
他不說,蘭恩還真的差點忘瞭神國裡還禁錮著幾個稽查局的人。
“戴娜、伊迪同樣是夢之隙第二層,尤妮斯是第一層,但是從異變速度來說,埃德蒙遠遠超過他們,但是從夢之隙的覺醒時間看,這是完全不正常的,”克裡進一步補充,“按照現在的速度,哪怕就停留在當前的層數,也會逐漸變成怪異,那倒不如賭一把繼續深入。”
蘭恩聞言陷入瞭沉默,異變速度?為什麼他們兩個的異變速度遠勝於正常水平?
如果硬要說埃德蒙他們有什麼特別的話……
那就是他們信奉瞭自己。
“還有另外一個數值值得在意,雖然他們的異變程度遠超乎常人,但是他們的精神倒是出乎預料的穩定,”克裡繼續說道。
“一般哪怕是不參與任何戰鬥的超凡者
,比如說我——在突破夢之隙的層數時,都至少會瘋個幾次,我之前在稽查局的時候無聊做過統計,一般來說瘋個10左右是正常的次數,但是他們似乎隻有過兩三次或者三四次。”
阿爾奇點頭:“我在加入教會之前,獨自突破第一層的時候大概瘋過3次,埃德蒙更少,似乎隻有一次。”
“也因為他們出乎預料穩定的精神狀態,我才認為或許在夢之隙更深處,反倒會找到轉機。”克裡下定結論。
最終蘭恩同意瞭他們繼續突破夢之隙,他離開後,埃德蒙和阿爾奇松瞭口氣。
“謝謝。”
克裡等瞭幾秒,確認蘭恩徹底離開後,才從懷中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謝我做什麼?我不過是說出自己的推斷。”
埃德蒙低聲說:“我們知道,但還是謝謝。”
無論是埃德蒙還是阿爾奇,都知道如果蘭恩知道他們異變的速度,就不會再讓他們繼續深入夢之隙。
但無論是埃德蒙還是阿爾奇,都隱隱知道風雨將至,有個未知的敵人在暗處窺探,他們必須變得更強。
他們並不想拖蘭恩的後退,又或者一輩子在他的庇護下生活在神國,哪怕這樣的未來很美好,但卻不是他們想要的,埃德蒙想要維護蘭恩在地表的榮光,而阿爾奇呢,雖然他不承認,但內心差不多也是一樣的想法。
克裡很識時務,實驗的結果不會向蘭恩隱瞞,但稍微加工一下自己的想法就能讓埃德蒙和阿爾奇欠他人情,那何樂而不為呢。
“你們應該多少清楚,異變速度快的原因吧,”克裡吐出一口煙霧,露出的眉眼重新變得慵懶起來,“其實我倒是沒有多意外,稽查局內部的檔案基本都有這樣的例子,信奉邪神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埃德蒙和阿爾奇的神色沒有改變,他們都是知道這一點,但仍舊選擇瞭這條不歸路。
“那你呢,你不也是這樣嗎。”阿爾奇反問,感謝克裡幫忙歸感謝,但他其實對克裡的目的依舊保持懷疑。
“唔,就當我沒有地方去好瞭。”克裡說,“反正我也沒想過要活多久,走這條路的人還企圖長命百歲是會被笑天真的。”
邪|教徒和調查員,都是短命兩兄弟,百斤八兩啦,區別無非是作為怪異死去,還是作為人類死去。
有些人在意這個,也有些人並不在意,比如克裡。
畢竟科學傢,都是被好奇心害死的貓嘛。
……
另一邊,蘭恩重新回到校長室,他沒有聽到克裡後半段和埃德蒙他們的對話,但也大致猜得出埃德蒙和阿爾奇異變速度更快的原因出自哪裡。
既然迷霧是污染源之一,那麼能夠驅使迷霧的他,或許是比迷霧更加恐怖的污染源。
蘭恩閉上眼睛,很久以前在醫院骰出‘???大失敗’的畫面縈繞在腦海中,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提示就已經擺在瞭眼前。
邪神的降臨會散佈精神污染,使得人類一步步瘋狂,甚至產生異變,這原本就是克系根深蒂固的設定之一,隻是太過於‘常識’瞭反而容易讓人忽略。
而現實,又會再度提醒他是邪神的事實。
緊接著,下一個疑問又浮上心頭,跑團的世界觀裡,哪怕是邪神的化身或者殘影降臨,都會引起人類瘋狂、甚至直接改變生物圈,那蘭恩在這個城市待瞭那麼久,甚至阿卡姆直接成為他的神國瞭,又是否會引起什麼變化?
……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啊啊啊啊!?”
寸頭男忍不住崩潰的大叫,他剛叫瞭一聲就被刀疤女惡狠狠一個槍托砸進嘴巴裡,堵住他的喉嚨:“閉嘴,小心又把怪物引過來!”
末日教派的教徒們安靜如雞,屏著呼吸盯著巷子裡的一株血色鬼藤,生怕引起它的註意力。
自從昨晚上進入阿卡姆市後,教徒們就感覺自己時刻身處地獄當中,沒有哪怕一刻是可以休息的,這個城市簡直見鬼瞭,到處都是詭異陰森的植物,以及在迷霧中走來走去的怪異。
他們努力偽裝成看不見怪異的樣子,一開始真的把不少怪異騙瞭過去,但是寸頭男不小心踩到瞭地上的走路草,被小草報復性摔在怪異面前,教徒們的噩夢就來臨瞭。
被怪異追殺的經歷教徒們之前也不是沒有過,但是被怪異追殺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周圍恐怖的植物也是會動的,而且對他們並不友好,事態就變成瞭恐怖遊戲。
教徒們好不容易解決掉兩隻追殺他們的d級怪異,身上多少都有些掛彩,刀疤女喘著粗氣,她的肩膀被怪異的口器穿瞭一個洞,現在血肉還火|辣辣地疼。
但比起疼痛,還有個事情更加致命,那就是失血和感染。
刀疤女拿出槍托,嫌惡地把津液擦在寸頭男的下巴上:“你,去買藥。”
寸頭男很不滿刀疤女的態度,但奈何他們中最能打的就是她,還是忍耐下來:“為什麼是我?”
“隻有你貢獻最小。”刀疤女冷冷地說。
看在黑洞洞的槍|口的份上,寸頭男放棄瞭爭辯,相當憋屈地從瞭,走瞭幾步,他突然想起什麼,低聲問:“這裡比起新港口又如何?”
刀疤女:“地獄都比這裡和諧友好。”
寸頭男嘆息著,掃視一圈周圍的傷殘,發現還真的隻有他能去,罵罵咧咧地走出巷口,還好對面街區就有藥店,他目不斜視,盡量不去看周圍的詭異植物和怪異,小跑著去到藥店裡。
藥店裡並不像醫院會彌漫很濃的消毒水味,寸頭男抽瞭抽鼻子,聞到瞭一點烤面包的奶香味,他的肚子一下子咕嚕叫起來。
“小夥子,沒吃早餐嗎?”藥店老板從後面的櫃臺走來,他精神狀態明顯很好,就像是剛睡瞭個美容覺,整個人容光煥發,手裡端著香味的來源,一蝶剛烤好的牛角面包。
寸頭男盯著面包的眼神太過明顯,藥店老板笑呵呵將一塊面包遞過去:“吃吧。”
寸頭男原本想要直接把那一蝶都搶過來,但是謹慎起見他沒有立刻動手,接過面包咀嚼幾口:“老板,你是這裡的本地人嗎?”
“當然,我聽你的口音是外地的吧,過來玩?歡迎啊,我們阿卡姆有不少不錯的景點,”老板笑著說道,“好吧,雖然大多數沒有那麼有名氣,但至少這裡的氣氛還不錯,大多數人都和諧友好。”
寸頭男差點被嘴裡的面包噎住,如果不是老板好心遞過來水,他恐怕會成為末日教派裡第一個被噎死的異教徒。
寸頭男下意識看瞭一眼店外。
怪物從生,詭異遍地,不可名狀之物徘徊於街頭巷尾,可怖的樹木覆蓋整個城市。
你管這叫和諧友好?
末日教徒應該換你來當!
寸頭男憤憤不平,他盯著老板洋溢著健康快樂的神態,心裡的鬱氣愈發嚴重,惡從膽邊生。
似乎察覺到寸頭男不懷好意的目光,藥店老板的笑容不變,腳步卻加快走入櫃臺。
那裡放著一把獵丨槍。
就在寸頭男即將出手時,店老板迅速抽出獵丨槍:“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我勸你再想想。”
寸頭男喉間發出古怪的笑聲:“這東西對我們來說就是個燒丨火丨棍。”
然而下一刻,店門口再度傳來另一個腳步聲。
“抱歉,我在找人,請問你們見過這個人嗎?”
藥店老板用眼角餘光看見來人是個富有書卷氣息的瘦弱男人,抱著本書走進來,不由得高聲提醒:“抱歉現在沒空!”
那個瘦弱的男人像是沒看見面前危急的情況,在老板焦急的註視下走上前,將手放在寸頭男的肩膀。
“嘿,臭小子快點離開!”藥店老板很著急,他開店久瞭也有點看人的眼光,剛才寸頭男盯著他看的眼神不對,這個人說不定殺過人,瘦弱男人上前阻止無異於羊入虎口!
然而出乎預料,寸頭男的肩膀被拍後,竟頭也不回轉身離開,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藥店老板愣住瞭,這人難道隻是表面兇悍?
“老板……”瘦弱男人再度開口,“請問你有聽過克裡·查普曼這個名字嗎?”
“沒,沒有。”藥店老板下意識道。
“好吧。”瘦弱男人嘆息,就要轉身離開,老板反應過來,高聲說,“不過你可以把尋人啟事貼在店門口,或者和我說說那個人的特征,我會幫你留意!”
瘦弱男人腳步頓住,回頭一笑:“謝謝,你是個好人。”
他看向店外面,意味深長地說:“這裡,也同樣是個很特別的城市。”
店老板註意到,這個男人的眼睛很特殊,他的瞳孔很黑,沒有任何光芒能反射出來,瞳孔渾濁,像是盲人,但他的行為模式又不像看不見,一手抱著本封面無字的黑皮書,手背上黑色的刺青很顯眼。
“你是來這裡找人的嗎?”老板問
“算是吧,來找人,順便來見見老朋友。”男人笑瞭笑,“對瞭老板,給你提個醒,以後盡量不要在霧天出門。”
老板很奇怪:“為什麼?”
“容易……變得和剛才那個人一樣。”男人輕聲說道,“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是一種幸福,不是嗎。”
說罷,他走出瞭店門口,最後也沒說出要找的人的特征。
店老板嘟囔一句:“怪人,”
另一邊,刀疤女看著寸頭男原路返回,手裡空蕩蕩:“藥呢?”
寸頭男滿臉迷茫:“什麼藥?”
刀疤女深吸口氣,默默打開槍的保險裝置。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