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泊生:“……”
那你還挺聰明的?
他把簡嘉的手給捂暖和瞭,才拿出來牽著:“今天出去吃飯聊什麼瞭?”
“怎麼還沒到傢就開始查崗瞭?”簡嘉和他十指相扣,慢慢朝著陳泊生的停車位走去:“沒聊什麼。”
“嗯。我真的信。”陳泊生陰陽怪氣:“現在是連編兩句瞎話給我聽都不樂意瞭是吧?沒愛瞭簡嘉,我超生氣啊。”
“酸死你瞭吧!”簡嘉被他逗笑瞭:“真沒聊什麼。”
“就是你哥說。”簡嘉想瞭想:“給我五百萬,讓我跟你分手。”
“嗯。你怎麼想的?”陳泊生順著說。
“我說不能吧,咱大哥。”簡嘉嘆瞭口氣:“陳叔叔都給我一千萬呢,要不你再往上加一點兒?”
“再往上加點兒你就同意瞭吧?”陳泊生冷笑一聲:“財迷。”
“說得我都有點兒心動瞭,怎麼辦?”簡嘉遲疑瞭一秒。
陳泊生撩他一眼,警告他不要作妖。
“陳老板。”簡嘉忽然站在原地,微微仰著頭看他:“我發現你這人不解風情。”
“怎麼?”陳泊生有點想笑。這雲京第一名貴的小木頭竟然敢說他不解風情?來來來,他是要聽聽自己怎麼個不解風情法。
“你美色蠱惑我一下,我不就隻要美人,不要江山瞭?”
“。”
簡嘉想學著陳泊生平時那樣,很霸氣的把男朋友拽進自己懷中。
可惜扯瞭一下手臂,對方紋絲不動。好吧,這力量懸殊不是一般的大!
山不來,他就向山走去。
簡嘉往陳泊生的方向走瞭小半步,就撞到男朋友的懷中。
他松瞭跟陳泊生十指相扣的手,攀上對方挺闊的肩膀。
簡嘉抬眼看著他,上目線無辜又天然。
“男朋友,怎麼每次都是我主動要親。”
“這次就算瞭。你下次也得主動親我,好不好?”
陳泊生垂著眼睫,沒來得及回話。
簡嘉就墊著腳,仰著臉送上去,堵住他的唇。
因為是在外面的緣故,這個吻沒有在傢裡時的肆無忌憚,纏綿熱烈。
簡嘉像是安撫一般的啄吻他的唇,在漫天的鵝毛大雪裡面接瞭個極為溫心的吻。
沒有很深入,幹燥的唇在觸碰的時候漸漸變得濕潤。
簡嘉墊著腳親瞭會兒,有點累瞭。
他想結束,陳泊生卻不允許。捏著他的後頸,又摁住他的腰,將他往懷中狠狠一帶,兩人再一次親密無間的擁吻,直到紛紛的落雪染白瞭他們的頭發。
簡嘉被松開的時候,氣息微微急促。
他努力找回瞭自己的思路,伸手捏瞭捏陳泊生的鼻尖。
“我又不傻。”簡嘉笑:“你哥再加多少我都不同意。”
他話音一落,想起今天確實拋下陳泊生跟別人去吃飯瞭。
當時在微信上答應瞭要哄他,簡嘉這會兒還想搜腸刮肚的說幾句好聽的話。
隻是正要開口。
“咔噠”一聲,不遠處的車輛打開瞭遠光燈。
兩束強光照亮瞭周圍的景色。
一瞬間打斷瞭簡嘉要說的話。
這會兒天氣暗,又下著大雪。
但地鐵站旁邊也不算昏暗的徹底,在市中心開遠光燈的做法有點兒離譜。
簡嘉最近在看科目一,這會兒腦子裡還能有閑心冒出許多硬核知識點。
但在他的視線適應瞭這亮的晃眼的燈光,看到瞭開遠光燈的車主時,簡嘉愣瞭一下。
地鐵口的不遠處。
陳黎的那輛連號勞斯萊斯在夜色中依然顯眼的過分。
明明應該在十分鐘之前就開走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折返瞭回來。
不知道在路邊停瞭多久。
也不知道看瞭多久。
陳黎就這麼雙腿交疊的坐在勞斯萊斯的後車廂。
西裝革履,鼻梁架著金絲邊的眼鏡,隔著一面車窗,沉沉地眸子與簡嘉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
事發突然,簡嘉的大腦條件反射“嗡”瞭一聲。
雲京夜裡的大雪愈發蕭索,唯有風聲呼嘯。
三個人以一種非常靜默的姿勢對峙瞭一會兒。
直到勞斯萊斯的車門被老楊打開,陳黎長腿跨出車門,他穿的還是走的那一件風衣,手中提著簡嘉常去買的那傢甜品店的點心。
他大概知道陳黎為什麼折返瞭。
但這一切有點兒太猝不及防瞭。
陳黎的目光從他身上緩緩地移到陳泊生身上。
緊接著,目光又落到簡嘉的臉上。
半晌,陳黎開口,聲音依然是平靜的:“小嘉。”
雪夜裡,他問瞭一句,似是覺得荒謬至極:“你交的這個男朋友,是陳泊生嗎。”
第70章男主角
雲京地鐵一號線附近抵達瞭一班新的輕軌。
“轟隆隆”從頭頂上劃過,打破瞭一池寧靜的夜色。
陸陸續續有遊客跟下班的人群如魚兒一樣從地鐵口鉆出,又匯入新的人群中。
市中心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霓虹燈徹夜不熄,偶爾有年輕人成群結隊的經過,仰望著鋼鐵般的城市,男孩摟著小女友的肩,邊走邊感慨:“你抬頭看看這樓,這樓就是傳說中的那種,生下來就就有,沒有就沒有的東西。”
女孩嬌俏的笑。
男孩又註意到地鐵口聽著的阿斯頓馬丁,“我草”瞭一聲說:“真不愧是雲京市中心啊,怎麼隨便下個地鐵就能撞上這級別的豪車?”
然後又往前走兩步,是一輛連號的勞斯萊斯,“我草,怎麼還有——”
聲音忽然噤住。
年輕人對於雲京的權貴有一種超乎本能的靈敏,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遇到什麼事兒都不奇怪。
一號線地鐵口,越來越多的目光有意無意的飄過來。
雖然在雲京市中心豪車挺常見的,但是一口氣出現兩輛千萬級別的車。邊上還站著三個長得跟明星似的大帥哥,人民群眾的八卦之心是火熱的。
陳黎隻覺得眼前這一切十分的荒謬。
十分鐘前,送簡嘉到地鐵站之後,他並沒有急著讓老楊開車。
他在勞斯萊斯的車廂裡抽完瞭一支煙,燃盡之後再一次燙到指尖,陳黎才回過神。他抽煙有些年頭瞭,從高三到現在,不能說完全沒有煙癮,隻是沒有這麼頻繁的連著幾支。
也沒有這麼生疏的被燙到兩次。
跟個剛背著父母學吸煙的毛頭小子一樣。
老楊問他是回傢還是回公司,特助的電話連著車裡的藍牙,響瞭三遍,大老板如同沒聽見似的,置若罔聞。
“查一下附近有沒有小酥荷的店面。”陳黎忽然開口。
“哎,好。”老楊心裡納悶,不清楚大老板怎麼忽然要去買點心瞭,他照做。
他猜不透老板的心情。
老板自己此刻也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去線下的店面打包瞭簡嘉常買的肉松小貝時,陳黎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瞭。
他像越活越倒退十幾年的男高中生似的,跟在意的對象吃過晚飯之後,苦於找不到什麼理由再見面,或是帶一杯奶茶,亦或者是帶一份夜宵。
再找個借口延長一會兒獨處的時間。
陳黎哂笑一聲,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有些失控。
他一向不喜歡不可控制的東西,哪怕對象是自己。
所以勞斯萊斯折返的時候,陳黎並沒有第一時間下車。
他隻是安靜的註視著站在地鐵口的那個漂亮的青年。
似乎要在他身上找到自己失控的答案。
很可惜,現實沒有給他去尋找答案的時間。
沒過多久,簡嘉在他的視線裡忽然動瞭。
陳黎的視線是和他一起移動的,所以很快就看到瞭陳泊生。對於同父異母的弟弟出現在地鐵站,陳黎隻愣瞭一秒,想起出國前叮囑過陳泊生照顧簡嘉,哪怕在這一秒的時間內,腦海中閃過瞭一個荒誕的猜想。
陳黎都不認為這個猜想是真的。
直到簡嘉三步跨作兩步,從地鐵的臺階上跳下來。
他仍有思考餘地的蹙眉,不贊同這孩子不分輕重的亂跑。雪天地滑,他跑這麼快做什麼?等簡嘉連跑帶跳的蹦達到陳泊生懷裡的時候,陳黎聽到自己笑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