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都沒辦法平安長大。
聽瞭宋婉月的話,周溫陽隨口一句:“我誰也沒說。”
宋婉月不信:“那他們怎麼都知道?”
宋聰替他解釋:“他的確誰都沒說,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IP定位變瞭。”
宋婉月半信半疑:“真的?”
周溫陽眉頭一皺:“你是被騙大的?”
宋婉月“嘁”瞭一聲:“那我之前給你發的消息你也沒回。”
他答的言簡意駭:“我在部隊。”
“總不能一直在部隊吧。”
周溫陽懶得再答,拿出煙和打火機:“我出去抽根煙。”
宋婉月看見他就火大,瘋狂掐人中,避免自己被氣暈過去。
這人以前脾氣就硬,當瞭兵之後更硬瞭。
三個人喝過一輪,他才抽完煙回來。
話題早就聊到宋婉月身上瞭,說起她那個聯姻丈夫,宋聰問:“聽說人不怎麼樣,看著隨和,其實城府深不可測。”
“才沒有。”宋婉月開啟無腦護夫模式,“他人很好的!”
對於他這個反應宋聰有些意外:“我怎麼聽靜香說,你訂婚那天哭的死去活來。”
她心虛的嘟囔:“那個時候不瞭解他嘛。”
宋聰看瞭眼周溫陽,語氣沾點不可置信:“你難不成......真喜歡上他瞭?”
宋婉月輕輕歪頭:“很奇怪嗎?”
周溫陽情緒毫無波動,喝瞭口酒,連帶著冰塊也一起滑入口腔。
他大力嚼碎。
喀噠喀噠的咀嚼聲,坐在旁邊的宋聰聽的格外清晰。
他聽著都覺得牙酸。
這可怕的咬合力。
宋婉月正要長篇大論和宋聰科普段柏庭到底有多好。
後者的消息打斷瞭她的炫耀。
【段柏庭:我回國瞭。】
【段柏庭:在哪。】
第39章
靜香得知段柏庭要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她對他有種天然的恐懼,說不上抵觸,就是十分純粹的害怕。
宋婉月也不好強求,即使她為此還在靜香面前說過段柏庭很多好話。
可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她提前離開,頂著靜香口中重色輕友的罵名。
宋聰在後面問她,改天啥時候再約。
她高傲的像隻白天鵝:“和你沒什麼好約的,臭癩蛤蟆。”
宋聰被罵瞭也不介意,仍舊笑的沒臉沒皮:“那和我們陽哥哥呢?”
周溫陽皺眉,低斥一句:“閉嘴。”
宋婉月停下瞭,也一並低下她傲慢的下巴。
“周溫陽,你給我老實等著,我遲早找你算賬!”
小天鵝用她自認為兇狠可怕,實則嗲裡嗲氣的聲音放下一句狠話。
然後就拎著她的愛馬仕包包離開瞭。
宋聰磕著瓜子:“這麼多年過去瞭,我就沒找到比婉月妹妹聲音還好聽的。被她罵也覺得心裡舒坦。”
靜香搖瞭搖頭,這人天生賤命,從小就愛逗宋婉月,非得逼著她罵他兩句才肯罷休。
周溫陽卻一言不發,低頭喝瞭口酒。
直到宋婉月出瞭酒吧,他才抬起頭,往她離開的方向看瞭一眼。
-
段柏庭舟車勞頓,回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宋婉月到傢的時候,他身上穿著黑灰色的睡袍,打開冰箱,拿瞭瓶水。
宋婉月正彎腰換鞋子,看到他瞭,臉上笑容雀躍:“不是說可能回不來嗎。”
段柏庭擰開瓶蓋喝瞭口水,聽見聲音,往門口處看。
宋婉月三兩下就把鞋脫瞭,她今天穿的細高跟,走瞭一天的路,腳底酸痛,腳踝也紅瞭。
拖鞋都來不及穿,撲進他懷裡。
沒註意力道,撞疼瞭額頭。
他放下水瓶,替她揉瞭揉:“提前忙完瞭,剩下的讓林助和秦秘書留在那邊處理。”
宋婉月點點頭,在他懷裡突然有些昏昏沉沉。
冬天就是容易犯困,她的性格像小動物,習性也是。
仿佛入瞭冬就得冬眠一般。
聖誕節非常應景的下起雪。
窗簾大開,窗外,萬籟俱寂的夜晚,銀裝素裹。
宋婉月躺在段柏庭的懷裡,玩弄起他的手指。
他的手掌好似一柄玉骨扇,舒展修長。
大而牢固,摟著她的腰時,給人一種掙脫不開的緊束。
她也從未想過掙脫。
宋婉月喜歡他的剛柔並濟。
對她時而溫柔,時而強硬。
若隻是一味溫柔,或是一味強勁,她反倒覺得沒意思。
“剛才在哪玩?”他放任她玩弄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握住,又沿著他的指腹慢慢畫圈。
有點癢,所以他將她的手合攏在掌心。
宋婉月便順勢靠回他懷裡:“有幾個朋友來瞭北城,靜香就約我們去吃飯,一起過聖誕節。”
“看來是我打擾你們的聚會瞭。”
“才沒有。”靜香說的一點也沒錯,她就是重色輕友,“你在我這兒排在第一位,肯定是先陪你。”
段柏庭輕聲笑笑,也沒去追究她這句話裡的真假:“平時都是怎麼過聖誕的?”
她仔細回想:“和朋友們一起搭聖誕樹,下雪的話會去院子裡堆雪人,累瞭就進屋吃飯,吃完飯還會拍照,一起在傢看電影。有時候也會玩一些遊戲,譬如狼人殺,劇本殺之類。”
他簡短給出點評:“很熱鬧。”
“因為我喜歡熱鬧。”
段柏庭動作微頓:“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無聊。”
她在他懷裡蹭來蹭去:“才沒有呢,比起熱鬧,我更喜歡和庭庭單獨待在一起。”
她油嘴滑舌,說話像摻瞭蜜一樣。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一流。
隻開瞭一盞燈,旁邊還點著香薰蠟燭,是宋婉月點的,說是增添節日氛圍。
她靠在段柏庭的懷裡看著窗外的雪,問起他以前都是怎麼過聖誕節。
他沉默片刻,搖搖頭:“記不起來瞭,可能是在工作,也可能是在飯局上。”
對於他來說,聖誕節沒什麼特殊的含義,隻是一年中平平無奇的一天。
唯一不同就是,出行可能會堵車。
被宋婉月嘲諷繼續下去他就跟不上時代潮流瞭。
“你才二十六歲,怎麼比我爸爸還老成。”
他笑瞭一下:“也沒見你喊過我爸爸。”
宋婉月說:“你要是真想聽,也不是不能。”
段柏庭見她似乎真有這個打算,伸手捂住她的嘴,淡道一句:“行瞭。”
宋婉月順勢在他掌心吻瞭吻,眼底帶著狡黠的笑。
“老古板還和我開這種玩笑,我可是會當真的。”
他收回瞭手,掌心的觸感還在。
溫熱柔軟,微微的酥麻。
指腹捻瞭捻,他低垂下眼睫,見她眼神純真,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段柏庭拿她毫無辦法,隻是問瞭一句:“吃過飯瞭嗎?”
“還沒呢。”她睜眼說瞎話,明明吃瞭一整份黑豬肋排,“接到你的電話就趕瞭回來,生怕你一個人在傢孤零零的過聖誕,沒人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