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執大佬的白月光重生瞭 第4節

作者:女王不在傢 字數:4541

那買冥婚的人傢此時也沒別的想法瞭,趕緊拿到錢走著,這傢子姑娘太烈,可真是惹不起。

嶽巧雲自然摳摳搜搜不想拿,猶豫著想賴,旁邊派出所所長急眼瞭:“再不還給人傢錢,把你們全都拷起來,這是買賣人口!”

所長一嚇唬,那嶽巧雲到底是怕瞭,趕緊和孟嬴州商量著湊瞭錢,還給那買冥婚的。

買冥婚的拿到錢,自然趕緊跑著,他們可不想惹什麼麻煩。

等對方一走,嶽巧雲心痛得不行瞭,再看孟硯青,自然恨得牙癢癢:“死丫頭片子,你這喪門星,白白折騰人呢!”

她氣急敗壞的,沖過去就想給孟硯青一巴掌。

但居委會幾位哪能讓她打呢,趕緊攔著,派出所的幾位上前把她給制住瞭。

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瞭,開弓沒有回頭箭,誰更潑辣這都是明擺著的,這時候做事就得欺軟怕硬。

王主任直接指著她鼻子道:“都什麼年月瞭,你傢閨女也不是小孩子,這都十九歲的大姑娘瞭,哪能讓你天天隨便打,我們看不到也就算瞭,我們既然看到瞭,我們要是不管,那就是我們的失職。”

嶽巧雲:“你們還要怎麼著,我錢都給瞭,我賠本賠大瞭!”

孟硯青聽她們扯扯這些有的沒的,其實都懶得費口舌。

孟建紅死瞭,她用瞭孟建紅身子,對孟建紅感激不盡,以後她有能力,自然會為孟建紅燒紙立碑念經供奉,但是這傢子逼死孟建紅,她可不欠這傢子的。

她隻想盡快擺脫他們,而且要徹底撇清關系,從此再無瓜葛才好。

於是孟硯青退到瞭墻根處,之後才望著眾人道:“王主任,希望你們能做主,給我一個公道,要不然的話,我生不如死,還不如直接把我這條命交待瞭,也好落一個清凈。”

那王主任忙道:“我說建紅,有話好好說,你別鬧,咱有話好好說,你先放下。”

嶽巧雲冷笑:“得,別演瞭,他們都走瞭,你還拿刀幹嘛!”

孟硯青卻道:“今天,當著所有街坊的面,我還有些話說。”

她聲音清朗,聽得大傢全都看過去。

孟硯青吸引瞭全場註意,這才道:“萬惡的舊社會是吃人的社會,能活生生把人逼死,現在是新社會瞭,結果可倒好,我差點被人活生生逼死。如今大傢也知道,我孟建紅是死過一次的人瞭,我死瞭一次,便是哪吒剔骨還父剔肉還母,一死以報親恩,我命大不死,那是我自己的福氣,如今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她這番話說得清晰有力,眾街坊大媽大嬸都紛紛贊同。

孟硯青這才繼續道:“我鬼門關走一遭,見過小鬼見過閻羅的人,重活一世,我要求活一個明明白白,堂堂正正,不再受人欺凌,所以請各位給我孟建紅做主,務必還我一個公道,不然的話,我直接就死在這裡,血濺五步,灑在這老墻頭上,讓你們夜夜做噩夢,讓你們永遠記住,這裡有一個年輕姑娘被你們活生生逼死。”

她這話一出,別說王主任,別說嶽巧雲,就是周圍鄰居一個個都嚇得不輕。

這大雜院大傢夥住瞭多少年瞭,天天來來往往的,她說得這麼嚇人,誰不怕呢!

眾人忙一起上前哄著,也有人趕緊勸孟嬴州和嶽巧雲,讓他們別總逼著姑娘。

“有你們這樣的嗎,這麼大姑娘,人傢想嫁誰就嫁誰,哪能讓你們這麼逼著!”

“我們當街坊的早看不下去瞭,實在不行,咱們找你們單位去,看看你們單位怎麼說!”

大傢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平時有些話礙著鄰居面子不好說,現在逼到這份上瞭,沒辦法瞭,一個個往狠裡說。

嶽巧雲也沒想到,就這麼犯瞭眾怒。

要知道她平時雖然潑辣,但到底是在這大雜院裡混,大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能太過分瞭,不然回頭人傢給你下一個冷絆子,你說都沒處說理去。

王主任趁機道:“我說建紅,聽嬸一句勸,你有什麼話你就說,你說瞭我們當然給你做主,你可別想不開。”

那嶽巧雲也是嚇到瞭,她隻好跟著點頭。

於是孟硯青就提要求瞭:“咱們傢這房子一共兩間,你們得騰出一間來給我住,再分給我一些錢,不用多,就一百塊,這樣我能自己立瞭門戶,以後咱們就分開瞭。”

她這要求提出來,那嶽巧紅自然不幹,嚷嚷道:“一百塊?你這是要我命呢,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容易!”

孟嬴州也跟著瞪眼睛:“你想什麼呢,傢裡兩間房,我們住一間,你妹住一間,你當然住地震棚瞭!”

旁邊派出所所長聽著皺眉:“你們這是怎麼做事的,哪有讓一個姑娘傢住地震棚,這不像話啊!”

孟硯青其實另有打算,她當然不要一間房,住這裡和他們當鄰居不是白白膈應自己嗎?她也不可能保住這間房,至於一百塊,打死這對夫妻他們都不可能拿出來。

她這是聲東擊西,先提一個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的,再退後一步,居委會大嬸們當個和事佬,從中和和稀泥,這樣就差不多成瞭。

彼此談不攏,居委會見此,又兩邊勸著,語重心長各種話。

最後孟硯青終於提出自己的真正要求:“我不要房子也行,那我要求你們寫一張紙,就寫我已經死過一次瞭,我還瞭親恩,以後你們遇到什麼事,可是和我沒關系,我沒能力也沒義務再管你們什麼。”

嶽巧紅和孟嬴州對視一眼,這當然容易,當即答應:“行,我們寫!”

指望著女兒以後能孝敬伺候,那是不可能,寫就寫。

孟硯青又提出一個要求:“我幾個月大的時候,父母抱著我去走親戚,那親戚曾經送給我一個手鏈,那手鏈雖然不值錢,但好歹是我的,是人傢送給我的,我媽臨走前說瞭,那是我的嫁妝。我走瞭,必須把那手鏈帶走。”

嫁妝不嫁妝的,孟硯青不知道,但她這麼一說,誰也不會找孟建紅那死瞭的親媽對質去,畢竟一個媽媽臨走前和五歲女兒說過什麼,現在還不是任由她來編。

嶽巧紅一聽,皺眉,之後道:“什麼手鏈,聽都沒聽說過。”

孟硯青:“我五歲喪母,之後便有瞭後媽,你們不過是欺凌我年幼,又沒有親戚做主罷瞭,但是爸,你可能忘記瞭——”

她望向孟嬴州,道:“東交民巷陸傢,擱什麼時候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傢,他們傢長子娶的媳婦就是咱們傢聯過宗的遠房親戚。雖然這親戚距離咱們有點遠瞭,但之前我媽也帶著走動過。”

孟嬴州微驚,這都是過去的事瞭,因為後來孟傢出事,他不想被連累,從此就沒提過,斷瞭關系,那時候孟建紅也就四五歲,沒想到她竟然全都記得!

孟硯青繼續道:“這手鏈是他們傢兒媳婦送我的,今天,我要是拿不到,我就去找他們,請他們給我做主,那位姐姐雖然早已離世,但是聽說她還留下一個血脈,就是關系再遠,但好歹有過來往,論起來她那兒子也得喊我一聲表姨吧。聽說如今那姐夫位高權重,妻亡十年未曾續弦,想必是對我那姐姐情深義重,今天我求到他傢門前,他念著昔日親戚的情分,未必就不會給我一個孤女做主。”

她這一番話,可是把嶽巧雲都唬住瞭。

嶽巧雲嫁過來時候,隻約莫知道孟嬴州傢以前是大戶人傢,但是因為那個特殊年代,她自然要求孟嬴州趕緊斷瞭,千萬別招惹是非,所以竟然不知道這層關系,更不知道這礙眼的拖油瓶竟然能拎出這麼厲害一門親戚來做依仗。

孟硯青繼續道:“你們把這翡翠珠子手鏈給我,我離開這個傢,再不要你們分文,你們如果不給我,我就去東交民巷找陸傢哭,哭他們姻親傢孤女受瞭虐待,問他們管不管!”

她這話說到最後,可是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氣勢。

所有的人都覺得,惹瞭她,她什麼都能幹出來,她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於是大傢全都看向嶽巧紅:“你給人傢拿出來,人傢的手鏈,你幹嘛昧著!”

嶽巧紅:“我沒——”

她話說到一半,旁邊就有一街坊道:“上次你拿著那手鏈,不是說想去文物商店問問值多錢嗎?敢情那是人傢建紅的?”

嶽巧紅臉紅耳赤:“那個不值錢。”

孟硯青:“不值錢,那就給我,要不然,就給我一間房一百塊錢,我就這個要求,隨便你給我哪個都行。”

孟嬴州從旁,憋瞭半晌,道:“行,我做主,給你瞭!”

嶽巧紅頓時氣壞瞭:“你!”

孟硯青:“好,王主任,你也聽到瞭,我爸說瞭要給我。”

王主任聽這話,趁機道:“那咱就這麼定下來瞭,我們來給你們做個見證。”

於是很快,居委會幾位寫下一份字據,孟硯青提到瞭以後的贍養問題,免除一切贍養責任,同時還提到:“還有我的戶口,我戶口還擱這邊呢,回頭我得把戶口遷出去,他們得配合。”

大傢自然沒意見,於是這些都給她寫上,最後雙方簽字畫押瞭。

孟硯青拿到瞭雙方畫押的那頁紙,也終於拿到瞭那翡翠珠子手鏈。

其實這翡翠珠子手鏈要說是多好的物件,倒是也不至於,本來就是她當姑娘時候在傢裡隨便戴的,不是什麼特別稀罕的。

但是這物件如今拿過去文物商店賣,她估摸著也能賣大幾十塊,萬一陸緒章那裡靠不上,她也不至於餓死街頭。

第4章首都飯店

孟硯青拿到那手鏈後,當即收好,幾位居委會大嬸幫襯著她收拾東西,誰知道根本沒什麼收拾的。

這孟建紅衣服都沒幾件完整的,全都是破衣爛衫,看得居委會大嬸都唏噓不已,最後王主任好心,從自己傢拿瞭兩件閨女的舊衣服來給她,讓她先穿著。

那衣服確實舊瞭,還帶著補丁,不過好歹能穿,孟硯青謝過王主任,收拾瞭起來,還從犄角旮旯裡摸出來幾個鋼鏰,趁機塞到自己兜裡。

又在居委會的陪同下,去派出所把自己的戶口單獨做成一個戶口本,本來這種事並不是輕易給辦的,不過剛才孟硯青鬧事,派出所所長也在,那所長倒是很同情孟硯青,大手一揮,說是做一個特殊申請,給孟硯青辦瞭。

辦戶口的時候,孟硯青趁機要求改名。

她當年從法國回來,因為回國後登記問題,其實對外一直用的名字是法文名“茵格麗德.孟”,後來就簡稱麗德,全名孟麗德,而孟硯青這個名字隻有自傢用,所以現在她直接改回原名“孟硯青”,倒是不怕別人生出什麼猜測,反正外面沒幾個人知道她這個名字。

至於對那派出所所長,她直接號稱自己要告別過去重新來過,別人自然不懷疑,直接給她改瞭。

至此,孟硯青總算從這傢子獨立出來瞭。

孟硯青折騰瞭這大半天,其實也有些累瞭,不過想到她撿瞭一條活命,還從這傢子獨立出來自由瞭,還是很欣慰的。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那所長道:“閨女,你現在想去哪兒?”

孟硯青:“我想投奔親戚去。”

所長點頭:“那也行,我姓牛,你叫我牛叔就行,你一小姑娘傢也怪不容易的,以後有什麼事,你就說一聲。”

孟硯青謝過牛所長,掏出那鋼鏰,出門找瞭無軌電車坐上,打算去找陸緒章。

她現在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那項鏈也不是說賣能賣的,她得趕緊找一個容身之處,所以想著幹脆去找陸緒章說明白好瞭。

陸緒章這個人雖然風流,這些年也接觸過不少相親對象,但兩個人到底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和他好好說,他定會信自己,也總歸會給她一個安置的,最不濟瞭,當年她的那些嫁妝可是很值錢,他總會還給自己。

在陸緒章那裡得瞭蓋章認定,這樣兒子的事她也好插手。

無軌電車很快到瞭新街口,她下瞭車。

新街口的這套宅子是陸傢祖上就有的,後來她和陸緒章結婚,四合院就歸他們小兩口瞭。

不過她生下陸亭笈沒多久,不光她父親出瞭事,就是陸傢也多少受牽累,這套房子便被查收,政府給他們分配瞭四間平房住,她的產後抑鬱就是那時候開始的。

當然瞭,政策變化也快,等陸亭笈滿周歲,那房子又被還回來,他們折騰著又搬回四合院瞭。

她沒瞭後,陸緒章帶著孩子一直住在這裡。

她踩踏在胡同的青石板路上,金黃槐葉絲絲飄落,落在她的腳面上,之後又隨著她抬腳的動作滑落。

她有些激動,也有些恍惚。

這是相隔一世後她再次踏入這裡。

誰能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機會呢。

她走到瞭那四合院前,看著那朱紅銀漆大門,心裡醞釀著,開門的可能是誰。

這會兒陸緒章估計不在傢,他工作忙,不可能這麼快下班,很有可能是兒子陸亭笈,當然也有可能是保姆。

他們好像換過幾次保姆,現在的保姆肯定不認識她,不過沒關系,她早就打好腹稿瞭,瞎話可以一編一串。

她終於抬起手,觸向那大門上的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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