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執大佬的白月光重生瞭 第42節

作者:女王不在傢 字數:3551

陸亭笈蔫蔫的,他看著母親那愉悅的眉眼:“什麼消息?”

孟硯青:“我發工資瞭,發瞭三十八塊錢呢!我們可以買好吃的瞭,我請你,你想吃什麼,說吧!”

陸亭笈蔫蔫的:“怎麼都行。”

孟硯青便笑道:“那我們去吃起士林吧?”

起士林是這邊的老牌西餐瞭。

陸亭笈看孟硯青臉上的笑,點頭:“好。”

當下母子兩個人過去起士林,到瞭東安市場,老遠便見“起士林”三個大字高高懸在門臉上。

此時已經入秋,大玻璃窗上掛著白綢窗簾,講究的水磨石墻面隱隱泛著光。

孟硯青便給陸亭笈道:“以前我和你父親時常來這裡吃飯。”

陸亭笈聽這話,卻是想起瞭什麼:“嗯,我記得很小時候,有一次父親帶我出來逛街,就來吃這個。”

孟硯青便笑:“是,回去後你板著小臉,不高興得很,嫌不好吃,找我告狀。”

陸亭笈隱約還記得小時候一些片段,他臭著臉說:“是他點得不好。”

孟硯青笑:“對,他根本不懂,瞎點,可把你委屈壞瞭!”

陸亭笈瞥瞭母親一眼,他一時分辨不出母親這是向著誰說話呢。

雖然他覺得自己和母親才是最親的,但可能在母親眼裡,他們都是大人,而他是小孩。

孟硯青領著他,徑自上去二樓,一到二樓,便聞到一股濃香,那是然黃油、奶油、咖啡的混合成的濃鬱香味。

二樓靠近天井的餐桌是音樂茶座,有表演可以看。

孟硯青問瞭問,知道是歌舞團演員來唱歌,不過音樂茶座需要另外買票,她便花五毛錢買瞭兩張票。

買票過後,便可以臨窗看那演出瞭,表演的是一位男演員,穿著蝙蝠衫,下面是時髦的牛仔褲,正聲情並茂地唱著粵語歌曲。

坐下來後,孟硯青點菜,她點瞭奶油烤雜拌兒,咖喱牛肉、炸豬排和紅燴魚,又要瞭肝膩子和酸黃瓜。

這邊東西賣得貴,這一頓飯自然不少錢,不過考慮到發工資瞭,她就可勁兒吃吧。

在那悠揚的音樂聲中,孟硯青道:“那場運動前,這裡很熱鬧,白天各樣食材都有,到瞭晚上就是舞會,還有穿著西裝打白領結的樂隊,我記得那個時候有炸大蝦,那大蝦都是直接從渤海灣運過來的,拍成大片兒,帶著面包渣來炸,味道是真好,還帶著點甜味。”

陸亭笈回憶著曾經,還是不太高興:“我可不記得這個,我就記得餛飩、鍋巴菜、豆腐腦、還有什麼燒白菜,蝦子豆腐,小米稀飯。”

孟硯青便笑出聲:“那是因為後來運動起來瞭,原來的東西都撤瞭,不說別的,就那餐具,原來都是寬邊深白大瓷盤,後來就變成碗瞭,統統都是碗。”

陸亭笈恍然:“怪不得。”

這時候,就聽蝙蝠衫小青年再次唱起來,孟硯青大概能聽懂一些粵語,聽出他唱的是“從前情濃如酒卻遇著防衛,今天的你已是鉛華盡洗,回我身邊不過當初的愛已漸逝”。

孟硯青便笑嘆瞭聲:“說說吧,你今天情緒不佳,到底怎麼瞭?”

陸亭笈抿唇:“我和父親有些矛盾。”

孟硯青:“因為錢?因為嫁妝?”

陸亭笈很無奈,不過還是點頭承認瞭:“我和他提瞭,他說得等我以後長大瞭結婚才能給我。”

孟硯青給出一個客觀評價:“從他的角度,他這麼想沒問題,這些雖然留給你的,但肯定要等你長大瞭再給你。”

——當然現在有個陸緒章不知道的變數,作為嫁妝原主人的自己就在這裡,並且希望得到這嫁妝。

陸亭笈:“那怎麼辦呢?你現在正需要用錢呢!”

他看著她,無奈地道:“我不想你住在宿舍裡。”

孟硯青喝瞭口水潤潤喉嚨,之後才慢悠悠地道:“實在不行,就和他坦誠吧。”

這件事能瞞一時,瞞不瞭一世。

那天她差點和陸緒章撞上,這種事以後可能屢屢發生,所以犯不著躲躲藏藏的。

陸亭笈卻反對:“不要讓他知道,幹嘛讓他知道!他已經要把你忘記瞭,他肯定想著相親再婚瞭,他現在對我防備著呢!”

孟硯青聽這話,無奈地看瞭眼兒子:“瞎想什麼呢,你父親對你未必掏心挖肺,但是他肯定會顧著你,就算他再結婚也一樣的,我認為這點你不用質疑。”

她其實一直記得當年陸亭笈剛生下來時候,那個時候她體弱,顧不上孩子,他便操心很多。

他自己也才十八歲,清絕少年,風姿翩翩,但是回到傢裡,脫下外套,略洗過後,便要趕緊抱過來陸亭笈。

晚上時候,也會拍哄他睡覺,比她要有耐心很多。

雖然後來陸亭笈懂事瞭,這父子倆就開始不對付瞭,兒子愛告狀父親,父親覺得兒子總纏著她,時不時兩個人就辯論辯論。

可陸亭笈是陸緒章第一個孩子,那是青澀年少戀愛時的因果,也是十八歲時猝不及防的驚喜。

以後再有孩子,那個感覺也永遠比不上他十八歲時得的這長子。

陸亭笈卻嘆瞭聲:“母親,你竟然還向著他說話!他都要相親結婚瞭,你竟然還護著他!”

孟硯青哭笑不得:“我當然向著你瞭,隻不過他是你父親,在我眼裡,他縱然有一萬個不好,但他對你的好應該沒得挑,你們是血緣至親,他怎麼可能不疼你?”

陸亭笈輕哼:“他再結婚後,再生一個新孩子,那就說不好瞭!”

孟硯青:“……”

新孩子……這都什麼用詞!

這狗男人做瞭什麼,看把孩子給氣的。

她擰眉,疑惑地道:“你見過他新孩子?長什麼樣?”

陸亭笈:“現在沒見過,以後可能會見到。”

孟硯青:“那你見過新孩子的媽沒?”

陸亭笈:“現在還沒見過,但以後肯定會有。”

孟硯青:“……”

那不都是沒影的事嗎!

陸亭笈:“母親,之前我看到有女同學在討論一本書,聽說那本書特別火。”

孟硯青:“什麼書?”

陸亭笈:“《煙雨濛濛》”

孟硯青驚訝地看著兒子,他竟然開始看愛情瞭?情竇初開瞭?

陸亭笈:“我就是聽她們在那裡說,那裡面好像提到一個男的重新結婚瞭,結果連前妻和前面女兒的生活費都不管瞭,那對母女就非常可憐,跪在地上要生活費。”

孟硯青:“哦。”

陸亭笈:“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鑒,可以知得失,雖然這些故事都是編的,但我看著好像也有道理。”

孟硯青安慰道:“這哪能一樣,一則你父親的人品來說,他不會這麼幹,二則還有你祖父,你叔父姑母,回頭你父親苛待你,他們一定會替你出頭的。以陸傢的情況來說,他們傢肯定不會苛待瞭你。”

其實在解放前,陸緒章祖父便和孟硯青祖父合夥開辦煤礦公司,置產佈局,傢裡在各城市都有不少房產,雖然十年期間也遇到一些事,但終究逃過一劫,就孟硯青所知道的,國傢落實私房政策,充公的私房還是有一部分還回來瞭,也有租金瞭。

按照陸傢傢族傳統,這些進益都屬於傢族的,都專門委托瞭傢裡老人打理,每個月都有固定一些進項,現在陸亭笈還小也就罷瞭,等他年滿十八歲,他應該能分到一些錢。

也許並不多,但哪怕他毫無進項,有那麼一筆,好歹不至於挨餓受凍瞭。

況且,陸緒章父親疼愛這個長孫,也憐惜他年少喪母,應該對他更多幾分疼惜,有老人在,陸緒章就算是個混賬,也不敢太放肆。

陸亭笈哼道:“他出國回來,竟然買瞭一個電動小汽車!”

孟硯青:“買小汽車怎麼瞭?那不挺好嗎?”

陸亭笈有些羞惱:“我都這麼大瞭,怎麼會玩那種小汽車,那是地上爬的小孩玩的!”

孟硯青:“也對……”

傻陸緒章,一點不懂孩子的心!

陸亭笈嘲諷道:“我看他其實就是一心想要個新孩子,那種小的,聽話的,軟軟的。我現在長大瞭,他覺得我不聽話。”

孟硯青看著眼前這比自己還高一頭的兒子,想瞭想,也覺得有點道理。

這麼高高大大有小性子又倔倔的兒子,硬邦邦的,自然不如軟軟糯糯的小孩子可愛。

其實她也這麼覺得啊!

萬一陸緒章以後的新孩子是個女兒,會討巧賣乖那種,甜甜蜜蜜摟著脖子撒嬌,陸亭笈更沒法比瞭。

這麼想著間,她記起孟建紅的父親,心裡也有瞭惆悵之感。

這個世上擁有最大力量的是時間,時間可以改變一切,當然也包括人心。

有一天,也許陸緒章會忘記過去,而那曾經視如珍寶的兒子,也在他感情的庫房深處蒙塵嗎?

陸亭笈看母親心思仿佛有些活動瞭,他嘆道:“所以說,我看父親是靠不住瞭。”

孟硯青:“那你是什麼打算?”

陸亭笈幹脆地道:“母親,我想和你一起住,我不想和他住瞭!”

孟硯青略想瞭想,道:“你如果喜歡的話,也可以。”

陸亭笈琥珀色眼神帶著期盼的光:“真的可以嗎?”

孟硯青:“我想辦法租一個房子,我先搬出來,等我安頓好瞭,你就過來和我一起住,你父親那裡——”

她嘆瞭聲,道:“抻瞭這麼久瞭,也該和他攤牌瞭。”

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終究要面對。

陸亭笈小心地問:“那你打算和他怎麼說?”

孟硯青:“再說吧,怎麼說服你父親,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陸亭笈想瞭想:“租房子貴嗎?”

孟硯青:“不貴吧,其實我最近打聽過瞭,如果租最普通的房子,一個月也就十塊八塊的,我的工資現在三十八,我們和他攤牌後,再讓他補貼你一些生活費,肯定錢是夠用的。我現在也在琢磨著掙錢,已經有個謀劃瞭,運氣好以後也能掙很多錢瞭。”

事實上她開始覺得,掙錢是一件迫不及待的事瞭,看來必須掙錢。

也許應該答應那位法國人去當模特瞭,這樣好歹寬裕點,以後再設法把羅戰松那個珠寶抽成的生意搶過來。

她繼續分析道:“再說瞭,攤牌後,他總得分我一些錢吧,我當年除瞭嫁妝,還有——”

她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陸亭笈:“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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