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陳曉陽被打瞭一個鼻青臉腫,陸亭笈狠狠地將他按在瞭墻上,掐著他的頸子,瞇著眼睛,冷冷地道:“記住瞭嗎,離她遠點,不然,我讓你吃不瞭兜著走!”
陳曉陽被打得牙齒格格打顫,眼中也浮現出懼怕之色。
陸亭笈笑瞭笑,松開瞭手。
陳曉陽像破抹佈一樣掉在瞭地上。
陸亭笈轉身,拉著孟硯青的手就往外走。
走出一段後,到瞭一處角落,孟硯青察看瞭下他身體上下,也還好,基本沒怎麼傷到。
她贊嘆:“亭笈好厲害,那個陳曉陽根本打不過你。”
陸亭笈揚眉笑道:“那當然瞭!”
孟硯青:“簡直就像是電視劇裡武俠片,你從天而降!英雄救美!”
陸亭笈眉眼間都是笑,她可真行,誇他的時候順便把她自己也誇瞭一把!
孟硯青:“我們去哪兒?”
陸亭笈:“我想著,不能讓他知道你住哪兒,不然回頭還得來攪擾你。”
孟硯青嘆:“亭笈想得真周全!”
這孩子,終於多少有點陸緒章年少時的樣子瞭。
陸亭笈:“可是,你怎麼認識他的,他為什麼攪擾你?”
孟硯青便把那天的事說瞭。
陸亭笈一聽,那眉眼就染上瞭怒意:“打輕瞭,早知道再多給他幾拳!”
孟硯青忙安撫說:“已經夠瞭,再說陸傢和陳傢到底也認識,都是這個圈子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把他打壞瞭,回頭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陸亭笈:“我至於怕他嗎?”
孟硯青:“不怕不怕,確實不怕,不過我們也不能因為這個惹太大麻煩,就是現在這事,最好是和你父親提一下,讓他來善後,免得事情鬧大瞭。”
陸亭笈蹙眉,很有些鄙薄:“他難道還能去找傢裡告狀嗎?”
孟硯青:“他被打瞭,肯定瞞不過的,傢裡知道瞭終究不好。”
陸亭笈想起陸緒章,有些怵頭:“還是算瞭吧!”
孟硯青:“雖然打架是不對的,但是這次算是事出有因,就這陳曉陽,該打,打瞭活該。至於怎麼善後,反正讓你父親出面,讓他想辦法。”
以這男人如今的位置,能兜住不能兜住的,他都得給兜住,反正現在是他發揮作用的時候瞭!
陸亭笈輕哼:“他不一定怎麼說我呢。”
孟硯青:“怕什麼,有我呢,他要是敢說你,你告訴我,我幫你罵他!”
陸亭笈聽瞭,頓時放心瞭,他現在是有大靠山的:“他一定不敢說你!”
孟硯青:“說什麼說,他敢嘛,他以前——”
她說到這裡,突然頓住。
陸亭笈:“他以前怎麼瞭?”
孟硯青輕咳瞭聲,道:“也沒什麼……犀渠玉劍艮傢子,白馬金羈俠少年,年少意氣,遇到這種渣滓,打就打瞭,有什麼大不瞭的!”
昔日年少,兩人結伴遊古長城下,卻恰遇幾個混混少年,對她有幾句言語調戲,那個時候陸緒章的拳頭可是一點不留情。
當然瞭,這種事可不能和兒子說。
當爹的還是繼續把架子端起來吧。
*
“打人?還把陳傢那孩子打瞭?直接進醫院瞭?”
陸緒章頭都沒抬,一邊快速地在一份文件上簽字,一邊淡聲道,“長能耐瞭,把人打成什麼樣瞭,都成豬頭瞭你知道嗎?”
陸亭笈悶悶地說:“母親說瞭,她支持我的所作所為。”
陸緒章:“……”
他手中的筆頓住,之後,抬起眼,看向兒子。
陸亭笈理直氣壯地說:“母親說瞭,如果你說我,她就說你,你還是註意點吧!”
陸緒章挑眉,好整以暇地道:“找到靠山瞭?可以胡作非為瞭?你以為你母親真會慣著你嗎?”
他掀唇,笑瞭笑:“你如果真太過分,信不信,你母親比我狠,到時候你就知道,原來我是天下第一號的大慈父。”
大慈父?
陸亭笈簡直聽不下去,宣佈道:“反正我母親支持我!”
陸緒章挑眉,有些意外:“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陸亭笈:“情況是這樣的,那天我過去找我母親——”
於是,他慢吞吞地把事情經過說瞭。
陸緒章開始的時候,神情還很是松散,聽著聽著那臉色就不對瞭。
他沒什麼表情地道:“所以,他是想調戲你母親?”
陸亭笈點頭:“是啊,當時黑燈瞎火的,周圍也沒什麼人煙,幸好我恰好經過,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陸緒章看著兒子,道:“該打。”
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中鋼筆,過瞭一會,又補充道:“打得挺好。”
陸亭笈:“那陳傢的事?”
陸緒章:“放心,我會出面和陳傢人談。”
陸亭笈:“那就好。”
陳傢雖然勢大,但是父親出面,對方總歸是給幾分面子的。
一時父子兩個都沒說話,辦公室裡有些沉默。
陸緒章道:“你先出去吧,沒事瞭。”
陸亭笈:“哦……”
他沒想到事情就這麼簡單,父親竟然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他起身打算離開。
誰知道陸緒章卻突然又道:“他怎麼會認識你母親,他們怎麼遇到的——”
他微吸瞭口氣,問道:“我是說,他們之前有過瓜葛嗎?”
陸亭笈想瞭想,便把之前舞廳的事大概說瞭:“大概就這樣瞭,反正幸好陳奶奶去得及時。”
陸緒章那神情便格外難看,眼裡黑沉沉的,辨不出情緒來。
陸亭笈小心地望著自己父親:“父親?”
陸緒章微挑眉,淡問道:“所以你揍瞭一頓,就把他扔那兒瞭?”
陸亭笈點頭,輕聲道:“是,沒管他。”
陸緒章:“你揍完瞭,怎麼能直接把他扔那裡?”
陸亭笈無奈,有些委屈地道:“不想管他,我還能把他送醫院不成,我哪有那閑工夫……”
陸緒章冷笑:“怎麼不把他拎出去喂狗!”
陸亭笈:“……”
陸緒章起身,眼底都是涼意:“看來有必要找陳傢人談談瞭。”
找陳傢人?
陸亭笈看著自己父親那興師問罪的樣子,一時張口結舌:“父親,你也別太沖動,反正我都已經揍過瞭……”
然而,陸緒章已經出門,人影都不見瞭。
陸亭笈呆瞭片刻,才喃喃地道:“我突然明白瞭。”
明白瞭母親之前的欲言又止。
當年父親為瞭母親,還不一定怎麼和人打架呢!
第56章隱藏的名畫
進入寒冬,相對來說飯店也進入淡季,外事活動不像之前那樣一摞接著一摞的,首都飯店也清閑瞭。
東樓櫃臺已經快修整好瞭,彭福祿給孟硯青報瞭名,以員工身份參與競標,承包櫃臺。
孟硯青現在的資料翻譯工作其實是一個閑差,她由此更有大把時間學習瞭。
這天,按照上面開會後的精神指示,鑒於之前的老鼠事件,趁此機會,首都飯店也進行瞭清潔衛生運動,各部門都開始進行衛生大整頓,後廚,倉儲,客房服務等全都開瞭動員大會,要求全體員工積極起來,將首都飯店的衛生再上一臺階。
彭福祿過去海裡開會,臨走前把檢查任務交待給孟硯青,又提起等下有個重要會議,到時候可能需要進行現場筆錄,讓孟硯青負責。
“這次會議很重要,他們肯定有自己的現場工作人員,不過我們也需要適當關註情況,以做好備案,你負責做下筆記。”
孟硯青考察瞭一番這邊的情況,便要過去走廊,誰知道就聽到外面動靜,還有男人說話的聲音,看過去,卻是羅戰松帶著幾位工人正在對面客房幹活,叮叮當當的。
羅戰松看到孟硯青,心裡也是叫苦。
誰都知道如今這位可是瞭不得,乘風而上,成瞭彭福祿眼裡的重點苗子,現在又被調過去彭福祿辦公室,他哪敢和她較勁呢!
他隻好眼巴巴地上前,陪著笑,說起如今的工作。
原來他之前提議瞭東樓的老舊設備改造問題,現在上面已經審核通過,並批瞭資金,現在正在進行施工。
他笑著說:“我們有不少工作要做,設備拆卸,線路改造,這些做完後,正好把房間改造一新,到時候咱們十二樓這些房間,就是飯店的王牌瞭。”
首都飯店的房間也是分檔次分情況的,十三層已經能部分窺見海裡瞭,不會給尋常客人用,都是預留給內部高層人士,比如陸緒章之前的那房間就是十三層。
而十三層往下的兩層,都是用的進口設備,且安保系統齊全,非常適合招待那些身份顯要的外賓。
至於十層往下,又是其它不同用途瞭。
如今他們改造的十二樓正是給外賓享用的王牌房間,那自然是要竭盡全力搞好設備更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