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道:“告訴大傢夥,業績高瞭,咱們發肉發菜發點心,按照業績發過年紅包,到時候人人都有份!”
胡金鳳自然是一疊聲道:“我明白,今天確實累得夠嗆,但大傢夥一個個都高興!”
晚上十點多時候,商場送走瞭最後一個客人,紅蓮首飾進行內部盤點算賬,一算之下,大傢都興奮得飛起來,今天這銷售額已經頂平時半個月的銷售量瞭,這簡直是想都沒想到的!
孟硯青:“現在才大年二十五,這廟會一口氣到正月初六,咱們這小門票會陸續給咱們送流量,現在黃金又漲錢,我估計接下來顧客也少不瞭。”
王招娣有些擔心:“咱們這貨夠賣嗎?大過年的,我們去哪兒進貨?”
孟硯青聽這話:“放心好瞭,我已經提前給深圳首飾公司打電話,訂下來一批貨,我估計這兩天就得到瞭。”
啊?
大傢一時驚詫不已,她竟然早早就訂貨瞭。
孟硯青:“是,提前和大傢說瞭,白白讓大傢操心罷瞭,所以我沒說。其實從我談下廟會的門票承印開始,我就再次找深圳訂瞭一批貨,我們接下來銷量會非常大,他們那邊給我們做瞭預料,會全力給我們供貨。”
當然,這些也不是誰都能有這個面子的,還是之前她抓賊的事,和那邊打下瞭好關系,才能有這麼好的供應。
胡金鳳嘆:“硯青,我真是服瞭你!神機妙算,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
孟硯青笑道:“也沒什麼,隻是提前做好規劃而已,這次大傢過年都得辛苦一些,咱們一口氣賣個夠,等回頭有功夫,論功行賞!”
大傢全都笑起來,連聲叫好。
*
眼看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孟硯青讓司機小趙安排車送大傢回傢,她這裡正安排著,就見一個頎長人影上樓瞭。
商場裡有空調,暖和,他脫下瞭大衣搭在胳膊上,隻穿瞭傢常毛衣,不過他一來,周圍不少服務員全都看過去。
孟硯青一時也是驚訝不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之前不是說初三初四才能回來嗎?而且早上時候,他給自己打電話,他完全不透一點風聲啊!
她想瞭想,很快明白瞭:“早上時候,你不是在國外?”
不然不可能轉眼就蹦到眼跟前來瞭,他回國坐飛機怎麼也要十幾個小時。
陸緒章走到孟硯青身邊,笑道:“是,早上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其實剛下飛機,本來要說的,不過想著給你一個驚喜,就沒說,知道你今天忙,我也恰好過去單位處理下工作的事,現在忙完瞭,正好可以休息瞭,就過來接你瞭。”
孟硯青也是沒想到,她看著他眉眼間溫煦的疲憊感,無奈:“你來這裡幹嘛,還不如回傢休息去呢,這還有時差呢。”
陸緒章反問:“我不來接你,你怎麼回去?”
說著,他和旁邊王招娣幾個打瞭招呼:“你們孟總是忙起來不要命的,我估計大傢跟著她也受累瞭吧?”
他這麼開口一說話,簡直是讓人如沐春風一般,現場一下子暖融融的。
胡金鳳笑著道:“我們都不覺得累,櫃臺是我們大傢的,為櫃臺幹,就是為我們自己幹!”
其它人也都笑:“對對對,為自己幹活掙錢,不怕累!”
幾句說笑後,司機小趙過來瞭,孟硯青讓小趙挨個送大傢,還有兩個和她順路的,就讓陸緒章順道送。
那兩位服務員上瞭車後,都小心翼翼的。
她們沒坐過這麼好的小轎車,也沒見過這麼大的官。
關鍵是陸緒章又年輕又好看,還那麼隨和,讓她們感覺遙遠又親近,這是她們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孟硯青笑道:“不要這麼拘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被綁架瞭呢。”
其中一個服務員不好意思地笑:“陸先生可是大官……”
她說完這個,突然自己也覺得太傻。
大傢聽著,一愣,之後都笑瞭,她自己也忍不住笑。
陸緒章:“什麼官不官的,在你們這裡,我就是傢屬。”
幾個人說笑著,陸緒章也問起兩個服務員過年的打算,兩個人說打算過年加班。
陸緒章:“這樣會辛苦嗎?”
兩個服務員不好意思地笑著說:“辛苦,可有錢掙,反正咱過瞭那麼多的年,少過一個也沒什麼!”
陸緒章贊同:“對,過年檔你們好好賣,估計能頂平時幾個月的銷量。”
這麼說話間,兩個服務員到瞭傢附近,她們感謝過孟硯青陸緒章後,下車走瞭。
一時車上隻剩下陸緒章和孟硯青,陸緒章笑看著孟硯青:“累瞭吧?”
孟硯青:“還行,反正比你強。”
她好歹不用倒時差。
陸緒章便笑瞭:“確實有些累,不過現在工作該交待的都交待瞭,也沒什麼操心的事瞭,接下來可以休息瞭,過瞭年後再去上班吧,這樣想,就覺得舒坦瞭。”
孟硯青聽著:“是嗎?那敢情好,我最近可是正忙的時候,你正好在傢好好做飯!”
陸緒章正色:“也行吧,還能接你上下班,全身心服務於你。”
孟硯青啞然失笑:“說得你多犧牲奉獻一樣!”
陸緒章:“不過過年時候,我可能還得過去一趟,你怎麼想的?”
孟硯青:“我怎麼想的?看你瞭,你覺得合適就去一趟,不合適就算瞭。”
陸緒章試探著道:“那就陪我走一趟吧?好歹露露面,大傢會驚訝,不過也不好問什麼,這件事就算是應付過去瞭,等過年後,玉芙把王府井的房子裝修差不多,我們就考慮結婚搬過去?”
雖說婚期本身就在籌備中,但是沒想到他三言兩語就把事情都給安排妥當瞭。
她笑道:“可以,看你的,不過結婚後,我還是想清凈著,畢竟現在操心的事挺多的。”
陸緒章明白:“放心,傢裡的事,還有一些別的,能擋的我盡量擋就是瞭。”
孟硯青:“嗯。”
這麼說著話時,孟硯青看著窗外,天已經不早瞭,不過北京城依然是華燈璀璨,滿城通明,因為要過年的緣故,各傢商戶都亮起燈,街道上還掛著紅燈籠,有些地方還特意裝飾瞭彩燈泡,就那麼掛瞭一樹。
路上並沒什麼人,就連電車都已經歇瞭,隻偶爾看到一兩個騎著自行車的晚歸人,迎著風悶頭奮力地騎著。
她看著那些人邁力的樣子,突然笑瞭。
陸緒章側首看她:“怎麼瞭?”
孟硯青:“你說剛才那個人,為什麼這麼晚沒回傢?”
陸緒章想瞭想:“也許上夜班,也許從醫院趕回傢,也許在親戚傢打牌打過瞭頭?”
孟硯青笑道:“估計吧。”
他那麼努力地騎著車回傢,也許是急著趕回傢老婆孩子熱炕頭,也許是趕回傢免得被媳婦打罵,誰知道呢,但他用力騎車的樣子,真實鮮活,這就是活著的氣息,這就是在拼命奮鬥的氣息。
而她,現在也在努力。
蕓蕓眾生,各有各自的軌跡,不過大傢都會在自己的軌跡上奮力往前拼搏。
陸緒章抬起手,輕握住她的,他笑著道:“這麼一說,我也沒什麼不同。”
為什麼拼命地加班加點,為什麼寧願坐著夜班的飛機也要趕回來,為什麼一大早趕到單位休息都不要就一直做交接工作?
因為想趕回來,想陪在她身邊,想在這燈火闌珊中,牽著她的手一起回傢。
第142章共浴
這段陸緒章出國公幹,孟硯青自己也忙,倒是沒多想,如今他回來瞭,她心裡自然是驚喜得很,加上紅蓮首飾的生意如此紅火,本就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如今夫妻團聚,大有小別勝新婚的意思,竟是黏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如今到瞭年尾底下,陸緒章暫時清閑兩天,連今年的團拜會都打算逃瞭,難得的好光陰,自然想著多陪陪孟硯青。
這天一大早,他便陪著孟硯青一起將傢裡略收拾過,又燒瞭洗澡水,按照往日舊習俗,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可以去除一年的晦氣,也算是迎新春的意思,而二十六這是洗福祿。
雖說大傢現在天天洗澡,但這個洗澡自然不同。
一切準備就緒,他還特意給浴缸裡灑瞭一些花瓣,而孟硯青也拿出往年收藏的黑膠唱片機,這樣兩個人可以一邊聽著美好的音樂,一邊在花瓣熱湯中沐浴,豈不是浪漫得很?
當然瞭,外面若是能飄幾片雪花,那就更美瞭。
孟硯青看看外面晴朗的天:“今天竟然不下雪!”
這時候,陸緒章打開唱片機,美妙的鋼琴曲已經回響在房間中,他笑著道:“這樣也很好,會很暖和。”
孟硯青微揚眉,笑道:“不如我們先跳一個舞吧?”
陸緒章贊同:“好。”
誰知道這話剛落,就聽到外面敲門聲,伴隨著一個聲音:“我來瞭。”
孟硯青和陸緒章相視一眼,頓時都微微擰眉。
這大兒子,怎麼早不來晚不來,非這個時候來?
孟硯青過去給兒子開門,陸緒章關瞭音樂,打開瞭電視,同時關上瞭浴室的門。
這時候陸亭笈已經興沖沖地進屋瞭,看到電視,他意外:“原來你們看電視呢!馬上要過年瞭,電視臺天天都是迎新春,也挺沒意思的。”
陸緒章淡淡地看瞭眼兒子:“你怎麼突然來瞭?”
陸亭笈坐在孟硯青身邊,從茶幾上水果盒子裡抓瞭一顆板栗,利索地磕開瞭:“本來今天祖父要抓我去拜訪客人,不過臨時有事不用去瞭,我就趁機跑過來瞭。”
他笑得眉飛色舞:“母親,昨天你們黃金賣得好吧?我看到電視上有你們的廣告瞭,我還和祖父說呢,說這是你做的廣告。”
這時候,陸緒章也過來瞭,就坐在孟硯青身邊,緊挨著孟硯青,然後拿起栗子來,剝瞭給孟硯青吃。
洗澡水可以再換,沒關系,這兒子不可能一直賴在這裡。
本來陸亭笈坐在那裡還坐得挺自在,突然陸緒章這麼坐下後,那沙發便有些緊促。
三個人挨得太近瞭。
這沙發怎麼可以這樣,設計不合理!
陸亭笈擰眉:“父親,你幹嘛不坐那邊的沙發?”
陸緒章淡聲道:“哦,我隨便坐的。”
大冬天的,本來都穿著毛衣棉襖的,孟硯青坐在他們父子中間實在覺得被擠得慌,她便起身:“你們兩個坐吧!”
她直接坐一旁單人沙發瞭。
陸緒章譴責地掃瞭陸亭笈一眼,陸亭笈有些委屈:“都怪你,幹嘛非和我們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