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日,邵將軍找到瞭阿嶽。
“阿嶽,馬上芊芊生辰,我要給她準備一個生辰禮物,想為她在林間狩獵為她做件毛皮大衣,到時我想帶個人一起過去幫我拿著,見沒有人閑著,好像就隻有你啥都不會幹,在溫府也沒事可幹,就算幹活也會搞砸,所以就選瞭你瞭,你在本將軍身邊本將軍會督促你去幹活,偷懶也不行……”邵逸飛思忖著,又看瞭他一眼:“你會騎馬麼?”
“我不會……”阿嶽低著頭道。
“不會騎馬我教你吧,作為一個男子,騎馬也很重要……”邵逸飛認真道。
“但是我生來拙笨,怕將軍會費口舌教我這樣一個拙笨的人……”阿嶽自嘲道。
“我相信你會學會的。”邵逸飛拍瞭拍她的肩膀,感覺到她很是瘦弱,出於同情,邵逸飛溫和道:“你要學會保護你自己,像你這樣弱不禁風,在這府上一定會被欺負的,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人在這裡受不瞭別人欺負投河,我真的很擔心你,如果你學會騎馬倒還好,如果到瞭別人欺負你的時候你還可以騎著馬逃走……”
阿嶽想想言之有理,如果有哪一天有機會騎上馬可以逃走就最好瞭……
邵逸飛見他愣神,就敲瞭一下他的腦殼,“啊呦……”阿嶽吃痛的模樣讓他忍俊不禁,他玩笑道:“你這麼弱,一定經常被人欺負吧……”
“我才沒有,我會反擊的好吧……”阿嶽很是生氣地瞪著他一眼……
“那你打我一下讓我感受你如何反擊,我知道這些天我折磨你你一定很討厭我……”邵逸飛挺直身板站在原地。
“你既然讓我打你那我不客氣瞭……”阿嶽用拳頭呵著一口氣,然後鉚足瞭氣力朝著將軍的身體打瞭一拳,沒想到將軍紋絲不動,“你可真沒力氣啊,像是在撓癢癢……”
阿嶽不服,又打算朝著他打去,沒想到一下被拳頭握住,將軍順勢將她的手一扭,白語涵整個人幾乎癱倒在地上,感覺到一股疼痛感沿著手臂蔓延到全身,瞬間動彈不得。
“怎麼樣?我的手很有勁吧?”邵逸飛見她吃痛,就將自己的手放下,“所以你還得練,像你現在可不行……”話音未落,白語涵順勢從地上抓瞭一把土朝邵逸飛臉上一揚,然後邵逸飛吃痛得揉眼睛的時候,阿嶽突然在他的腹部重重得擊打瞭一下,邵逸飛吃痛得彎下瞭腰。
阿嶽在一旁拍手,得意道:“怎麼樣?”
邵逸飛無奈地看著阿嶽:“你可真是機靈,但是你的武功仍然很不好,得練……”
而這一幕,被溫瀅芊看到瞭,溫瀅芊一上來就看到阿嶽打邵逸飛的情景,覺得“他”太過放肆,於是,她就對阿嶽說:“跪下……”
阿嶽對溫瀅芊冷冷道:“我沒有錯,是邵將軍讓我打他的。”
邵逸飛揉瞭揉眼睛,說道:“沒錯,你不要責怪阿嶽瞭。我這是在訓練他。”
溫瀅芊這才放過阿嶽,但是溫瀅芊不解:“府上那麼多傢丁你不訓練,為什麼要偏偏訓練弱不禁風的他呢?”
“正是因為他弱不禁風我才要訓練,他出現在你府上也是和你府上有緣,在那麼多傢丁裡面我看他呀,是最弱的,把他訓練好瞭給你看傢護院不好嗎?其他傢丁個個都身強力壯,體格如同牛一般壯碩,劈柴來來回回一共挑十個擔不停歇也不氣喘,和他簡直沒可比性,體格比他壯兩倍不止,而他,站在他們身邊很瘦弱,別的傢丁在背後嘲笑他,你有沒有他看見挑一個擔就氣喘籲籲,總不能讓他在溫府幹那些很輕松的活拿一樣工錢,那對其他傢丁不是很不公平嗎?其它傢丁也會造反啊……”邵逸飛笑道。
“言之有理……”溫瀅芊手攀在邵逸飛脖子,椅靠在邵逸飛肩膀:“看來你也是在為我們府上著想,逸飛哥哥,你真好……”
見他兩如此親密,阿嶽悄悄地走開瞭……
次日,邵逸飛果然牽來瞭馬,一匹馬是一個仆人牽著的交由阿嶽手中,一匹馬他牽著。他給阿嶽介紹起他的那匹馬:“這是我的寶馬,我騎著它作戰沙場,它的名字叫黑風……”阿嶽於是就端詳起這匹馬來,馬的毛色很黑很亮,馬的體型上看,一看就是上乘的馬。
“而另一匹馬你騎吧……”邵逸飛讓仆人把馬交由阿嶽手中,阿嶽牽著馬,尾隨著邵逸飛。
直至將馬拉到瞭一個空闊地,邵逸飛開始為阿嶽講解起如何訓練馬,如何上馬如何駕馬,如何讓馬停下來,說瞭一陣後邵逸飛翻身上馬,動作很是嫻熟,他一手牽動著韁繩,一手揚著鞭,身體筆直的坐在馬背上,目光認真地註視著前方,風將他的披風揚起,整個人英姿颯爽,有不遠處正在盥洗衣物的農婦看到瞭邵逸飛,紛紛投來目光,並說著誇贊的話。
他駕著馬奔馳瞭一會後,
“籲——”他牽動著韁繩,馬嘶鳴瞭幾聲,就停下來瞭。
動作很是精彩。
“你試試——”邵逸飛下瞭馬,看著阿嶽,就讓她嘗試一下,於是阿嶽在邵逸飛的幫助下上瞭馬,但是並沒有那麼容易,馬似乎不聽她的話,一開始他坐直瞭身子,慢慢悠悠的騎馬,馬也算配合他,但是後來馬卻不聽他的話瞭,一會兒,阿嶽在馬上東倒西歪,馬卻跑的很快,“籲——”她努力要拉動韁繩讓馬停下來,但是馬卻依然不聽控制,如同一個我行我素的人,就這樣阿嶽被馬馱著而他整個人都死死的趴在馬背上,怕一不留神就在馬背上摔下來。
“完瞭……”阿嶽內心暗想,“我估計會在這裡死去瞭……”阿嶽閉上瞭眼睛,耳畔的風如同刀子摩擦著他的面龐,他的耳朵,很疼很疼,他的一顆心撲通撲通如同要掙脫胸腔的禁錮跳出來。他的手已經快握不住瞭,就在他感覺自己身體要從馬背上掉下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力量,“籲——”那人的聲音在阿嶽的背後傳來,馬漸漸停瞭下來,原來是邵逸飛飛身上瞭馬,在阿嶽的背後牽制住瞭馬,見馬停瞭下來,阿嶽才睜開眼睛,仿佛從鬼門關走瞭一遭,他的腦袋很長一段時間才緩過神來,一直都感覺到有嗡嗡刺激著耳膜。
“下來吧……”邵逸飛說著,把他從馬背上拉瞭下來,看著他腿都軟瞭,整個人身體瑟瑟發抖,邵逸飛將披風解下,給他披下,拍著他的背,“你先歇一會吧……”
於是邵逸飛找到瞭一棵大樹,帶著阿嶽在一棵樹旁坐下來瞭,樹的落葉飄零下來,飄散在兩人的身上,河邊剛才觀看他們騎馬盥洗的少婦們也回去瞭。邵逸飛讓兩匹馬在河邊吃草,悠閑自在,草地裡俄而蹦出幾個螞蚱,一切都是那樣安靜。
邵逸飛隨意的坐著,阿嶽坐在一旁,對於剛才的情景還心有餘悸。
“你可真是膽小呢,”邵逸飛笑著搖瞭搖頭:“其實馬最聽話的,你隻要和它們關系好瞭它們就會被你馴服的,可能一開始這匹馬認生吧。”
“也許吧……”阿嶽摸瞭摸自己的胸膛,撫慰一下還在跳動的內心。
“其實我和白語涵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集市上,那時候我騎著黑風,被她教訓瞭,你知道我當時看她是什麼心情嗎?簡直驚為天人,太美瞭,沒想到又得到瞭那幅畫,看到畫我才想起昔日在集市上看到的女子,我真的好想找到她,不知道此時的她正在幹什麼,遭受著什麼?”邵逸飛嘆道。
“邵將軍肯定是把她想象的太過好瞭,她一定是模樣吸引瞭邵將軍,但如果模樣再也不像往日那般美麗,你還會喜歡她嗎?”阿嶽反問。
“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邵逸飛有點愣癥的說著。
知道他一定是因為畫再加上一面之緣而對白語涵產生的遐想,那一定不是白語涵真實的模樣。
而白語涵深知,自己由於經歷瞭一些事情皮膚變得粗糙,不再像以前那樣吹彈可破,青絲也不再那樣如瀑佈般順滑而是因為營養不良變得枯燥,很多次的憂思讓自己的原本適中的身材變得瘦弱不堪,如果再把自己裝扮成女子,一定是形如枯槁的,如同乞丐的模樣,再不復過去的模樣,所以,邵逸飛一定不會喜歡她。
他迷戀的,隻是幻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