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少女情愫

作者:雨小葵 字數:4530

花臣生辰的那日,白秋月見花臣頭發上別著那支木槿花簪,她一直都很有疑惑,這支木槿花簪是誰送給她的,她很是珍惜這個木槿花簪的樣子,之前當巧玉打趣地問她的時候,惹得她不高興瞭。

白秋月仔細端詳著那支木槿花簪,那支木槿花簪在陽光下散著瑩潤的光,做工精細,很是逼真。白秋月就笑著打趣著問花臣:“你頭上的這支木槿花簪真好看。”

而這次花臣先是一愣,繼而苦笑瞭一下,“這支木槿花簪,是我喜歡的那個人送我的,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他教我武功,他在木槿花開的時節,對我說我我就如同木槿花一般,說我堅韌,果敢。而生辰那日,他送我瞭這支木槿花簪,他的那雙眸子如同星辰一般,我每次看到他的目光的時候,都會不由地被他吸引。而這種情感隻能深藏於心,因為他告訴我,作為一個殺手,應該無情……”

白秋月已經猜出來瞭花臣說得那個少年是誰,她隻是嫣然一笑,也略微帶些苦澀地說:“花臣,其實我知道,你是一個最重感情的人。”

似是被白秋月戳破瞭心事一般,花臣的眸光黯然,略有些傷感瞭。

是啊,若不是不重感情,她也不會把她的名字杜芳塵改為杜花臣,因為她自從在府中被邵逸飛救回來之後,她就甘於俯首稱臣,為他效勞一生,所以,她把她的名字改為花臣。

白秋月見氣氛傷感瞭些,為瞭緩和氣氛,她拿出來瞭她早已經為花臣準備的禮物,花臣見白秋月還記得自己的生辰,之前隻不過在白秋月的面前提到過一次,她就記住瞭。

而當花臣打開匣子的時候,她的內心一陣感動,匣子裡面裝著的是美容養顏膏以及護手膏,而見花臣流露出有些欣喜的神色,白秋月則對她微微笑著說:“花臣,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她知道,花臣這個人一般都不善於流露自己的感情,如果喜歡的話,她的表情淡淡的,但她的目光卻流露的感動,這一點被白秋月捕捉到瞭。

“謝謝。”花臣淡淡地說道,收下瞭禮物。而她也感嘆道:“我其實不喜歡保養肌膚。”

白秋月刮瞭一下花臣的鼻子,調侃道:“你不喜歡嗎?哪有女子不喜歡抹些香膏,脂粉的,隻是你啊,從來不會好好善待自己!”

將軍府上的丫鬟都喜歡塗脂抹粉,在著裝打扮上將軍府上並沒有規定不允許打扮,而少女的愛美的心思也展露無遺,尤其是紫綃,她善於去打扮自己,總是把身上弄的香噴噴,她也善於梳妝打扮,由於她的精湛的梳妝打扮的技巧,溫瀅芊總愛誇她,而她小嘴也很甜,總是逗得溫瀅芊哈哈大笑,因為她的一雙巧手,也使得溫瀅芊每天容光煥發,也驅散瞭她前些日子的憂愁。

相比較紫綃的活潑愛美的個性,花臣不茍言笑,總給人很嚴肅的感覺,而她在護膚保養這一塊自然也沒有女兒傢的心思,這些白秋月都看在眼裡,冬天的時候,她的手上的皮膚幹裂,起瞭凍瘡,白秋月憐惜她,還特意給她買瞭治療凍瘡的膏藥。

花臣用瞭,果然手上好瞭很多。在府上,除瞭和白姨娘較為親近些,花臣和其他人都不親近,尤其是溫瀅芊,自然是看不慣她的,她總說花臣總是擺出一副別人都欠她錢的樣子,一副臭臉不知道給誰看!

而那日生辰之後,白秋月見她拿走瞭送給她的生辰禮物之後,白秋月看著她的背影,想到瞭花臣的身世,不禁有一些感傷,她也希望花臣有一個好的歸宿。

她有的時候深深地擔心著花臣,覺得像花臣這樣的女子,有著一身的傲骨,不知道,等待著她的,是什麼樣的結局。

而她對邵將軍的感情,白秋月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她原本想給花臣找一個好人傢嫁瞭,但是擔心花臣這樣執拗的脾氣會癡癡地守在將軍府一輩子,一輩子為婢女,但是,花臣的想法白秋月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她也是被白秋月當做妹妹一樣的人,她隻是希望花臣能夠有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有一日,風和日麗,太陽暖洋洋的,天氣很舒適,白秋月午休醒來的時候,卻看到紫綃正躺在一個躺椅上,她的手絹蒙上瞭臉,幾片飛花從枝頭上落瞭下來,落在瞭她的身上,其他的小丫鬟看到瞭紫綃覺得很是有趣,她們就悄悄地說著話,看到瞭白姨娘,於是就驚瞭一下,要向白姨娘問好,而白秋月則用手指做出一個不要說話的動作。幾個小丫鬟也就不說話瞭。

而白秋月則湊近紫綃,紫綃全然沒有察覺,她的嘴巴裡還唱著那日的蓮花曲,白秋月看到她的那個手絹,手絹上面用絲線繡著幾朵蓮花和幾條魚,上面寫著“清風荷影”這四個字。

“清風”白秋月心理想著鬱風的名字裡也有一個風字,莫不是這丫頭早已經芳心暗許瞭?

而紫綃現在正做瞭一個美夢,夢境裡,那個少年撐著小船,在河面上搖啊搖,自己坐在船上,看著天上的陽光,嗅著荷花香很是愜意,俄而,那個少年因為劃船臉上沁出瞭汗珠,紫綃則拿著她的絹子為他擦擦汗,然後,然後,那少年的嘴唇吻上瞭她的面頰,紫綃的臉緋紅……

紫綃突然在夢裡面笑瞭一聲,嗔笑道:“你這傻瓜!”而她醒來的時候,卻看到瞭白姨娘,她有些窘迫地看著白秋月,而白秋月則打趣道:“紫綃啊,你說說看,到底是哪一個傻瓜讓你夢裡還這麼記掛著~”

一眾丫鬟哈哈大笑。

而她看到瞭紫綃手中的那個手絹,拿在手裡細細看瞭一番,並打趣地說,“你繡的真好看,尤其是清風荷影這四個字~莫不是你的有情郎名字裡帶個風這個字吧?你告訴我他是誰,改天我來給你說這門親好不好啊?”

紫綃的臉霎時間變得通紅,而姣好的面容就如同盛開的花一般,清新淡雅,這樣正好的韶華也是白秋月所羨慕的,她羞道:“白姨娘,你少打趣我瞭。我現在要去幹活瞭。”

然後瞪的一下從躺椅上下來,走到其他地方去瞭。

而旁邊的丫鬟沁珠則打趣地對白姨娘,“你可不知道,紫綃自從那日湖上泛舟回來就每天魂不守舍呢!她老是跟我們提到她的小老鄉,她說鬱風很可愛,傻乎乎的,但是我們又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呢!”

白秋月心理想,對瞭,平日裡也經常看到紫綃總是找鬱風說話,而鬱風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怕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吧。白秋月沒有說破,她心裡想,或許鬱風現在有他的抱負。還無心談戀愛,如果後來他和紫綃郎有情妾有意,幫他們撮合也未嘗不可,這兩人看上去也比較登對,都透著青春的感覺。

近來,白秋月食欲大好,一天除瞭三餐,平時還喜歡吃些零食打打牙祭。

而邵怡兒也投其所好,有一日,熱情洋溢地對白秋月介紹瞭一傢酒樓,那個酒樓的名字叫做鮮滿樓,光聽名字就讓人食欲大增,邵怡兒告訴白秋月這一傢酒樓的飯菜特別好吃,她經常帶她傢的天兒過去吃。

而這傢酒樓裡的廚娘,正是天兒的姨母,葛春花。也就是葛樊的嫡親的姐姐。

對於葛春花的事跡,白秋月早有耳聞,都是閑暇時候聽葛樊和邵怡兒說的,而葛樊的廚藝就是葛春花教的,葛春花,可謂是女中豪傑,葛春花,人稱拼命三娘,又有一個別名霸王花。

曾經她丈夫做生意虧瞭一屁股債,是她憑借著賣餅,賣餛飩的技術擺攤,將他的債務還清,每天早出晚歸,有使不完的勁,而聽葛樊說,在葛樊小的時候,葛樊傢一貧如洗,父母重病在床,不久便撒手人寰。

而葛春花那時候隻不過比葛樊年長六歲,就承擔起支撐傢的責任,那時候別人欺負他,她就拿著一個長長的棍子去打別人。所以就連那些總是恃強凌弱的人都懼怕她幾分,喊她“春哥”。

她個子不高,但是很有氣勢,她也跟附近會舞槍弄劍的叔叔學瞭一些本事,那時候在街上賣藝為生,後來又去學瞭一些廚藝。

葛樊說,自己的姐姐鼓勵自己讀書,每當自己偷懶的時候,姐姐就當母親一樣用戒尺在他小小的手心上面打幾下,所以,在姐姐的督促下,自己才有瞭今日小小的成就。

姐姐告訴自己最多的話是:“窮人傢的孩子早當傢,我們有什麼,有的是雙手,隻要自己憑雙手吃飯,肯定不會餓死。”

也是姐姐的這些年的教誨也讓葛樊樹立起生活的自信心。就算窮,也要有骨氣,有雙手,就不會被餓死。

而葛樊這種對生活積極陽光的態度也是受他的姐姐的影響。

而葛春花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已經在血陽城有瞭一些名氣瞭。她做出的菜吃瞭的人都贊不絕口,白秋月有些迫不及待地去嘗一嘗她做的菜瞭。

而在邵怡兒的帶領下,她來到瞭那傢酒樓,而邵怡兒則進去叫瞭一下葛春花,葛春花這才用手巾擦擦有油污的手,而白秋月看到葛春花出來,完全被她身上的那種魅力折服。

隻見那葛春花穿著一身寶石藍傢常便服,頭上隨意挽著一個發髻,斜插一支木簪,個頭不高,但是身材勻稱,她的皮膚略有些粗糙暗黃,不夠白皙,但是她的臉上的兩坨緋紅則展現著她那健康的體魄。她的眉眼間有幾分男兒的英氣,說話聲音有幾分渾厚,一聽就是中氣十足的,而她身上散發著這個時代的女子沒有的氣魄,這一點讓白秋月很佩服。

葛春花見到白秋月的那一刻的時候,完全被白秋月的美貌所震驚瞭,之前聽怡兒說她很美,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樣標志的人兒,簡直是女媧娘娘精心捏出來的。

然而,出於對美人的欣賞,葛春花則仔仔細細擦瞭擦手,握住瞭白秋月的手,而葛春花的手有著歲月雕刻的滄桑感,而她則流露出對白秋月一種贊揚的目光,她笑著,不是那種刻意露出八顆牙齒的那種笑,而她是那種很爽朗的笑,兩對酒窩也在展現著獨屬於葛春花的女性魅力。

而她則笑著對白秋月道:“你真是如玉一般的美人啊!怡兒,你說的真不假。”

邵怡兒和葛樊的姐姐處得很好,自然總是和她會聊天,有的時候會提到白秋月,邵怡兒也毫不吝嗇對她的贊美。

而白秋月也總是聽到邵怡兒說葛春花的故事,總是想一睹葛春花的風采,今日一見,果然如她所說的那樣。

而白秋月也對葛春花誇贊道:“姐姐,你的美也同樣別具一格!”

兩人都笑瞭,葛春花則熱情地對白秋月道:“秋月妹妹,今日你來我心情很是開心,我特意去做一些酒店裡的招牌菜來招待你吧!今日這一頓我請瞭。”

“這怎麼好意思呢?”白秋月剛想推脫的時候,邵怡兒則笑著說:“姐姐你不必客氣,你隻管吃就行瞭。春花姐姐最不喜歡跟別人客氣瞭。下次你再請她不就行瞭。”

白秋月則笑著說:“好啊,下次我請你。”

葛春花也笑著同意瞭。說著就進去瞭。

而白秋月打量著這傢酒樓,確實人很多,他們邊吃著邊說這邊的菜滋味甚好。一直都聽到他們贊不絕口的聲音。

而過瞭一段時間,葛春花和另一個小二陸續端著飯菜進來瞭,邵怡兒連忙招呼白秋月趕緊吃,白秋月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食物,有豬油炒青菜,糖醋魚,燉雞,鐵鍋鵝,醋溜肥腸,鮮蝦煲,古法糕餅,酸梅飲,贊不絕口。

而白秋月懷孕瞭,最近愛吃酸,所以就給她推薦瞭這裡招牌的加瞭醋的食物。

白秋月夾瞭一口糖醋魚吃到嘴裡,隻見她眉頭緊鎖,而葛春花和邵怡兒正在尋思味道怎麼樣,不符合她胃口的時候。

她之後一副享受的樣子,嘆道:“這味道,簡直太好吃瞭。隻是我剛剛燙著舌頭瞭。”

邵怡兒和葛春花都笑瞭。

“好吃就行,我還擔心你不愛吃呢!”葛春花笑道。

“這味道,真的很難找到可以媲美的第二傢瞭!”白秋月真心贊揚道。

“那你就多吃些。”葛春花笑著說。白秋月的誇贊讓她的心裡美滋滋的,而隻聽裡面粗辣的聲音:“春花,你幹嘛呢!還在跟別人閑聊嗎?鍋裡的湯都已經煮沸瞭!再不進來都要燒幹瞭!”那人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來瞭來瞭,我也隻不過出去一會的功夫就被你這樣催!”春花一臉不情願,就和白秋月邵怡兒吐露瞭一番:“你都不知道這傢酒樓的老板,摳搜的厲害!不說漲工資,每天都讓我們來打工的人累死累活,一個人幹兩個人的事情,不說瞭,我進去瞭。”

她又繼續進屋裡忙活起來,邵怡兒和白秋月邊聊天,邊吃,而提到瞭葛春花的事情,邵怡兒則說道:“你都不知道呢!春花姐姐這些天一直都在抱怨這個老板,聽說這個老板脾氣不怎麼好,她受瞭他不少氣,就想找個機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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