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來瞭,天氣也增添瞭幾分涼意,枝頭上的蟬鳴,田裡的蛙鳴,也少瞭一些。熱鬧似乎也減瞭幾分。
這夏季的時光讓白秋月很是難忘,邵逸飛也給瞭她滿滿的驚喜,那日她生辰,為她做得事情,每每想起來都會覺得有幾分感動,而大傢聚在一起的時光也是很開心的,大傢說說笑笑,日子也在歡愉中一天天過去。
然而快樂的日子沒有多久,太夫人卻轟逝瞭,她的身體一直都很不好,而她一直在靠藥物維持著身體,隻是這身體的機能一年不如一年,有一日,她察覺到自己命不久矣瞭,就把邵逸飛幾人叫到身邊,告訴邵逸飛要好好待溫瀅芊和白秋月,說這兩人都是好孩子,希望邵逸飛一視同仁。她交代瞭一些事物之後,就撒手人寰。
說來太夫人出生名門,嫁的人又是開國元老,所以她下葬的禮儀也是很隆重的。而白秋月一陣悲慟,說來,這太夫人對自己一直都很好,她死去瞭白秋月的心也覺得空落落的。
溫瀅芊也很是傷感。
難過的日子維持瞭一段時間之後,日子也恢復瞭往常。
邵逸飛和白秋月的恩愛落在溫瀅芊的眼裡,然而溫瀅芊卻沒有表現出醋意,而像是變瞭一個性子,每每邵逸飛回來的時候,都準備瞭一桌菜,還讓白秋月和他的孩子一起吃,她則笑說:“祖母一直都希望我們和和睦睦的,我們如今這樣聚在一起吃飯,說說笑笑也是她在天之靈希望看到的吧!”
邵逸飛聽瞭溫瀅芊的話也表示認可。
而見一桌子菜,心情頗好地給驍兒和宣兒都夾瞭奶黃酥,驍兒吃得津津有味,宣兒則皺著眉頭道:“爹爹,我不愛吃這個!”而溫瀅芊則趁機道:“將軍,你連宣兒的喜好都不知道嗎?宣兒一向都不喜歡吃奶黃酥的,覺得太甜瞭,最近他有瞭蛀牙不能吃這些甜食!”邵逸飛這時候卻覺得自己作為父親連孩子的喜好都不知道,頓時心中有愧。
溫瀅芊則嘆瞭一口氣道:“宣兒老在我面前抱怨你不喜歡他呢!說爹爹喜歡驍兒!”
“沒有~”邵逸飛有些尷尬道。繼而又給宣兒夾瞭他愛吃得菜,他這才喜笑顏開,吧咂著嘴把碗裡的菜吃瞭。
而邵逸飛心裡想,驍兒,宣兒都是自己的骨肉,總不能一碗水端不平吧!所以,他也忙好事情之後也會照顧宣兒。
宣兒那肉嘟嘟的小手牽著邵逸飛的手,帶著一絲撒嬌道:“爹爹,我想跟你一起睡~”宣兒則把邵逸飛帶到自己娘親的房中,而借著燭光,溫瀅芊正在為宣兒繡衣服,在燭光的映襯下,她幾個人散發著幾分溫柔的光芒,她的頭發盤繞著,顯得幾分嫻淑。看見邵逸飛來瞭,她有些欣喜道:“將軍~”
邵逸飛來瞭這裡,有些尷尬,但是他對溫瀅芊道:“宣兒要我過來的,我陪一下他!”
宣兒則拉著邵逸飛的胳膊,撅著小嘴道:“不嘛,不嘛,爹爹留下來陪我和娘親睡,不要走~”
邵逸飛隻得硬著頭皮道:“好~”
而宣兒和邵逸飛聊起天來,跟邵逸飛抱怨道:“驍兒總是有玩具玩,而我沒有,爹爹,你給我買玩具好不好?”
邵逸飛不解,宣兒說你不在的時候,驍兒總是有玩具玩,而我沒有,我也想要。
而此時溫瀅芊聽瞭自己的孩子這麼說,則笑罵道:“我不也給你買玩具嗎?怎麼就沒有玩具玩瞭呢?”
“娘親你給我買的玩具不好玩,驍兒那的玩具才好玩呢!”宣兒奶聲奶氣道。
“說來還真是的,驍兒那的玩具又有九連環,又有風車的,還有木雕,說來,做工精細,還買不到呢!你去問問秋月,是哪個能工巧匠做出來的!聽說啊,那能工巧匠在侯爺府上,你見著他,也幫我的宣兒買上幾個!”溫瀅芊笑道。
而聊著聊著,夜已經深瞭,宣兒已經睡著瞭。而溫瀅芊見邵逸飛還在這,則溫柔道:“將軍,夜已經深瞭,你就在這睡吧!”
“不瞭,我去秋月那睡~”邵逸飛無情地回瞭一句,就離開瞭,而溫瀅芊眼睛裡的淚水不自禁流瞭出來,她擦瞭擦眼淚,雖然他知道邵逸飛的心不在這,但是他這樣決絕地對待自己自己仍然還是會很傷心。
不過她縱然委屈,但是她的嘴角卻揚起瞭笑容,因為,她的內心早已經醞釀瞭一場計劃,白秋月,你等著瞧。
第二日,邵逸飛見驍兒拿著風車在玩,有些好奇地問驍兒:“你的玩具哪裡來的?”
驍兒則拿著玩具給邵逸飛看,說這玩具是啞巴叔叔給他的,啞巴叔叔?邵逸飛有些疑惑。
“是啊,啞巴叔叔是娘親的朋友,在嘉慧婆婆的府上呢!”驍兒天真的說,手上轉動著一個大風車,而那個大風車也是啞巴叔叔送給他的。
“你把啞巴叔叔給你的玩具給我看一下。”驍兒不知道邵逸飛是什麼意思,他除瞭給他看風車,還給他看瞭啞巴叔叔送給自己的木雕,邵逸飛看到瞭那個木雕中有一個紙條,原來那紙條白秋月忘記扔掉瞭,那一天去那裡太急,還在玩具中,邵逸飛氣極,把那個紙條揉碎瞭!
而邵逸飛則問驍兒關於啞巴叔叔的樣子,驍兒則認真告訴邵逸飛他總是戴著面具!
戴著面具?一個好端端的人為什麼要帶面具?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端倪。
啞巴叔叔?他是誰?而他為什麼要讓白秋月去他那一聚!邵逸飛的心瞬間陰沉下來,然而他沒有表現出來,驍兒哪裡知道邵逸飛的感情變化,他仍然樂呵呵地玩著手中的玩具。無憂無慮的。
他倒是要好好見見他?而他的拳頭早已經握緊,內心有瞭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希望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
後一日,邵逸飛帶兵在巡查的時候,聽見有兩個人在議論關於春花秋月客棧的事情。其中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笑道:“春花秋月客棧的女老板還曾經邀請一個戴面具的人給客棧彈琴呢!他的琴聲真是美妙絕倫!”
“這女老板和那琴師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呢!”另一個人補充道。
這兩人的對話聽見邵逸飛耳朵裡很是刺耳,邵逸飛怒道:“你們膽敢在私下裡傳播謠言,小心我不客氣!”
而這兩人才意識到他是白老板的夫君。
借與侯爺討論朝中實務的機會,邵逸飛去瞭一趟侯爺府上,而他也看見瞭驍兒口中的啞巴叔叔。
柳漸汐此刻正在打理著花草,邵逸飛則微笑著對他說要跟他道謝,這些年一直在照顧驍兒!而柳漸汐則有些無措,而他趁他沒有註意的時候,一下子擊落瞭他的面具……
面具下的那個模樣,不是柳漸汐還會是誰?
邵逸飛的心跳慢瞭半拍,突然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徹頭徹尾被澆瞭冷水的感覺,而他,是他見過的人,不過對他的印象一直都不好,他的聲音則充滿瞭憤恨:“柳漸汐!是你!你沒死!”
“沒錯,是我……”柳漸汐冷冰冰道:“怎麼?害怕瞭?”
………
他把整顆心給白秋月,她竟然是這樣對待自己的!白秋月,白秋月!
從那裡回來的時候,邵逸飛的精神恍惚,像是生瞭病瞭,白秋月有些不解,而他天不黑就側身往床裡睡瞭。
白秋月問道:“逸飛,今日的你是不舒服嗎?”
而她撥開他的身體,卻看到瞭他充滿紅血絲的眼睛,白秋月被他的樣子嚇瞭一跳,而他他一直在隱忍著,聽到白秋月這麼問他,他再也忍不住瞭,他的聲音帶著傷感道:“秋月,我對你這麼好,你就那麼對我的嗎?”
白秋月不知道邵逸飛所說的是什麼意思,有些茫然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對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你有什麼事情隱瞞我嗎?”邵逸飛的聲音帶著慍怒,他一直害怕欺騙,而白秋月也有瞭很不好的預感,而邵逸飛見她遲疑怒從心來,語氣陰狠道:“說!這五年裡你有沒有背著我和你的老情人在一起!”
白秋月被他的話語驚到瞭,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應,邵逸飛則把今日去侯爺府上的事情說瞭出來,白秋月就把廖楓的事情,以及他是柳漸汐的事情告訴瞭邵逸飛,並告訴他自己和柳漸汐什麼事情都沒有。
“什麼事情都沒有?那為什麼他會讓你去賞曲!秋月,你是知道的,我最害怕背叛!那個木雕中的紙條,被我發現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會發生什麼嗎?”邵逸飛突然欺身壓向白秋月,而他的目光變得很怨恨,他逼視白秋月的樣子讓白秋月一陣膽寒,他的手扭住白秋月的下巴,白秋月被他扭得很疼,不停地說道:“逸飛,你放開我!”
他似乎變成瞭陌生的樣子,見她很難受,也放開瞭手,但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受傷:“秋月,你隻會是我的!我以前跟你說過的,如果他還活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他靠近你,難道不是有目的的嗎?”
“你把他怎麼樣瞭?”白秋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他捕捉瞭白秋月眼中的一絲擔憂,他則有些受傷道:“怎麼瞭?你關心他?”
“逸飛,我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知道的,我對你一心一意,莫非你不相信我嗎?”白秋月皺眉道。內心感覺到悶悶的。這幾天一直都覺得內心悶悶的,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不相信!”邵逸飛冷冰冰道:“你的老情人,難道你們不會舊情復燃嗎?而他和你這五年一直都沒斷聯系,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男女之間會存在純友誼嗎?”
“你把他怎麼樣瞭?”白秋月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我把他殺瞭!”邵逸飛的眼裡,沒有一絲溫度。
白秋月很是震驚。
“怎麼瞭?你這麼關心他?我提到把他殺瞭你的臉色就變瞭!你還想見他啊!”邵逸飛的目光變得狠厲!
“逸飛,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白秋月感覺到悲痛感湧上心頭,“我隻是要報答他恩情!曾經他幫過我!”
“報答恩情?怎麼報答,以身相許嗎?”邵逸飛有些諷刺的話語刺進她耳朵裡,她悲痛地說道:“逸飛,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
“他為什麼會對你這麼好?還給驍兒做玩具?為什麼?”邵逸飛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高亢,白秋月被嚇到瞭,她的大腦一陣混亂,明明之前,他對自己那麼好,怎麼今天,像是換瞭一個人一樣,那個人讓她覺得陌生。
白秋月感覺到渾身的寒意,而她則莫名想起來柳漸汐的話語:“如果我說,你愛上的人,是雙面人,你信嗎?”
而邵逸飛冷不丁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他嗎?”
“沒有~”白秋月回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過,我不會背叛你的!我心裡隻有你一人!”
而邵逸飛此刻卻不想再聽她說什麼話瞭。而他直接搬著被子出去睡瞭,他冷冷道:“我想靜靜。”
晚上的時候,白秋月的心一直跳動的厲害,而晚上的時候,她做瞭一個噩夢,夢境裡,邵逸飛拿著那把寶劍把柳漸汐刺死瞭!他的笑容,是那樣狷狂!就跟曾經夢見的司徒寅的笑容一樣!而夢裡的柳漸汐渾身是血!莫非,他真得把柳漸汐殺瞭?
第二日的時候,她去找瞭嘉慧郡主,而嘉慧郡主則告訴瞭白秋月那日發生的那件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勸阻的話,那柳漸汐恐怕就要被邵逸飛殺瞭!
那一日,邵逸飛把柳漸汐的面具摘開,而他看到是柳漸汐的時候,不知道柳漸汐說瞭什麼話激怒瞭他,而邵逸飛說要砍他,自己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著邵逸飛拿著劍要砍他。
嘉慧郡主攔瞭下來。而邵逸飛則發怒道:“你給我滾遠點!有多遠滾多遠,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要不就死在我的劍下!”
而嘉慧郡主見邵逸飛這般恨柳漸汐,也怕會出現什麼差錯,所以,嘉慧郡主就告訴柳漸汐,給他在遠處安排一個工作。柳漸汐答應瞭。
白秋月舒瞭一口氣,還好不是如自己夢境中的那樣。
而她想到瞭邵逸飛那晚質問自己的態度,則不禁寒意從心底而來!看來自己還是不怎麼瞭解邵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