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你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我來看著就好。”
顧流曦從後山回來,就一直是這樣瞭,一副心情沉重的樣子,她就一直坐在床邊等小奶包醒來,可小奶包已經睡瞭整整一天瞭,依然沒有清醒的跡象。
小白包不是普通人,江湖大夫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什麼問題,隻是說他的脈象很弱,已經回天乏術,但顧流曦知道,小奶包一定會沒事的,他隻是睡著瞭而已。
銀賜不忍心看著顧流曦這個憔悴的樣子,於是開口讓她去休息。
顧流曦卻木訥的搖頭,緊握著小奶包的手,“我要等小奶包醒過來。”因為媽媽的事情,她的心情很亂,根本就睡不著,她要在這裡等小奶包醒過來才肯放心。
銀賜嘆息,“小曦,昨天晚上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顧流曦跑出去的那一段時間他們都不知道她到底遇到瞭什麼,生瞭什麼事情,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這樣的。
池衡水榭,無心都來勸過她瞭,卻都勸不動她,無奈之下,向來沉默寡言的銀賜才會進來勸她。
顧流曦還是以沉默來面對他的問題,她不想說,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隻能選擇沉默。
銀賜最後還是出去瞭,順手帶上客房的門。
月光之下,兩少年早已站在門外等候著,見銀賜這麼快就出來,就知道他又失敗瞭。
無心要將這裡發生的事情轉述給夜輕臣,找個借口先離開一步。
整個大院隻剩下銀賜和池衡兩個人無言以對。
銀賜突然抬頭看向池衡水榭,直接開口道:“錦囊裡面的紙條上面到底寫瞭什麼東西?”
池衡水榭有些錯愕的抬頭,他以為當時沒人發現,卻沒想到還是讓銀賜給發現瞭。
“到底是什麼?”銀賜從他的眼神裡猜測到,那紙條上面寫得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不然,池衡水榭向來溫婉的個性不會在看到紙條之後臉色盡失。
可,上面到底寫著什麼,他一直好奇著。
等無心離開之後,他才會向池衡水榭認證。
池衡水榭轉過臉,不願意提及那件事,如果可以的話,他會選擇選擇性的失憶,忘掉那件事情。
“不要再問瞭,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什麼都不知道。”
池衡水榭越是這樣,銀賜就越覺得好奇,能讓池衡水榭變臉的人一定會是小曦。
那紙條上面是不是提到小曦的事情呢?
從池衡水榭的臉色上看就已經猜測到瞭幾分。
“是不是關於小曦的?”
銀賜隻是猜測,卻沒想到隻是這麼一句話就讓池衡水榭大驚失色瞭,然後逃似的逃離瞭。
看著池衡水榭踉蹌逃離的背影就知道他猜測得**不離十瞭。
其實,最難受的那個人是池衡水榭,明明知道真相,卻無法對任何人說出口,隻能一個人藏在心裡,苦水一個人吞進肚子裡。
第二天早晨,小奶包迷迷糊糊的醒瞭過來,張開眼睛便看到顧流曦頭枕著臂彎趴在床上睡著瞭,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之間,忍不住吞咽瞭一下口水,渾身都在叫囂著餓,好餓,好想喝血。
他饑渴地看著顧流曦白皙的脖子,腦袋慢慢地靠近,在距離顧流曦十厘米遠的時候突然停頓瞭下來,他懊惱地拍打著腦袋。
該死的,他剛剛想幹什麼。
他剛才居然想喝麻麻的血,太可怕瞭,他怎麼能有這種想法,不,不可以的。
他不可以傷害麻麻的。
可是,他真的好餓,好餓,他快要控制不住瞭,怎麼辦?
小奶包在顧流曦睡熟之下,痛苦地咬著自己的手臂,強迫自己不能傷害麻麻,可是,他是真的好餓,好想要吃肉肉喝鮮血,那種饑渴,不停地折磨著他,撕扯著他唯一僅存的一絲理性。
在理智完全喪失的時候,小奶包逃走瞭。
他傷害誰都可以,唯一不能傷害麻麻。
顧流曦昏昏沉沉的醒來,卻發現床上已經沒有瞭小奶包的蹤影。
她睡著的時候明明有看到小奶包還昏迷不醒地躺著的。
小奶包呢?
一瞬間,瞌睡蟲全部驚醒瞭。
顧流曦猛然地推開門出去,銀賜和池衡兩個人氣氛不太好的在後院,似乎在對峙著。
顧流曦也沒有時間管他們之間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直接跑出來,氣喘不停道:“你們看到小奶包瞭嗎?”
“小奶包不是一直都在屋裡嗎?”銀賜覺得好奇,因為他沒有看到小奶包出來過,況且現在小奶包不是還在昏迷當中嗎?
顧流曦搖頭,“沒有,小奶包沒有在屋裡,我剛才瞌睡瞭一下,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瞭。”
“什麼?”
“什麼?”
不僅是銀賜連池衡水榭也大驚失色起來。
似乎想到瞭什麼,銀賜和池衡水榭對望瞭一眼,同時想到瞭什麼,異口同聲道:“糟糕l瞭。”
在顧流曦被夜輕臣劫去落日帝國的時候,他們之間發生瞭一件顧流曦不知道的事情,這件事情關於小奶包的。
當初在一個小城鎮上,小奶包突然獸性大發,殺死瞭那個小鎮上所有的人,那時候的小奶包像發瘋瞭一樣,看到人便咬,已經徹底的陷入瞭魔道,認不得任何人瞭,就連銀賜他也認不得瞭。
銀賜為瞭阻止小奶包瘋狂,被小奶包重傷,差點死忙,幸好小奶包及時清醒過來,隻是那個城鎮卻變成瞭一個被人洗劫過的屠城。
他們因為知道顧流曦的性格,所以就一直不敢讓她知道這件事情。
現在小奶包失蹤瞭,恐怕……
銀賜和池衡不敢再想象下去,因為他們仿佛已經再次看到瞭那座被屠的城市,到處被鮮血沾滿的城市。
為瞭盡快找到小奶包不讓他鑄成大錯,他們決定兵分兩路分頭去找,銀賜自己一個人一組,池衡水榭和顧流曦一組,原本是要分三組的,可銀賜和池衡水榭都不放心顧流曦自己一個人,於是決定讓池衡水榭跟顧流曦在一起,遇到小奶包的時候也有個好的照應。
因為他們不知道,此刻的小奶包變成瞭什麼樣子。
顧流曦邊找小奶包邊詢問關於小奶包的事情,池衡水榭自知隱瞞不過去瞭,隻能向顧流曦坦白瞭。
顧流曦雖然一句話不說,卻在她臉上看到瞭生氣和擔憂。
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小奶包此刻會在哪裡呢?
顧流曦很懊悔,都怪她,要不是執意要看著小奶包醒來,卻睡著瞭,小奶包也不會不見的。
如果小奶包真的做瞭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她的責任,是她沒有看好小奶包。
知道顧流曦很擔心,池衡水榭安慰道:“小曦,你也不用這麼擔心,或許事情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這樣,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先找到小奶包再作打算。”
知道池衡水榭是在安慰她,可是,顧流曦的心情一直沒有好過,她是親眼看到小奶包是怎麼吃掉一頭老虎的,連一頭兇猛的老虎都能吃掉,那麼一個人對他來說不過一隻螞蟻一樣。
她真的很擔心,若是小奶包真的出瞭什麼事情,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樹林深處,兩個連夜趕路的小夥子在談笑說著一些eisuo的話題。
“聽說xxx地方來瞭新的姑娘,這次買賣弄完,咱們兩可得要去好好的樂一樂。”
“猴急什麼,先把事情辦完,到時候要多少姑娘沒有?”
“哈哈……說得也是,我現在都在想應該用什麼姿勢瞭。”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卻沒有發現一個小小的身影一直不停地跟在他們後面,看著他們白皙的脖子不停地咽著口水。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黑色的煙霧突然憑空而出,將兩個人纏繞在其中,一個長得獰猙的人緊緊的掐住瞭他們兩個人的脖子將他們提瞭起來,低頭一口咬在那兩人的脖子上。
兩個青年驚恐得瞪大眼睛,來不及喊叫,身體的血液被吸幹,像兩副幹屍一樣倒在地上抽搐不止,一會兒便沒有瞭任何動靜。
小奶包害怕的躲在瞭草地裡面去。
那人很快便化作一股黑煙消失瞭。
小奶包見他消失瞭,這才敢從草堆裡面走出來。
他走到倒在地上的那兩個人的中間,隻見他們的脖頸之間留下瞭兩個血洞,還潺潺的冒著鮮血出來。
小奶包艱難的吞瞭吞口水,渾身都在叫囂著他要喝血,他要喝血。
把頭低下,在碰觸到那血洞的時候,他卻猶豫瞭一下。
腦海深處突然之間浮現出麻麻厭惡他的表情來。
麻麻討厭他喝人血,麻麻不喜歡他喝血,如果麻麻知道麻麻一定會非常討厭他的,他不能,不能這麼做,麻麻會討厭他的。
“小奶包?”
小奶包剛想從那兩個人身邊站起來,背後卻傳來顧流曦不可置信的喊叫聲。
小奶包驚喜的轉過身來,開心地看著顧流曦,“麻麻……”
小奶包沒有發現,方才為瞭阻止自己咬顧流曦咬在瞭自己的手臂上,他的嘴巴下還殘留下瞭一塊血跡,在微弱的月光下,卻是那麼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