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曦不可置信地退後一步,神色徹底從驚慌變成瞭絕望,她還是來遲瞭一步麼?
小奶包想過去,池衡水榭卻擋在瞭顧流曦的面前,冷聲道:“不要過來。”他以為小奶包跟以前一樣,變成瞭沒有人性的惡魔,他不許他接近顧流曦,傷害顧流曦。
小奶包像是意識到瞭什麼東西,他有些慌亂的扭頭看瞭地上兩具屍體一眼,開口解釋道:“麻麻,佈是窩作德。”
顧流曦沉痛地閉上眼睛,事實就在眼前,這是她自己第二次親眼所見他的殺戮,上次是動物,而這次卻是人,那麼是不是有一天,他連自己也殺瞭呢!
小奶包,為什麼要讓麻麻這麼心寒。
本以為他已經脫離瞭魔性,卻沒想到江山易改,魔性難移。
為瞭蒼生百姓著想,那麼就隻有親手解決掉他瞭,他是她帶出來的,她必須要負起全部的責任,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的義務。
顧流曦看著小奶包,痛心疾首道:“小奶包,你太讓麻麻失望瞭。”“麻麻,不素窩,蒸的不素窩…”小奶包開始著急瞭,拼命的想要去解釋,無奈語言一直說不好,隻能幹著急。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麻麻為什麼不相信他,他真的沒有,雖然有想過,可是,他真的沒有做過。
“小奶包,你先跟我們回去,我們再想辦法。”池衡水榭不知道小奶包現在是清醒還是假裝的,這件事情一時半會是解決不瞭的,要他先跟他們回去之後再作打算。
畢竟已經是出瞭人命的事情,那兩個人從四相看,是剛死不久,而小奶包又在現場,脫離不瞭嫌疑。
“你們嘟部鄉信窩,窩討厭你們…”他根本就沒有做過,為什麼要冤枉他,為什麼不相信他。
他們都不相信他瞭,他幹嘛還要跟他們回去。
小奶包隻是一個小孩子,心智還未成熟,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被人冤枉,他的心特別的難受,特別還是他最敬重的人都不相信他,他已經徹底的絕望瞭。
身形一晃,如同幻影一般消失瞭。
“小奶包…”
顧流曦追過去,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瞭,腦袋突然充血,腦袋突然一陣發黑,氣血攻心。
池衡水榭扶住她,一臉的擔憂,“小曦,你沒事吧?”
顧流曦扶住發黑的腦袋,無力的搖頭,“我沒事,你快去找小奶包,不要再讓他傷害人瞭。”
看著顧流曦這個樣子,池衡水榭怎麼離得開。
“我還是先送你回客棧去休息吧!你這樣,我怎麼會放心離開。”
“池子,我真的沒事的,你快點去找小奶包,小奶包的事情比較重要,我自己可以的。”腦子發黑可能是因為睡眠不足的緣故吧!她認為休息一下就可以瞭。
“你自己真的可以嗎?”雖然顧流曦說沒事瞭,可是池衡水榭還是不放心,她這個樣子就不像是沒事人的樣子。
顧流曦點頭,“我真沒事,你就別擔心我瞭,快去去找小奶包吧!”
池衡水榭拗不過她,隻能去追小奶包去瞭。
池衡水榭剛前腳離開,顧流曦整個人支空不住身體,倒在瞭地上,黑暗侵蝕瞭她所有的意識。
等再醒來的時候,顧流曦卻發現她在東宮裡,小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抹,見她醒過來,一直不停地在她身邊埋怨她回門也不告訴她,害她還以為她不見瞭。
從小周口中得知,原來她離開之後,藍山語茶卻隻是對人說,她隻是回門瞭。
還給她保留瞭位置。
東宮一切都沒有改變,跟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明明才沒有離開幾天,卻像過瞭很久一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時之間會有那麼多的感慨。
問瞭小周才知道,是皇上親自帶她回宮裡的。
沒想到她都這麼絕情瞭,藍山語茶卻還是不肯放手,一時間,竟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可是,愛情是沒有憐憫的。
不愛就是不愛。
她無法欺騙自己,更不願意去欺騙別人。
感情這種東西是勉強不來的。
中午的時候,藍山語茶過來瞭。
看到藍山語茶的那一刻,她竟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聽說是你救的我,謝謝。”除瞭道謝之外,她找不到任何的話題來打破他們之間的僵局。
“不是朕救的你,是朕的侍衛救的你。”
知道藍山語茶隻是說著客套的話,顧流曦還是真誠地向他道謝,“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把我帶回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想離開瞭。”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她又怎麼能被困在這個美麗的“囚牢”裡面呢!
也不知道池子他們有沒有找到小奶包,她醒來之後心情一直忐忑不安,想要出去,無奈沒有藍山語茶的命令守衛是不會放她出去的,想要去找他,卻被告知他跟大臣們在上早朝。
這個早朝,她已經等得夠久瞭,在她準備發飆的時候,他終於是出現瞭。
“你現在已經不能離開瞭?”藍山語茶冷幽幽地吞出這麼一句話來。
顧流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為什麼?”
“昨天晚上,整個城裡死瞭上百來個人,他們的死相都是被什麼東西咬破瞭喉嚨,吸幹血而死…”
“什麼?”
顧流曦瞳孔瞬間放大,臉色慘白如土。
“這些事情,跟我有什麼關系?”她很快便冷靜瞭下來,她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不能慌亂,那些人不一定全部都是小奶包害死的。
可是,她一直不停顫抖的睫毛出賣瞭她,其實她的內心並沒有表面這般冷靜的。
藍山語茶淡淡的瞅瞭顧流曦一眼,深邃的眸子深沉似海,“好巧不巧的,你就出現在瞭兩名死者的旁邊,而你卻沒事,那兩個人卻都死瞭,死狀跟那上百來人是一模一樣的。”
“這樣也不能證明那些人是我害的。”她是怎麼樣都不會供出小奶包的,供出小奶包的話,她知道會是什麼後果的,到時候,小奶包就真的可能沒救瞭。
即使再怎麼樣,她也不能這樣做。
都說虎毒不食子,從開玩笑讓小奶包喊她媽媽之後,她便在不知不覺間承擔起瞭小奶包麻麻這個角色,她已經把他當成瞭自己的孩子。
孩子犯瞭錯誤,她這個媽媽要肩負最大責任。
“可你脫不瞭嫌疑,除非你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我不知道,我當時暈過去瞭,什麼都沒看到。”她矣口否認。
“這隻是你的說詞,你認為別人會相信嗎?”
“不管你信不信,請讓我離開,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過水落石出的。”顧流曦向他保證。
藍山語茶卻冷笑,“其實,你是知道兇手是誰的對吧!隻要你說出兇手,我可以放你離開。”其實,他知道兇手對她來說一定是她很重視的人,不然她又怎麼會一直否認,不敢承認,隻是她的眼神出賣瞭她自己。
這樣,他就有理由將她光明正大的留下來瞭。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問我行不行。”原本已經心煩意亂的瞭,他為什麼還要插一腳進來,讓她亂上加亂,他就不能不要這麼討厭嗎?
從顧流曦躁亂到開始發脾氣,藍山語茶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她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一個晚上上百個人無緣無故的死亡,這意味著什麼?
難道是和那天晚上的事情有關?
藍山語茶聯想到瞭兩天前的那個夜晚,將軍府後山禁地所發生的事情,雖然顧將軍說是一群盜匪在作亂,但藍山語茶知道事情不會是這麼簡單的。
他那天晚上去都後山的時候,什麼人都沒有看到,隻看到顧寒熙攙扶著已經昏迷過去的顧將軍從山上走下來,他還是去晚瞭一步,可是,他並沒有錯過後山突然傳出來的那陣琴音。
總覺得這琴音似乎在哪裡見過,可,那天晚上,他派人到處搜查瞭,卻沒有發現任何一人的蹤跡,除瞭崩塌掉的後山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後來顧寒熙才說,那些盜匪在作亂之後被顧將軍發現,然後發生打鬥,顧將軍不敵被打暈,他正好趕到那些盜匪就全部逃走瞭。
雖然他們父子兩說得天衣無縫,可藍山語茶還是從中找到瞭缺陷,因為他在後山找到瞭顧流曦丟失的一隻耳環,就連顧流曦自己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掉的。
藍山語茶看瞭顧流曦一眼,“既然你不想說的話,那這個東西你應該知道吧!”
藍山語茶直接將在後山撿到的耳環放到她眼前來。
“這不是我的耳環嗎?”
這不是她出嫁的時候自己挑選中的耳環嗎?這耳環挺好看的,又精細,她記得一直沒有摘下來的,怎麼會在藍山語茶的手上。
摸瞭摸耳墜,果然,一邊的耳環沒有瞭。
“這耳環是我前天晚上在將軍府後山裡面撿到的,那天晚上你也在場的對不對?”雖然是詢問的口吻,不過更像是陳述的事實的語氣。
“這隻是一個普通的耳環而已,又不止一對,或許是別人丟的呢!你為什麼就肯定就是我的。”沒想到這傢夥居然撿到她丟掉的耳環,不過,這個時候,她是咬定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