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喬的本意是不想引起註意,可偏偏又被蕭沁雪起瞭這個頭,她趕緊回答太子殿下道:“喬兒昨晚徹夜抄寫女德宮規,根本就沒睡,等終於抄完瞭就趕進宮,才發現臉也沒洗,頭發也沒梳。“
慕雲飛雙目微瞇,停在凌芷喬身前,突然兩隻手掐住凌芷喬的臉,揉搓瞭記下,才松開手,他看看自己的手說道:“本殿下姑且信你,你的臉上確實沒有胭脂水粉之類的,不過你這雙鞋難道也是和昨夜抄寫女德經有關?”
凌芷喬的臉被暮雲飛掐的有些木,她心裡罵道:“死太子,這明擺著是占我便宜呢!
她低頭看瞭看自己鞋子上的土,帶著些委屈腔說道:“太子殿下,可不就是有關呢,我就剛剛在外面摔瞭一跤,就摔在那邊的樹下,不信你問宋女官。”
宋司言趕緊接話道:“太子殿下,凌姑娘說的確實如此,下官本想著讓她把鞋子和頭發修飾一下,凌姑娘說怕殿下等,就急著趕過來瞭。”
不等暮雲飛開口,凌芷喬又說道:“殿下,姐姐教訓的對,喬兒就算寫的再晚,也應該註意一下儀表,還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姐姐。”
小太監金貴兒心裡偷樂,他絕對是相信凌芷喬能反敗為勝的,他和太子殿下本來是要從正門進去,可是在門外暮雲飛突然又改瞭主意,他們從太子宮的一個隱藏的側門進去才好巧不巧的聽到蕭沁雪和凌芷喬的對話。
暮雲飛站在凌芷喬和蕭沁雪中間說道:“既然你們一個有失禮儀,另一個口出無德,本殿下覺得你們應該換一換,明日凌芷喬你去和嬤嬤學禮儀,蕭沁雪你回去抄寫女德宮規兩遍,明日交到本殿下這裡來。
蕭沁雪當然是不願意,她小聲嘟囔道:“光說讓她回去抄女德經,也不見他抄出來給你看,說當然誰都會說!”
暮雲飛知道蕭沁雪是不服氣,他的臉逐漸陰沉,馬上就要變臉的時候,凌芷喬迅速的抽出,自己塞在後腰裡的女德經抄本,高舉著對金貴兒示意道:“多虧姐姐提醒我,抄好的女德宮規我當然是帶來瞭,小公公請代為呈給太子殿下,就為抄的工整些,所以才抄的慢。”
金貴兒趕緊上前接過去,又回身走到暮雲飛身前,給太子殿下翻看這,他每翻一頁,暮雲飛的臉色就轉晴瞭些,眼角的隱隱笑意證明他非常滿意。
他對蕭沁雪說道:“那明日本殿下也就等著沁雪姑娘抄好的女德宮規瞭,想必是不會遜色給凌芷喬吧?今日之事本殿下就當你是無心的,你們都退下吧!”
凌芷喬長出一口氣,試探的問瞭句:“殿下的意思是說,明天我要到這來和嬤嬤研習宮中禮儀?”
已朝內殿而去的暮雲飛停下腳步,回頭道:“你是剛才沒聽見本殿下的話,還是想拒絕?”
凌芷喬連連擺手道:“我沒想拒絕,我就是確定一下,明天喬兒一定來學。
“別再頂著你的雞窩頭和你的臟鞋來,以後我但凡看見你衣冠不整,就罰你抄10遍女德宮規。”
瞧著暮雲飛那副牛哄哄的樣子,凌芷喬對他的背影作瞭個鬼臉,心裡罵瞭句,拽什麼拽,你這個太子之位還不是撿來的。
陪著暮雲飛進瞭內殿的金貴兒畢恭畢敬的說道:“殿下,那小奴就去送送兩位姑娘。”暮雲飛擺瞭擺手,示意他趕緊去。
見太子殿下是真的走沒影瞭,凌芷喬才走到蕭沁雪旁邊,她無奈的說瞭句:“姐姐,你為何老跟我過不去呢?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難道不知道?看來今晚你是真的不能睡瞭,我們將軍府見。
蕭慶雪冷笑道:“我就不信,每回都能讓你僥幸躲過去,咱們走著瞧!”
蕭沁雪走後,宋司言見金貴兒走瞭出來,那一定是要和凌芷喬有話說,她開口道:“凌姑娘,那我先回誦經堂瞭,明日研習禮儀之後,我們還是誦經堂見!”
“多謝宋姐姐,明日見。”
目送宋司言朝誦經堂而去,凌芷喬才在金貴兒的陪同下朝宮門走去,金貴兒笑呵呵的說道:“凌姑娘,我送你到皇宮門口,這樣也好有時間我們說說話。”
自從上次被南宮影追殺,凌芷喬還真時間和金貴兒聊聊,不過她有些擔心道:“你不用急著回去伺候太子殿下麼?”
“凌姑娘放心,伺候的活現在不用我做,金貴兒現在是太子宮中的小總管,還是可以隨便出入的,剛才小奴也和太子殿下稟報瞭,說送送兩位姑娘,殿下不會怪罪的。”
凌芷喬細梅彎彎笑眼盈盈道:“小金貴兒,我還真看不出來,你的能耐還蠻大的,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麼當上這太子宮的小總管的?
金貴兒不好意思起來道:“說瞭姑娘你都不信,甄選太子妃那日,小奴不是就在您身邊伺候的麼!而且皇後娘娘的宮裡小奴還被借調過去些時日,也給太子殿下的宮裡傳過口信,姑娘是不是記得?”
記得呀?這和你當小總管有什麼關聯麼?
“小奴是覺的沒什麼關聯,可是偏偏太子殿下就記得我,姑娘你說神不神?”金貴兒嘻嘻笑道。
凌芷喬還是不太明白的問:“就因為他記得你,就讓你當小總管,是不是理由有些牽強?”
“我還沒講完呢?有一天小奴正在殿外掃地,太子殿下從外面回來,走到小奴身邊的時候,從他的身上掉落一張紙,他也沒註意就走過去瞭,我就撿起來,紙是折起來的,上面還畫瞭一個桃子形狀的印記,我就打開偷偷看瞭,發現字是反的,我就又倒過來,上面些的是什麼?”
上面寫的是:“太子殿下心裡多笑笑,想必身邊整個是春天,心中無疑,自不鬱悶,然後還有個笑臉,對麼?”凌芷喬問道。
金貴兒停下腳步,有些目瞪口呆道:“姑娘,你,你怎麼知道,你莫不是有千裡眼:”
凌芷喬敲瞭下他的腦門道:“什麼千裡眼,那就是我寫的,甄選太子妃的時候,我不是分別給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各寫瞭一張紙麼?給皇後娘娘的那張是藥方,給太子殿下的就是你撿到的那張。”
金貴兒一拍大腿道:“我就說麼?太子殿下怎麼那麼看重那張紙。”
凌芷喬瞪向金貴兒,眼神中帶著些許寒氣道:“你可別告訴我,太子殿下回去找那張紙的時候,你是不是說瞭不該說的瞭。”
金貴兒臉上微窘,腳步一點一點的往後退,他嘴裡說道:“我這不是不知道是凌姑娘你寫的麼?不過那紙我可沒扔,第二天我出去送口信回來,就見整個太子宮裡的人都似乎在找什麼,就差上房頂找瞭,太子殿下就站在丟東西的位置。”
“然後可能是剩我一個人沒被問話,於是就被拉倒太子殿下身前,殿下就問我,看沒看見他丟的一張紙,那小奴當然是說看見瞭,當我把那張紙遞給太子殿下的時候,殿下他可是老激動瞭呢!”
“然後呢?”
凌芷喬邊問邊逼近一步,金貴兒就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然後,殿下就問小奴看沒看裡面寫的,我當然是說沒看瞭,不過,我,我說這一看就是給心上人寫的,因為紙的外面畫的是桃心,肯定就是證明寫這張紙的人對殿下是愛慕的?”
凌芷喬感覺自己要罵人,她強忍著又問道:“繼續說。”
金貴兒壯著膽子道:“殿下聽我說完,就仔細的端詳瞭我,問小奴是不是甄選太子妃那日站在你身邊的,我說是,他還問我是不是被皇後娘娘那邊借用過,我也說是,太子殿下就笑瞭,當即就提瞭小奴為小總管,說那些宮女太監沒一個管用的,其實太子宮裡啥總管都沒有,我這不就,就順理成章的...”
“我叫你順理成章,我讓你瞎說,我打不死你。”凌芷喬抬腳就踹,金貴兒撒鴨子就往回跑,就聽他嘴裡喊道:“我又不知道是姑娘你寫的,我這不也是為瞭你麼?”
幾日不見,金貴兒的腳力倒是快瞭許多,凌芷喬還真是沒攆上,她停下道:“我不追你瞭,你過來,一會讓別人看見瞭又要瞎傳瞭。”
“姑娘你確定?”金貴兒將信將疑的停下瞭腳步。
凌芷喬沒好氣道:“你已經是讓太子殿下誤會瞭,難道你還能去解釋清楚?別廢話,趕緊過來。”
金貴兒這才一步一挪的走到凌芷喬身邊,陪著笑臉道:“凌姑娘,你就寬恕我吧!小奴真不是故意的。”
凌芷喬伸手假裝走不動,讓金貴兒上前來扶,金貴兒不知有詐,扶住凌芷喬的胳膊的時候說道:“姑娘,你以後可別逞能,你看今日多懸,?”
凌芷喬上手就揪住金貴兒的耳朵道:“你少給我扯別的,快說,你說完太子殿下還有什麼反應?”
金貴兒疼的呲牙咧嘴道:“殿下就很高興,還吩咐小奴,以後等你進宮,也還是讓我幫襯著。
凌芷喬這才松開手,問道:“還有什麼瞞著我的麼?
金貴兒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他舉起手道:”,再隱瞞半句,小奴必遭天打雷劈。”
凌芷喬這才罷休,不過她倒是決定,以後可不能對太子殿下掉以輕心瞭,她跺瞭跺腳上的泥土,對金貴兒說道:“你回去吧!”
金貴兒遲疑著不敢動,嘴裡問道:“那我可真就回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