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喬瞪瞭他一眼,眼看她們兩個就要走到皇宮門口瞭,突然想起她要對金貴說的正事,凌芷喬對金貴兒招招手道:“你走近點兒。”
“你不會是要打我吧!”金貴兒試探著問道。
“你欠我的這頓打,我先給你存著,我要跟你說的是正事,你過來。”
金貴兒乖乖的走到凌芷喬身邊,凌芷喬這才低聲說道:“既然你現在在太子殿下的宮裡可以隨意行走,有沒有發現太子殿下的寢宮裡有和別處不一樣的地方?”
金貴兒仔細想瞭想說道:“這我倒是沒發現。”
凌芷喬小聲的說道:“我和二殿下現下在誦經堂已經開始準備修一條暗道,這條暗道能直通到太子寢宮下面,雖然太子的寢宮裡也有入口,但是畢竟我是進不去的,如果你可以進去的話,就要多留意有哪個地方和別的宮裡有不一樣之處,而且也許這個入口連太子殿下都不知道。”
金貴兒點點頭:“小奴明白!”
凌芷喬眉毛一挑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和二殿下要修暗道?”
金貴兒嘻嘻一笑道:“小奴知道不該問的不要問,再說你凌姑娘辦的事兒一定是正事兒!”
凌芷喬打瞭一下他的頭道:“你應該還聽說,不該說的不要說吧!就你瞎解釋。”
金貴兒摸著頭嬉皮笑臉的賠著不是道:凌姑娘,你再打我,我腦袋變呆瞭,到時候可就沒人替你辦事瞭。”
其實凌芷喬也沒有使多大力氣,她笑著叮囑金貴兒道:“看來我以後肯定是少不瞭和太子殿下見面,你可別在太子面前說我的好話,最好讓太子殿下討厭我,明白麼?”
“這我看有點難,今天的情況姑娘你也不是沒看到,太子殿下是一丁點兒也不喜歡蕭沁雪的,那明擺著就是向著你,不過凌姑娘你也是,誰讓你在那紙上畫瞭一顆桃心的,也別怪太子殿下看上你。”
“我那不是隨手一畫的麼?你又不是不知道選妃那天是什麼情況,我哪知道他到現在還留著那張紙,你可千萬別讓二殿下知道瞭,要不然,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凌芷喬想起暮雲寒吃醋的模樣,就忍不住渾身冒寒氣。
金貴兒也摸摸頭上的冷汗,嘆瞭口氣道:“凌姑娘,在你身邊真是如履薄冰啊!”
凌芷喬笑道:“你還挺能拽詞兒的,對瞭,皇帝老兒找太子殿下做什麼?”
金貴兒聽她喚皇帝陛下為皇帝老兒,臉上嚇的煞白道:“我的祖宗姑奶奶,你可饒瞭小奴吧!可不能這麼稱呼皇帝陛下。”
凌芷喬看瞭看四周道:“這又沒人,你怕什麼?”
金貴兒無奈道:“那也不能這麼稱呼,保不齊那天姑娘你就口無遮攔瞭,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無濟於事。”
“知道瞭,囉嗦,以後不說就算瞭,那你倒是快說找太子殿下是有什麼事麼?”
“我當時是在殿外,並沒有聽見皇帝和太子說的是什麼?不過回來的路上,殿下說過些時日皇帝要派他出使南國,隻是提前告之他,讓他有所準備而已。”
凌芷喬頓時欣喜道:“這是天大的好事呀!”
“凌姑娘,你怎麼看出有好事的?”金貴兒有點懵。
凌芷喬喜笑顏開道:“你不會真被我打呆瞭吧!太子殿下出使南國,還不是好事,這不就證明太子要是不在,那寢宮裡還不是讓本姑娘我如走平地一般。”
金貴兒樂道:“對呀!這確實是個好消息,我怎麼剛才就沒想到呢?”
凌芷喬拍瞭拍金貴兒的肩膀道:“行瞭,你出來也很長時間瞭,就算你是小總管,也是得有個總管的樣子,趕緊回去吧!明日宮裡見。”
金貴兒這才給凌芷喬行禮道:“那小奴就回去瞭,明兒見。”
金貴兒辭別凌芷喬之後,就抄瞭近路,這宮裡總是路路相通的,但要不是在宮中生活多年,又幹些傳信跑腿的雜事活,金貴兒也得和普通的太監一樣,一準的是在皇宮裡迷瞭路的。
金貴兒邊走著,見前方過來一頂轎子,他隨即站在一旁給轎子讓路,就在轎子從金貴兒身邊經過的時候,一陣風就把轎簾吹瞭起來,金貴兒無意識的抬瞭一下頭,與裡面坐著的人正好對視。
這一對視讓金貴兒心裡是咯噔瞭一下,隨著風停簾落,轎子就往宮外去瞭。
金貴兒先是記住瞭抬轎子的小太監的臉,他邊走邊撓撓頭心裡琢磨著,我不會是眼花瞭吧!轎子裡的那張臉,怎麼那麼像在冷宮裡,和薑皇後私會的那個男人的臉。
他又推翻瞭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如果是那個男人這麼可能敢在大白天來皇後,而且還是直接做轎子進來的,皇宮的守衛可是都備著進宮的名冊的。
想到這,金貴兒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瞭,眼看就要到太子宮,金貴兒竟見薑皇後的出行隨從和鳳轎在太子宮的宮外等候。
“皇後娘娘來瞭?”金貴兒雖然疑惑但還是趕緊小跑著進入到太子殿下的宮裡。
太子宮內因為薑皇後的駕到,顯得氛圍格外緊張起來,暮雲飛本是正在看凌芷喬給他寫的那張字條,聽聞母後已在殿外,趕緊把紙條收好,就準備出去迎接。
薑皇後在暮雲飛還沒挪動出去的腳步的時候,人就已經到瞭。
暮雲飛趕緊行禮道:“兒臣拜見母後。”
“免禮吧!怎麼樣?今日兩位妃子可是都來瞭?”薑皇後面帶微笑的問道。
“來瞭,她們表現的都很不錯。”暮雲飛回答道。
“哦?怎麼個不錯法?給本宮說說。”薑皇後說完話自顧自的走到太子殿下的主位去坐。
暮雲飛說道:“太子妃蕭沁雪今日是跟著宮裡的嬤嬤研習禮儀,那個太子妃備選凌芷喬昨夜抄瞭一夜的女德宮規,也是非常的用功。”
薑皇後當然是主要想聽凌芷喬的消息,她問道:“抄女德宮規還用的著抄一晚上,不是糊弄殿下呢吧?”
暮雲飛剛想解釋就見金貴兒從外面回來,他立刻吩咐金貴兒道:“去把凌芷喬抄寫的女德宮規拿過來。”
金貴兒應瞭一聲,趕緊去太子殿下的書桌上,拿起凌芷喬的那份抄本,快速的走到薑皇後身前,雙膝跪地把抄本遞瞭過去,薑皇後接過女德宮規抄本的時候,看瞭一眼金貴兒,問道:“本宮怎麼瞧著你這小太監眼熟呢?”
金貴兒緊忙回答道:“稟皇後娘娘,小奴曾經被齊公公調去過娘娘宮裡做些跑腿打雜的事。”
薑皇後恍然大悟,竟然露出些許微笑道:“本宮想起來瞭,你原先是雜事房的小太監,是齊公公推薦的你,說你這小太監辦事伶俐,嘴牢心眼活,是說的你吧!”
金貴兒趕緊伏地磕頭道:“皇後娘娘過獎瞭,小奴隻是盡心盡力辦好事而已。”
薑皇後贊許的點點頭道:“還挺謙虛,那你怎麼又到太子殿下的宮裡瞭呢?”
金貴兒回答道:“小奴也是被齊公公調到太子宮裡在殿外做些跑腿打雜的活,機緣巧合,太子殿下覺得小奴辦事麻利勤快,就讓小奴在太子宮裡當瞭個小總管。”
“那你可是要盡心盡力的伺候太子殿下,明白瞭麼?
“皇後娘娘,您放心,小奴定是會盡心盡力的伺候太子殿下的,你手裡的就是太子妃備選,凌芷喬所抄寫的女德宮規,請皇後娘娘過目。”
薑皇後這才拿起抄本翻開第一頁,然後下一頁,翻瞭大概幾十頁,她邊看心中邊想著:“這丫頭字寫的倒是不錯,看來還真是下功夫瞭。”
她把抄本遞給金貴兒道:“別跪著瞭,起來吧!”
金貴兒接過抄本,叩頭謝禮之後才起身,規規矩矩的站到一邊,薑皇後對暮雲飛說道:“看來將軍府的這兩個倒是不分伯仲,殿下就讓嬤嬤好生調教她們吧!最終本宮可是還要考一考的。”
暮雲飛答應道:“母後請放心,兒臣定當好生調教他們,明日是凌芷喬研習宮中禮儀,蕭沁雪抄寫女德宮規,到時候再把她和另個抄本對比一下,就知道誰好壞瞭。”
薑皇後心裡笑著,本宮要是想考的話可就不那麼簡單瞭,可她表面上卻說道:“殿下說的是,既然你能一碗水端平本宮也就放心瞭。”
暮雲飛聽母後的意思還以為她要走瞭,剛要松口氣,薑皇後就問道:“本宮聽說你父皇今日喚你,可是有什麼事?”
金貴兒在一旁聽見心裡感嘆道,這宮裡可真是沒什麼秘密,前腳從皇帝陛下那裡出來沒多久,皇後娘娘就知道瞭,以後可是要提醒凌姑娘要加倍再加倍的小心。
暮雲飛也是沒想到母後會問起這件事,在他眼裡隻要是不涉及凌芷喬都是不重要的事,他說道:“母後,今日兒臣確實是剛從父皇那回來沒多久,父皇告之兒臣,再過些日子讓兒臣替他出使南國。”
薑皇後的眉頭微皺道:“沒說何事麼?”
暮雲飛回答道:“父皇並沒有說出使南國具體有什麼指派,隻是他說他老瞭,以後恐怕是沒機會出遊拜訪之類的,委派兒臣去一來是皇傢的面子,二來也好讓兒臣長長見識。”
薑皇後的手指又開始在椅子上的扶手舞動起來,暮雲飛看在眼裡,心裡有瞭依稀不安和惶恐,他希望母後下一句說的是,本宮走瞭。
可是皇後娘娘還是沒有起駕,反而像是坐的更安穩瞭些,她對暮雲飛說道:“再過幾日就是薑大威的大婚之日瞭,你可替本宮想想要送什麼禮物可好,今日他進宮的時候和本宮吵翻瞭,吵著要和本宮決裂,吵的本宮到現在還是胸口悶悶的。
暮雲飛可是不想理薑大威的事,不過為瞭打發母後快點走,也隻能硬著頭皮應承道:“那兒臣有空找他聊聊,他怎麼會和母後決裂呢?給他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的,母後別和他一般見識。”
薑皇後揉著太陽穴道:“這個蠢貨還以為嚇唬得瞭本宮,哼!你去告訴他,要是再敢放肆,就把他趕出丞相府。”
“是,兒臣遵母後旨意,請母後放心。”
薑皇後聽完這才欠瞭欠屁股道:“那本宮就回去瞭。”
金貴兒連忙朝門外喊道:“皇後娘娘回宮,起駕!”
薑皇後現在頗為贊賞金貴兒的表現,她瞧瞭一樣金貴兒道:“本宮當時就應該把你留在自己的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