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喬羞紅瞭臉,磕巴道:“我才沒那麼以為,下流。”她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去。
暮雲寒在後面緊跟著,他笑著說道:“我跟你開玩笑的,凌芷喬你敢罵當今的二皇子下流,你膽子是越來越大瞭!”
他追的越緊凌芷喬走的越快,直到看見瞭剛才躲開的宋司言,凌芷喬才停下腳步,並回頭對暮雲寒做瞭個鬼臉,宋司言本就是來找暮雲寒的,見此情形也是趕緊稟報道:“二殿下,韓侍衛說皇帝陛下有重要事情,讓您去一趟,越快越好。”
暮雲寒皺眉道:“沒說什麼事情麼?”
宋司言搖搖頭道:“韓侍衛沒說,我剛才出來的時候正巧碰見韓侍衛進來尋,就趕緊折身回來稟報瞭,他應該還在門口守著呢!”
“你還不快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反正今日暗道也暫時不挖瞭,一會大憨和二憨運完土,也就沒什麼事情瞭,這有本姑娘,二殿下你就快去吧!”
暮雲寒也隻能放心心中不舍道:“那本王先去父皇那裡瞧瞧,回來找你算賬。”
凌芷喬傻樂一下,假裝像是沒聽見一樣,對暮雲寒行瞭個禮道:“二殿下,慢走,不送。”
宋司言聽完趕緊聲音大瞭些說道:“二殿下,臣替凌姑娘送你。”她知道暮雲寒是不會怪罪凌芷喬的,但是宋司言現在畢竟是凌芷喬的老師,學生怠慢就算瞭,她這個專門研究女禦四德的女官,可是不能有絲毫怠慢。
暮雲寒對宋司言說道:“宋女官,你就不要送瞭,還是替本王好好教教這丫頭吧!”他說完低下頭瞧瞭瞧身上的錦袍,那可是給凌芷喬擦臉的時候,被她甩瞭一身的水珠點子,暮雲寒嘆瞭口氣,他承認自己在對付凌芷喬的問題上是毫無辦法,他抖瞭抖錦袍,這才往誦經堂的門口走去。
韓離見暮雲寒走出來,表情凝重道:“二殿下,執事太監傳話,陛下有急事,你可是快點才是。”
他說完瞧著暮雲寒的身上,有問道:“要不要換身衣服再去?”
暮雲寒擺擺手道:“隻不過是水漬而已,一會就幹瞭,走吧!”
很快他們就到瞭,執事太監早就等在殿外,終見二皇子的身影才稍稍的放瞭心,他迎上前去開口道:“二殿下,你可是來瞭,大事不好瞭?”
暮雲寒瞧著平日裡最是不動聲色的執事太監,都有些面露驚慌,他預感到肯定不是小事情,他一邊疾步朝殿內走著,一邊問道:“還能有什麼天大的事?”
執事太監低聲說道:“刑部禦史謝安來請罪瞭!”
“誰?”暮雲寒停下腳步,想確認一下。
“刑部禦史謝安!”執事太監又重復瞭一遍,暮雲寒回頭與韓離對視瞭一下眼神,他們同時意識到,此事一定是與南宮影有關瞭。
進瞭殿內,果不其然刑部禦史謝安就跪在地上,皇帝陛下正在他身前鐵青著臉,來回的踱著步。
暮雲寒上前道:“父皇,不知何時叫兒臣前來?”
“哼!你問問他吧,那個被關進死囚牢的怪物讓他弄死瞭。”皇帝說完氣哼哼的來回走的更快瞭。”
在進殿內之前,暮雲寒預想的是或許是南宮影被人從刑部裡救走瞭,也可以說是被放跑瞭,可他沒預料到南宮影死瞭!
暮雲寒厲聲問道:“謝大人,你怎會讓他死掉,在刑部大牢裡沒有你的發話,可是會輕易讓哪個犯人死掉,難道外界給謝大人的稱呼都是瞎傳的。”
謝安趕緊扶地回答道:“二殿下這是抬舉臣瞭,臣也是想著讓他招供不是,就動瞭些刑罰,就是比二殿下上次看見的更要重一些的刑罰,當時那個人可是沒死的,所以獄卒也沒在意,沒想到,隔瞭一天,再給他進去喂飯的時候,就聞到一股臭味,這才發現那個人身上和臉上已經是爬滿瞭蛆蟲,已死瞭多時瞭。”
“那現在屍體呢?”暮雲寒追問道。
謝安繼續卑微的回答道:“因為實在是太臭瞭,臣本是想著把屍體冷凍起來,也好留個證據,可是把他身上的鐵鏈子解下之後,那皮肉也跟著都掉瞭下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好像身體裡面早就壞掉瞭一樣,不成人形瞭,無奈臣隻好命獄卒收拾出去焚燒瞭,因為就算是埋起來也是其臭無比。”
“二殿下要是不信,現在可以去刑部死囚牢看看,那惡臭已經是熏的呆不住人瞭。”
暮雲寒冷眼瞧著,跪在地上抖的如篩糠般的謝安,他心裡透著明白,南宮影根本就是沒有是,這個謝安敢當面撒謊,定是背後有人撐瞭腰的,他看向龍椅之上的皇帝,問道:“父皇,既然人已死,又已沒瞭屍首,那定當是謝大人的失職,如何處置,還請父皇定奪。”
謝安聽完隨即如雞叨米般不斷磕頭道:“陛下饒命,臣可是奉旨對那個人動刑的,二殿下,你不是也看見瞭,臣那天用的刑罰程度是如何,臣那裡想到他是早就不行瞭,這用刑不也是二殿下同意的麼?”
暮雲寒心裡好笑,他忍著怒氣問謝安道:“謝大人的意思是說,他的死和你沒關系,倒是和本殿下有關系瞭?”
“臣不敢!”謝安說完三個字就不再繼續說話瞭,暮雲寒真想上前一腳踹飛他,這明白這就是往他臉上抹黑。
沒等暮雲寒再開口,殿外小太監進來稟報,丞相薑青雲前來求見。
來的還真是急時。暮雲寒心裡冷笑,他看向一直沒說話的皇帝陛下開口道:“父皇,你看是先處置謝大人,還是先請薑丞相進來?”
知子莫如父,這皇帝老兒當然還是信自己的兒子,也明白暮雲寒問話的意思,他聲音低沉道:“那就請薑丞相進來吧!”
謝安伏在地上,對著地面的臉上滿是竊喜,看來薑丞相果然沒騙他,來的倒是很及時。
薑青雲進來之時見暮雲寒也在,他老謀深算的臉上現出一絲詭笑,對暮雲寒拱手道:“沒想到二殿下也在。”
暮雲寒心想,你個老東西當然是知道我在,於是他也隻是點頭示意瞭一下,於是薑青雲轉爾趕緊給皇帝陛下行禮道:“老臣拜見陛下,隻是不知二殿下和謝大人也在,多有打擾瞭!”
“無妨,丞相,這個時間來找朕可是有事情?皇帝陛下明知顧問道。
薑青雲要笑不笑的對皇帝陛下說道:”前幾日老臣派犬兒去刑部大牢詢問關於審問那個死囚的情況?我兒回來說,當時瞧著審訊的場面甚是駭人,但那人也是沒有說他到底是誰?所以老臣今天就想來問問陛下,那個人可到底是誰?也好還皇後娘娘一個清白不是。”
老皇帝臉色陰沉開口道:“丞相來的正是時候,看來朕的皇後可以放心瞭,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南宮影的冒牌都督,已經被謝大人給弄死瞭!”
“什麼,死瞭?”薑青雲裝著非常驚訝的問道。
謝安跪在地上連忙接話道:“薑丞相,您幫微臣求求情吧!微臣就是用瞭點私刑,也是二殿下授意臣所為,誰也沒想到他就那麼死瞭。”
薑青雲訓斥道:“謝大人,你這是什麼話,犯人是在你的刑部大牢裡死的,何故賴到二殿下身上,你這不是在皇帝陛下面前找不自在麼?”
謝安趕緊雙膝在地上一頓的倒騰,蹭到薑青雲的腳邊,雙手抓住薑青雲的大腿,苦哈哈的哀求道:”還請丞相爺幫微臣求求情,微臣並不是說賴在二殿下身上,微臣說的句句屬實,隻求丞相爺在皇帝陛下面前替臣說幾句好話,饒我一命定當贖罪!”
“人都死瞭,你還贖什麼罪!”薑青雲故意一抖腿,假裝故意使勁的甩開謝安道。
“那微臣自願受罰,怎麼罰都行,隻陛下饒我一命。”被薑青雲甩開的謝安又趕緊給皇帝陛下磕頭道。
這一出雙簧演得好似精彩,就連皇帝陛下身旁的執事太監也是看得明明白白,他用眼梢瞧瞭一眼身旁的皇帝陛下,這皇帝老兒坐在龍椅上瞇縫著眼睛,看著謝安在下面表演,其實他的心中怎會沒有譜。
執事太監上前一步道:“謝大人,您在這殿內如此這般喧嘩,好像不太妥吧!陛下不是還沒說怎麼處置您呢麼?謝大人還請稍安勿躁。”
謝安當然明白執事太監說話的分量,這皇帝陛下身邊的執事太監,當然是最瞭解皇帝老兒的秉性瞭,所以他立即就住瞭口。
沉默瞭半天的皇帝老兒這時才開瞭口,他面無表情道:“謝安,謝大人,你可哭訴夠瞭?”
謝安不敢再造次道:“陛下,臣剛才失態瞭,臣知罪。”
“薑丞相,他既然讓你幫他求情,您可有話說?”皇帝問薑青雲道。
“陛下,依老臣看,既然人已死,謝大人也不是有意而為之,不如陛下你就免瞭他的死罪,換成別的懲罰方式可好?”薑青雲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龍椅之上皇帝陛下的臉色。
皇帝鼻子裡哼瞭一聲道:“想活著頂死罪,也好,謝安,你不是說死囚牢裡已經是惡臭的呆不住人瞭麼?那麼朕就懲罰你在那個死囚牢裡住上月餘,如你能挺住還活著,那你出來之後還是刑部禦史,如果你挺不住,那就怪不得朕瞭。”
謝安聽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傻瞭一樣的想:“這還不如殺瞭我呢!那關南宮影的死囚牢,他可是讓獄卒們挑瞭十多擔的,各種人糞和牲口糞,混合在一起又漚上瞭好幾天,直到臭到進去就嘔吐的狀態才覺得夠用瞭,這才假裝進宮請罪來的。
薑青雲瞧著癱坐在地上的謝安,上前用腳踢瞭踢他道:“謝大人,還不快謝主隆恩,住上一個月你再出來就還是刑部禦史。”
謝安心裡罵道,感情又不是你去住!他面色為難哀求著開口:“陛下,就不能換個懲罰的方式麼?那囚牢臭的是個人都無法堅持。”
“二殿下,謝大人要求換個方式,你可有別的方法?”皇帝陛下征求暮雲寒道。
暮雲寒從自己心裡無數個好想法中提煉出來一條,開口道:“既然謝大人不願意呆在死囚牢,那不如就和死瞭爛臉人一樣,弄個同款,也好體會體會興許以後在刑部就可以不用刑具瞭,謝大人一出場,定能將那些犯人嚇的大小便失禁,立馬招瞭供。”
“不知謝大人覺得本殿下這個想法如何?”
謝安聽完,現在更是有種隻求速死的感覺,他簡直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的說道:“二殿下,那你還不如直接就殺瞭我,倒是個痛快的。”
皇帝陛下倒是很高興道:“朕倒是覺的這個方法不錯,體驗一下也是未嘗不可,謝安,你要不要體驗一下。”
謝安直朝皇帝陛下磕頭道:“陛下,你就饒瞭臣吧!臣這就去刑部死囚牢住上一個月,隻是....陛下,你可千萬別忘瞭,等到瞭時間一定放臣出來!”
“怎麼,現在覺得還是朕提議的懲罰好瞭吧!那就趕緊去吧!從今日算起,執事太監你幫朕計算這日子,可是千萬別記錯瞭。”
“奴才遵旨,定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