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將軍無比氣憤道:“罰些女德經怎麼還能傷到手?到底是怎麼弄的?”
其實暮雲寒也沒看見那隻斷瞭的毛筆,是怎麼被插在凌芷喬手上的,他也追問道:“喬兒,到底是皇後娘娘,還是暮雲飛?我沒到之前究竟發生瞭什麼事?”
凌芷喬看看蕭將軍,又瞧瞧暮雲寒道:“我餓瞭,想吃好吃的。”
蕭將軍啼笑皆非道:“我的喬兒啊!你倒是說究竟是怎麼弄的呀!”
暮雲寒無奈道:“你想吃什麼?”
“想吃三清苑的飯菜,最好再來隻烤鴨。”凌芷喬撒嬌道。
暮雲寒沉著臉,眉頭皺起道:“不行,太醫說瞭不讓你吃葷腥,讓韓侍衛給你買些清淡的回來。”
“不用韓侍衛去,大憨二憨就可以,他們認識路。”凌芷喬趕緊說道。
等在門口的二憨立即說道:“凌妹妹,那我們這就去。”
暮雲寒瞧著兩個人疾步往府外走,趕緊喊瞭一句道:“不準給她買烤鴨。”然後他轉回頭嗔怪的問道:“這回可以說瞭吧!”
凌芷喬這才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估計是皇後娘娘就是想找我的茬,不過說起這茬可還得從昨晚講起來,舅舅,你可別生氣?”
蕭乾聽完納悶道:“我現在就已經很生氣,難道還有更令老夫生氣的事?”
暮雲寒也追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凌芷喬低下頭,鼓弄著手上的包裹著的軟佈道:“昨夜,秦嬤嬤死瞭。”
“什麼?”蕭乾驚訝道,他磕巴道:“怎麼死的,你快說呀,急死老夫瞭。”
暮雲寒瞧著凌芷喬淡定的神情,他對蕭乾說道:“蕭將軍,你別急,喬兒肯定還有話沒說完,對不對?”
凌芷喬抬起頭,微微一笑道:“是還沒說完,韓侍衛,你去瞧瞧門外可有沒有偷聽的?”
韓離走出廳外,環顧院子一周,圍著正廳走瞭一圈才回來站在門口道:“凌姑娘,沒有人,你放心說吧,我就站在門口這裡,不會有人偷聽的。”
凌芷喬這才放心的對蕭乾和暮雲寒說道:“秦嬤嬤是假死,不過差不點就真死瞭,她的飯食裡被人偷瞭毒,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恐怕過不瞭幾日秦嬤嬤就真的死瞭。”
蕭乾手敲太師椅的扶手道:“敢在將軍府投毒,膽子也太大瞭,喬兒你可是有懷疑的人瞭?”
“有毒的飯食是丫鬟靈兒端來的。”凌芷喬說完去瞧蕭乾的反應。
蕭乾顯然又被震驚到瞭,他瞪圓眼睛,凌芷喬覺得他臉上的皺紋都像是要被撐開瞭一樣。
暮雲寒問道:“所以你讓秦嬤嬤假死,是想找出真兇?”
凌芷喬嘿嘿一笑道:“真兇無非就那幾個人,我隻是想讓秦嬤嬤還魂嚇唬嚇唬她們?”
“胡鬧!毒你的身邊人,不就是想毒喬兒你麼?老夫現在就去問問。”蕭乾站起身就要去找陸氏和蕭沁雪。
凌芷喬趕緊示意暮雲寒攔住蕭乾道:“舅舅,喬兒還沒說完呢,你不是問喬兒皇後娘娘怎麼找的茬麼?”
蕭乾又坐下道:“你說。”
“昨晚秦嬤嬤假裝死瞭之後,是大憨和二憨扶我回的夢園,今天進宮,皇後娘娘就說我既然是太子妃的備選,也就相當於太子殿下的女人,被兩個男人近身服侍是不妥的,所以才讓喬兒跪在地上默寫女德經。”
“本來呢,喬兒是想,反正就算是默寫的快,到瞭天黑也是寫不完,而且金貴兒肯定是會給二殿下送口信的,我就磨蹭著寫來著,誰想到太子殿下就回來瞭,然後他和皇後娘娘就吵起來瞭,然後喬兒就倒黴瞭,皇後娘娘就直接踩在瞭我的手上,說是要給太子殿下瞧瞧‘什麼才叫權力’。
暮雲寒臉色鐵青道:“是蕭沁雪對皇後娘娘說的,對吧!”
凌芷喬沒說對,也沒說不對,隻是打岔道:“舅舅,你別生氣,今天要不是太子殿下強出頭,喬兒是不會受傷的,頂多跪一會兒。”
蕭乾沉默瞭半響道:“喬兒,你是不是不想讓老夫管這件事,才不告訴我的。”
凌芷喬安慰道:“喬兒自有辦法,舅舅您就別操心瞭,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行麼?”
蕭乾眼圈微紅道:“你本是來投靠老夫的,沒想到...,要不然老夫再給你置辦一處宅子可好?”
凌芷喬笑道:“舅舅,暗箭難防,躲到哪裡還不都一樣,還是要從根本解決問題,喬兒都感覺夢園的守衛程度都快趕上皇宮瞭,就差沒給發出入牌瞭。”
暮雲寒在一旁數落道:“你還能笑的出來,膝蓋可是感覺好些沒有?”
凌芷喬抬抬腿道:“沒事,慢些走就好瞭,我的事到此為止,二殿下,你是不是說帶薑大威一起去?”
暮雲寒點點頭:“我和蕭將軍商量過,帶他那隊人馬去,一是可以看看他歷練的效果,二是我們要是真被人盯上瞭,薑小侯爺在他們也不會輕舉妄動。”
“那二殿下一定要註意安全,別讓喬兒擔心。”凌芷喬眼眸裡帶著一絲不舍的輕聲叮囑道。
暮雲寒起身道:“你安全瞭,我就安全,回去休息吧!我送你。“話音未落,大憨和二憨就各拎著一個食盒回來瞭。
凌芷喬立即饑餓感又出現瞭,她問蕭將軍和暮雲寒:“要不要一起吃。”
“帶回夢園吃吧!舒舒服服的吃完就睡覺,傷好的快,他們兩個沒給你買烤鴨吧,老夫怎麼聞到烤鴨的味道瞭。”蕭乾道。
大憨趕緊回話:“老爺大將軍,二殿下不讓買烤鴨,孫姨娘給做瞭個烤鴨味的什麼來著?”他轉頭去問二憨,顯然是沒記住是什麼原料做的。”
二憨也撓頭道:“我也沒記住,反正不是真鴨子。”
蕭乾搖搖頭問暮雲寒道:“二殿下,你聽聽這憨憨的稱呼,還老爺大將軍,他們真能保護好喬兒?”
暮雲寒笑道:“蕭將軍放心,這兩個憨憨可是在侍衛營呆過的,現在就算南宮影來瞭,打他們兩個也不是容易的事,而且他們也是凌閣老的非正式的徒弟,除瞭想的和別人不一樣,倒是保護喬兒最合適的人選瞭。”
蕭乾還沒等說話,大憨就開口道:“再不吃就涼瞭。”
凌芷喬立即起身道:“舅舅,那我就回夢園瞭,秦嬤嬤的事我會處理好的,您可千萬別去追問啊!”
暮雲寒上前準備繼續抱凌芷喬回夢園,凌芷喬趕緊阻止道:“二殿下,你扶著我就行,讓下人們看見會說二殿下的閑話的。”
暮雲寒哪裡容凌芷喬決定,他猛的橫抱起凌芷喬道:“本王想抱誰就抱誰,京都城的閑話我也不是沒聽過。”
他又抱著凌芷喬對蕭乾說道:“蕭將軍,明日軍營見。”
蕭乾對暮雲寒和凌芷喬擺瞭擺手,示意他們趕緊走,等剩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有些坐不住瞭,剛才凌芷喬的說的,就連個傻子都能聽明白,能指使丫鬟靈兒投毒的不是陸氏就是蕭沁雪,根本就不用費心的去查。
蕭乾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是呆在軍營裡,他緊攥著太師椅的扶手,猛然起身,他可以聽凌芷喬的話不去追問,可他倒是要瞧瞧,陸氏怎麼能做到如此安心的。
蕭乾想到這就出瞭正廳,朝陸氏的院子走去,他剛要拐進陸氏的院子,就和從夢園方向跑過來的丫鬟靈兒走瞭個迎頭面,靈兒嚇得立即站到一邊,把路讓出來道:“老爺,你回來瞭?”
“你怎麼從那個方向過來,幹什麼去瞭?”蕭乾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丫鬟抓起來,問問她到底是誰指使的。
靈兒磕磕巴巴道:“奴婢去,去。”
陸氏本就站在門口等著靈兒回來,見蕭乾回來瞭,趕緊走出來道:“這不是聽說二殿下抱著喬兒回來瞭,就想讓靈兒去問問,可是喬兒有什麼事情,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蕭乾瞪瞭一眼靈兒,轉頭看向陸氏,陸氏的心裡也不免打起鼓來,她心裡念叨,為何老爺這般眼神看著我,難道是發現瞭什麼?
蕭乾問道:“沁雪呢?”
陸氏趕緊回答道:“她在自己的院子呢?應該在繡花。”
“哼!她倒是好興致,夫人,怎麼府裡出瞭這麼大的事就沒人去軍營通知我一聲?”
陸氏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問道:“老爺說的是何事,妾身不太明白。”
蕭乾走進屋子,看瞭一圈道:“不明白,將軍府無緣無故的死瞭一個人,夫人怎會不明白?”
陸氏臉色蒼白,示意靈兒給蕭乾倒茶,她說道:“老爺您先喝口茶,原來您說的是這件事?隻是這秦嬤嬤畢竟是凌芷喬的人,她前些日子身體就不適,誰也沒料到突然就死瞭,一個奴才而已,老爺軍務繁忙,妾身就沒派人去捎口信。”
陸氏說話的功夫,靈兒倒好茶遞給蕭乾,蕭乾拿起茶杯要喝不喝的,聞瞭聞,然後問陸氏道:“夫人,這茶可能喝?”
“老爺,這可是極品的凍頂烏龍茶,當然能喝。”陸氏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道。
蕭乾抿瞭一口茶,在嘴裡品瞭品,點點頭道:“確實是好茶,夫人,這好茶可稱之為極品,要是壞茶最後也隻能當成垃圾一樣被扔掉,這就是區別。”
他放下茶杯,背著手瞧著陸氏,陸氏尷尬的笑瞭笑,說道:“老爺,您今天是怎麼瞭?有些奇怪。”
呵呵!
蕭乾幹笑著,笑聲更讓陸氏不自在起來,蕭乾對陸氏說道:“秦嬤嬤可不是普通的奴才,凌芷喬就更不普通瞭,夫人好自為之吧!”
陸氏不敢和蕭乾對視,隻能低頭回答道:“是,老爺。”
蕭乾走瞭之後,陸氏問靈兒道:“二殿下確實是抱著凌芷喬進夢園的?”
靈兒點點頭回答道:“奴婢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凌芷喬的手收瞭上,看起來還挺嚴重的,包的像個粽子一樣。”
陸氏皺著眉,拿起剛才蕭乾沒喝完的那杯茶道:“老爺今天總像話裡有話的樣子,你聽出來沒有。”
“夫人,奴婢倒是沒聽出來,不過老爺看奴婢的眼神倒是嚇人的很,老爺不會是,不會是知道瞭吧!”
陸氏狠狠的瞪瞭一眼靈兒罵道:“閉嘴,知道什麼?什麼都沒有他能知道什麼,秦嬤嬤是自己病死的,和我們有什麼關系,明不明白?”
靈兒趕緊回答道:“奴婢明白。”
陸氏心裡思量著,蕭沁雪今日的狀可真沒白告,至少讓凌芷喬受瞭傷,她的心裡還是有些隱隱的喜悅感,倒是暫時忘卻瞭秦嬤嬤的死引發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