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休息去吧!我在這守著,算是剛才逗你們的懲罰。”
二憨不好意思道:“那不太好吧!”
“去吧!要不我們四個都在這,浪費,明兒個我和二殿下走瞭,你們打起精神就是。”韓離揮著手示意道。
他本以為這三個人還能客氣客氣,哪裡想到三個人應聲之後走的比誰都快,韓離搖搖頭笑著把弓箭背好,手握暮雲寒的佩劍,在樓梯上坐下,不過他心裡倒是有些擔心薑大威起來。
暮雲寒帶著隊伍夜入京都之前,已經命令所有人把馬蹄都裹上瞭佈,進瞭城門也是囑咐守城的統領,對他回來之事先不要通稟。
隻是他的這一隊人馬裡,傷瞭兩個人,兵長李虎傷的尤為嚴重,而另一個就是薑大威。
他們從魔鬼城回瞭庸風關,絲毫沒有停留的就馬不停蹄的朝鍋盔山而去,那個庸風關的統領還納悶,這二殿下出去的也快,回來的也快。
他還沒弄明白暮雲寒是不是見到瞭探子回報,這位二皇子就帶著隊伍回去瞭,庸風關的統領也管不瞭那麼多,他這小地盤總算恢復瞭平靜,他又可以舒舒服服的當自己的小統領,這才是最重要的。
暮雲寒他們連夜奔襲到瞭郭盔山,也都是第一次見到瞭郭盔山的鬼火,他們謹慎的沿著山路穿行,薑大威問身旁的德子道:“德子,你說那綠瑩瑩的到底是不是火?”
德子騎在馬上早已弓箭備齊,他警覺的四下張望著道:“我管它是火還是鬼,來一個我就射一個。”
薑大威幹笑道:“你可真能吹牛,要是鬼的話,你能射中?”
“閉嘴,再貧嘴給你們嘴縫上。”身後的李虎罵道。
李虎的罵聲與一聲怪叫同時響起的時候,薑大威的頭皮就一陣的發麻,他嚷嚷道:“還真他媽的有鬼,二殿下,小心!”
暮雲寒和李虎商量之後都以為鍋盔山是不會有埋伏的,豈料刺客也同他們想的一樣,往往以為最安全的地方,看來危險的等級更高。
無數簇鬼火朝他們一起飛來,那都是些塗瞭毒的火箭,所以才冒著綠火,就聽暮雲寒嘯聲一喊道:“箭上有毒,人和馬都小心,不要戀戰。”
眼看鬼火將至,薑大威就發現,沒有一支毒箭是朝自己射的,他瞧瞭瞧他們點的火把,立時喊道:“火把都滅瞭,打開火信香就是自己人。”
剎時,毒箭就已經到瞭眼前,李虎的人早就帶著防備之心,隻是沒想到刺客是用的毒箭,顧著人還得顧著馬,當下就有兩人被射中,摔下瞭馬去。
李虎聽見薑大威的喊聲,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喊滅瞭火把,但想到必然也是有原因的,他扔掉火把之後,也喊道:“薑大威,德子,你們護著二殿下,其餘人墊後。”
他們在祁雪山一役就開始默契起來,暮雲寒搪飛射來的幾隻毒箭之後,也打開隨身的火信香。
薑大威和德子邊擋箭邊朝暮雲寒靠攏道:“二殿下,快走。”
而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仿佛是聽見瞭李虎的喊聲,前方的毒箭陣竟然是停瞭下來,薑大威策馬緊貼暮雲寒的賽罕血馬道:“二殿下,我感覺來的人肯定是認識我的,那箭都是朝你們射的,一會要是有人攔著,你們就多叫叫我的名字,說不定能起到防身的作用。”
暮雲寒手持劍道:“你可小心著點,別白白丟瞭命。”
薑大威嘴角勾起一絲淺笑甚感安慰,雖然暮雲寒看不見自己的笑臉,但是他知道,這位二殿下剛才是關心他來著。
他捏著鼻子對李虎喊道:“兵長,薑大威朝你那邊去瞭,快撤!”
李虎邊擋箭邊納悶,這小子就是捏著鼻子他也能聽出來是薑大威的聲音,是不是被嚇傻瞭,不過他也發現,薑大威喊完之後,朝他們射來的毒箭也是漸漸的停瞭下來。
來不及細想,李虎帶隊朝暮雲寒的方向靠攏,他們就快到瞭出山口的時候,就隱隱的瞧見前面站著一排舉著火把的人,而兩側的山脊上也分別有火把在朝他們的方向聚集。
李虎氣喘籲籲道:“看來我們是被圍瞭,二殿下,是屬下判斷失誤,沒想到這裡的埋伏比祁雪山的還多。”
暮雲寒冷笑道:“是本王和你一起判斷的,不用自責,想殺我們,就是走哪條路都會有危險,弟兄們,不如就豁出去瞭,殺個痛快,如何?”
暮雲寒的一聲弟兄們,讓每個人都如喝瞭雞血一般,就差像公雞一樣打鳴瞭。
他們形成一個半圓隊形,到瞭那群打著火把人的對面,暮雲寒厲聲道:“好大的膽子,你們要是想要要本王的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為首的果然是個戴面具的,可是薑大威倒是分不清這個戴面具的是不是祁雪山的那個。
面具人嘿嘿一聲怪笑道:“暮雲寒,我看你今天就應該死在這,你想以速度取勝,你有對策,我們難道就是傻子?”
暮雲寒聽不出此人的聲音是誰?所以他不能斷定這個面具人他是否認識,他朗朗一笑道:“本王可不管你們是不是傻子,要想取本王的命,可得看我這些個兄弟們樂不樂意瞭。”
此時,兩側山脊的火把也全都聚集過來,全都是手持兵器的蒙面人。
薑大威就忍不住的眉頭一皺,這不是要廢廢瞭麼?他腳踢馬肚上前瞭一步和暮雲寒並齊,並對那個面具人喊話道:“喂,老兄,你帶個這麼玩意,是長得醜還是怕我們認出來你?”
面具人死瞪瞭一眼薑大威並沒有搭話,薑大威來氣道:“喂,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認識本將軍麼?”薑大威自己指自己問道。
德子在後面聽著心想,這貨臉皮可真夠厚的,自己給自己封瞭個官。
面具人厲聲道:“薑小侯爺,你想搗亂的話,要是被誤傷瞭,可就別賴我瞭。”
“果然是認識我的,爺爺我現在不是侯爺瞭,叫將軍可免你一死!”薑大威得意道。
暮雲寒借著那些人的燭火輕聲提醒他道,左翼山路出口貌似寬闊一些,薑大威嘴角勾起,表示他聽到瞭暮雲寒的提醒。
面具人也不稱呼他為薑小侯爺瞭,不屑道:“薑大威,你是個什麼貨色眾所周知,還真沒想到你混這條路瞭,老實點讓開,你我都好說,要不是因為你是薑大威,你可還能有命?”
薑大威和別人的腦回路可是不一樣,你罵他可以,但不能看不起他,他仿佛一瞬間回到瞭以前那個地痞無賴般的薑大威,他破口大罵道:“你的嘴還真挺臭,真是不知道爺爺的厲害,你也就仗著人多,要是單挑,爺爺準把你的嘴片下來,留著回京都涮鍋子吃。”
李虎自從進軍營以來,就沒遇見過兩軍交戰是用打嘴仗來打頭陣的,隻是這面具人竟認識薑大威,再加上薑大威剛才那麼一喊,他也就默不作聲的想看看,如果這嘴仗真能打贏,還真是省力氣瞭。
“你放屁!”面具人聲音氣的都打著顫。
薑大威慢慢握住自己胸前的哨子,大聲的笑道:“怎麼?不敢和你爺爺單挑瞭是吧!不管是誰派你來的,你肯定是沒想到你爺爺我也在這,對吧!你要是殺瞭二殿下,固然有功,可是你在殺二殿下之前得保證我還活著,但凡爺爺有點小傷小碰的,你可就是吃不瞭兜著走瞭。”
一聲尖利的哨聲響起,薑大威嘴含哨子和暮雲寒率先騎馬朝出山口的左翼沖去,李虎和德子分別護在暮雲寒左右,其餘人卻朝右邊沖去。
面具人本還以為得和薑大威白乎出個勝負,沒想到對方就兵馬先行瞭,剎那間雙方就戰成一團,那些想殺暮雲寒的人首先就要沖破薑大威、德子、和李虎圍城的屏障。
隻是小看薑大威的不僅是面具人,就連李虎和德子也沒想到,這個曾經的浪蕩公子,真就是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直是殺的紅瞭眼。
刺客們的另一半人被李虎的部下牽扯住之後,薑大威成功的在左翼殺瞭個缺口,他連續吹瞭兩聲短哨,右翼突破的人馬全都從各自腰間的背囊裡掏出一個水囊,紛紛擰開蓋子投到圍攻他們的刺客裡去。
薑大威這邊包括暮雲寒也都做瞭同樣的動作,薑大威又吹瞭三聲長一聲短的哨子,他們所有人全都打開火信香。
面具人看到火信香突然意識到不妙,剛要提醒,就瞧著薑大威神準的朝他撇過來一個東西。
面具人舉刀就劈,卻是一個裝瞭水的水囊,裡面的水都撒在他的腿上和馬鞍子上。
“是酒!快離開。”
面具人喊的再快也沒有火信香投擲過來的快,一時間火光飛天,這引火的東西也包括刺客們手裡的火把,倒是比火信香來的更快些。
被火點著的刺客哀嚎著,沒被火沾上的也都差不多死在瞭他們反過來圍攻的箭陣之下,暮雲寒正眼尋著那個黑衣面具人,就聽凌空一陣厲風,抬頭一看一支綠火毒箭已朝他射來。
隨著綠火毒箭而來的是一個持劍的紅衣面具人,薑大威側目見又冒出個面具人,可是也著瞭急,他摘下自己在魔鬼城帶回來的十字彎鉤飛刀就朝紅衣人飛瞭出去。
此時暮雲寒蹬馬而起,旋轉飛身護住面門劍挑毒箭,他那賽罕血馬也是個有靈性的,揚蹄嘶叫的伴隨暮雲寒的身形,穩穩的接住瞭落下的暮雲寒。
他剛落下又接連兩支綠火毒箭飛來,剛才那個黑衣人大笑道:“我看你是救馬還是救你自己。”
他又對紅衣面具人喊道:“我纏著薑大威,暮雲寒歸你瞭。”
那紅衣人很輕松的就躲開瞭十字彎鉤飛刀,而且他好像很輕松的就能判斷出彎刀回旋的角度,隻舉劍一挑,那彎刀就朝薑大威飛來,同時,他就朝暮雲寒而去。
暮雲寒怎可能眼睜睜的瞧著自己的馬中箭,他俯身挑飛朝馬肚子而來的箭之後,再想躲,就有些來不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