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很有些意外道:“你作為一個皇後,還能瞭解這麼多的情報?”
閼氏嘴角微微上挑道:“我們東胡人,常年接受大漢文化的熏陶,自然也有像我這種想要變化,想要成為一個大漢子民的人瞭。”
“烏桓王塌頓在世時,也是這般。”
“所以,他麾下留瞭很多大漢將士。”
“我曾經雖為烏桓皇後,但是,我也時常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像大商的婦好一般,輔佐自己的夫君,橫掃六合,讓四夷臣服。”
“隻是,我前夫樓班單於,他隻是一個很典型的隻有四肢,沒有大腦的莽夫。”
看向張遂,閼氏道:“我知道將軍你肯定很懷疑,為何你殺瞭我前夫,奪我東胡人領土,我卻不恨你。”
“說句實話,就算將軍你不來,我也不覺得我前夫樓班單於能夠穩住這烏桓三郡。”
“塌頓那廝,雖然極其擅長做作。”
“但是,他的野心我一直看在眼裡。”
“他如今的隱忍,禪讓,隻不過在積蓄力量,在博取其他文臣武將的歡心。”
“一旦他擊敗將軍,有足夠的實力,我絲毫不懷疑他會殺死我那前夫。”
“屆時,我也會成為他的胯下之女。”
“將軍,你以為,他在我們東胡人口中的‘冒頓單於’之稱,是怎麼傳出來的?”
“匈奴單於冒頓,可不是什麼好人。”
“此人甚至能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將自己的母親送給麾下將士。”
“塌頓有他的威名,能好到哪去?”
“而相比於塌頓,將軍你實力更強,而且,手底下精兵良將眾多,床上功夫也瞭得。”
“又能滿足我的願望。”
“是女人絕對的良配。”
“至少,於我而言,我不覺得還有比將軍更適合我的。”
“我為何要有仇隙?”
抓住張遂的手,放在自己高聳的胸口,閼氏笑道:“將軍,聽不聽我拿下遼東的計策?”
“我雖為女人,可是對付遼東的計策,我一直都有想過。”
“當然,將軍也可以認為我就是個婦道人傢,沒有必要參和。”
“那,我,就遵從將軍之命,不說。”
“反正,我床上姿勢眾多,也不醜陋,作為將軍的女人,這一輩子的吃穿,也無需憂愁。”
“做一隻籠中鳥,雖然無聊瞭一些,也沒有甚不好。”
“自古以來,多少人這輩子為瞭吃穿愁白瞭頭。”
張遂感受著閼氏胸口的柔軟,神情有些古怪。
這女人,還會使用美人計和激將法!
張遂在她胸口用力擰瞭下,惹得閼氏嗔怒。
張遂這才道:“說來聽聽。”
閼氏剜瞭一眼張遂,道:“方法也簡單。”
“這次大戰,將高句麗將士殺瞭個七七八八,之後,拿下昌黎,在昌黎設立遼東直屬。”
“遼東直屬設立懸賞機制。”
“做好常年對抗遼東的打算。”
“而所謂的懸賞機制,隻針對遼東的百姓。”
“不論身份。”
“凡是願意來到河北之地的,都像我們東胡人一樣,可以在揚州、徐州等豐沃之地登記入戶,和漢人通婚,學習大漢文化,生兒育女,同等福利。”
“遼東土地狀況很是糟糕。”
“高句麗百姓之所以兇悍,最主要的也是土地並不肥沃,而且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因此,為瞭生存,不得不豁出性命。”
“有此前往河北的機會,他們不會不同意。”
“但是,遼東官府必定不會允許,甚至會嚴令禁止。”
“所以,設立第二道獎勵機制。”
“遼東百姓,有能證明遼東身份者,他殺一個百姓,隻要能到遼東直屬,就獎勵十畝土地。”
“殺一個縣令級別的官員,則獎勵百畝田地。”
“殺將軍者,則獎勵更為豐厚。”
“他們所殺百姓,也不論身份。”
“隻要他們敢動手,就是他們殺親人,遼東直屬也兌現獎勵。”
“最高獎勵,甚至可以在將軍麾下,以漢人身份做高官。”
“此計雖然惡毒,但是,一旦實施,遼東之地就休想太平。”
“人都是自私貪婪的。”
“為瞭自己的未來,很多人絕對要豁出一切行動。”
“遼東百姓,人人頭頂猶如懸著一把利刃。”
“他們無法專心生產。”
“百姓要防著親人。”
“官員防著手下。”
“將領防著士兵,防著同袍。”
“持久下去,遼東必定人人自危。”
“屆時,必定也有人會打開投降之門,迎接河北將士入駐。”
“人心最是經不起考驗。”
“仁義君主,不能有仁慈之心。”
“將軍,你以為如何?”
張遂還沒有回話,閼氏又道:“將軍,你仔細想想。”
“如今正值亂世,大漢疆域戰火四起,百姓死傷不計其數,多少田地荒蕪?”
“荒蕪的田地也是浪費,不如利用來引誘四周蠻夷。”
“四周蠻夷並非天生仇視大漢百姓,而是為瞭生計考慮。”
“真正的君主,就該有海納百川的胸襟。”
“昔秦皇滅六國,卻容納六國貴族。”
“漢武雙壁剿滅匈奴,封狼居胥,軍中匈奴將士立功者卻不計其數。”
“都是一樣的道理。”
張遂打量著閼氏上下,好一會兒,才道:“等此次拿下遼東大軍,我給你機會,讓你向所有將領提議這個計策。”
“隻要超過六成的將領支持你這個計策,我也不反對。”
閼氏俏臉狂喜。
不過,狂喜的神情剛剛展現,她又按捺瞭下去。
雖然此事值得狂喜。
但是,自己可是閼氏,可是眼前這個大將軍的女人。
怎麼可以失去端莊賢淑?
側過頭,紅唇在張遂臉色落下一吻,閼氏笑道:“我,一定不會讓將軍,哦,不,夫君,你失望的。”
又附耳在張遂耳邊,低聲道:“今晚,由妾身在上,妾身曾經於《黃帝內經》中習得一房中之術,據說能夠讓男人欲生欲死。”
說完,伸出修長白皙的右手五指,迅速在張遂腹部挼過。
張遂打瞭個哆嗦。
這閼氏!
大庭廣眾之下,都不忌諱的?
萬一讓其他人看到——
張遂有些心虛地環顧瞭一眼四周,見沒有人看過來,這才松瞭口氣。
閼氏看著張遂如此緊張模樣,得意一笑,笑得臉側兩個小酒窩都露出來瞭。
最後輕輕抓瞭下張遂的屁股,閼氏道:“我的大將軍夫君,妾身先回去瞭,等晚上寵幸你!”
說完,還朝張遂拋瞭個媚眼,這才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