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冷笑一聲,也悻悻離去,畢竟自己明面上還是站在公孫將軍一方的,陶然替公孫將軍做事,自己當然不好拆臺。
再次路過陶思遠的別院,裡面燭火通明。
辰逸來這三天,總感覺這個陶思遠有些異常,失去摯愛的淡定,大半夜的琴音,這些完全不像正常人的作為,該不會是被厲鬼奪舍瞭吧?難道明日是新郎官大開殺戒?
辰逸本著好奇心走進別院,戳破紙糊的窗子,朝裡望去。
裡面的陶思遠背對著辰逸坐著,右手胳膊暴露在外面,胳膊上面有一道猙獰的疤痕,一旁的陶思雨拿著一個白色的瓷瓶,倒出許多白色的粉末,然後在陶思遠的胳膊上細心的塗抹。
“這傷口?”
辰逸眼神一縮,這就是自己在殺人兇手身上看到的傷口呀!這麼說,很多事情都解釋的通瞭,比如為何兇手要以身犯險殺琴師,陶縣令也肯定是發現瞭什麼,才找替罪羊的。
一抹寒光閃過,辰逸看到陶思遠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而陶思雨還在專心給他抹勻粉末,絲毫沒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居然連自己親妹妹都不打算放過?可真夠混賬的。”辰逸感覺跑過去踹開大門。
辰逸的踹門,引得兩人側目而視,陶思遠連忙收起手中是匕首。
辰逸想瞭想開口對陶思雨說道:“丫頭,你父親喚你過去。”
陶思雨還是個小孩子,心思沒那麼重,她一拍腦袋說道:“對哦,已經天黑瞭,父親肯定看不見我著急瞭,我馬上回去。”
說完,陶思雨蹦蹦跳跳的跑瞭出去。
陶思雨走後,房間裡隻剩下辰逸和陶思遠。
辰逸感受到他那不善的眼神,率先開口道:“我勸你最後收回你那小心思,你現在刀都拿不穩,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你放心,無論是為瞭計劃能順利下去,還是因為我和你爹的交情,我都不會去揭發你。”
說完辰逸頭也不回的走出別院,辰逸並不擔心陶思遠會偷襲自己,以他目前的狀態,根本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
得知瞭兇手之後,辰逸大概能推出這三天兇殺案的來龍去脈瞭,陶思遠殺人的動機無非是為瞭死去的方怡復仇。
應該是兩年前,陶思遠被支開,陶然把方怡和他父親趕出瓊嘉縣之後,陶然覺得還是不妥,為瞭避免陶思遠和方怡兩人之間還有聯系,他找上瞭人脈較廣的槿柔,一番交涉之後,槿柔指使叫來一個江湖草莽,在半路上截殺瞭方怡和其父親。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辰逸認為隻有方怡被迫害瞭,陶思遠才會有殺人動機,而且陶思遠應該也是最近才知道事情的經過的。
陶思遠是兇手,辰逸已經確定瞭,但是槿柔死的那晚,陶府琴音不斷,也正是因為這個琴音,讓陶思遠有瞭不在場證據,導致任何人都可能是兇手,唯獨沒人會懷疑陶思遠。
陶思遠這樣做雖然洗清瞭自身的嫌疑,卻多瞭個知情者,如果有人調查到琴師頭上,他肯定會暴露,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在第二天把琴師也殺掉。
這個時候,第三個死者琴師的出現也就合理瞭,前天晚上的琴聲應該是琴師在陶思遠別院裡彈奏的,陶思遠在當晚隻要露上一面,告訴別人,自己在院子裡彈琴,然後由琴師繼續演奏,自己則出去殺人。
辰逸不知道自己這樣推理是否正確,但是陶思遠就是兇手是不爭的事實。
辰逸回到自己的別院,發現范野在石凳子上坐著,看上去已經等候多時瞭。
范野見辰逸回來,立馬湊瞭上來,他神秘兮兮的說道:“老大,我去安陽城發現,陳傢居然在前天晚上被滅門瞭,我親眼見到陳府被一群官兵給封鎖著,聽那裡的百姓們說,陳府裡面沒有一個活口,死狀都特別淒慘,現在安陽已經封城瞭,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來,我也是趁著那邊混亂偷偷溜出來的。”
果然如此,辰逸暗自想到。
自己呆在陶府三天,卻沒發現厲鬼的蹤跡,唯一的懷疑對象陶思遠也隻是個人。
如果厲鬼是半路殺出來的也就罷瞭,等著便好,如果是提前藏好的,那它既然不在陶傢,肯定是陳傢那邊過來的。
辰逸托著下巴思考瞭一下,問道:“我們那幫弟兄們還在客棧嗎?”
“還沒走。”范野老實的回答道。
“我們去客棧。”辰逸示意范野帶路。
兩人去客棧的路上,范野問辰逸:“陳傢已經沒瞭,那明日婚宴不是辦不成瞭?”
范野說的辰逸怎麼可能想不到,隻是他剛進這裡的時候,那個機械式的聲音就提醒過,婚宴上存在著厲鬼,這說明,婚禮還會正常舉行的。所以,辰逸想到瞭另外一種可能,和陶傢大公子成親的另有其人。
一切謎題要等到明日再揭曉,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幫手,辰逸有預感,明天的場面絕對很混亂,可能整個婚宴上面都是鬼物。
到達客棧,辰逸遇上瞭之前憤憤離去的段德,他行李都收拾好瞭,看他的樣子是不打算參與明天的婚宴瞭。
辰逸看見段德的同時,他也註意到瞭辰逸,不過他並未打招呼,而是冷哼一聲,與辰逸擦肩而過。
不過辰逸並不打算放過這樣一個援手:“段王子打算就此離去?”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既然把我段某人當猴耍,我也沒必要與你們廝混在一塊,免得被有心人背後說話。”段德冷笑著說道,此時他臉上的怒色是收也收不住的。
辰逸笑呵呵的說道:“其實我和陶然那老傢夥之間也有過節,他過於狡詐,比起他,我倒是更喜歡和你合作。”
段德警惕的看著辰逸:“此話何意?”
辰逸讓范野去通知山寨的弟兄們,明天計劃照舊,不過這次不是嚇唬嚇唬陶然,而是真的兵戈相見,然後自己重新開瞭一間廂房,邀段德一敘。
辰逸進入廂房後,開門見山的說道:“與陶然共事,無異於與虎謀皮,到時候不僅要對抗大樟的軍隊,還要防著盟友暗地裡使壞,著實劃不來,倒不如我們直接替代瞭陶然的位置。”
聽著辰逸的話語,段德暗自心驚,眼前這個黑大個看上去有勇無謀,沒想到他胃口那麼大。
陶然的為人如何,段德這三日都看在眼裡,確實如黑旋風所說,與陶然合作,無異與虎謀皮,劃不來。但是與黑旋風合作就劃得來?要知道沒有利益在其中,他也不會找上自己吧!
段德詳怒的說道:“是你想代替陶然的位置,不是我們,細想之下,你無論做什麼,我都討不得好處,我又何必大費周章配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