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甩下這段話便走出瞭城東小廟,這群人裡面,就他不受公孫將軍的約束,雖然大樟兵力是自己昭南國的數十倍不止,不好得罪,但他深知現在大樟內部妖魔肆虐,無心開戰。
段德走後,那幾個捕快低聲跟陶然說瞭幾句,也迅速撤離,剩餘的幾人也都陸陸續續的走掉。
就在此時,小廟裡面刮起一陣微風,走在後頭的辰逸和范野似有所感,回頭望去,卻什麼也沒瞧見。
隻見范野雙手環抱住自己,嘴裡不住的嘟囔著:“怎麼一下子變得好冷?”
辰逸神色一凝,仔細觀察小廟裡的每個角落,這是厲鬼出來的前兆啊!
突然辰逸想到什麼,對范野問道:“你對陳傢瞭解多少?”
范野摸瞭摸自己的腦袋,疑惑的問道:跟陶府聯姻的那個陳傢嗎?”
辰逸點瞭點頭。
范野說道:“陳傢有兩兄弟,老大是安陽城的太守,老二是經商的,有陳傢老大罩著,老二在南方這一帶比較吃得開,也是因為陳傢老大的緣故,陶然才會選擇跟他們聯姻的。”
范野瞭解的跟自己瞭解到的差不多,辰逸繼續問道:“這些我都知道,沒有其它的嗎?”
范野皺眉思考,然後搖搖頭說道:“沒有,真要說的話,陳傢被我們劫過。”
……
辰逸無奈,繼續問道:“這裡距離安陽多遠,一日時間能來回嗎?”
“可以!”范野給瞭一個明確的答復。
辰逸點頭,然後吩咐道:“那好,你現在去一趟安陽,幫我打聽打聽陳傢最近的情況,務必在陶大公子成親之前趕回來,知道嗎?”
范野拍瞭拍胸脯,給辰逸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領命離去。
接下來的陶府陷入一片忙碌,從早到晚,一直有捕頭們來來回回走動著,也不知道查到瞭些什麼。
直到陶思遠大婚的前一天,再次傳來噩耗,又死人瞭,這次死去的是一位琴師,也是割喉致死。
這位琴師曾傳授過陶思遠琴藝,作為陶思遠的師傅,這次陶思遠大婚,他也是受邀前來慶賀的賓客之一,由於傢住在鄰鄉,路途較遠,便提早在陶府住下,哪知道這一來,就永遠留在瞭陶府。
這次兇手的公然在陶府行兇,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陶然更是一臉豬肝色,遣散瞭現場所有下人,隻留下瞭這次計劃中的幾人,這樣大傢才能敞開說話,不必拐彎抹角的。
見房間裡隻剩下自己幾個,段德又陰陽怪氣的說道:“明天就是令郎大婚之日瞭,現在兇手都殺到你府瞭,敢問陶縣令,你可有查到什麼?”
陶然冷哼一聲:“哼,不勞段王子費心,縣衙的劉捕頭已有線索,相信用不瞭多久,兇手便會送到你們眼前。”
接下來又是一番明爭暗鬥,辰逸搖搖頭,就這群烏合之眾,就算明天厲鬼沒有出現,讓他們計劃實行,也反不瞭天,他們人心不齊,還會背後捅刀子,跟大樟軍隊交戰必敗無疑。
對於眾人之間如何爭鬥,辰逸一點都不關心,他告辭幾人,回到自己的廂房,思索著厲鬼究竟在哪,這三日陶府風起雲湧的,接二連三的死人,唯獨不見厲鬼。
倒也不是非要提前找到厲鬼不可,因為明日它肯定會出來血洗陶府,到時候不怕它不出現,辰逸急迫的想早些找出厲鬼,是因為他很想回到現實,自己之前改變瞭過去,救下楚昊,還不知道現在的現實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很快,時間移至傍晚,辰逸吃好晚飯在陶府散步,正巧看見從陶思遠別院跑出來的陶思雨,隻見她鬼鬼祟祟的環顧四周,然後跑遠。
“這丫頭在做什麼?為什麼在自傢都要偷偷摸摸的?”辰逸好奇的跟瞭上去。
陶思雨趁著夜幕降臨,悄悄溜進陶府的書房,辰逸緊隨其後,在趴在門外看著。
看那陶思雨輕車路熟的來到一個櫃子旁邊,她打開櫃子,倒騰瞭兩下,拿出一個東西,由於天色已暗,她拿著那東西在手上摸瞭好一會,才確認是自己要的東西。
拿到東西後,陶思雨開心的退出書房,關好房門。
借著雲層裡透出來的點點月光,辰逸看到陶思雨手中拿著一個瓷白色的瓶子,不禁疑惑,她這是在自己傢,想要什麼不會直接找她爹要嗎?為什麼非得偷偷摸摸的?
辰逸繼續跟著陶思雨,她似乎察覺到瞭後方有人跟蹤,竟小跑進瞭陶思遠的別院。
“可疑,這兄妹倆太可疑瞭。”辰逸抬腿便想跟進去探探口風,哪知大門口又傳來一陣騷動,這使他不得不放棄當下的行動。
陶府大門口,劉捕頭帶著幾個捕快走進來,最後面兩個捕快壓著一個的男子,那男子穿著囚衣,披頭散發,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們進來的動靜很大,驚動瞭不少人,在陶然出來後,劉捕頭抱拳說道:“陶大人,連環割喉案的兇手已經被我們拿下,正事此人。”
辰逸仔細觀察著兇手的模樣,兇手一個勁的在喘氣,身上到處都是新傷,手臂上還沒有結疤,這絕對不是昨日跟自己打鬥的那個人,肯定被一番嚴刑拷打後,屈打成招的。
沒想到陶然堂堂一個縣令,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出來瞭,可見他是多麼迫切搭上段德那條線的,話說在場的可沒有傻子,會這麼輕易相信此人就是兇手嗎?
段德負手笑著,對著犯人問道:“有意思,有意思,你是何人?為何要行兇?可否將行兇過程給我敘述一遍,說清楚瞭我保你。”
兇手似乎想要辯解什麼,發出唔唔聲,推開兩個捕快,抱住段德的大腿。
劉捕頭面露厲色,一腳把兇手踹倒在地,對他警告道:“別弄臟瞭段王子的衣袍。”
隨後他又對段德賠笑道:“我手底下這些人都是粗人,用刑時沒把握力度,一不小心弄啞瞭這個兇手,導致現在他無法開口說話。”
此時,不光是段德冷笑,就連寒師爺,沈千刀和辰逸都露出不明而喻的表情。
再看陶然,雙眼瞇起,嘴角微翹,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他這是把一眾人都當傻子耍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鬼被他拉來當替罪羊。
寒師爺上前,用扇子托起那犯人的下巴,伸手掐住他的雙頰,那犯人毫無抵抗的張開嘴巴,辰逸湊上前望去,頓時臉色難看至極。
你陶縣令要證明自己抓到兇手瞭,抬一具屍體過來說它是兇手都行,犯的著這麼折磨人嗎?那犯人的嘴巴打開,居然隻剩一條斷瞭的舌根在蠕動,臉色無比痛苦。
段德怒極反笑:“陶然啊陶然,我真是抬舉你瞭,前幾日你口口聲聲說什麼妖物肆虐,痛心疾首的,現在看來,你比妖物還可怕啊!”
“段王子謬贊瞭,心系百姓的是公孫將軍,我等不過是跑腿的罷瞭。”
陶然被這麼評價,老臉有些掛不住瞭,索性擺出公孫將軍的名頭,希望幾人能以大局為重,不要死揪著自己不放。
聽到公孫將軍的名頭,寒墨、沈千刀有些動容,辰逸這才明白,感情這幾人,包括自己這個黑旋風的身份,從始至終都效力於公孫將軍,就算私底下再不合,也都會選擇站在陶然一方,而段德才是個活脫脫的外人。
“哼,你們自個好自為之吧!”段德留下這句話,憤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