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辰看著納蘭別過去的面龐,說不盡的傷感,本是美好的相遇,隻是自己的一句話,便將二人推入谷底。
伸出手,想碰觸納蘭那清麗的面龐,這樣的納蘭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那般的清冷,讓人不禁退步三舍。
“你怎麼會是一個笑話,隻是席某無福氣,能與你想見,也算是上天給我的福分,我又怎搞奢望太多。”
席北辰不禁垂下頭,自己的身份,限制自己太多,甚至能這樣出來都很難得,每次都能在此遇到她,不過是自己守株待兔罷瞭,隻是想要能看她一眼便好。
“就算你知道我要進宮選秀,你也無所謂?”輕輕的話語,有著幾分嘆息。
沒有人接話,隻剩下微弱的呼吸聲,納蘭明瞭,閉上眼,笑道:“公子,是不是蘭兒有些強求瞭。”
“公子,還是早些喝完茶就走吧,就如公子所說,待的時間長瞭,的確是有些毀瞭我名聲。”納蘭端起茶壺,往杯子裡倒水,水漸漸溢瞭出來。
“蘭兒。”
“公子既然沒有辦法結果,你我又何必糾纏於此。”面容有些狠絕。
“真的連做朋友都不能嗎?”
“日後我若是進宮,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是什麼,我又怎能被人知曉我在外早與人曖昧。”這茶水依舊是有些幹澀,讓納蘭的嗓子感覺不舒服。
“蘭兒,我以為,我們可以做成知己。”
至少,那樣,我可以見到你,席北辰心底道。
“恐怕已經遲瞭。”放出去的感情,又怎麼無動於衷的去面對,如此的而結果,還不如早些斷瞭。
看見納蘭那似乎有些狠絕的面容,席北辰就算再怎麼心痛也無濟於補罷瞭,他此刻隻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脫離瞭那無邊際的黑洞,也許就能擁有她,隻是那一刻,不知道會不會太遲。。
席北辰起身,說道:“就此告別,如有他日。”
話未說完,便被納蘭那急沖的話打斷,席北辰嚇瞭一跳,隻因為他從未看見過這樣的納蘭。
“能否最後問你一句?”納蘭猛地回頭,淚眼朦朧的望著席北辰。
“能否在我去宮裡選秀之前,來我大伯父府中提親,我並不想進宮,哪怕你不喜歡我,也無礙,至少,我喜歡你,便足矣。”那已經接近於請求的話,從納蘭口中說出,第一次如此對一個男人吐露出自己的心聲,第一次像個乞丐一樣,希望得到別人的一個回心轉意。
“蘭兒,你不該如此,我何德何能。”席北辰不願看到納蘭,隻怕自己的一個心軟,支撐自己背後的那支隊伍會崩塌,那時,他便會成為千古罪人,而如今,若是自己不承認自己的心,他將變成屬於她的千古罪人,而自己,將永遠是一個罪人。
“我需要的是一生的伴侶,而不是囚禁。”
“不,蘭兒,你可知你並不是喜歡我,你隻是想要自由。”席北辰突然的轉身,說的話,著實讓納蘭一驚,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席北辰,沒想到,這樣一個溫柔爾雅的人,居然會質疑自己。
“你說什麼?”納蘭緊盯著席北辰,那眼神,透露著難以置信。
“你想要跟我,隻是因為你不想進宮,蘭兒,我說的不對嗎?”
“蘭兒,也許,當初我站出來和你合作一曲,是緣,這點我不可否認,隻是一直以來,我隻當你是知己,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女子,對你沒有二心,你對我有心不假,但是我又怎麼能違心去提親。”
“我想,你我二人緣分已至此,就此別過。”
沒有回頭,沒有回聲,一切表現的很平靜,靜的讓人有些寒冷。
“砰!”
杯碎,那上好的龍井茶,灑落在地,在地上逐漸蔓延,像是知道大地的血脈,一條條的迅速展開,不再重合。
一聲響,震住瞭席北辰那有些倉促的腳步,此刻的他,比誰都要心痛,說著那些違心的話,自己又何嘗好受,隻是如今的他本不是自由身,又怎麼能帶給她自由,納蘭,隻要有朝一日,我能獲得新的身份,定當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傷分毫。
一道門,隔開瞭兩個坦然人,一扇窗,隔住瞭兩顆跳躍心,一句話,澆滅瞭心中燃起的火。
席北辰,就像是命中註定,你註定是往北,而我註定,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