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在青煙和蓮兒的扶持下,走到瞭圖雅的門外,她讓她們就站在門外等候,自己一個人進瞭屋。
一進屋,便看見弘歷和圖雅正坐在床上,不過弘歷隻是坐在外頭,捧著書,圖雅坐在被子裡頭,手拿著手絹,正在繡花,好不愜意的場景。
弘歷一看見是納蘭進瞭屋,額頭上還纏著紗佈,立馬放下書,站瞭起來,但隨後又覺得不對,便問起圖雅要不要喝水,難得機會,圖雅又怎麼會不應,便甜甜的回瞭句謝謝爺。
“給爺請安。”
“啊,福晉你來瞭,我這身子不方便,不能起身給福晉請安瞭。”圖雅說話的語氣可是歡快。
納蘭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無助,不知該怎麼接話,也隻得笑笑。
“來,喝點水。”
弘歷又一次走到床前,扶住圖雅身子,將杯子端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服侍著,那般的溫柔,納蘭心中一抽,這滋味真是不好受。
“爺,還請爺懲罰,是我不小心讓格格受瞭驚嚇。”
弘歷在轉頭的時候,納蘭已經跪倒在地。捧著杯子的手一抖,還未說話,便被圖雅搶先瞭一步。
“爺,我知道福晉不是故意的,隻是她在我身後,身子不穩,才差點壓到我,還望爺不要怪罪姐姐,也還好,我和爺的孩子並沒有事情,若不是我反應快,恐怕,恐怕。”圖雅說著,便哭泣瞭起來,撲在弘歷的懷中,眼角微挑,看著跪在地上的納蘭。
“好好,這不是沒事嘛,不要哭,對孩子不好。”這句話倒是將圖雅的眼淚給收瞭回去,但是下一刻,她說的話卻句句戳中納蘭的心口。
“我知道福晉是不會做出如此傷害天理的事情,我也知道平日裡,我的性子有些任性。”那目光直直的望著納蘭。
納蘭這才意識到當初伯母和自己說這宮裡女人的陰狠,那床上蓮花帶淚的女人又何嘗不想置自己於死地,雖說是為自己求情,但句句卻是將自己往死裡逼。
“一切都是我的錯,請爺責罰?”
“你什麼錯?”
從納蘭一進門,弘歷並未對納蘭說一句啊,這一句,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來。
“我,是我不小心。”
“有意的?”
“不是。”
“既不是故意的,那你又有何罪之有,難道你一個不小心打碎瞭一個花瓶,我也要定你的罪嗎?我是那樣苛刻的人嗎?圖雅,你說是不是?”
沒想到弘歷居然會反問自己,也跟個沒想到弘歷居然會為納蘭開脫,圖雅即便是恨得牙癢癢,也不能表現出,隻能賠笑著點頭。
“起來吧,堂堂一個福晉,跪在地上像什麼話。”弘歷放下手中的杯子,杯蓋並沒嚴實的蓋住,有著縫隙,杯蓋也就搖搖擺擺,發出清脆的聲響,細聽,倒像是一首曲調。
“謝爺。”
“不用謝我,我的話並沒有說完,你也是身為福晉,如果讓你為圖雅的孩子去抄寫十遍金剛經為孩子積德,不為過吧?”
“乃是我的榮幸。”
“恩,圖雅,如此可好?”
“啊?有福晉祈福,想必孩子一定會健健康康的生下來的。”手中拿的針刺進瞭圖雅的指腹,隻是抄寫金剛經,這懲罰是否太輕。
“好,你回去吧,看你額頭上的紗佈,有些礙眼。”弘歷別過頭去,不在看納蘭。
“是。”
納蘭退瞭下去,直到出瞭門,身子一下虛軟瞭下去,好在青煙和鏡花及時扶住,才沒有跌坐在地上,他信她,這比什麼都來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