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門。
“四阿哥,你可得多多勸勸皇上,現在動兵實屬險棋啊。”張廷玉穿著官服,綴繡在官服上的方補的圖案正是仙鶴,顯示出他現在的身份,下巴留著些許的胡子。
“皇上那,我也已經盡力瞭,也別無他法,你也知道皇阿瑪下定決心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變不瞭。”弘歷也很無奈,如今的他,能站在朝堂上,也實屬皇阿瑪對他的上心,他又如何能左右他的決定。
“這我知道,隻是當下,哎。”張廷玉說完又是嘆瞭一口氣。
“眼見這圖裡探在蒙古北部邊界將恰克圖條約簽訂完,皇上一高興,又開始不安定,可他哪知,還有許多老百姓,到現在還沒有一口飯吃啊。”
弘歷見張廷玉說的最後有些激動,最後忙安撫起,說道:“再過幾日,叔叔就回來瞭,想必皇阿瑪也正在等他回來,到時候我們在商議也不遲,將皇阿瑪的視線轉移到老百姓身上,到時候這事情,自然也就緩下來瞭。”
“那就全看怡親王瞭。”
“四阿哥。”一道女聲打破瞭這有些壓抑的氣氛,那聲音正是納蘭,她從慈寧宮出來,自然也是要經過乾清門才能回到西二所,隻是沒想到能在這見到弘歷。
“你怎麼在此?”在外頭,弘歷不方便喚納蘭為蘭兒,也就隻是淺淺的問瞭一句,張廷玉的視線隨即也轉到納蘭身上,一眼便知,此姑娘正是四阿哥的嫡福晉。
“保和殿大學士兼吏部尚書張廷玉見過四福晉。”
“常聽伯父提起張伯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納蘭隨即也淺淺的行瞭個平禮。
“哈哈,你那伯父啊,我也真是好久沒有和他好好喝上一杯瞭。”
“你看,我這記性,福晉傢有一位哥哥是否是傅清?”
“正是。”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你哥哥可是兢兢業業,將來可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若不是你傢伯父硬是不讓我提拔,說是要好好磨練磨練,我又怎能甘心讓他當一個侍衛。”
納蘭也算是聽懂瞭,想必哥哥是在這張廷玉的門下,現在和自己說這些,想必也不是說給他一個人聽的。
“哥哥年少輕狂,阿瑪在世的時候就說過要好好磨練磨練,想必在張伯父的教導下,哥哥自會學會許多東西。”
“不敢不敢。”
張廷玉哈哈的笑瞭起來,隨後看瞭一眼弘歷,有朗聲笑道:“你看我這傢夫人還等著我回去吃飯,那奴才就先告退瞭。”這自稱奴才,那話自然也是對著弘歷說道的。
弘歷點點頭,待張廷玉走後,才拉過納蘭的手,細問道:“你怎麼在此?”
“皇祖奶喚我過來的。”
弘歷聽到是皇祖奶,便也放下心來,但還是追問道:“可與你說瞭些什麼?”
見弘歷有些緊張兮兮的,納蘭決定逗逗他,面色便的有些苦惱,撇著嘴道:“沒說什麼事情。”
這一說,可讓弘歷急瞭起來。
“蘭兒,你可是說過你不會在瞞我瞭。”
“我沒有瞞你,可是皇祖奶真的沒有說什麼。”納蘭開始裝無辜起來。
“撒謊,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你瞭。”弘歷捏住納蘭的鼻尖,讓納蘭小小的呼吸不順暢起來。
“你放手,放手,我說。”
弘歷這才松瞭手,但雙手還是將納蘭的身子給扣住。
“太後娘娘說,說你心中有個念念不忘的姑娘。”
“瞎說!”
“還說你一心都想娶那姑娘進門。”
“我們去找皇祖奶求證去!”
“不去,多丟臉。”
“那都是皇祖奶瞎說的。”
“是嗎?瞎說的。”
“對!”
“可是,我以為,你現在不是已經如願瞭嗎?難道你心中一心想娶耳朵姑娘不是我嗎?”納蘭又一次出聲道,看著那有些焦急,有些失策的男人,她覺得可愛極瞭。
納蘭的話,這才驚醒弘歷,弘歷用手拍瞭下腦門,隨後又將納蘭給樓,道:“感情,你這一直都在耍我呢。”
“你不也是自願上鉤的嗎?”
“是是,我這輩子不就願意隻上你這一個鉤嗎?還沒有一點魚餌,我這算不算自願上鉤?”
“你當我是薑太公呢。”納蘭噗嗤一聲笑道。
“可不就是,你為何不和我說你哥哥在宮裡當侍衛?”話題一轉,弘歷依舊是有些疑惑。
“哦,我以為你知曉的。”納蘭口氣淡淡的說道。
“這個還真是不知曉。”
“你弟弟最近如何?”想到哥哥,自然而然也就想到那個小子。
“你是指傅恒?”
“恩。”
“你和他怎麼認識的?”納蘭故意追問,她可沒有忘記,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自己可是算計過自己。
“啊,不認識,就是,就是問問,你是有一個弟弟吧?”弘歷這才意識到自己話問多瞭,果真,話多,錯多。
“得瞭,他可以為你是把他給忘瞭,準備親自進宮找你來的,被我給攔下瞭。”
納蘭的話讓弘歷頓時羞紅瞭臉,顯然那傅恒是什麼都對她說瞭。
“我就是這段時間忙,倒是真忘瞭,等過段時間,皇阿瑪消停下來,再讓他進宮來,當年,若不是他,你恐怕就要和那董思賢走瞭。”弘歷故意調侃道。
“你還說。”納蘭輕輕捶打弘歷的胸膛。
“你說當時的你,是不是已經對我有感情瞭?”
“嘖,誰給你的自信。”
納蘭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哎呀瞭一聲,下瞭弘歷一跳,忙問道怎麼回事,隻見納蘭隻是捂著肚子,好半響才對著弘歷那焦急的面容,輕輕吐出幾個字。
“寶寶踢我瞭。”
看著弘歷那瞪得圓溜溜的大眼睛,納蘭毫不客氣的笑出聲,陣陣笑聲在整個紅墻中穿過,這也許,是最美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