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大哥你剛才拿出的是什麼令牌啊？我看那小二激動的連連鞠躬的！”
“我拿的是這裡的貴賓令牌，是百華堂親自給我的。”
“哇！這是流清散人的特殊待遇嗎？”柳玖兒眨瞭眨眼睛。
“不是！我之前幫助過這酒傢掌櫃子的忙，大概是感恩。”蘇燁華說的非常平靜，就好像這隻是件很隨意的事情似的，壓根就不足掛齒。
柳玖兒翻瞭個白眼，搞什麼啊！他之前幫助過這傢酒傢掌櫃子的忙，那還算沒有很熟？一點都搞不懂大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兩位客官，需要來點什麼茶和點心？”門外走近一個人，穿著微微比之前的小二要來的華麗，看這樣子就是掌櫃的瞭。
蘇燁華看瞭柳玖兒一眼，示意這東西她來點。
柳玖兒可不會客氣，點瞭幾道自己之前沒有吃過的東西，而且是什麼越貴就點什麼，她可不會給流清散人省錢。不過一直看著她的掌櫃的咋舌瞭，臉色也跟著變瞭起來，難道是因為她點多瞭？點的分量兩個人吃不完？吃不完可以打包嘛！反正她的丫頭是個吃貨。
“嗯嗯，就這些瞭，記得茶要溫的，太燙瞭可不行！”柳玖兒說完擺瞭擺手。
“是！會囑咐他們按姑娘的意思來的，那我就退下瞭！”
“好的，謝謝！”
掌櫃的的腳步越發的沉重，關上門的剎那，柳玖兒甚至聽到嘆氣的聲音，咦？怎麼回事？她這麼專挑貴的點，掌櫃的應該是最開心的一個啊！為什麼她覺得掌櫃的垂頭喪氣的。
“忘瞭告訴你，我來這裡聽書點的茶水都不用花錢。”蘇燁華說完彎起瞭好看的唇角。
“啊？哈！所以說我剛才點的那麼多的東西，都是掌櫃的送的？”柳玖兒說完眨瞭眨眼睛。
對面的男子彎眉一笑，平靜地點瞭點頭。
天啊！這簡直就是吃霸王餐啊！哪有每次來都不給錢的，果然有勢力的人到哪裡都有特殊的地位和待遇，相比之下她的父親柳正源，貌似都不會享有如此如此貴賓的待遇。
“來瞭！”這時蘇燁華開口說道。
“啊？什麼來瞭？”柳玖兒睜大眼睛，她還沒有在人比人氣死人的思維中出來呢！這個蘇燁華的反應也太神變瞭吧！
“神段師。”蘇燁華說完指向窗外舞臺上那一臉白須的老人。
柳玖兒收回思緒，註意力開始集中在樓下的舞臺上。
“其實你不用一副誇張地認為我在吃霸王餐，許是掌櫃的都沒有猜到你會點這麼多，因為平常我過來都隻點瞭一杯花茶而已。”
這麼一說，柳玖兒的臉忽地紅起來，就好像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體現瞭她的刁鉆和貪小便宜，可最主要的是，她和眼前的男子並不是非常的熟，嚴格的來說他們這是第三次見面。
許是看出瞭柳玖兒的尷尬，蘇燁華笑瞭笑開口：“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剛進來時，裡面的氣氛就非常安靜？”
知道這是蘇燁華好心地故意轉移瞭話題，不過話題也是柳玖兒所疑惑的，這麼多的人卻沒有這麼多人該有的氣氛，於是她點瞭點頭。
“神段師喜歡安靜，在他說書的時候，周邊一定要保持安靜，你沒有發現我們進來時，裡面的氣氛雖然熱烈，卻也不熱鬧。”
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麼龐大的百華堂裡這麼多人，卻依舊清靜的原因瞭，柳玖兒給瞭他一個原來是這樣的表情。
目光落到臺上的老人，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個華麗的人，一身隨便的著裝，雜草編織的鞋子，手中拿著一個隻有道士才會拿的拂塵，白須比他的臉都要長。
這真的就是傳說中的金段子神段師？
“多謝各位來捧場，上周我們講述瞭楊傢將北宋名將楊業一傢世代抵抗遼、西夏入侵的故事。今天老朽準備說個案中冤案的故事，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兩句話中，所含的意義，就是言其人要作瞭惡事，縱然一時僥幸，能夠逃出法網，但是葉落歸根，依然逃不出天網去。所謂人間私語，天聞若雷，暗室虧心，神目如電，少不得默默中有個道理，總會有報應臨頭的那一天。不知大傢是否有興趣。”神段師一邊說一邊端起旁邊桌上的水杯喝瞭一口，做出接下來他要放大招的姿勢。
這一問，臺下的所有人紛紛點頭，又不敢太大聲，因為這老人嗜靜，萬一得罪瞭可瞬間成為民眾的大敵瞭。
“大傢無需如此緊張。”神段師笑瞭笑。
好！開始瞭開始瞭！不過今天說的是啥啊！案中冤案，好像不是她喜歡的題材！柳玖兒眨瞭眨眼睛，一手撐起下巴，目光定在老人的身上。
“話說金陵這個地方，本是龍蟠虎踞、水秀山明，更兼長江天塹，形勝非常。所以六朝都在那裡建都，不過偏安一隅，未足以應王氣。及至明太祖掃蕩胡元，在此即皇帝位，方算天人相應，成瞭大一統的局面。誰知一傳而後……”
神段師開始講述當時的情形起來，臉部的表情也隨著事態的變化，而產生不同的變化，果然是一流的金段子，能把故事說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還真有他一手的。
不過重要的事兒，柳玖兒聽不懂啊！這金段子說出的故事可比皇宮裡的說書深奧多瞭，她要聽懂一句話，著實地為難，這是要怎樣，欺負她沒有學問？轉頭瞄瞭一眼身邊的蘇燁華，他好像已經融入瞭說書的氛圍裡，手指還在桌面上一敲一敲地帶有節奏。現在可不是裝慫的時候，柳玖兒真想翻著大白眼，於今這情況聽不懂也當聽懂瞭吧！
端起眼前的花茶，柳玖兒小心地喝瞭一口，就憑她，能裝的像麼！蘇燁華是誰，他可是流清散人啊！就算是她的一個小動作，對方也能看懂她內心的偽裝好麼！
就在柳玖兒進入瞭自己的思維時，臺下沒理由的傳來一陣低呼的聲音，怎麼？出瞭什麼事兒瞭？
在神段師的說書下發出低呼的聲音，不怕他老人傢生氣罷場？
可想歸想，柳玖兒的視線也朝發聲處看瞭過去，這麼一看不打緊，但是她的小心臟頓時慢瞭一拍，是一群穿著黑衣的男子，而他們中間那人，帶著梅花銀面具，這個面具她實在是太熟悉不過瞭，這不是琉璃閣的人麼？琉璃閣閣主親自帶隊，也是專門來捧神段師的場的？
看見琉璃閣的人，比聽到聽書更讓柳玖兒來瞭興趣，隻見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樓梯，直接朝二樓的貴賓席走來。
“你的註意力不在聽書上哦！”這時身邊的蘇燁華說話瞭。
柳玖兒瞟瞭他一眼，翹瞭翹眉：“蘇大哥還說我，你的註意力不也沒有在聽書上面！”
“哦！此話怎講？”這回蘇燁華的視線是完完全全從神段師身上轉移瞭方向。
“如果你的註意力一直關註著聽書，怎麼會知道我走瞭神！”柳玖兒說完笑瞭笑，幹脆換瞭個座位來到蘇燁華的身邊：“我說蘇大哥，你和琉璃閣的人打過交道麼？”
“具體來說沒有，我們是不同的主體，他們是接賞金任務，我是想幫忙則幫忙。”蘇燁華平靜地回答。
“具體說沒有，那不具體地呢！”可柳玖兒這小丫頭幾乎就沒有註意到他後面說的話，隻圍繞著具體兩字一直在折磨著。
“有時候我想幫助的群體，偏偏也是他們的任務，所以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我們兩組勢力是有接觸的。”
“哦！哦！那蘇大哥，有沒有過你想幫助的對象偏偏是琉璃閣想鏟除的對象呢？”柳玖兒問完眨瞭眨眼睛。
蘇燁華看瞭她一眼，搖瞭搖頭：“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就算我看不順眼，也不會當面和琉璃閣的人起沖突，還包括皇宮裡的人。”
柳玖兒點瞭點頭，也對！有時候沒必要的沖突隻會把事情越辦越忙瞭。
“你好像很在乎琉璃閣的人？”這時蘇燁華轉移瞭話題。
“當然啊！你不覺得嗎？他們所有的人都沒有露出真實的面容，不是遮著就是擋著，可你就不一樣，因為你已經出現在我的身邊瞭，你沒有傳言中的冷漠，我覺得你非常好相處，可之前我有和琉璃閣的人接觸後，他們的人連說話的語氣都可以結冰。”柳玖兒說完點瞭點頭，表示肯定自己的說辭。
“哈哈！沒有這麼回事，那隻是你不瞭解琉璃閣而已，還有！你覺得琉璃閣比我更加神秘嗎？或許你覺得你現在看見的我，就是真的我瞭？不是易容？”
“這話說的，難道蘇大哥你現在是易容？”柳玖兒眨瞭眨眼睛。
“很有可能！”
“沒事！就算你現在是易容，等你變臉後，我也可以猜出你，因為你牙實在是太白瞭。”柳玖兒說完便捂著嘴笑瞭起來，不知道經常說人牙白是褒義詞呢還是貶義詞呢！
“真不知道你這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蘇燁華的聲音盡顯瞭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