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遠離雪山,他們已然在一片叢林的上空。
曲妗抓著金花鞭的手腕微動,金花鞭就從飛鳥的爪子上解開瞭,隨之就摟著沈青桉的腰自空中降落在地面。
周圍是一片密林,草木深深。
那病弱美少年依舊雙眼緊閉,口中念念有詞喊著‘洞元’,聽著可憐極瞭。那眼尾如被胭脂不小心擦上去般,滿是昳麗,配上破損、帶著道道血痕的白色長袍,風華無雙,卻又盡顯琉璃般的易碎感。
曲妗剛想將他放在地上。
他就又重新纏上來,死都不撒手。
若不是她現在靈力恢復瞭些,保準她要連同沈青桉一起栽在地上,沒想到她曲妗生平以來第一次抱人,就是抱一個比她還高的少年郎。
還真是....
修仙位面真有趣。
也罷,他現在受傷嚴重,又畏寒,想賴在她身上多半是因為暖和,算瞭,他現在昏迷不醒的,想抱就抱吧,反正是她虧欠他較多。不對,等等....
他身上的血蹭在哪裡瞭?
她的裙子上!
天哪——
對於一個優雅有格調的貴族小姐來說,美麗的長裙受到可怕的折磨,這是多麼骯臟無法忍受又無禮到讓人憤怒的事情!
曲妗將沈青桉的手從肩上扒開,就直接把他丟在瞭地上。然後連忙施展凈身術,等瞧見長裙重新恢復幹凈後,方才舒坦不少。
她振瞭振袖子,就準備去四周查探一下。
腳踝卻被人一把抓住,那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嚇得曲妗差點一腳踢過去。
她平穩住狂跳的心臟,冷冷看去,就瞧見她原本幹幹凈凈的腳踝上正被一隻佈滿傷痕的血手緊緊攥著。
還真是...
可惡至極。
她剛施展的凈身術!
“松手。”曲妗冷冷說著。
卻不想那少年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緊緊攥著她的腳踝,嘴裡依舊在低低呢喃著‘洞元’。
簡直混蛋。
“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洞元。”病弱少年身子微微發顫,似乎很冷,微微露出來的半張臉蒼白如雪,帶著死氣,“我好冷...”
曲妗心軟瞭大半,但面上依舊裝滿厭惡:“我說松開,別再對我做這種骯臟無趣的蠻橫之事,仔細你的皮。”
“求你...抱抱我。”
曲妗提瞭口氣,滿是嫌棄的罵瞭句‘混蛋’,最後還是半蹲下來將少年郎清瘦單薄的後背摟住。
他也知道順著桿子往上爬,雙手直接纏上瞭曲妗的腰肢,腦袋則靠在她的肩上,瘋狂汲取著她身上的暖意,呼吸慢慢陷入平穩.....
—
沈青桉渾渾噩噩間覺得自己正在抱著什麼,很暖和,而且她身上的香味好熟悉啊......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首先瞧見的就是一塊略帶緋色的白皙脖頸,那片緋色是因他呼吸撲灑而引起的。
是誰?
“醒瞭?病秧子。”
聽著這聲故意壓低冷冷嘲諷的聲音,沈青桉的意識頓時清醒,他連忙松開曲妗。
看著那雙含著霧氣,可憐又脆弱地與她對視的鳳眼,曲妗冷哼一聲站起來,嘴角挑過一抹譏嘲的笑:“算你走運,小命暫且給你留著。”
“不過你之前的所作所為,等試煉結束後,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