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這羅寬還完全掉進瞭我的坑裡,被我牽著鼻子走瞭!
羅寬臉色微微一變,說:“這……道長,我並未騙你,這件事情,又關乎著傢族中的隱秘……”
“我……”
他顯得欲言又止。
旋即,眼神一橫,才說:“隻要道長答應,幫我救出其餘族人,我就說出這個隱秘!”
這是,梁鈺嗤笑瞭一聲,說:“叫著羅寬,心卻窄的很,你是不是弄錯什麼瞭?是你要我們相信你,而不是我們想要知道你什麼隱秘,天吶,你這什麼腦回路呢?”
不得不說,梁鈺太聰慧,縱然我沒有提前和她溝通過,但她應該曉得我在套話瞭,助攻更為有力瞭。
“你再不讓開,再這麼煩人,我就讓貍髡給你剃頭瞭。”
下一秒,梁鈺眼神顯得很冰冷,說:“看你能不能毒死貍髡。”
輕微的聲響,一隻貍髡落在地上,眼珠子直溜溜的盯著羅寬。
其實,羅寬也想將我繞進去。
我搖搖頭,正要繞過羅寬,往外走去。
羅寬咬瞭咬牙,才低聲說:“道長且慢,我如實說!”
他生怕我離開似的,語速飛快:“當年最後一次,我那兄長和秦崴子合作,他們行動,失敗瞭!”
“可雖然失敗,但他還是從那行動中,帶出來瞭一樣東西。”
“正因此,他遭到瞭行動發起人的質問和懷疑,那樣東西,他並沒有交出去。”
“他,就是那時候,帶著妻子返回傢族的。”
“我不敢瞞道長,我這兄長,曾是傢族的叛徒,他四處尋找剝屍物,就是為瞭得到傢族的原諒。”
“那件東西極為不凡,的確,傢族容許他回來瞭,隻不過從此禁足,再也不能離開!”
“秦先生或許認為我兄長死瞭,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死,若是你如實告知秦先生,他定然欣喜!”
“還請道長看在這層關系上,再替我救出其餘幾個族人!”
我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禁足?
失去瞭自由?
聽起來,好像並沒有多嚴苛,事實上,真的會那麼簡單嗎?
高天道觀中,他們竟然真的帶出去瞭東西?
法器,還是書?
“你羅傢,在什麼地方?”我沉聲開口。
“這……”羅寬一臉不自然,搖瞭搖頭說:“還請道長見諒,這的確不能透露。”
“我既然要告訴秦先生這個消息,必然不能空口白話,秦先生,肯定是要去拜訪老友的,你若是不說,怎麼能證明你先前的是真話?或許,是你為瞭騙我出手呢?”我語速同樣很快,很果決。
“你們,是沒有本事從那個雙仙傢上身的人手中討到好處的,更不可能對付那個人蛇都連在一起的老仙兒。”
“我,隻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
“三,二……”
這瞬息之間,羅寬更汗如雨下!
“慢!”
“我……我說……不過,我不能說傢族準確地方,我隻能給告訴道長一個聯絡點,屆時如果秦先生去瞭,隻要拿出這個東西,他們就知道,你們是羅傢的朋友,能入族內一次。”
羅寬快速從懷中摸出來一樣物事,那是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玉,手指微微一彈,就落入我手中。
緊接著,羅寬說瞭一個地址。
我默念瞭一遍,熟記在心。
“呼……”羅寬又喘瞭口粗氣,說:“在下絕無虛言,道長可否幫我瞭?”
“羅牧野,還好吧?顧箐呢?”我問瞭一句。
“自……自然很好。”羅寬立即回答。
我卻從話音間,聽出來瞭一絲遲鈍。
心,微微一縮,有種難言的壓抑。
收起那股子情緒,我平靜地說:“嗯,你就在這裡等吧,我便再回去走一趟,救出你其餘族人。”
羅寬眼前一亮,拱手抱拳:“多謝道長!”
“我其實可以跟……”
他剛說瞭一半,話音又頓住。
“還是算瞭……那一人一屍,很難對付,我便不去拖後腿,在這裡安心等道長回來。”
語罷,他尷尬地笑瞭笑。
我嗯瞭一聲,才往外走去。
出瞭玻璃廠,上瞭梁鈺的車。
梁鈺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關上車窗,她小聲嘀咕瞭一句:“又要回去?”
我沒吭聲。
一直當梁鈺出瞭這片廠區范圍,我才說:“話已經套出來瞭,還去那地方,豈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梁鈺趕緊點瞭點頭,她顯得松瞭口氣。
“還好,還好,我才不想回去呢,他們都太惡心瞭……”
“那……咱們去哪兒?”梁鈺小聲問。
我估摸瞭一下時間。
先前覺得,商太歲打造四規明鏡,要十五天,其實時間很短。
可這會兒卻感覺,其實很長。
天壽道觀上山加下山,再加上從羅傢這裡套出來消息,不過才六天,還有九天時間,才能拿到四規明鏡……
至多兩天,羅寬必然會回到棺屍地,他屆時要麼發現自己被騙瞭,要麼就會以為,我死在瞭那村裡頭。
如果,我不主動現身的話,應該是不容易招惹到他們瞭。
內心在思索著,並沒有立即回答梁鈺。
“要不,去我傢?”
“對,你先前可答應過的,讓老龔頭給我傢改風水。”
這是梁鈺第二次這樣提議瞭。
沒有瞭羅傢那幾人,倒是不會讓梁傢出什麼意外。
索性去商太歲那裡,不如去一趟梁傢。
甚至,可以讓梁鈺和椛螢多聯系幾次,兩人談談心,或許,能幫上我一兩分也說不定。
“嗯,那就走吧。”我輕籲瞭口氣,點瞭點頭。
梁鈺顯得喜悅起來,立即調轉方向,車速都提瞭起來。
期間,我聯系瞭一下絲焉,問她在商太歲那裡,有沒有什麼情況?
絲焉告訴我,一切正常,商太歲一直在閉關造鏡子,沒有出來過。
我稍稍定瞭定神。
隨後我簡明扼要的說瞭一些,關於天壽道觀此前的狀態,以及對柳自愈,柳嫣兒師兄妹的“通緝”。
絲焉表示明白瞭,不會再用化名,盡量不露面。
我則告訴她,我在梁傢待幾天,事成之後碰頭。
說完這些,便掛斷瞭電話。
不多時,我們就到瞭梁傢,這會兒大抵是半晌午,陽光刺目。
結果剛進梁傢大門,就感覺到瞭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還透著一股冰寒的感覺。
寬闊的大院,一覽無餘,沒什麼障礙物,可四面八方,都像是有尖銳的視線!
尤其是堂屋中,還站著好幾人。
正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看上去得有五六十歲瞭,他肩頭趴著一隻老的臉皮都褶皺下來的貍髡。
所有人,都眼神不善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