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公主:胡說,本宮才不暈船

作者:阿姽 字數:2347

虎符這樣的東西,落到不同的人手裡,自然有不同的用處。

誰都曉得這是個好物,可若沒半點身份地位,拿著也就隻能當個墊腳的,可要在一員猛將手中,那便可號令千軍,如收到瞭天傢皇族,那也能是制衡的。

故而悠閑兩王才會如此失態。

且那虎符還是秦傢軍的虎符,不是旁的烏合之眾,就更令人眼熱瞭。

兩王的反應,並未出乎雒妃的意料,她蔥白玉指端起青花茶盞,悠悠然地抿瞭口,借著水霧遮擋,就掩去眸底的冷色。

“蜜蜜,可不能拿虎符來玩笑。”悠王輕咳一聲,復又坐下。

雒妃一撩眼皮,上挑的眼梢帶出倨傲的金貴來,“蜜蜜看的上他秦傢軍的虎符,那是駙馬的造化,本宮可不是什麼破爛玩意都瞧的上眼的。”

她這樣驕傲的小模樣實在稀罕,讓人覺得心頭發癢,恨不得抱過來好生揉一番。

閑王倒是笑瞭,他沒敢揉,但探手過去摸瞭摸她發髻,“是,蜜蜜能指容王為駙馬,那是他秦傢不知幾輩子燒的高香瞭,區區一枚虎符算什麼。”

聽聞這話,雒妃就與閑王相視一笑,露出隻有天傢人才懂的笑容來。

當真是各懷鬼胎,心照不宣。

畢竟都是出自皇族,這樣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玩的爐火純青。

三人坐瞭會,又聊瞭其他,按著時辰,悠王有事出去瞭,唯留閑王作陪。

這時,閑王才神神秘秘地挪到雒妃身邊,低聲道,“蜜蜜,好歹也讓九皇兄看看那枚虎符,開開眼界。”

聽聞這話,雒妃就笑瞭,笑靨如糖,甜的膩人,“九皇兄想要?”

閑王自然點頭,又猛然反應過來不妥,“不是,九皇兄不想要,九皇兄隻是想看看。”

這樣口不對心,讓雒妃譏誚。

她擱下茶盞,臉上笑意就冷瞭,“沒瞭,蜜蜜早給皇帝哥哥瞭。”

閑王一愣,顯然沒料到,“容王能同意?”

雒妃斜眼看他,“同意又如何,不同意又如何?這整個大殷都是皇帝哥哥的,皇帝哥哥想要什麼,蜜蜜想要什麼,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誰敢不從?”

這話過閑王心間,他瞧著雒妃白皙又精致的面龐,上面還有層淺析的茸,好看的讓人想捏上一捏,不過他卻覺得心頭發寒,雒妃那漫不經心的神色,也叫他一時半會摸不透瞭,不曉得她說的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他笑著指著雒妃,接連搖手,很是無可奈何的模樣,“走,今個九皇兄帶你上外面吃去。”

雒妃起身,無一不從。

他們要跟她作手足情深的戲碼,她就陪著,看能演個什麼花樣出來。

兩兄妹自又親親密密,好不和睦。

是夜,閑王府前院書房中,燈火隱約,唯能見兩王低聲密談。

“秦傢軍的虎符,定然還是息宓手上。”閑王臉上再無笑意,很是冷酷無情的道。

悠王屈指敲瞭敲桌沿,“可她會藏在哪呢?”

閑王微微一笑,眼底有勢在必得的狠色,“都是息傢人,若是你,你會藏哪?”

悠王當真還無比認真的考慮瞭,“天傢人,都是多疑的,她必不會放在身邊宮娥身上,那就一定在她自個身上,走哪帶哪。”

閑王把玩方漢白玉鎮紙,嘴角勾起道,“咱們這個妹妹,如今也是不一般瞭,竟能從秦壽手裡拿到虎符,不愧是息傢人。”

悠王並沒有閑王想的那般輕松,他思量的深一些,“息宓怎的就指瞭秦壽做駙馬?若秦壽與京城那邊搭在瞭一起,可對咱們幾州皆不利。”

“我觀秦壽並不是個聲色犬馬之徒,莫非還真讓息宓給迷的不分東西瞭?”悠王越往越覺得心頭不安定。

閑王輕蔑嗤笑瞭聲,“秦壽若是個聲色犬馬的,可不正好,早晚吃下他的容州,我可是眼饞秦傢軍很久瞭。”

悠王搖頭,並不贊同,“不管息宓如何,她可是主動遠嫁容州的,隻怕這胳膊肘往外拐,和秦壽合起夥的來試探,不然,她如何會突然就來瞭雲城,雲城離容州中間可還隔瞭個薊州。”

閑王倒覺得自個兄長想的太多,畏首畏尾,“她不是說瞭麼,本是往京城去的,在薊州遇上關良善,是以才過來一見。”

悠王瞪瞭他一眼,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她說的你就信瞭?萬一是秦壽早察覺瞭薊州的變故,適才讓她來探口風,沒見秦壽還不顧生死跑去突厥腹地救她,這樣的又豈會沒有半點情分。”

“是以,沒道理放她一人獨獨來雲城。”悠王皺眉捏瞭捏眉心,秦壽也是他兄弟二人的心腹大患,這人太過功高,誰都忌憚。

繞來繞去,閑王也是糊塗瞭,他一拍案幾道,“那還要不要秦傢軍的虎符瞭?”

悠王抿著唇,不發一言,好半天才吐出個字道,“要!”

兩人定瞭,便商議開要如何從雒妃身上弄出虎符來,太過狠辣的手段是要不得的,畢竟這些時日,誰都曉得,雒妃是在王府的,要有個三長兩短,京城那邊的哪裡是能饒的瞭人。

誘哄也是不行瞭的,故而這盤算,還真不好斟酌。

雒妃可不會管兩王都在背後議論瞭些什麼,她半瞇著眼躺在美人榻上,時不時抿一點面前小案上擺著的糖蒸酥酪,首陽與她捏腿,紺香揉肩,愜意的不行。

她昏昏欲睡之際,忽的又坐起來,將繡鞋蹬瞭,眼都沒睜開的吩咐道,“姑姑,改收拾收拾瞭,在雲城呆不瞭幾天瞭。”

末瞭,她睜開一隻眼睛,瞧瞭瞧榻下那雙錦緞面墜南海珍珠繡烈焰海棠的繡鞋,莫名其妙道瞭句,“這雙繡鞋合腳,穿著甚是舒服,往後走哪都帶上,也好有個備用。”

首陽神色一動,她親自將那繡鞋收撿好,輕聲應道,“是,婢子記下瞭。”

幾名宮娥遂不再吵她,給壁角宮燈罩上燈罩,又將小案順到角落,這才關門出去。

雒妃一夜好覺,比之兩王,那不知精神多少。

閑王照例先行過來陪她,不一會就提起遊湖地事來,雒妃順勢應下,當即兩人就帶著浩浩蕩蕩地侍衛宮娥出瞭王府。

這要遊的湖自然不是淮河,而是從淮河分流出來的一汪湖泊,湖泊不大,不過是一支流引來活水而成。

可這不大的湖泊卻最是涼爽不過,雒妃聽聞,特別還是晚上的時候,這湖上花船那可謂眼花繚亂。

聲歌妙舞、胭脂粉香、絲竹靡靡、軟糯噥語,說是男子的溫柔鄉都不為過。

閑王帶雒妃來的時候正是白天,白日裡,便多有高門夫人娘子偶爾來此遊玩一番,也別有番樂趣。

雒妃很有興致,她兩輩子走過的地兒都少的很,所謂的花船也更沒見過。

隻是她與閑王一上那兩層高的漆紅大船,花船還沒看到,她瞧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腿就發軟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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