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公主:受不瞭,妹妹太能吃

作者:阿姽 字數:2153

對於同秦壽和離的事,雒妃從頭至尾還真沒考慮過。

一來,她占著容王妃的身份,秦壽要起事,也還有將近十年的功夫,他總是會顧忌一些,二來她與他的婚事是皇帝哥哥賜下的,皇帝哥哥疼她,她開口和離,皇帝哥哥自然是準的,可這樣等於皇帝哥哥自打嘴巴的事,她也不想去做。

再則,近幾年的大殷還要倚靠他,彼此關系不能鬧騰的太僵。

是以,即便她與秦壽之間已結成打不開的死結,她也是沒想過這遭的。

不過,到瞭普陀寺,她下馬車,目光古怪地審視瞭秦壽一圈,然後才帶著心戚戚的息芙上前與皇後一道。

息芙顯然是怕秦壽的,從頭至尾她都拉著雒妃的袖子滾邊,不敢離她太遠,更不去多看秦壽一眼,仿佛他是洪水猛獸一樣。

雒妃不去管她,已經與皇後寒暄起來。

兩姑嫂臉上皆帶著和煦笑意,言笑晏晏,身邊宮娥撐著暗紫長流蘇的華蓋,甚為陰涼。

普陀寺山前是長長的階梯,一直蜿蜒而上,抬眼望去,都看不到盡頭。

每個香客,上山之前,都需得親自拾階而上,非得一步一步爬上去,才能進去山門。

雒妃與皇後同時抬腳,沿著那山梯,不急不緩而又穩當的上山。

蓋因貴客臨門,今個的普陀寺並無多少香客,雒妃與皇後不慌不忙,走在半山腰之時,雒妃率先受不住,所有人裡,就她身子被養來的最是嬌貴,好在息芙也是小臉煞白,可憐見的。

皇後心頭好笑,順勢提出歇上片刻再走,一行人便在半山腰茅草亭裡歇腳。

雒妃用瞭點茶水,鳴蜩心疼地拿瞭團扇給她扇涼。

這當,誰也沒註意,原本跟在後面的駙馬秦壽竟是沒瞭人影,不曉得是落在瞭後面還是已經上瞭山。

雒妃眸色微冷,今個上山,秦壽都還不肯松口,不將那與皇後相熟的僧人法號說與她聽,她自然是心頭不忿。

然也沒奈何,不過總歸這都到普陀寺瞭,想來離真相也是不遠瞭。

待一眾人進瞭普陀寺山門,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皇後要先去與佛祖叩拜還願,雒妃卻是想去寺中廂房先行休息。

她兩輩子都沒走過這麼遠的路,腳心鉆心的疼,多半是起泡瞭。

一行人分為兩撥,自有小沙彌過來領雒妃去廂房,息芙跑過來攙著她,另一邊是季夏,鳴蜩卻是得瞭雒妃的眼色,趁人不註意的時候,就遠遠墜上瞭皇後。

到瞭廂房,季夏向小沙彌要瞭熱水,嫌棄寺裡的棉佈太粗糙,遂拿瞭自個的帕子出來用。

季夏伺候瞭雒妃褪去鞋襪,果然,那雙粉嫩的小腳,此刻紅通通的,原本就嫩的腳心起瞭好幾個晶亮亮的水泡,其中還有一個已經磨破瞭,露出粉紅的皮肉來,瞧著都疼。

季夏簡直心疼壞瞭,她遂對皇後有幾分的埋怨,“要叫聖人曉得瞭,隻怕得驚動太醫院瞭,皇後娘娘也是,明知道公主嬌貴,還不興叫個軟轎,她自個善男信女,當旁人也是不成?”

雒妃皺眉,她動瞭動精致如貝的腳趾頭,就扯來火辣辣的疼,當下眼眶一紅,睫毛根竟濕潤瞭。

不過她還是道,“慎言,本宮若坐軟轎,在皇後眼裡怎會顯得心誠,心不誠,還上什麼香。”

聞言,季夏嘟瞭嘟嘴作罷。

息芙像是小狗一樣蹲在雒妃面前,她也是沒想到姊姊的身子骨這樣嬌弱,實在不利健康,便忍不住道,“姊姊,以後與我一道多跑跑跳跳吧,這樣身子才能長好,少生病,活的長壽。”

天曉得,她這輩子最滿意的就是有這具健康無比的身體。

雒妃也是覺得這身皮肉讓首陽調養的來太嫩瞭些,手腳沒繭,一磕一絆就是淤青,不過讓她像息芙那樣舉止,粗俗又不雅,她哪裡肯。

“本宮身子骨沒病,好的很,”她說著,斜眼瞅著她,“莫讓本宮再見你舉止粗魯,不然回去首陽那規矩再學一遍。”

息芙俏皮地吐瞭吐舌頭,悶悶的道,“曉得瞭。”

這當季夏已經挑破瞭雒妃腳心的水泡,並灑瞭藥粉,並細致地包瞭起來。

雒妃暫時不能下地,隻得坐在榻上,隨意翻瞭翻案幾上的佛經打發時間。

息芙也是坐得住的,她沒問雒妃上普陀寺來做什麼,總是雒妃在哪她就在哪。

夜幕時分,鳴蜩那邊都還沒消息傳回來,雒妃耐住性子,多多少少用瞭些寺裡的齋飯,不甚合胃口,剩下的全讓息芙津津有味的用瞭。

她見息芙就著齋菜整整用瞭兩大碗的飯,實在驚訝,當即還氣白瞭臉,恨鐵不成鋼的喝道,“你是飯桶不成?還是在公主府本宮苛待你夥食瞭?竟是吃這樣多,日後長的一身肥肉,本宮看你往哪哭去!”

息芙吶吶放下碗筷,她這輩子沒病沒痛的,一時半會沒忌住口,還當場讓姊姊給逮住瞭,根本連借口都找不到。

雒妃素手一拍桌案,轉頭就對季夏吩咐道,“回去就讓首陽給二公主安排膳食,日後二公主的吃食用度,需得你們六個長長眼。”

末瞭,不放心,又多加瞭句,“她再這樣吃,就給本宮餓她一頓!”

季夏笑著應下,轉頭就見息芙垮著個還帶嬰兒肥的小臉,甚是喜人。

雒妃算是看出來,母後待息芙,當真是半點都沒上過心,息芙身邊的六個宮娥簡直不能同首陽六人相較。

因著不能走動,雒妃早早就上瞭床榻休息,息芙想在外間窩一晚上,也讓她趕去隔壁的廂房瞭,身邊宮娥侍衛不夠,雒妃便讓季夏與顧侍衛多看著點兩個房間。

夜半時分,她睡的正好,冷不丁一陣顛簸,五臟六腑被頂的難受至極,她猛地睜眼,隨即發現自己竟被打橫扛在馬背上,馬背上還有一人抓著她後背衣裳,拉著韁繩驅馬。

雒妃不敢隨意動作,她咬著牙,雙手悄悄抓著點馬鬃毛,借著垂落下來的長發遮掩,才發現這人好似一直是在往普陀寺的後山去。

也不知走瞭多遠瞭,至少目下都是陌生的,雒妃眼梢瞥見那人擱在馬腹的小腿上還綁著把匕首。

她憋著氣,待座下馬兒揚提蹄上山的當,猛地反手抽出那把匕首,使勁力氣當即就刺向那人腿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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