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駙馬:敢坑害我?

作者:阿姽 字數:3010

就在雒妃安心養胎之際,沙場之上卻是風起雲湧。

秦壽與白夜不合的消息不脛而走,秦傢軍與朱雀軍時有摩擦動手的事更是被傳的沸沸揚揚。

秦壽麾下的心腹盡管再是看白夜不順眼,可也為瞭大局著想,也隻得耐著性子勸慰秦壽,當前還是要先於朱雀軍言和而好。

畢竟,外患未除,又豈能內訌。

然秦壽就像是換瞭個人似乎,任何事上都智珠在握冷靜無比的容王,在面對白夜的時候,根本就沖動的拉都拉不住。

且白夜也是,從前是暗衛出身,按理耐性該是最足的,可每次面對秦壽的挑釁,居然想也不想,一言不合就拔劍。

最後,就是兩人打的個昏天黑地,非的精疲力盡,槍拿不穩,劍拿不住瞭,才算罷休。

說來也怪,兩人打瞭這麼多次,硬是沒有哪次能分出勝負來,皆是平局。

當著內訌已影響到沙場殺敵之際,大營分出去瞭的白夜,某天晚上出去散步之際,卻是遇上瞭個身在黑鬥篷裡的人。

那人長的極為高大,但一出聲,白夜就認瞭出來,他手搭在長劍劍柄上,冷笑一聲道,“藏頭縮尾,敢到這裡來,烏木你倒是找死!”

鬥篷裡的人正是突厥新的可汗烏木,他哈哈大笑一聲,揭瞭鬥篷帽兜,一張粗狂的臉就出現在白夜面前。

烏木可謂膽大包天,他獨身一人前來不說,站在距離白夜三丈外,若白夜要殺他,這點距離,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罷瞭。

“我不是找死,”烏木抄著卷舌音很重的口音,說著別扭的大殷話,“白將軍要想殺我,就不會讓我繼續說話。”

白夜一揚斂下,玄色鴉羽面具邊沿反射出冰冷的點光。

烏木見自己說對瞭,便繼續道,“我是帶著誠心來與白將軍合作的。”

說到誠心,他才擠眉弄眼一眼。

白夜沉默不說話,他隻冷冷地看過去。

烏木不自覺舔瞭下嘴巴,又道,“我聽說白將軍與容王不合,大殷有句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想必白將軍如今的處境,便是如此。”

“不知白將軍可想過要做第二個大殷戰神?”

“在突厥,想要成王,便隻有像狼一樣幹掉前狼王,然後取而代之。”

不得不說,烏木的話確實十分有蠱惑力。

連看不清面容的白夜,也是微微一笑,低聲搭口道,“所以?”

烏木眼睛一亮,他像前走瞭一步,粗著聲音道,“不若白將軍與我聯手如何?”

白夜冷笑一聲,“與你聯手?”

烏木點頭。

哪知白夜刷的長劍出鞘,也不知他是如何動作的,不及眨眼的功夫,他那長劍就已經擱在瞭烏木的脖子上,整個人更是離烏木隻有半臂之遙。

烏木動也不敢動,這一刻,他卻是覺得自己今晚前來大意冒險瞭。

白夜嗓音壓低,帶著毫不掩藏的殺意,“與你一手,占我大殷河山,殺我大殷百姓,奪我大殷城池?”

烏木兩手取瞭起來,擺出毫無防備的姿勢,“沒有,沒有,我這次進犯大殷,也隻是為在族中立威罷瞭,若能殺瞭大殷戰神容王,這立威也就夠瞭,我對大殷絕無半點覬覦之心。”

聞言,白夜眨瞭眨眼,一雙星目,清冷透徹,仿若黑水晶。

見白夜好似相信瞭他的話,烏木繼續不遺餘力的道,“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和從前突厥的可汗不一樣,我已經想好瞭,等立威作為可汗之位,我會往西遷徙整個族群,那邊的西域波斯,總有我族容身之所。”

白夜挑眉,“當真?”

烏木腦門上都泛出瞭冷汗,他能感覺到那柄長劍鋒銳的寒芒,割的他脖子生疼,他毫不懷疑,若有一句話不對,白夜當真會像割韭菜一樣砍瞭他的腦袋。

“我句句屬實,”烏木僵硬地扯出一絲笑來,“大殷好幾百年,我們都沒占到過便宜,故而我早就放棄瞭。”

白夜緩緩收回長劍,然他並未入鞘,“說說你的計劃。”

烏木松瞭口氣,繼而他越發的亢奮起來,“白將軍與我隻需做個局,將容王坑殺,皆是我隻要立威,而白將軍將會成為新的大殷戰神,就是秦傢軍指不定也要改成白傢軍,加上將軍現在手上的朱雀軍,整個大殷四軍,將軍就手握兩軍,到那地步,還有什麼是想要而得不到的,約莫就是那個雒妃長公主,也會對將軍另眼相看。”

蓋因白夜習慣鴉羽面具覆面,是以,沒幾個人都能瞧出他的神色來,故而也就不曉得,有那麼剎那,他確實是心動瞭。

他星目一閃,鏗鏘一聲,收瞭長劍,轉身就走,算是默認瞭烏木的提議。

烏木嘿嘿笑瞭幾聲,眉目帶出奸猾狡詐來,他重新戴好鬥篷,與白夜背離而行。

好似沒有人曉得這些,除卻白夜和烏木,而身在容州王府的雒妃更是不曉得。

那一日,她正在讀《論語》,讀一句,就耐著性子講解一句,這些聖人書冊,她從前並未認真的去學過,目下為瞭肚裡的那坨,她不得不重新學一遍,擔心自個說的不對,她還找來延安,將秦壽幼時同樣學過的經史子集,悉數找瞭出來。

她自己理解的,加上秦壽那些書頁上的小字批註,一時之間倒還真學到不少從前忽視瞭的東西。

她很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個不算是個頂頂聰明的,可秦壽不一樣,大殷的戰神,上輩子還做瞭幾十年的皇帝,不論心計手段皆是非一般人。

即便她也不知道一個帝王,該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照著秦壽那樣的來,想來不會出大錯。

不管如何,她還是希望長子日後的能耐多像秦壽一些的好。

是以,她幹脆將秦壽從前學過的所有書卷,全部裝進瞭自個主屋的小書房,還準備著回京的時候也一並帶上。

就在她一心一意將秦壽的痕跡念與肚子的長子聽之時,某一日延安匆匆而來,他面色焦急,手裡捏著火紅色封漆的急令——

“公主,王爺出事瞭!”

說著,他將急令呈上,雒妃心頭一凜,她趕緊撕開火封,急令上就隻有簡單幾個字,“容王中埋伏失蹤!”

那字跡她卻是認得,分明是白夜的。

“將所有的情況細細道來!”雒妃口吻轉冷。

延安這才將自個的人傳回來的消息回稟出來,“今個一早,兩軍本是決定要與蠻子決一死戰,一仗定輸贏,當時秦傢軍在左翼,朱雀軍在右翼,後來臨到擂戰鼓之際,白將軍臨時找到王爺,說想在左翼,這都要開打瞭,王爺也隻得同意。”

“可就在右翼,誰也沒想到,蠻子主力早放在瞭右翼,王爺當時隻帶瞭精兵一萬,蠻子佯敗,王爺在追擊之際,孤軍深入,陷入敵軍主力中,目前生死不明。”

延安低著頭,手握緊成拳頭,不用想,他都覺得朱雀軍白夜定然是由古怪的。

雒妃沉吟片刻,她屈指輕敲案幾,又問,“當時左翼的朱雀軍可有回援?”

延安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不曾,白將軍以窮寇莫追為由,眼睜睜看著王爺被困敵軍主力!”

說著,他撲通一聲就同雒妃跪下瞭,“公主,救救王爺吧。”

雒妃皺著眉頭起身,她來回走瞭幾步,這之前,她聽聞兩人不合之時,斷定是做戲,為的便是引突厥烏木上勾,現在秦壽身陷敵軍主力,生死不明,她忽的就不確定瞭。

她甚至想著,若她是白夜,有這樣好的機會,能一舉弄死宿敵,也絕不會放過。

不是說她不信任白夜,倘若是白夜中埋伏,依秦壽的性子,也絕對會冷眼旁觀。

“駙馬失蹤的消息暫且先瞞住,不準透露出去,若本宮聽到誰在亂嚼舌根,都給本宮亂棍打死!”她思忖片刻,還是決定先暫且按兵不動。

她身份不一般,貿然再次前往軍營,一來會引人註意,二來要真是一場戲,亂瞭陣腳,還平白多事。

“公主……”延安難以置信。

雒妃看著他,耐著性子道,“駙馬年少成名,素來由戰神之稱,且這些年來,什麼樣的仗沒打過,你當真會以為,孤軍深入這樣淺顯的錯誤,駙馬會不知道?”

聽雒妃這樣一說,延安倒真的靜下來心來細想瞭。

雒妃又道,“去吧,先穩住府裡的人,即便駙馬真中瞭埋伏,本宮也不會置之不管,畢竟,那可是本宮的駙馬。”

得瞭雒妃的保證,延安稍稍放心,他提著袍擺直起身,朝雒妃恭敬的行瞭一禮後,緩緩退瞭出去。

雒妃看著延安離開,她這才冷著臉,對身邊的首陽道,“差顧侍衛悄悄去軍營查探一番,務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白夜!”

畢竟,人心易變,她在深宮之中,看的太多。

設置 目錄

設置X

保存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