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駙馬:我很醜?見我就吐

作者:阿姽 字數:3414

雒妃是被餓醒的,她呼出口氣,幽幽睜眼。

自從曉得會懷上後,她在吃食上便不再像從前那樣克制,但凡是想吃的,皆不忌口。

也不知是不是確實肚子裡有瞭一坨後不一樣,最明顯的,她覺得自己吃的比從前多瞭。

她坐起身,候在門口的紺香與鶯時推門進來。

雒妃道,“給本宮上點易克化的。”

紺香應瞭聲,轉身就去夥頭房,鶯時攙扶起雒妃,又拿瞭外衫與她穿上,手持篦子,輕輕的與她順長發,輕聲道,“公主,可有覺得哪裡不適?”

雒妃有氣無力的道瞭聲,“餓。”

鶯時笑瞭下,爾後將雒妃睡下後的是一一回稟瞭道,“目下已是辰時末,今個一早,白將軍掛帥出兵,怒氣沖沖的模樣,帶著朱雀軍打瞭出去,這會營中盡是秦傢軍在。”

雒妃一驚,她皺眉問道,“出兵多久瞭?”

鶯時道,“約莫一個時辰有餘。”

雒妃一拍妝奩,“糊塗!”

鶯時不好插言,就聽雒妃又道,“可有消息傳回來?”

鶯時點頭道,“半個時辰前,有傳令兵回報,白將軍與突厥可汗大張旗鼓的打瞭起來,怕是膠著著不分勝負。”

雒妃思忖片刻,這當紺香端瞭百合紅棗粥進來,她也沒空慢條斯理的用,隻得三兩下吃下肚,又讓紺香去多準備一些點心,她卻是拾掇整齊,出現在秦傢軍大營那邊。

自打秦壽與白夜公然不合以來,兩軍就將營帳挪瞭開,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涇渭分明,互不侵擾。

雒妃一出現在秦傢軍軍營,頓讓最近萎靡不振人心惶惶的一眾人,頓側目過來。

雒妃話不多說,她站在校場擂臺上,嬌聲道,“全軍聽令,半刻鐘集結,隨本宮迎回容王!”

這最後的半句話一落,瞬間所有的秦傢軍臉上都露出希翼來。

於他們而言,容王秦壽不僅是大殷戰神,更是整個秦傢軍的支柱,是以雒妃隻說迎回秦壽,而未曾說是攻打突厥。

未到半刻鐘,整個秦傢軍整合完畢,雒妃站在沒棚的馬車上,她手掌著前面的柵欄,揮手道,“全速前進!”

她怎麼也是學過幾日兵法的,加之秦壽也多少教過她一些,故而她這會將秦傢軍各副官將領喚到一起。

這才低聲道,“本宮得到消息,容王如今身處狼林,本宮要去營救駙馬,就需的先敗瞭突厥烏木,如此才能繞過突厥大軍,進入狼林。”

秦壽麾下的心腹面面相覷,爾後有一軍師祭酒站出來道,“卑職等,一切聽從公主之令!”

雒妃要的就是這句話,她攏手道,“本宮的要求很簡單,一會到瞭沙場,你們都要聽白夜將軍的吩咐,爭取這一仗,就將突厥給本宮打回去!”

這要求著實讓這些人心有抗拒,但權衡利弊之下,又在雒妃威儀的註視下,還是隻有點頭應下。

雒妃曉得這些軍營漢子,隻要是應承瞭的事,便不會出爾反爾。

故而她也就緩和瞭語氣道,“諸位放心,有本宮在,白夜還不敢真將駙馬如何,他是暗衛出身,沒人比本宮更瞭解他。”

聽聞這話,幾位將領雖還是面色不悅,但總算要比之前好些,對白夜沒那麼膈應。

不多時,雒妃就聽聞喊殺震天的聲音,並有戰鼓咚咚,戰旗獵獵作響。

雒妃心無畏懼,她冷眼一掃,就將沙場中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場中,白夜不顧傷勢,與烏木廝殺到一起,刀光劍影,招招致命。

其他的,朱雀軍與突厥大軍也是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

雒妃當即對身邊的副官點頭,那副官跟在秦壽身邊,征戰多年,再如何也是有幾把刷子,故而副官當機立斷道,“分左右翼,形包抄之勢!”

如今這戰機實為難得,大殷這邊有兩軍,要再拿不下烏木,便有些笑話瞭。

雒妃將統帥權讓出來,她施施然坐在首陽給她備下的軟錦杌子上,冷眼瞧著這一場敵我的生死之戰。

倏地,她沖顧侍衛招手,並道,“去,援助白將軍,務必拿下烏木!”

“喏!”顧侍衛大喝一聲,滿臉亢奮的就撲瞭過去。

身為男兒,又有幾個不向往熱血沙場的,即便他隻是個侍衛。

白夜一劍格擋開烏木的彎刀,他右腳尖一個旋身,左腳踢出,狠狠地點在烏木肩甲,將人踢出去丈遠。

顧侍衛恰好到來,他從烏木後背襲擊,凌厲的劍光帶著呼嘯尖銳聲,趁其不備,就砍在瞭烏木背心。

“鐺”的聲響,致命一劍,卻是讓烏木背後的鎧甲給擋瞭。

烏木看也不看後面,他手腕翻轉,彎刀一甩,就逼退顧侍衛,接著新招一出,與白夜再度廝殺到瞭一起。

顧侍衛手一緊,大喝一聲,與白夜以二敵一的壓著烏木打。

而此時場中行事,秦傢軍像支利箭一樣突然殺進來,讓突厥蠻子措手不及。

朱雀軍氣勢一陣,戰鼓鼓點一變,心頭又湧起無比的豪氣來,身後與秦傢軍肩並肩,仿佛闖入羊群的惡狼,撲瞭進去,就是好一陣的逮著咬死不放。

烏木心頭大驚,他抽空看瞭眼場中,為此受瞭白夜一劍,拼著受傷,他大喊道,“撤!撤退!”

雒妃哪裡會讓他逃瞭,她時刻都盯著他,見人要跑,纖手一指怒喝道,“追!誰若砍下烏木腦袋,本宮給他加官進爵!”

不肖雒妃重賞,朱雀軍和秦傢軍一擁而上,秉著痛打落水狗,誰都想多殺幾個蠻子。

烏木一徑的逃竄,他連自己的人也不顧。

白夜與顧侍衛追他追的緊,隻慢上那麼一步,等著他的就多半是白夜鋒銳的劍光。

眼看烏木就要逃出幾裡外,白夜一把奪瞭身邊弓弩手的弓箭,他動作利落的搭弓拉箭。

隻見那箭矢快若流星地嗖瞭出去,噗的一聲輕響,正中烏木背後。

雒妃似乎都聽到瞭烏木的慘叫聲,然而烏木隻頓瞭瞬,就爬上馬背,繼續逃。

雒妃眸色一厲,她心有猶豫,不曉得該不該趁勢一鼓作氣的追擊下去。

就在這當,斜刺裡,一股氣勢如虹的散軍沖瞭出來,恰好阻在烏木前路,且還將他與後面的突厥逃兵隔開來。

雒妃虛虛瞇眼,她還沒看清那股散兵打頭的是誰,就聽朱雀軍中有人高呼道,“王爺歸來!王爺歸來!”

被在沙場上被人叫王爺的,除瞭秦壽又能有誰?

那股散軍並未多做回應,反而兇狠如虎的殺向烏木,還有他身後的蠻子。

烏木本就受瞭傷,他一見秦壽,臉上的驚駭之色沒來得及收回去,就見秦壽的九曲長槍光影到瞭。

他撐著彎刀一擋,哪知那長槍力道極大,鏗的一聲他彎刀脫手而出。

烏木再回神之際,九曲隱帶寒芒的銳利槍尖就洞破瞭他的喉嚨。

死亡,不是就是瞬間的事,烏木覺得很慢,又仿佛很快,短短的一瞬,他想起瞭自個的從前,還有草原深處浸藍的蒼穹,以及漫山的牛羊……

血從烏木咽喉噴灑出來,秦壽面無表情地收槍,烏木的身體頹然就從馬背上栽倒下去,成為屍橫遍地的沙場中的其中一具屍體。

白夜冷冷地看著秦壽,他刷的收劍,驅著座下的戰馬緩緩退瞭回去。

秦壽也不出手瞭,他隻看瞭眼身後的心腹,跟著他的幾千秦傢軍,像潮水一樣與大軍匯合,將場上的突厥蠻子該殺的殺,該虜的虜。

莫名的,雒妃就放下心來,這一心神松懈,她就又覺得餓瞭。

遂從跟著的鳴蜩手中接過小點心,垂著眼皮慢慢用瞭起來,她也不覺得這鮮血遍地的沙場有何不妥。

秦壽徑直往雒妃這邊來,他甚至越過白夜,還加大瞭步伐。

到雒妃面前,他冷淡目光從點心上一掃而過,輕聲道,“公主可是擔心九州瞭?”

他甫一靠近,雒妃就嗅到他身上那股子厚重的血腥味,以及一股子猶如開封利劍的殺伐之氣。

她微微皺眉,輕輕按瞭按肚腹,一張口剛想讓他站遠點,忽的就嘔意上湧,嘩啦一聲吐瞭出來。

吐出來的穢物,全是她才吃下去的點心,以及一些清水。

不偏不倚,恰吐在秦壽腳尖,將他那雙程亮的鎧甲靴沾瞭個十足。

秦壽面色立馬就沉瞭,這樣子的雒妃讓他想起,此前有次,他親近她,她竟也是這樣惡心的吐瞭。

分明,兩人連周公之禮都行過好幾次瞭,他原本以為,她已是習慣瞭他,可哪知,這不過月餘沒見,她居然又對他惡心成這樣。

原本想說的那點溫情的話,以及心頭縈縈繞繞的相思,瞬間就沒瞭。

秦壽轉身就走,再不看雒妃半點。

雒妃吐的眼淚花都出來瞭,眼角泛紅,很是可憐。

鳴蜩遞給她清水涑口,又拿帕子給她揩瞭揩嘴角,不斷順氣,適才好上一些。

這一吐,幾乎要瞭雒妃全部的力氣去,她是對害喜有準備,可也不曉得會這樣難受。

故而對秦壽的離去,她根本就沒註意。

白夜在邊上走瞭幾步,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開口問道,“公主可是身子不適?不喜沙場腥味?”

雒妃點頭,旁的並未多說。

白夜望著她,眼底有掩飾不住的關切之意,“回去吧,公主回城去。”

雒妃自然是要回去的,眼下,安胎才是她頭一件大事,且烏木也都死瞭,剩下的突厥成不瞭氣候,有朱雀軍和秦傢軍在,並秦壽還回來瞭,便用不著她操心。

她有氣無力地點點頭,懶懶的,連開口多說句話的力氣也沒有。

鳴蜩趕緊安排,喚瞭顧侍衛回來,調轉馬頭,怎麼也要先帶人回去。

哪知,才沒走幾步,秦壽一躍過去,從天而降,黑沉著臉站雒妃面前,“公主還真……”

“嘔……”

他一句話沒完,雒妃嗅到他身上的腥味,再次昏天黑地地吐瞭起來。

堂堂俊美如仙,沙場如魔的大殷戰神——容王,當著兩軍的面,落瞭個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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