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駙馬:本王沒見過,自找死路的

作者:阿姽 字數:2855

雒妃是隔天才回的容州城,她離開大營的時候,整個大營裡,已經隱隱傳出,駙馬是不受公主待見的,甚至於公主見瞭駙馬就吐的流言來。

秦傢軍裡自然是不敢亂傳的,可朱雀軍那邊,也不曉得是不是白夜放任的結果,不過一夜的功夫,幾乎人人皆知。

雒妃卻是沒註意這些,她自打吐瞭後,就像是打開瞭害喜的大門,不僅白日瞭吐的厲害,半點吃食都用不下,到瞭晚上,趴在床榻邊吐的也不安生。

鳴蜩與季夏瞧著心疼的緊,可這在大營中,也不好找大夫診診,更不敢驚動駙馬,隻得緊著自傢公主,守著她多用一些,至少吐瞭還能留點在肚子裡也是好的。

雒妃回去的那天早上,整個人懨懨的,聞不得半點腥味,還有營中那些糙漢子身上厚重的體味,再有便是吃食太油膩,也是受不得。

秦壽初初回來,本是準備瞭幾句體己的話要與雒妃私下裡說,但見雒妃不待見他到吐的模樣,便什麼心思都沒瞭。

且這些時日他不在營中,大小庶務都堆在那,故而也暫且沒空理會雒妃那邊。

是以,雒妃離開軍營之時,也沒人去支會他。

反倒是白夜見雒妃身子異常,憂心忡忡,他暗自去找瞭營中大夫,將雒妃的情形模凌兩可的說瞭說。

那大夫聽後,笑瞇瞇地對他拱手道,“恭喜,恭喜,將軍說的那位娘子,多半是身懷有孕,頭三月害喜嚴重的時候。”

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正正打在白夜頭上,將他霹的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他揮手,讓那大夫先行離開,他卻是愣愣地看著雒妃離去的方向,久久地沉默不言。

期間他見秦壽從帳中出來,面無表情的皮相,很是有一番動人心神的俊美,那等淡漠清冷,也似不食俗世煙火。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一旦穿上鎧甲,手持長槍,就能化身為修羅魔神,心狠手辣,嗜殺無忌。

有那麼一瞬,成漿糊一樣的腦子,驀地就肯定秦壽是不知道公主已身懷有孕之事,不然他如何能這樣安定的坐陣軍營。

這樣的念頭,讓他心裡有絲絲卑鄙的慶幸,他亦決定,如果公主不想讓秦壽知道,他定竭盡所能的幫襯隱瞞。

想通這點,他抬腳就朝秦壽走去,爾後在距他一丈的地方站定,一字一句的道,“公主的意思,是想讓突厥消失,著你我聯手,殺突厥個雞犬不留。”

秦壽神色淡淡,煙色的鳳眼深邃寂沉,根本看不出他所思所想。

當著全軍的面,他並未反駁,隻是點點頭,表示知曉。

鴉羽面具下,白夜微微勾起嘴角,他相信今次公主沒告之秦壽,日後約莫也是不會的,且待肚子大起來之時,還定會想法子離他遠遠的。

是以,他隻要將人拖在軍營中,以抗突的名義,待他年真徹底消滅瞭突厥,公主那邊指不定又是其他的光景,總是沒他秦壽什麼事。

回瞭容州城的雒妃並不曉得白夜的心思,她一路難受的緊,一回去,見首陽手上端著的一碗清褐色,帶著淡淡酸梅味的湯水,就出奇的覺得餓瞭。

“公主,這是酸梅湯,先喝喝看。”首陽也是挖空瞭心思,她琢磨著懷孕後的婦人,口味有時古怪的緊,便每種味道都做瞭些,讓雒妃挨個試試,總有合她胃口的。

雒妃接過,小小地抿瞭口,頓覺舒服許多,也曉得餓瞭。

她望著首陽,嬌嬌的道,“本宮想吃醃制小黃瓜,姑姑可做瞭?”

見雒妃有瞭胃口,六宮娥都十分高興,首陽當即道,“婢子立馬去做,公主既然有胃口,就多用一些。”

雒妃微笑點頭,她也曉得身邊人都是為她好。

通過首陽的一番試,連雒妃都發覺自個這會明顯更喜酸的吃食多一些,都說酸兒辣女,幾乎沒人會認為雒妃肚子裡懷的會是個女娃。

所以,這些時日,六宮娥逢人便是笑臉相迎,讓長隨延安心頭打鼓,吃不準這任性公主又是要作什麼妖瞭。

有關雒妃的事,延安每日都要與秦壽回稟,甚至連正院膳房裡多出幾壇子醃制菜的事,延安也事無巨細的說瞭,更別說雒妃每頓多吃的幾碗,或者公主莫名其妙好似吐過諸如此類。

得到消息的秦壽,夜深人靜之際,他將延安送過來的消息,一一整理出來,特別是雒妃在吃食上好似不在克制,還有時常嘔吐這兩點,他給著重圈瞭出來。

就他瞭解的雒妃,從上輩子算起,那對自個相貌就是個十分在意的,她在吃食上出奇的克制,也是為瞭保有姣好的身子,不能胖一絲,也不可瘦丁點。

一直以來,秦壽對她這樣重美色的執念,覺得頗為有些不可思議。

女為悅己者容,他是不太理解的。

但真有一天,雒妃不再克制瞭,他第一反應就是,不太可能!

延安的消息千真萬確,還有雒妃嘔吐這點,他如今想來,那日應當是他身上的血腥和殺伐氣太重,所以才致雒妃受不瞭緣故。

以秦壽這樣智多近妖的竟然都有想不明白的時候,他便決定抽空回城親眼看看,到底雒妃在耍甚花樣。

第二日,與秦壽不對付的白夜,主動過來,提出要一同出兵,趁突厥烏木死瞭,新的可汗未曾選出來之際,一鼓作氣,將蠻子趕出大殷去。

秦壽危險的半瞇鳳眼,他冰冷而審視地望著白夜,好一會才漫不經心的道,“就依白將軍所言。”

兩人又再次聯手,將群龍無首的突厥殺出上百裡地,一直將蠻子趕到草原深處去。

鳴金收兵後,秦壽換下鎧甲,他牽出黑馬,就準備今晚回城。

豈料,白夜一劍砍過來,星目幽深的道,“前幾次,未曾與容王分出勝負,今個便一較高下!”

秦壽冷哼一聲,哪裡理他,一甩馬鞭,就要走人。

白夜不依不饒,他長劍一轉,就朝秦壽身下的戰馬砍去。

濃若實質的殺意陡升,秦壽手中馬鞭一揚,纏住白夜長劍,再向上一撩,將人格擋開,他一躍下馬,接過副官送來的九曲長槍,二話不說,就同白夜刀光劍影地戰到瞭一起。

兩人從暮色時分一直打到半夜,整個軍營中,旁的人早便去歇息瞭,唯有巡邏的而已。

秦壽收槍,他與白夜大戰一場,手腳酸軟,沒瞭再戰的架勢,白夜同樣也是好不到哪去。

他爬上馬背,提著長槍,一籲黑馬,還是要回城去。

白夜眸色閃爍,他抬手朝秦壽扔出長劍,喝道,“再來!”

如此明顯的阻攔之舉,秦壽哪裡還看不出端倪,他冷冷地瞥瞭他一眼,篤定的道,“你是不想本王回城!”

白夜冷笑一聲,“不過是想容王分出高下罷瞭。”

秦壽哪裡是好糊弄的,他面無表情,煙色沉寂如墨,“如今城中,能牽動你的,唯有蜜蜜一人罷瞭,是以,你不想本王回去,是事關蜜蜜!”

白夜同樣冷冷地回視他。

秦壽微微勾起嘴角,眉心丹朱色,浮現出明顯的嘲意來,“本王今個就還偏要回去,看你能攔本王到幾時!”

白夜腳步一側,人一閃,撿起長劍,就到秦壽面前,手中長劍一指,“你要想回去,除非踏著我的屍體!”

秦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忽的低笑出聲,但那笑意並未到眼底,隻是眼梢眉骨那,就化為狠厲的冰霜,鋒銳的能見血封喉。

“既然你執意尋死,本王就成全你!”他話音方落,身下黑馬前蹄一揚,九曲以詭異而刁鉆的弧度快若箭矢地刺瞭過去,卻是當著白夜的眉心。

白夜腳尖一點,人極速後退,並手中長劍不斷挽出劍花來抵擋。

誰料,親事猛地高呼一聲,“秦傢軍聽令,與本王困住他!”

本就諸多沒睡死的眾人,一個激靈,連衣裳都來不及穿,提著長戈就跑出來,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速度地團團圍住白夜。

白夜也是不甘示弱,他喊道,“朱雀軍聽命,攔住容王!”

朱雀軍確實要隔的稍微遠一些,待眾人抄著兵刃過來的當,秦壽已經趁機溜出去老遠,並遙遙的消失在夜色中。

白夜大怒,他腳一跺,飛身而起,隨意奪瞭匹戰馬,讓朱雀軍拖住秦傢軍,他想也不想的隨後追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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