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緘硯回到祁安落傢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瞭,打開門,看到客廳裡微弱的燈光。他微微的一愣。
祁安落已從沙發上站瞭起來,打開燈,道:“回來瞭。”
她穿著白色的碎花睡裙,估計是打過瞌睡瞭。頭發有些亂糟糟的,看起來就跟剛畢業的小女生一般。寧緘硯有那麼瞬間的失神。隨即唔瞭一聲,看瞭看時間,道:“怎麼還不睡?”
祁安落抓瞭抓亂糟糟的頭發,道:“喝瞭杯咖啡,不太困,就看瞭會兒電視。那個,厚厚已經睡瞭。你也早點兒睡。”
寧緘硯挑挑眉,低低的笑瞭一聲,手扯著領帶,帶瞭那麼幾分懶散的道:“確定不是在等我?”
祁安落切瞭一聲,道:“你可以再自戀點兒。”
寧緘硯自己倒瞭一杯白開水,靠在瞭桌上,微微笑笑,道:“以後晚上別喝咖啡。可以選擇紅茶,對胃比較好。”
大概是見過秦青的緣故,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兒。
他的面上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祁安落遲疑瞭一下,問道:“事情都處理好瞭嗎?”
“本來就沒什麼事。”寧緘硯笑笑,英俊的側臉線條在燈光下很柔和。頓瞭一下,他微微笑著道:“早知道你沒睡我就帶些夜宵回來。”
他的聲音很溫柔,說到這兒他像是想起瞭什麼似的,站直瞭身體,道:“今天不是買瞭面嗎?我會做拌面,要不要試試?”
祁安落疑惑的看瞭他一眼,道:“你是餓瞭吧?還是我來做好瞭。”
“就那麼不相信我?”寧緘硯挑瞭挑眉,往廚房裡去瞭。
祁安落摸瞭摸鼻子,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壓根就不像是進廚房的人。寧緘硯的動作並不麻利,但做得卻是有模有樣的。
到瞭最後還煎瞭蛋,用豆芽和西紅柿煮瞭湯。簡直是完全出乎祁安落的意料,她原本已做好善後的心裡準備的。
唯一不足的就是鹽放少瞭,祁安落吃著有點兒淡。但這應該和寧緘硯的口味有關,他好像一向都吃得淡。
餐廳裡燈光暗黃,寧緘硯的動作優雅,一點兒聲音也沒發出。說起來這還是祁安落正式單獨的和寧緘硯一起吃東西,以往吃東西,他要麼是不碰,要麼就是吃得很少很少。
他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拌面瞭,祁安落很好奇,吃著吃著的就抬起頭看向瞭寧緘硯,好奇的問道:“你以前常常做這種拌面嗎?”
應該是做過很多次的,不然不會做得那麼有模有樣的。
寧緘硯也抬起瞭頭,淡淡的笑笑,道:“做過幾次,厚厚的媽媽懷著他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很喜歡吃。還有酸掉牙的醃蘿卜,以後可以做給你試試看。”
他的語氣很平靜,完全感覺不到他真正的情緒。
祁安落呃瞭一聲,寧緘硯沒有再說話。吃碗面,他將碗筷都收拾瞭,然後又去抱小傢夥上廁所。看得出來厚厚對他是很依賴,明明是睡得迷迷糊糊的,還會問爸爸這爸爸那的。
待到重新將小傢夥放回瞭床上,寧緘硯才低低的道:“睡吧,外景應該都是些收尾的工作瞭,明早多睡會兒,下午再過去。對瞭,公司的事兒處理好瞭嗎?”
他說著看瞭祁安落一眼。
祁安落抓瞭抓頭發,道:“處理好瞭,不過感覺有些怪怪的,我要去找李總太太的時候他們一傢出國旅遊瞭,但不知道為什麼,回來李總忽然就改變瞭態度。”
寧緘硯輕笑瞭一聲,道:“管他為什麼改變,處理好就行瞭。”頓瞭一下,他輕描淡寫的道:“上位者做的事,多半時候都是對他自己有利的。所以他的心思也別去猜,反正事情解決瞭不是嗎?”
祁安落點點頭,道:“反正我就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哪兒怪又說不上來。”說到公司的事兒她就頭疼,揉瞭揉眉頭,道:“這事兒算是給我一個教訓,以後我隨時時刻都加倍小心。”
寧緘硯挑瞭挑眉,道:“也算是磨練。”他看瞭一眼床上的厚厚,頓瞭頓,道:“要是不習慣和小傢夥睡,就睡客房去。”
祁安落搖頭,寧緘硯的唇角露出淡淡的笑來,低低說瞭句早點兒睡晚安。
這半夜三更的談工作還真是有些詭異,祁安落摸瞭摸鼻子,應瞭一聲好。寧緘硯沒再多說什麼,輕輕的帶上門出去瞭。
祁安落上瞭床,忍不住的親瞭親小傢夥肉呼呼的臉頰,這才輕手輕腳的躺好。
睡得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瞭。小傢夥早已沒在床上。祁安落穿著拖鞋下床,打開臥室的門,就見小傢夥正和系著圍裙的寧緘硯說什麼。
聽到開門的聲音,小傢夥一下子就看向瞭她的方向,然後歡快的道:“媽媽你終於醒瞭。我和爸爸去過超市瞭,買瞭小拖鞋,小牙刷小毛巾。爸爸還給我買瞭新玩具哦。可是媽媽,我的玩具放哪兒?”
這小傢夥這是打算在這兒長住呀?祁安落還沒說話,小傢夥又繼續道:“還有我和爸爸剛才出去在走廊裡遇到瞭一位阿姨,她問我是誰,還誇我可愛呢。”
他說的阿姨八成是王姐,祁安落這下笑不出來瞭。卻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那厚厚怎麼回答的。”
小傢夥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得意洋洋的道:“我是媽媽的兒子呀。”
祁安落被他逗得笑瞭起來,寧緘硯從廚房裡端瞭早餐出來,說瞭句去洗漱。小傢夥放下瞭手中的玩具,屁顛屁顛的就往洗手間跑去。待到祁安落跟過去看時,才發現他正踮起腳尖笨手笨腳的拿牙刷替她擠牙膏呢。
祁安落忍俊不禁,就在門口看著他。小傢夥將牙膏擠好,奶聲奶氣的道:“我媽媽,我可乖瞭對不對?爸爸說我是小男子漢,要替媽媽做事情。”
還小男子漢呢,一言不對就扁嘴。祁安落沒拆穿他,連連的點頭,笑著道:“對滴,可乖瞭。可像男子漢瞭。”
得瞭祁安落的表揚,小傢夥高興的出去找寧緘硯去瞭。祁安落看著小傢夥的背影,忍不住的失神。寧緘硯將孩子教得真的挺好的。
她拍瞭一下頭,忽然想到瞭一件事。寧緘硯對小傢夥那麼細心,那她第一次見到小傢夥的時候,小傢夥是怎麼獨自去那餐廳的?
她還未去深思,寧緘硯就在外邊讓她快點兒。祁安落應瞭一聲,將這事拋到瞭腦後。
吃過早餐去上班,出門小傢夥就將他的鞋子擺到瞭鞋架上,不忘叮囑祁安落,“媽媽,你可不能拿下來,下次我過來要穿的。”
祁安落摸摸他的頭,應瞭句好。寧緘硯應該是很忙的,電話響個不停。他先將祁安落送去上班,這才帶著小傢夥去公司。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星期一眨眼就過去。祁安落這天下班剛回到傢,顧西東就打來瞭電話。
祁安落接起來就問瞭句怎麼瞭,顧西東沒說話,過瞭會兒,才道:“那老房子,被人買瞭。”
那時去問那房子的新主人賣不賣,那大漢一口咬定說不賣。他就想著先放一段時間再去問。誰知道就那麼短短的一段時間就被人給買走瞭。
那大漢當時明明是堅決不賣的,也不知道背後的人怎麼讓他改變瞭主意。他覺得不對勁,去打聽才知道那大漢嗜賭,應該是被人下瞭套兒給套瞭進去,房子是用來抵押的。
而且背後的人並不是買來住的,房子就那麼一直空著。左右鄰居也從來沒見過買房子的人。
祁安落愣瞭一下,她完全沒想到房子竟然會那麼快就又被轉手。顧西東的語氣有些悶悶的,她吸瞭口氣,沉默瞭一下,道:“西哥,別管瞭。我原本是想留著留個回憶,但那是老小區瞭,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拆瞭。賣瞭就賣瞭吧。”
顧西東沒說話,過瞭那麼會兒才說掛瞭。說完不等祁安落說話就直接的掛斷瞭電話。祁安落再打過去,卻一直是占著線的。她隻得將這事暫時放到瞭一邊。
寧緘硯公司的廣告已經拍攝結束,祁安落回到瞭公司。原本以為會很難熬的,但甑嵐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變瞭性子,雖然仍是整天拉長瞭張臉,但卻不再針對她。
祁安落的日子輕松瞭很多。中秋要放三天假,中午一起吃飯,鐘湛就道:“明天去我那邊過中秋吧,人多熱鬧。”
祁安落往嘴裡塞瞭一口飯,道:“我早上過去,下午得去我大姨傢裡。”祁安落說著扮瞭個鬼臉,她說她忙,大姨這段時間都沒讓她去相親,這次過去估計是逃不掉瞭。
鐘湛笑瞭起來,道:“行,那你早點兒過去。我們一起做月餅,你順便帶去讓老人傢嘗嘗。”頓瞭一下,她又道:“還有,別買東西瞭。寧總那邊的活兒很輕松,一個月就那麼幾天,薪資也高,這段時間我手頭很寬裕。”
她聳聳肩,一副我是款姐兒的樣子。祁安落忍不住笑瞭起來,點點頭。寧緘硯和厚厚那天在她傢裡住瞭一晚後就回傢裡去瞭,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小傢夥會打來電話,但每次打電話都是偷偷的。
吃完飯回到公司,遠遠的就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在前臺問著什麼。走近祁安落才發覺,那女人竟然是周心蕊。
自從她媽媽和姑姑鬧過之後,祁安落見著她除瞭想避就隻有想避。她正要偷偷的溜進電梯,小齊就道:“祁總監,這兒有人找你。”
她還真是眼尖啊,祁安落咬咬牙,示意鐘湛先上去,朝著周心蕊走去。周心蕊見著她是不自在的,叫瞭一聲姐後好像就再也找不到話說。
她的手中拎瞭個袋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祁安落看著她那挺得高高的肚子和鼻尖上冒出的細細密密的汗,最終還是道:“到這邊來坐吧。”
她領著周心蕊往會客室走去,拿瞭杯子替她倒瞭一杯水。周心蕊扶著腰坐下,說瞭聲謝謝。然後將手中拎著的袋子給祁安落,道:“姐,這是我自己做的月餅,嘉鳴說讓我給你送些過來。”
祁安落抽瞭一張紙巾遞給她,客套的說瞭句謝謝。找不到可說的,她隨口問道:“他在做什麼?”
周心蕊的臉上露出瞭笑容來,道:“在一傢小公司做軟件開發,雖然挺累的,但工資還不錯。我們自己租房子在外面住,他現在也很少玩遊戲瞭。”
祁安落點點頭,還好祁嘉鳴還有救,不然這日子恐怕更難過。兩人一時都沒話說,沉默瞭一下,祁安落看瞭看她的肚子,才問道:“幾個月瞭?什麼時候生?”
周心蕊的臉上露出的笑容來,道:“六個多月瞭,還有幾個月才能生。”
祁安落又找不到話說,周心蕊大概是渴瞭,將杯子裡的水喝瞭,站瞭起來,道:“姐你忙你的,我回去瞭。”
原本就沒話說,祁安落應瞭句好。看瞭看時間,道:“我送你出去。”
“不用瞭,你去上班吧。”周心蕊有些不自在,祁安落說瞭句沒事,送她出瞭公司。
待到到瞭外面,她才想起問周心蕊有沒有吃東西。周心蕊靦腆的回答說吃過瞭。她停下瞭腳步,道:“姐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公交車站就行。”
她挺著那麼大的肚子還坐公交車?祁安落的心裡詫異,卻沒表現出來,裝作無意的問道:“你們怎麼會想到出來租房子住?”
周心蕊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道:“我傢裡還有弟弟,長期住著不方便。我媽……他們也不答應我和嘉鳴結婚。”她摸瞭摸肚子,頓瞭一下,又道:“姐,我為上次我媽媽和我姑姑做的事向你道歉,對不起。”
“都過去瞭。”祁安落淡淡的說瞭句,道:“走吧,我送你到路邊。”
周心蕊還要拒絕,祁安落已往前走去。到瞭路邊,她直接攔瞭的士。周心蕊的臉漲得通紅,連連的說不用。祁安落先付瞭車錢,又把錢包裡的錢都掏瞭出來塞給她,道:“回去自己買點兒好吃的補身體。肚子都已經那麼大瞭,小心點兒,傢務事能叫祁嘉鳴做就叫他做。他是孩子他爸,他不做誰做。別自己都攬著。”
周心蕊的眼眶有些紅,要將錢塞給她,祁安落卻直接叫瞭司機開車。她對周心蕊雖然沒好感,可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祁嘉鳴才剛開始上班,工資能高到哪兒去。看看周心蕊穿的衣服就能看出來他們過得並不寬裕。
雖是給瞭周心蕊錢,但月餅祁安落卻沒吃,讓小齊分給瞭公司的同事。
中秋這天祁安落很忙,早上起床將傢裡的做瞭一遍大掃除後去瞭鐘湛傢。在鐘湛傢裡呆到中午,又拎著月餅趕去大姨傢裡。
外婆外公的年紀大瞭,每逢中秋大姨都弄得很隆重。傢裡的阿姨一早就回傢去過節瞭。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她親自操持。祁安落也跟著忙前忙後的,直到晚餐做好,才有瞭片刻的歇息。
自從媽媽過世後,每年的節日大姨和外婆都要祭祀。雖是節日,但氣氛算不上好。祭祀完大傢坐在一起,才漸漸的熱鬧起來。
顧西東前幾天就出差瞭,還是在晚飯前趕瞭回來。他雖是吊兒郎當的,但每次回來傢裡人都是準備有禮物的。這次也不例外,外公的是煙鬥,姨父的是一盒棋子。大姨的和外婆的是手鐲子,祁安落的是一個名牌包。
有顧西東在,從來都是熱熱鬧鬧的。他非但能哄得外婆大姨開心,外公和姨父也被他逗得樂呵呵的。外公心情一好,就讓他開一瓶紅酒,讓大傢都喝些。
晚飯還沒吃完,祁安落的手機就響瞭起來。她飛快的看瞭一眼,是寧緘硯打來的。她不由得有些心虛,還是找瞭個借口離開瞭飯桌去接。
電話剛接起來厚厚興奮的聲音就傳瞭過來,“媽媽,我回來瞭,你想我瞭沒有?”
早上出門時看到擺在鞋架上的小鞋子祁安落就忍不住的打瞭個電話,但寧緘硯的手機是關機的。
祁安落忍不住的微笑起來,說瞭句想瞭。小傢夥就說他和爸爸剛下飛機,一會兒就去祁安落傢裡。讓她在傢裡等著,還說給她帶瞭禮物。小傢夥說得興致勃勃的,祁安落原本要說自己今晚不回去的,這下不得不都咽瞭回去。
待到掛瞭電話,她不由得使勁兒的揉著額頭。想著該怎麼和大姨說今晚不在這兒住。
回到飯桌旁,顧西東就湊過頭來,壓低瞭聲音似笑非笑的問道:“誰的電話,跑那麼遠去接。”
祁安落早就猜到會被問,若無其事的道:“一個同事,她傢裡有點兒事。”
顧西東明顯是不太相信的,唔瞭一聲,倒也沒追問下去。吃過飯,老爺子和老太太回瞭房間,顧西東和姨父則是去瞭書房。祁安落幫忙把碗筷收拾瞭,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大姨,今晚我就不在這邊住瞭。同事找我有點兒事情,我得去一下她那邊。”
俞美虹倒沒懷疑什麼,隻讓她註意安全。穿過靜悄悄的客廳出瞭門,祁安落剛松瞭口氣,顧西東的聲音就從身後傳瞭過來:“去哪兒?我送你。”
他的手中拿著車鑰匙的,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她要走。祁安落趕緊的搖頭,道:“不用,我打車回去就行。”
節假日堵,她並沒有開車回來。
顧西東挑瞭挑眉,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點兒心虛啊?”
他還真是……祁安落暗暗的磨磨牙,面上卻是大大方方的道:“我怎麼心虛瞭?你喝瞭酒還說送我,到底是什麼居心?”
“伶牙俐齒。”顧西東走瞭過來,在她的腦門上彈瞭一下,道:“走吧,我送你去打車。”
祁安落這才松瞭口氣,側頭看瞭他一眼,問道:“你今晚不回去瞭吧?”
顧西東點點頭,懶洋洋的道:“你不說我喝瞭酒嗎?”
祁安落撇瞭瞥嘴,顧西東沒再說話,兩人就那麼走著。快要到路邊時,顧西東突然問道:“我媽不是讓你相過好幾次親嗎?就沒一個看得順眼的?”
“你不也相過很多次?有看順眼的嗎?”祁安落懶懶散散的。
顧西東一噎,使勁兒的敲瞭一下祁安落的頭,道:“我可是你哥,沒大沒小的!”
他下手一點兒也不留情,祁安落疼得呲牙咧嘴的,沒好氣的道:“我還是你表妹,用那麼大力不疼啊?你的紳士風度哪兒去瞭?”
顧西東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你比較特別,我也隻對你這樣。對別人我都可溫柔可紳士瞭。”
祁安落差點兒被他氣得吐血,瞪大瞭一雙眼睛看著他。顧西東絲毫沒有半點兒愧疚,笑瞇瞇的。祁安落氣得不行,理也不理他。攔瞭車連招呼也不打就走瞭。
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寧緘硯和厚厚早就等著瞭,厚厚見著她就撲進瞭她的懷中。拉著她的手摸著他的臉,道:“媽媽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瘦瞭?”
他的臉上肉呼呼的,哪裡看得出瘦。祁安落忍俊不禁,配合的點點頭,道:“對,我們厚厚瘦很多瞭。”
小傢夥笑得眼睛像月牙一般彎瞭起來,道:“是想媽媽想瘦的。”
祁安落被他逗得笑瞭起來,抱瞭抱他,才看向瞭寧緘硯,道:“不是有鑰匙嗎?怎麼不進去?”
寧緘硯手抄在褲袋裡靠在身上,揚揚下巴指瞭指小傢夥,道:“要在這兒等你呢。”
他的臉上帶著笑意的,拉開瞭車門,道:“走吧,回去。”
祁安落抱著小傢夥剛上瞭車,小傢夥就拿出瞭一個毛茸茸的小熊來,笑著道:“媽媽媽媽,這是給你的禮物。爸爸說瞭,女孩子都喜歡這種毛茸茸的玩具。我買的時候問過瞭,那個美女阿姨說要是媽媽不喜歡,還可以拿回去換成芭比娃娃。”
祁安落哭笑不得,看向前面的寧緘硯,寧緘硯卻是一副和他沒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