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過年

作者:一半浮生 字數:6105

窗外早已是繁燈點點,樓層高,寂靜得沒有半點兒喧囂。興許是早已預想過這樣的場景,祁安落非常的平靜,完全沒有半點兒局促。隻是有小小的恍惚,仿佛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一般。

誰也沒有說話,遠遠的看著這一傢人的畫面,寧和安謐,或許是有燈光的作用,還有些小小的溫馨。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年三十裡。

可事實上,這隻是表面而已。寧緘硯的視線落到瞭祁安落的身上,微微的有些苦澀。她是非常平靜的,同時也是隔絕著他的。盡管她同他說話時是平和的,但他能感覺得到她的疏離。

寧緘硯收回瞭視線,目光又落到瞭厚厚的身上。過瞭那麼會兒,他才輕輕的問道:“過瞭年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他的語氣很平和,並沒有帶著其他的情緒,就像是朋友之間的交談一般。

祁安落自然不能不回答,收回瞭停留在電視上的目光,回答道:“暫時還沒有,應該會很快找工作。放假之後各個公司應該都會有新的招聘。”

寧緘硯點點頭,一時無話。祁安落找不到話說,索性也不去找,目光重新回到瞭電視屏幕上,拿起瞭小碟子裡的瓜子開始剝瞭起來。氣氛一下子就沉寂瞭下來,祁安落剝瞭幾粒瓜子,像是沒話找話說似的開口問道:“你以後的工作重心,還是在這邊嗎?”

寧傢的所有事兒,他都是沒有提起過的。而關於寧傢的一切,她是在不經意間從網上看到的。寧傢不是小企業,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人註視著。他將寧淄博一傢從企業裡清除,完全沒有任何隱藏,前段時間曾經鋪天蓋地的報道過。

內容無外乎是擔憂這場內鬥會影響到公司的運轉,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寧緘硯幾乎沒有廢任何的力氣,就將寧淄博父子以及他那些爪牙給收拾瞭。寧城運以及完全被公司開除,而寧淄博,雖然擔瞭一個副總的名號,但也隻是徒有虛名,並沒有任何的實權。

這次的爭鬥,寧緘硯是完勝。也有人說他心狠手辣,在他爺爺才剛過世,就迫不及待的將他自己的親二叔給收拾瞭。不過這種流言並沒有維持多久,都是有眼色的人,在這個關頭自然是不會得罪誰。

唯一讓人疑惑的是,寧緘硯自己的公司並沒有和寧氏合並到一起。甚至是劃著界限的。誰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寧緘硯沒想到她會問起這個,點點頭,道:“是。”頓瞭頓,他又繼續道:“那邊有足夠的人手,我並不需要操心那邊的事。”

寧淄博的爪牙被清除,也算是給公司上下一個警告。現在總要的職位都換上瞭他的人,他更不用去操心什麼。隻需要在總要的場合出現以下便好。他也並沒有把生活的重心轉過去的打算。

祁安落點點頭,再沒有說什麼。寧緘硯也沒說什麼,推瞭一杯水到她的面前,拿瞭一把瓜子剝瞭起來。

他剝得很認真,全神貫註的好像什麼都沒有再想。祁安落這次是真的找不到話說瞭,就專心致志的看著電視。

聯歡晚會除瞭有各大明星唱歌之外還有她喜歡的小品,挺有新意的,她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掛上瞭笑意。

那麼看瞭一會兒,她再伸手去抓瓜子時,手感有些不太對。她收回瞭視線,看向瞭手邊。手邊放瓜子的碟子已經被拿去一邊瞭,取而代之的是剝得幹幹凈凈的瓜子仁兒。

她不由得愣瞭一下,旁邊的寧緘硯剝瞭一個砂糖橘放遞給她,平和的道:“吃完這些就別再吃瞭,吃多瞭上火,胃不舒服。”

他就那麼遞著橘子,祁安落嗯瞭一聲,隻得接瞭過來。那碟剝好的瓜子卻沒有再去碰。

寧緘硯好像也不在意,又去拿瞭些零食過來放在祁安落的面前。祁安落卻沒有再吃,坐直瞭身體看著電視。

因為過年的緣故,寧緘硯給他買瞭好些玩具做禮物。小傢夥非常的興奮,沉浸在新玩具裡,時不時的叫一聲媽媽,讓祁安落看。

祁安落微微笑著,莫名的就恍惚瞭起來。坐瞭大概一個小時,她就站瞭起來,去給顧西東打電話。

雖然顧西東臨走時保證過不會惹事,但她還是放不下的。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顧西東在醫院裡,說是人沒有什麼大礙,讓她別擔心。兩人正說著話就有護士問著什麼,祁安落讓他忙,切斷瞭電話。

回到房間的時候寧緘硯正蹲著陪小傢夥玩遊戲,他非常的有耐心。祁安落在旁邊看瞭一會兒,發覺沒自己什麼事兒,又輕輕的回去坐著看電視。

她已經許久沒有上班,和以前的同事聯系得並不多,也沒有人給她打電話。祁安落坐著坐著的,忽然又想起瞭鐘湛來。

她卻沒有再去給她打電話,她既然不想再聯系,那肯定是有她不想聯系的理由。說起來,兩人的關系也隻是同事而已,她沒必要去給別人添煩惱。

聯歡晚會祁安落看瞭一會兒就沒有瞭興致,她站到瞭大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熱鬧與繁華。

樓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多得嚇人。各大路口已經實行瞭交通管制,還有配著武器的特警巡查。

大概是一直見祁安落站在窗邊,陪著厚厚玩的寧緘硯站瞭起來,走到瞭她的身邊,往樓下看看,道:“要不要帶厚厚出去走走?”

說起來,這算是一傢人的第一個團圓年。祁安落的心裡莫名的就有些澀澀的,搖搖頭,道:“不用瞭。”

人太多,帶著小傢夥出去容易走散。還是呆在酒店裡比較安全些。她不出去,玩著玩具的小傢夥卻一下子蹦瞭起來,跑過來抱住瞭她的腿,道:“媽媽媽媽,我們出去玩好不好?舅舅說要給我買會亮著的那東西的,我還要很大很大能打鳥的那種槍。”

他的記性倒是好得很,顧西東哄過他一次他竟然就記得瞭。祁安落看著他那樣子有些好笑,故意的皺起瞭眉頭,道:“那是舅舅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小傢夥的嘴一下子就扁瞭起來,又去看寧緘硯。寧緘硯微微笑笑,伸手摸瞭摸他的頭,道:“好,不過你得聽話,不能亂跑。”

小傢夥歡呼瞭一聲,去拿外套去瞭。祁安落遲疑瞭一下,看瞭看底下的人群,道:“人太多……”

“沒關系,不往人多地方擠,就在邊兒上就好。那麼冷冷清清的,沒有過年的氣氛。”寧緘硯微笑著道。

父子倆都有興致,祁安落隻得去拿自己的外套。臨出門時寧緘硯又給厚厚拿瞭圍巾圍上,這才下樓。

才到酒店的大廳,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聲音。一點兒也不覺得吵雜,反而別樣的溫馨。

這時候多半的人都已經吃過瞭年夜飯,酒店外面已經不像來時那樣,已經挺慢瞭車。好些小孩子拿著熒光棒胡亂的揮舞著。

祁安落暗暗的慶幸自己早出門瞭,要是等這個時候才走,不知道會被堵在哪兒。路邊擺瞭很多小攤,賣著各種小孩子的玩具,以及各種各樣喜慶的掛飾。

厚厚見著人多更是興奮不已,從寧緘硯的懷抱中下來,掙紮著要往熱鬧的地方走。寧緘硯拉著他的手,走那麼遠又會回頭看祁安落跟上沒有。

小傢夥是有目的的,給他買瞭熒光棒之後他也不再鬧瞭,學著那些小孩子拿在手中揮舞著。他是第一次過那麼熱鬧的年,以前的過年,他太小,都沒出來過。連守歲也沒有,早早的就會讓他睡瞭。

他顯然是興奮得很的,指著這個問那是什麼,指著那個問那是什麼。寧緘硯一一的解答瞭,見別的小孩子吃著冰糖葫蘆,他也要。寧緘硯給他買瞭一串,又給祁安落買瞭一串。

祁安落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自在的,但已經買瞭,她隻能是接瞭過來,說瞭一句謝謝。

過年明明是休息的時候,卻仍有很多小販擺著小吃攤。大概是難得有這樣的日子,也沒有城管驅逐。

小傢夥買瞭冰糖葫蘆,又要買糖人兒。寧緘硯皺著眉頭說不衛生,見他悻悻的,還是給他買瞭。

轉瞭一圈,竟然走出瞭薄薄的汗來。祁安落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正要問寧緘硯是不是要回去瞭,寧緘硯就對小傢夥道:“回去吧,待會兒人多起來就回不去瞭。”

小傢夥還沒玩盡興,怎麼也不肯。寧緘硯無奈,稍稍的想瞭想,見邊兒上有一傢餐廳有表演,就帶著他們倆進去。

餐廳裡有各種各樣的甜點供應,還有剛做的酒釀圓子。寧緘硯坐瞭下來,點瞭兩碗酒釀圓子。一碗喂著厚厚,另一碗推給小傢夥。

表演有些乏味,加上亂哄哄吵鬧聲,直震得祁安落耳膜生疼。不過在這兒坐著總比在外面擠著好。等著小傢夥玩得累瞭,寧緘硯才提出回酒店。小傢夥雖然不願意,但到底沒有再鬧。

這邊有煙火表演,出去的時候人比出來時多瞭很多。幾乎是肩並肩的,幾乎是寸步難行,寧緘硯並不敢大意,將小傢夥抱在懷中。好在酒店就在對面,離得並不遠。

看著不遠,但人多。走得極困難,雖然有寧緘硯在前面帶路,但沒走多遠兩人還是被擠散瞭。她的身材小,被人流擠來擠去的,讓一讓的聲音被淹沒在嘈雜聲中,根本就聽不到。

祁安落無奈,卻沒辦法。抱著厚厚的寧緘硯停瞭下來,她隻能是示意他們先走。但寧緘硯並沒有先走,反而是又走瞭回來。伸出遞到前落的面前,道:“抓住我的手。”

祁安落遲疑瞭一下,伸出手放到他的手心中。寧緘硯幾乎是立即就握緊瞭她的手,帶著她往酒店的方向走。人多走得有些費力,但好歹沒有再被人給擠散。

短短的一段路程,竟然擠出瞭一身的熱汗來。到瞭酒店門口,祁安落才松瞭口氣,寧緘硯也松開瞭她的手。

“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祁安落看著擠動的人群,籲瞭口氣。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在過年的時候來過這邊瞭,以前來的時候還是初中,和顧西東的一群同學在一起。但那時候的人遠遠沒有現在這麼多。後來長大瞭,人懶散起來,就沒有再來過。

“每年的煙火表演都會有很多人。去年的時候N市還發生瞭踩踏事故。”寧緘硯說著,看瞭看祁安落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又道:“上去洗個澡。”

祁安落說瞭句不用,寧緘硯也不多說什麼,看瞭看人群,道:“上樓吧。”

祁安落點點頭,她本來就不怎麼喜歡熱鬧,這下更是不想再下來瞭。樓下喧囂的,一到樓上就安靜瞭下來。祁安落沒有覺得冷清,反而是松瞭口氣。

小傢夥也擠出瞭一身的汗,一回到房間寧緘硯就給他洗瞭澡。出來讓祁安落去洗,祁安落說不用,他也沒多說什麼,自己進瞭浴室。

祁安落累得厲害,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她最近很少有那麼晚睡的時候,看著電視看著電視的就打起瞭呵欠來。

小傢夥倒是一點兒也不困,正抱著電話和寧老太太說著悄悄話,給老太太拜年。

祁安落看瞭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十一點多瞭,很快就迎新年瞭。她坐直瞭身體,打起瞭精神來。又拿出手機看瞭看,人那麼多,也不知道顧西東能不能準時過來。她並沒有在這邊住的打算,如果他過來不瞭,她就隻有帶著厚厚打車回去瞭。

電視看得無聊,她又氣瞭東西來。寧緘硯的橘子不知道是哪兒買的,很甜,吃瞭一個她又忍不住的拿起瞭一個剝著。

等到十一點半,興奮的小傢夥也困瞭起來,窩在她的身邊開始打起瞭瞌睡。馬上就是十二點瞭,祁安落隻得提醒他,“別睡,我們一會兒就回去瞭。睡著瞭待會兒冷。”

小傢夥迷迷蒙蒙的,雖是應著好,但是沒過多大會兒就睡瞭過去。祁安落無奈,拿瞭薄毯替他蓋著。

零點就放起瞭煙花,天空中一片絢爛。底下一群陌生歡呼著,迎接著新年的到來。祁安落在沙發上遠遠的看著,突然就想起瞭上次在小區樓上放煙花的場景來。

她不過隻想那麼一瞬間,立即就回過瞭神來。煙花足足的放瞭好幾分鐘,天空才重新的暗瞭下來。她看瞭看睡得熟的小傢夥,剛想拿出手機來給顧西東打電話,手機就響瞭起來。

是顧西東打來的,她接起來喂瞭一聲,顧西東就有些無奈的道:“安落,我過來不瞭,他傢人還沒過來,我今晚得在醫院守著。原本是想請護工過來照顧的,但這大過年的……”

誰不想過一個團圓年,這時候到哪裡去找人。他的話還沒說完,祁安落就道:“沒事,我自己會回去。”

“車子堵得那麼厲害你怎麼回去?”祁安落皺起瞭眉頭,問道。

“這你就別管瞭。”祁安落回答道,說完說瞭句我掛瞭,就直接掛斷瞭電話。

將手機放進瞭衣兜裡,她站瞭起來。寧緘硯聽到瞭她電話的,立即也跟著站瞭起來,皺著眉頭道:“現在怎麼回去?”

祁安落伸手去抱小傢夥,道:“打車回去。”

“你覺得這時候能有車嗎?”寧緘硯抿緊瞭唇,看瞭看外面。

祁安落的動作頓瞭一下,說瞭句沒關系就將小傢夥抱瞭起來。小傢夥嘟嚷瞭一句什麼,就又埋進瞭她的懷裡睡過去瞭。

寧緘硯見她將小傢夥抱瞭起來,眸色沉沉的,“這個時候打不車,就算我送你們回去,這時候也是堵在路上。我去重新開房間,你打電話給傢裡人說一聲,別回去瞭。”

他說著不待祁安落回答,就往門外走去。祁安落何嘗不知道他說的事實上,看瞭看懷中睡著的小傢夥,最終還是輕輕的將他放在瞭沙發上。

寧緘硯過瞭沒多大會兒就回來,他的眉頭是皺著的,看瞭祁安落一眼,道:“沒房間瞭。你和厚厚睡床,我睡沙發。”微微的頓瞭頓,他接著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怎麼樣,我沒那麼卑鄙。”

他這句話等於是將祁安落的退路都堵死瞭,她還沒有說話,寧緘硯就走瞭過來,將小傢夥抱瞭起來,然後道:“浴室裡有新的洗漱用品,去洗澡。”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也沒看祁安落,直接抱著小傢夥往臥室去瞭。祁安落揉瞭揉眉心,並沒有急著去洗手間,拿出手機給大姨打瞭電話。大概以為她是和顧西東在一起的,俞美虹並沒有說什麼,應瞭下來,讓她早點兒睡。

祁安落掛瞭電話,站瞭會兒才進瞭浴室。這裡沒有睡衣,卻是有浴袍的,尺寸稍稍的大瞭一些的,但好在能將就。

她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寧緘硯已經從房間裡出來瞭,站在落地窗前抽著煙。聽到祁安落的腳步聲,他回頭看瞭她一眼,掐滅瞭煙頭,淡淡的道:“我們談談。”

祁安落原本是想說沒什麼好談的,話到瞭嘴邊還是沒說出口,在沙發的另一端坐瞭下來。

她明顯是要離寧緘硯遠遠的,寧緘硯的嘴角勾起瞭一抹自嘲,但卻沒說什麼。低頭沉思瞭一會兒,才開口道:“我知道你大概很不願意再見到我。”

祁安落沒說話,他頓瞭頓,又道:“我不會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更不會插手你的生活,你放心。所以,你不用那麼警惕的防備著我。”

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祁安落想解釋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她壓根就沒有任何可解釋的。事實上寧緘硯說中瞭她的內心,她確實是在抗拒著他的。更抗拒著,那個她所不知道的以前。

兩人就那麼沉默著,過瞭好一會兒,寧緘硯才繼續道:“厚厚,我會負責他的所有費用。隻要你願意,他就一直跟著你。過年之後,我就讓以前照顧他的阿姨過來照顧他,你不用有其他的擔心,去找你的工作。我以後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在這邊,周末的時候,在你有時間的情況下我想和你一起帶他出去玩玩。”

他頓瞭頓,語氣變得有些晦澀起來,“當然,這都是在不會妨礙你的情況下。我提這個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他是在單親的傢庭裡長大,對傢庭的渴望比同齡小孩子要多很多。那麼做,隻是想盡力的讓他的童年圓滿一些。”

他所提的並沒有什麼過分的,相反,對她來說完全是很有利的。她當然沒有額任何不答應的理由。

祁安落沉默瞭一下,應瞭一句話。寧緘硯似乎是松瞭口氣,點點頭,道:“那你去睡吧。”

他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不知道是想起瞭什麼還是怎的,表情微微的有些恍惚。祁安落點點頭,站瞭起來。本是要邁開步子的,卻還是沒動,低低的說瞭句謝謝。

她是該謝謝他的,謝謝他沒有和她爭厚厚。也謝謝他,沒有將事情鬧得難堪。

寧緘硯聽到這句謝謝的時候微微的一怔,隨即自嘲的笑笑,道:“謝我什麼。要說謝,也應該是我說才對。”

他說完這句話就側過瞭頭,看向瞭窗邊。祁安落的身體僵瞭一下,沒有說話,回臥室裡去瞭。

小傢夥睡得很熟,她輕輕的在他的旁邊躺瞭下來,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拿出手機看瞭看時間,感覺像是過瞭一個世紀那麼長,卻不過才十二點半。

房間裡寂靜無聲的,躺瞭會兒,想起那不算大的沙發上,祁安落躺瞭會兒,還是穿上鞋下瞭床。

出去的時候寧緘硯依舊是在沙發上坐著的,隻是電視已經關瞭,燈光暗得隻看得見人影,四周都是悄無聲息的。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走到瞭客廳裡,才道:“你去和厚厚睡床吧,我睡沙發就行。”

寧緘硯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發現她出來。稍稍的怔瞭一下,回過頭看瞭她一眼,說瞭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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