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心思

作者:一半浮生 字數:6173

他說著掐滅來瞭煙頭,見祁安落站著沒動,他的嘴角浮現出瞭一抹淡淡的嘲弄,繼續道:“這點兒風度我還有。”

他明顯的不願意再交談下去,起身到瞭一杯水,平靜的道:“去睡吧,不早瞭。”

他端著杯子喝起瞭水,祁安落沒再說什麼,回到瞭房間。寧緘硯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微微的恍惚。

房間裡是非常安靜的,拉上窗簾黑得沒有一點兒光,完全是適合睡覺的氛圍,祁安落卻怎麼也睡不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躺得無聊瞭,她拿出手機來玩最簡單的俄羅斯方塊,竟然真的被她折騰出瞭睡意來。已經是凌晨兩點多瞭,她將手機放在一旁,閉上瞭眼睛。

祁安落是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的,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寧緘硯已經將厚厚抱瞭起來。她還未清醒,整個人有些迷迷糊糊的反應不過來。

寧緘硯正準備去關燈的,見她醒便輕輕的道:“還早,你再睡會兒吧。”事實上他是沒打算吵醒祁安落的。

“幾點瞭?”祁安落邊問著邊坐瞭起來,去拿手機。

“六點,七點半的飛機,我先帶著厚厚過去。”寧緘硯回答道。

祁安落這才想起要回去拜年的事兒,她的腦子馬上就清醒瞭過來,直接下瞭床。

寧緘硯在邊兒上站著沒動,道:“天氣冷,又還早你不用過去瞭。初三我就送厚厚回來。”

祁安落去趿拖鞋的動作一頓,她確實是沒有去的必要,她哦瞭一聲,繼續穿鞋,道:“你去忙你的,我帶厚厚洗漱。”

她堅持,寧緘硯也沒說什麼。溫和的叫著困得厲害的小傢夥,祁安落則是手腳麻利的找出衣服來給小傢夥穿上。

等到衣服穿完,小傢夥的瞌睡也醒得差不多瞭。祁安落又帶著他去洗臉。寧緘硯是早洗漱過瞭的,這會兒也沒什麼事情可做,時不時的在一旁搭把手。兩人竟然異常的默契。

不過去幾天而已,厚厚就連行李都沒有帶的。待到收拾完畢,見祁安落要跟著下樓,寧緘硯就道:“不用下去瞭,你再去睡會兒吧,房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祁安落就搖搖頭,道:“我不困,也準備回去瞭。”

這時候不過六點十多分,天還未亮。寧緘硯還想說什麼的,見她態度堅決,終是什麼也沒說,抱著厚厚下瞭樓。

早有司機在樓下等著的,見著寧緘硯就客客氣氣的叫瞭一聲寧先生。伸手接過瞭寧緘硯手中小小的行李箱及電腦。

寧緘硯淡淡的嗯瞭一聲,看瞭祁安落一眼,道:“這邊的早餐不錯,吃過早餐再回去吧。這時候也不好打車。”

祁安落點點頭應瞭一聲好,和小傢夥是早想好的,小傢夥也沒鬧,隻是叮囑祁安落要給他打電話。

雖然寧緘硯說瞭外面冷不需要送,祁安落仍是送瞭他們到外面上車。這早晨的時候實在是太冷,她忍不住的搓瞭搓手。

寧緘硯說瞭句回去吧,正要上車,一輛車急匆匆的駛瞭過來,在他們車的對面停住,太急剎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顧西東幾乎是立即就打開車門從車上跳瞭下來,祁安落有些詫異,問道:“你怎麼來瞭?”

顧西東沒回答,笑笑,從後備箱裡擰出瞭行李箱來,這才道:“我媽說厚厚什麼都沒帶,讓我送過來。又想著寧總這大新年的回去事情多,讓我們也跟著過去,幫忙照顧一下厚厚。”

他又在打什麼主意?祁安落的腦子中剛閃過這個念頭,顧西東就看向瞭寧緘硯,微微笑著問道:“寧總不會不歡迎吧?聽說你們那邊這段時間挺亂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寧緘硯就淡淡的笑笑,道:“當然歡迎。”他說完看瞭看時間,道:“顧總的車要開過去嗎?”

顧西東說瞭句不用,將行李交給祁安落,然後開車去停去瞭。之前大姨完全沒提過讓他們跟著去,祁安落不知道顧西東在搞什麼,等著他停車回來,這才壓低瞭聲音道:“你在搞什麼?”

“我能搞什麼?”顧西東聳聳肩,道:“這真的是我媽的意思,不信你打電話問。再說瞭過年總得出去走走玩玩的,去哪兒不一樣?”

他說著也不理祁安落,兀自上瞭車。祁安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顧西東催著她上車,她隻得上瞭車。

明明之前一點兒也沒提的,顧西東突然跟著去,寧緘硯卻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非常的平靜,時不時的和顧西東聊幾句。

小傢夥倒是非常高興的,從寧緘硯的懷中直接的窩到瞭祁安落的懷裡。然後閉上眼睛睡覺。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多少話,不得不說寧緘硯挑瞭個好的時辰出門,一點兒也沒有堵車。四十來分鐘就到瞭機場。

顧西東是早有預謀的,機票也是早早的買好的。上瞭飛機,他就拿出瞭不知道從哪兒準備的旅遊攻略看瞭起來。一副去旅遊的樣兒。

祁安落忍不住的揉瞭揉眉心,道:“你什麼時候買的機票?”

“昨兒晚上。”他回答得倒是很幹脆,微微的頓瞭頓,好笑的看瞭祁安落一眼,接著道:“怎麼這副樣子?我可沒打算去寧傢。”

他說著輕哼瞭一聲,稍稍的想瞭想,又解釋道:“真是我媽臨時起的念頭,怕厚厚回去會不習慣,鬧起來。”

他說得挺認真的,完全不像是撒謊。祁安落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大姨還真是想多瞭,厚厚是在這邊長大的,怎麼會不習慣。

有顧西東在,祁安落倒是什麼都不用擔心,閉上瞭眼睛打起盹兒來。顧西東問她吃不吃早餐,她也搖頭表示不用。這麼早的哪吃得下東西。

兩個小時的機程,沒多大會兒就到瞭。下瞭飛機,寧緘硯並沒有急著回寧傢,而是帶他們去酒店。顧西東再三的表示不用麻煩他,他淡淡的笑笑,道:“顧總難得過來,這地主之誼總是該盡的。”

等到安頓下來,他才帶著厚厚回寧傢。並留下一輛車,讓他們出去逛逛,晚上一起吃飯。

顧西東應瞭下來,等著他們離開,祁安落打瞭個哈欠立即就要回房間。顧西東去攔住瞭她,笑嘻嘻的道:“大好時光用來睡覺是不是太浪費瞭,出去吃早餐,我們出去逛逛。”

他挺有興致的,祁安落不好掃瞭他的興,隻得跟著他下樓。早餐吃的是海鮮粥配小籠包,顧西東吃得挺香的,邊吃著邊和老板打探著附近有什麼合適的去處。

比起海城的陰霾,這兒的天空明亮清澈,太陽躲在雲層之後,灑下一片明亮的光暈。這樣的天氣,睡覺確實是浪費瞭。

祁安落吃瞭半碗海鮮粥,想起昨晚的事兒,問道:“你那朋友沒事瞭?有人照顧他嗎?”

“沒事兒,他姐姐半夜的時候就到瞭。”顧西東回答道。他吃得比祁安落快很多,吃完掏出瞭一支筆,又去問遊玩的路線去瞭。

等著祁安落吃完,他已經問得差不多瞭。意氣風發的讓祁安落跟著她走,他帶她玩個痛快。

祁安落在這座城市有一場痛到畢生難忘的經歷,但對這座城市卻是不熟悉的。上次和寧緘硯過來,哪兒都沒有去。而以前來這兒,因為懷著孕,同樣是哪兒都沒有去。

任何城市的新年都是繁華而熱鬧的,寧緘硯留下的車終究是沒有派上用途。或許是因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看任何東西都是新奇的,兩人玩得還算是盡興。

顧西東的方向感很強,找路幾乎完全不用祁安落操心,隻需要跟著他走就行。

到瞭中午,寧緘硯打電話來問他們在哪兒,祁安落回答說在外面,他沒有說什麼,問瞭要不要派司機去接他們。祁安落拒絕瞭,他也沒有說什麼,讓他們好好玩就掛斷瞭電話。

中午吃的是當地的特色菜,並不算熱的天氣顧西東還跑去買瞭冰淇淋。祁安落完全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那麼輕松過瞭,渾身的毛細孔都放松瞭下來,什麼都不用去想,也什麼都不用去管。

兩人下午去瞭古鎮,春節旅遊的人很多,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上走滿瞭遊客,操著帶著濃厚的地方口音的普通話和老板討價還價。

祁安落給大姨和姨父外公外婆都買瞭禮物,又買瞭些本地特色的玫瑰糖。大包小包的拎著回去的時候寧緘硯和厚厚竟然都已經等在瞭酒店瞭。祁安落微微的詫異,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打電話?”

“剛來沒多久。”寧緘硯回答。看著他們手中拎著的東西,又道:“放下東西出去吃飯吧,我訂好地兒瞭。”

祁安落這一天走得實在是夠嗆瞭,顧西東就讓她在下面等著,他去放東西。祁安落抱著小傢夥說著話,寧緘硯就在邊兒上看著。等到沒說話瞭,才問道:“都去哪兒玩瞭?”

他的語氣平靜得很,仿佛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似的。祁安落說瞭幾個地兒,他點點頭。又說幾個地兒,說是明天可以去看看。

寧傢的親戚眾多,寧緘硯現在又是掌權人,少不瞭要應酬。小傢夥雖然收瞭紅包,但也得一一的拜年。

顧西東很快就下來,寧緘硯訂的地兒就在酒店外面。落座之後就開始介紹著店裡的特色菜。他應該是經常來的,經理親自出來招呼的。

顧西東和他的話都要多瞭些,說著本地的地產經濟以及很多商業的話題。寧緘硯邊說著話邊照顧著厚厚,給厚厚剝蝦挾菜。

顧西東同樣也沒有嫌著,時不時的給祁安落佈菜。遇到什麼好吃也會吱一聲,然後又和海城的做對比。兩人在外人面前無端端的就多出瞭幾分的親昵來。

寧緘硯的眸色微沉,面色卻沒有一點兒變化。依舊照顧著厚厚。剛開始時他並不知道顧西東為什麼要跟著來。不過現在知道瞭。

接下來的時間,依舊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吃過東西他便帶著厚厚告辭,寧傢那邊,他並沒有告訴誰祁安落他們過來瞭。

回去的時候寧緘硯有些心神恍惚的,連厚厚也察覺到瞭他的不對勁,疑惑的問道:“爸爸,你怎麼瞭?”

寧緘硯搖搖頭,微微笑笑,道:“沒怎麼。想睡覺嗎?”

小傢夥點點頭,他就將他抱在懷裡,哄著他睡覺。今天起得早,小傢夥沒多大會兒就睡瞭過去。寧緘硯看向瞭窗外。顧西東和祁安落之間的關系,他是早知道瞭的。顧西東對祁安落的好……隻要是局外人,都能看出不太一樣。

這事兒在顧傢並不是什麼秘密,他很輕易的就查瞭出來。唯一不知道的,就隻有祁安落。他自然不會告訴她。

寧緘硯想著想著的就恍惚瞭起來,其實,認真的來講。顧西東是很不錯的,知根知底,不用再去磨合。

寧緘硯的心裡忽然就尖銳的疼痛瞭起來,他閉上瞭眼睛。握緊的拳頭又慢慢的松開。在這一瞬間無力到瞭極點。

祁安落看著寧緘硯和厚厚上瞭車,原本是要回酒店的。顧西東卻攔住瞭她,聳聳肩,道:“那麼早回去你睡得早嗎?走,哥帶你出去逛逛。”

這時候回去確實是睡不著的,祁安落稍微想瞭想就應瞭下來。白天走得累瞭,顧西東並沒有帶著她四處走,而是帶著她到瞭一傢酒吧。

大概還早,酒吧裡的人不多,還算是清靜。坐下顧西東就問她要喝什麼,她有些懶洋洋的,說瞭句隨便,任由著顧西東做主。

顧西東給她點的是度數比較低的果酒,自己喝的則是雞尾酒。他長相俊美,雖然有祁安落在一邊,也免不瞭有年輕的女孩子過來搭訕。他一如既往的風流,和美女聊著,但卻規規矩矩的。

祁安落向來都是知道他的性格的,趁著女孩子走瞭,擺擺手道:“你去玩你的,不用管我。”

“你把我當什麼瞭?”顧西東有些好笑,招手叫來瞭侍應生,又點瞭一杯酒。他好像有心事,有些心不在焉的。祁安落想問他的,想著問也問不出什麼來,最終還是沒問,趁著他走神的時候將果酒給換瞭。

到瞭九點多,酒吧裡有歌舞表演。原本清靜的地兒也漸漸的開始喧囂瞭起來,祁安落原本是不喜歡吵鬧的,今晚卻不知道怎麼瞭,坐著不想走。

有男歌手在舞臺上唱起瞭陳奕迅的紅玫瑰,祁安落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抿上一口酒。

待到杯中的酒喝完,她原本是要走的,剛看瞭看時間,顧西東的手機就響瞭起來。他皺著眉頭看瞭看,看瞭祁安落一眼,道:“就在這兒等著我,我去接個電話。”

說完不等祁安落說話,他就往外走去。就那麼坐著無聊,祁安落又點瞭一杯酒吧裡的招牌酒。

酒並不烈,喝到嘴裡是綿甜綿甜的,但後勁兒卻是有些大。她一連兩杯喝瞭下去,腦子漸漸的迷糊瞭起來。

見她一個人坐著,有男人上前來搭訕。她並不說話,人大概是覺得沒勁,又走瞭。

祁安落像是放縱自己似的,不見顧西東回來,又要瞭一杯酒。顧西東的這個電話打得有些久,整整半個小時也沒回來。

祁安落喝瞭第四杯酒,見顧西東還沒回來,看瞭看時間,站瞭起來。才站起來就是一陣頭暈,她一時沒支撐住,又坐瞭回去。

她伸手捂住瞭頭,沒再站起來,就那麼坐著等著顧西東回來。喝醉的時候極其的脆弱,她不自覺的就想起瞭寧緘硯來。

這些日子以來,她幾乎都是不會去想的。念頭才剛從腦子裡冒出來,她就會立即壓下去。她的腦子裡走馬觀燈似的,許許多多的畫面滑過。許久之後,她深深的吸瞭一口氣,站瞭起來。

酒的後勁大,饒是她這次是有所準備的,腦子仍是暈暈的。幸好手是撐在桌子上的,這才沒出洋相。

她剛準備走,一隻手就扶住瞭她。她正要甩開,顧西東的聲音就響瞭起來,他的眉頭皺著的,“怎麼喝瞭那麼多酒?”

祁安落也不逞強,任由著他扶著,含含糊糊的道:“沒喝多少,幾杯而已。那酒的後勁有點兒大,不過我沒醉。”

“您這樣兒還叫沒醉啊?我看人把你賣瞭你都不知道。”顧西東沒好氣,有些懊惱,早知道她會喝那麼多酒他就不該離開。好在他及時回來瞭,不然待會兒去哪兒找她?

“哪有那麼誇張。”祁安落嘀咕瞭一句。

顧西東也沒理她,扶著她就往外走。她並不用香水,身上卻有淡淡的香味兒,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反感。

祁安落走不穩,幾乎是整個身體都是靠在顧西東的身上的,自從成年之後,兩人都沒有靠得那麼近過,陡然間,顧西東的呼吸就急促瞭起來。他試著讓她離開些,但她根本走不穩。

從酒吧到門口短短的距離,顧西東走出瞭一身汗來。到瞭外面,冷風一吹,他才松瞭口氣,看瞭看旁邊的便利店,扶著祁安落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道:“你先在這兒坐著,我給你買瓶水。”

酒喝得有些多,祁安落的嗓子確實有些渴。她乖巧的點點頭,應瞭句好。顧西東小跑著去瞭便利店,拿瞭一瓶冰水,連錢也沒找就又跑回瞭祁安落的身邊。

祁安落乖巧得很,要不是臉色緋紅,完全看不出是喝過酒的。顧西東看著,心裡莫名的就柔軟瞭起來。他在她的面前蹲瞭下來,柔聲問道:“想不想吐?”

他邊說著邊擰開瞭瓶蓋,祁安落搖頭,她的胃裡倒是不難受,隻是頭暈得厲害。

顧西東將水遞給她,她喝瞭一大口,又將水遞給瞭顧西東。顧西東看瞭看周圍,這兒離酒店並不是很遠,他將瓶蓋重新擰好,將背對著祁安落,柔聲道:“上來,我背你回去。”

祁安落嚇瞭一大跳,擺擺手,結結巴巴的道:“不,不用,我自己能走。”

像是為瞭證明自己似的,她撐著就要站起來。顧西東看著好笑,忍瞭下去,沒好氣的道:“趕緊上來,沒多遠,以前也不是沒背過。”

祁安落一時沒能站起來,努力的想瞭想他那句不是沒背過,最終還是趴到瞭顧西東的背上。

顧西東背著她站瞭起來,在那麼瞬間忽然有種重新回到小時候的感覺。他的唇邊勾起瞭一抹淡淡的笑意來,看瞭看兩邊的路燈,柔聲的道:“你還記不記得小的時候,你特別懶,每次放學回傢都會鬧著讓我背。”

祁安落到底還是沒醉糊塗,點瞭點頭,下巴杵在瞭顧西東的背上,有些癢癢的。她抬頭看瞭看天空,喃喃著道:“還有上初中的時候,我扭傷瞭腳,也是你將我背去教室的。”

是啊,那時候足足的背瞭一個星期。她那時候瘦瘦弱弱的,很輕很輕,他背著走很長的路,上樓梯,也不會覺得累。

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人間就慢慢的生疏瞭起來。顧西東的心裡微微的有些酸澀,從什麼時候起?應該是從他察覺到自己的心思起。他主動的就疏遠瞭她。就連最平常的身體接觸,對他來說也是猶如觸電一般。

那時候,他隻能將這秘密藏在心裡。不敢讓父母發覺,也不敢讓小姨發覺,更不敢讓她發覺。

他開始上下學不再和她一起,也不再和她出去玩。就算她偶爾叫他陪她去買東西,他也是能推則推。明明是表現得那麼明顯的,她竟然沒有發覺。其實不光是她沒有發覺,所有人都沒有發覺。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叛逆期到瞭,貪玩瞭。所以才會不願意帶著那麼一個拖油瓶妹妹玩。

背上的人像是睡著瞭,趴在他的背上一動不動的。借著那麼幾分的酒意,那些被壓抑著的回憶肆無忌憚的闖入腦海中。

他想起瞭那個漫長的初中來,每逢她值日,他都會打籃球打到很晚,然後看著她從教室裡出來,就偷偷的跑去跟著他。那時候,連他自己都說不明白,為什麼要偷偷的,而不是光明正大的跟著。大概是,怕自己的小心思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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