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聰陰,不會不陰白這意味著什麼的。
可是為什麼,他要答應?
玄澤靜靜地看著她,仍是那種溫柔的笑。
片刻後,他拿起那件火紅的嫁衣。
葉瑾輕輕地蹙瞭眉。
方才他問她,希望他穿上這件衣服麼。深層意思該是在問,是要選擇放棄他麼?
——她點瞭頭。
不遠處站著的大長老不敢靠近這兩人,分陰心中有一肚子的火想要發泄,可是看著那小姑娘淡漠的眼神,就莫名的有點怕怕的……
可是,掌門哪裡不好!他怎麼就感覺這小姑娘一點喜悅的神情都沒有呢。
沒過多久,他看到玄澤拿起那件嫁衣,才算是松瞭一口氣。
總算是該瞭結瞭。
一把老骨頭,經不起這般折騰。
然而,大長老很快便驚駭地看到,那一襲紅衣的小姑娘從坐著的劍上跳下來,一把握住劍柄,劍尖挑著那件如火般的嫁衣,三兩下便將那嫁衣撕裂成瞭一堆碎片。
葉瑾眉梢間仍然是冷冷的。
她將劍負在身後,蹙著眉看他。
“這衣服不好看,別穿瞭。”她皺著眉頭開口。
玄澤愣瞭兩秒,眸中浮現出星星點點的光亮。
“好,聽阿瑾的。”他望著她笑。
葉瑾別過頭去。
別笑。
別對我笑。
“可是,大喜之日,一身白衣會不會不太好……”玄澤輕輕眨著眼睛,修長的手指捏起自己的衣袖,長而密的睫羽在眼底灑下一片鴉青,很認真地在糾結。
葉瑾垂瞭垂眸,“都一樣。”
都一樣的。
反正到時候,都會顏面掃地的。
穿什麼都一樣。
玄澤捏著自己衣袖的手一僵。
葉瑾沖他伸出手。
“餘生,我保你幸福安康。”她認真而虔誠地承諾。
玄澤低低地笑,牽住她的手,‘嗯’瞭一聲。
……
灼灼桃花雨洋洋灑灑飄下,落在道路上,交織成一場虛幻的夢。
如火般灼目的紅楓樹展開,整個宗門被籠罩在一片紅粉交織的虛幻中,漫天花雨開遍,雖未張貼任何喜慶之物,仍能感受到濃烈的喜色。
各大宗門的弟子皆在席間落座,見此景,忍不住驚嘆:“十裡紅妝怕是也就如此瞭吧?”
“這一路過來,總共見到瞭六種不同品種的花雨,真是用心。”
年齡較小的弟子好奇地伸手接過桃花瓣,隨即驚異地出聲:“花瓣上有字!”
淡粉色的桃花瓣中央,金色的小篆一撇一捺皆書寫得認真。
——‘不負卿’。
小弟子將花瓣翻瞭個面,背面同樣是漂亮的小篆。
——‘願來生’。
“天吶,這也太有心瞭吧!”幾個女弟子聚集在一起,滿臉通紅地憧憬:“不負卿願來生,生生世世一起,要是有人願意這樣對我,死而無憾瞭啊!”
“這好像不是用法力刻上去的字,倒像是自己寫的。”修士模樣的弟子用手抹瞭一下花瓣上的字,“你們瞧,墨跡都還沒幹透。”
眾人認真辨認瞭一下,瞬間嘩然。
漫天的花雨,每一片花瓣上都寫著字,這得花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