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憶南意味深長的話令慕鐘倫整個人都處於暴走的邊緣。
“你每次都是這樣，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慕鐘倫怒目而視，“有意思嗎？”
“那你呢？當你為瞭那個女人怒罵爺爺，和我絕交，還說你從今往後和慕傢再無瓜葛，你覺得有意思嗎？”
慕憶南站起身，譏誚地輕輕笑瞭笑，“我覺得挺沒意思的。”
沒有再逗留，他轉身離開甲板，剩下慕鐘倫看著桌上還剩下一半的藍色雞尾酒，身子不住顫抖。
那個女人……
那不是普通的女人，是他媽媽！
他有錯嗎？媽媽難道不是最重要的人嗎？
第二天，遊輪餐廳，可西小萌寶眨巴眨巴大眼睛，朝小粽子的方向看呀看。
小粽子心情不好嗎？眉頭皺皺的，看起來心情似乎很不好呢。
為什麼呢？晚上切蛋糕的時候感覺他還很開心的啊。
“可西你怎麼不吃？”慕薑戈摸瞭摸可西的頭，“是覺得自助餐不好吃嗎？”
奇怪瞭，以前一見到食物，這個小丫頭肯定埋頭大吃大喝的，怎麼今天一口都沒吃？
說完，見可西沒有反應，順著她的視線，慕薑戈發現可西一直盯著慕鐘倫看。
哇！慕鐘倫這是……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他是被人欠瞭五百萬嗎？這張臉也拉得太長瞭吧？
再看旁邊的慕憶南，表面上和平時一樣，但眼神冷得讓人發毛。
“你們倆昨晚打架瞭嗎？”藏不住話，慕薑戈想到啥說啥。
小可西一聽急瞭，“小粽子和小南瓜打架瞭？為什麼要打架呀？小粽子不是和可西說喜歡昨天的驚喜嗎？”
慕憶南微笑著安撫，“別聽薑戈胡說，我們才沒有打架。”
女娃娃撇著嘴，難過道：“那為什麼小粽子看起來很不開心呢？爸爸說生日的這一天一定要開開心心的。”
慕鐘倫很想安慰可西，但他心情實在是太差瞭，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
“喂，”慕斯年拍瞭一下慕鐘倫的肩膀，“你和我出來一下。”
在幾個人困惑的目光中，慕鐘倫皺眉跟在慕斯年的後面走瞭出去。
“幹嘛？”
“我才問你要幹嘛？”慕斯年回頭，“你沒看到可西很擔心你嗎？”
慕鐘倫咬瞭咬牙，沉默不語。
慕斯年繼續說教，“你都多少歲瞭，難道還要一個小孩子為你操心？”
“你懂什麼？”
控制不住情緒，慕鐘倫厲聲反問：“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你知道我在煩惱什麼嗎？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說我？”
“呵呵，我不知道？”
慕斯年嘲諷地輕笑一聲，“不就是為瞭那個叫‘廖玉和’的女人的破事嗎？”
聽見媽媽的名字被他從嘴裡如此不屑地說出來，慕鐘倫瞳仁撐大，眉毛上挑，拳頭下意識握瞭起來，“你知道她？”
“當然知道，一個陪酒女，每晚工作就是負責陪男人喝酒睡覺。”
慕鐘倫倏然暴怒，“你胡說什麼？我媽媽她是大學的美術老師！不僅氣質出眾，性格也好，又善良又溫柔……”
“得瞭吧！廖玉和就是個爛賭成性、滿嘴謊話、毫無信用、臉皮要比城墻還更厚的無恥女人。”
擔心被可西看見，慕鐘倫咬牙強忍著打人的沖動，卻不想慕斯年這個傢夥竟然一而再地故意激怒挑釁他。
昨晚慕憶南一番莫名其妙的話本就讓他心情壓抑，現在他哪兒還受得瞭慕斯年的氣？
隨著他一拳頭招呼上臉，慕斯年躲閃之後鄙夷，“又是這樣！一旦說不過就動手，怪不得慕憶南不想和你多說。”
“不許你再胡說！”
他第二拳被慕斯年勉強接住。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去查一查不就清楚瞭嗎？這麼多年你應該有的是機會把你媽媽調查清楚吧？”
“她是美術老師，我正是遺傳瞭她的繪畫天賦和想象力，所以才……”
“那些資料隻不過是在基因中心時隨便填的，為瞭讓卵子價格賣高一點，所以她填瞭她妹妹的身份資料。”
“胡說。”
慕鐘倫聲音已經明顯變小瞭，就像是要維持自己僅有的自尊，他搖頭，“你們都被爺爺控制瞭，你們也想操控我。”
“廖玉和的妹妹廖玉婷才是大學美術老師，而廖玉和初中沒讀完就輟學和社會上的男人跑瞭，後來被男人賣到夜總會上班。”
慕斯年剛說完，領口被慕鐘倫死死拽住，“這樣污蔑一個去世的人有意思嗎？我還去她的大學看過她，她就是大學老師……”
“那些不過是爺爺讓你看到的。”
“什麼？”慕鐘倫眉頭緊緊皺起，像是沒聽懂他的話，眼中滿滿都是困惑，“什麼意思？什麼叫爺爺讓我看到的？”
慕斯年掰開他的手，冷哼瞭一聲，“爺爺讓我不要說，但我實在受不瞭！”
“你到底在胡說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還不懂嗎？怕你知道你一心想見的女人是陪酒小姐，內心接受不瞭，所以爺爺在你見到廖玉和之前，提前私下見瞭她。”
慕鐘倫想起慕憶南把媽媽的身份信息告訴他之後，他花瞭三個月的時間才找到她。
難道這三個月是爺爺把她藏起來，給瞭她一個新身份？不，怎麼可能？
爺爺怎麼可能為瞭他浪費大把精力去做這些對慕傢無用的事？
“其他的事我懶得多說，你自己查查廖玉和生前的賬戶，看爺爺轉瞭多少錢給她。她還真把咱們慕傢當提款機瞭！”
說完這話，慕斯年轉身要走，被震驚中的慕鐘倫一把拽住，“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爺爺為什麼要轉錢給她？”
“呵，我看你是真的蠢，她用你作為威脅，說如果不給她錢，她就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你……”
“騙人！”
慕斯年不耐煩道：“是，我剛才說的都是騙你的，行瞭吧，能不能松手？我不想和你廢話瞭。”
說完，他甩開他的手，徑直走回餐廳，剩下慕鐘倫一個人站在原地。
“小粽子呢，小粽子怎麼沒有和小年糕一起回來？”可西朝門的方向張望個不停。
慕斯年溫柔地摸瞭摸小丫頭的頭，“他在外頭想問題，等他自己想通瞭，自然就會回來瞭，可西不用擔心。”
女娃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你全都告訴他瞭？”慕憶南語調低緩。
“大概說瞭一半吧，其他的事情我讓他自己去查，免得以為我要給他洗腦。”
慕薑戈聽不懂他們兩個人在說什麼，“什麼東西呀？你們在說啥？”
“你今天不是還趕著拍戲嗎？快點吃你的飯吧，船馬上就要靠岸瞭。”
慕薑戈一臉八卦的表情，“我可以邊吃邊聽，不耽誤……”
“想聽自己去問慕鐘倫，不過我勸你最好小心點問，否則很有可能被打。”
慕斯年說完，慕薑戈縮瞭縮肩膀，擺擺手，“算瞭算瞭，這吃瓜的代價太大瞭，我還是乖乖吃我的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