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你搞錯瞭吧?我不是什麼斧頭幫的大嫂。”
“對啊,我爸爸是好人,不是什麼混社會的大佬。”
陸禾剛才的那份表演不但嚇壞瞭一群勢利小人,還把范曉卉和她的媽媽也嚇壞瞭。
陸禾臉上露出苦笑:“我當然知道你們不是,因為那斧頭幫本就是我隨口編出來的。如果我不嚇唬他們,那些蒼蠅也不會離開。我和你們說,那些小人就是一群專門欺負老實人的垃圾。你們越不想惹事,他們越肆無忌憚地欺負你們。但是你們要是表現得狠辣一點,他們誰都不敢再作踐你們瞭。”
陸禾給自己解釋。
“姑娘,真是麻煩你瞭。”
范母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范曉卉也對著陸禾投去瞭感激的目光。
“你們不用這麼客氣。我願意幫忙是有原因的,因為我爸爸也是一個坐牢的,他是一個混混,所以我特別能理解你們的感受,我們的背景差不多。”
陸禾說瞭自己的心裡話。
哪知道那個范曉卉卻是一個執拗的性子。
“姐姐,我爸爸真是好人,他不是混混,他坐牢是被逼的!”
……
之前在柴華面前,范曉卉就堅持說自己殺人犯的父親是無辜的。
還說那個被殺的人是活該的。
被柴華抓住瞭把柄,一頓攻擊。
但現在范曉卉還是堅持這個觀點。
范曉卉的母親嘆瞭一口氣。
可能也是這些心事憋在心裡面太久瞭,難得遇到一個好心人可以傾訴。
於是范曉卉的母親就說瞭當年那件案子的真相。
……
當初,范曉卉的父母,都是從外地來粵京打工的。
那時候,他們夫妻都在一個電子廠工作。
流水線每天工作15個小時,特別辛苦。
但夫妻也都忍瞭。
當時電子廠的車間主任,卻是看上瞭很有姿色的范曉卉媽媽。
她故意安排范父多加班,沒法回傢。
然後夜裡面跑到瞭夫妻和女兒租住的房子。
要占范曉卉媽媽的便宜。
范曉卉媽媽當然不從,那個車間主任惱羞成怒。
不但用強,還威脅說要報復范曉卉的爸爸。
不發工資,不發獎金,還會冤枉范曉卉的爸爸監守自盜。
偷公司的電子產品拿出去賣。
反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范曉卉媽媽被嚇住瞭。
她怕自己老公真的被這些卑鄙又奸滑的城裡人陷害。
於是就隻能含淚屈服瞭。
她不是通奸,不是水性楊花。
她隻是一個被脅迫的可憐女人。
……
范曉卉媽媽不敢把這事告訴老公。
她隻想忍耐,然後夫妻攢點錢離開這裡。
把這裡的遭遇當成一個噩夢忘掉。
可惜紙裡面包不住火,還是被范曉卉爸爸知道瞭這事。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范曉卉爸爸理解妻子的苦衷,就更恨那個車間主任。
他在廝打中,不小心誤殺瞭那個車間主任。
結果被判瞭重刑。
……
這事在當時鬧得很大。
圍觀群眾不去思考事情的真相。
而都是願意相信各種花邊新聞。
於是范曉卉媽媽就被傳成瞭一個潘金蓮式的蕩婦。
她不是沒想過解釋。
但是卻抵不過滿天的謠言。
……
這麼多年,范曉卉媽媽一直在等著老公出來,可以一傢團聚。
雖然日子過得很苦,但她一直在努力。
范曉卉也很爭氣。
她發奮學習。
終於等到瞭保送華京大學的機會,哪想到卻是遇到瞭這樣的事情。
……
聽瞭范傢的事情,陸禾不禁有些唏噓。
果然還是自己的身世更慘一點。
范曉卉的母親不是蕩婦,父親也不是窮兇極惡的歹徒。
但自己呢?
父親真是一個混混,母親真是一個舞女啊!
同時,自己是個學渣,范曉卉是個學霸。
真是各方面都被吊打啊!
……
正在幾人談話的時候,外面又來瞭一個人。
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看著很儒雅。
“請問這是范傢麼?”老者問。
“是啊,請問你是?”范曉卉媽媽問。
“對不起,是我的錯,才讓你們受瞭這麼多的委屈!”
老者很認真地給范傢母女鞠躬。
幾個人都愣瞭。
“老先生您是?”
“我叫孔建設,我是當年柴華的老師,當初就是她告發的我性騷擾她。如果沒有我,柴華不會這麼出名,她也就不會這麼傷害你們。”
老者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