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兒自己沒有單獨從這密道出去過。
原因很簡單,蕭禛並不信任她。
他親過她,會和她一起拼床,甚至會誇贊她。
但從骨子裡,他始終認為,她是細作,是他的仇敵。
也許,他天天到她這裡睡覺,也是帶著目的的,畢竟把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時時刻刻反監視,更安全。
顧清兒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第一是不能把蕭禛當朋友,更不可能真的把他當丈夫;第二是別太自作聰明。
對她而言,活著挺重要的,她還有那麼多錢沒花完。
下瞭一場初雪,雪化瞭之後,天氣又逐漸回暖,有瞭點晚秋的暖意。
顧清兒坐在臨窗的炕上,一邊擼雪球,一邊看書。
蕭禛下朝之後,直接用來跟她用午膳。
他最近十天有八天宿在這裡,顧清兒懷疑他別有用心。
他不說,她也不點破。
她起身迎接瞭他。
蕭禛身後的侍衛,還帶瞭不少的奏折、筆墨,他今日似要在此處處理公務。
顧清兒詫異:“您的書房不能用瞭嗎?”
“書房怪冷清的,你這裡熱鬧些。”蕭禛道。
顧清兒:“……”
她這裡也沒熱鬧到哪裡去。
他用計陷害顧清兒的手段,比宋側妃、小章良娣高明不到哪裡去,顧清兒一眼就能看穿。
她在心裡冷冷鄙視他。
把我當傻子是吧?
她敢肯定,這一堆文牘裡,絕對有什麼軍事機密,等著顧清兒去翻。
顧清兒才不會上當。
她不僅不會上當,還故意惡心蕭禛,很殷勤道:“用瞭午膳,妾替您磨墨,紅袖添香!”
蕭禛簡直無語:“美人,你這麼大個人瞭,也讀點書吧,‘紅袖添香’不是這麼用的。”
顧清兒:你媽嗶!
蕭禛看著她氣鼓鼓甩袖而去,忍不住笑瞭起來。
他在這裡,顧清兒吃的就是他的份例膳食,生活條件大為改善。
吃瞭飯,兩個人午睡。
顧清兒穿著中衣。
古代的中衣,長褲長袖,完全可以當外套穿出去,顧清兒也沒啥不好意思的。
蕭禛盯著她瞧。
顧清兒狐疑打量瞭眼自己,沒覺得哪裡不妥,直接問:“怎麼瞭?”
“你是不是吃胖瞭?”蕭禛很認真端詳著她的下頜和脖子。
顧清兒:“……”
是可忍孰不可忍。
蕭禛沒察覺自己美人那殺人的視線,目光又落在她的腰上:“腰好像也粗瞭。”
“你夠瞭啊!”顧清兒氣得不行,“根本沒有吃胖。”
蕭禛趁機在她小腹上摸瞭一把,肯定道:“肚子都有瞭。你再這麼吃下去,明年開春,怕是有人要揣度你有孕瞭。”
顧清兒:“……”
她憤憤往床裡一滾,拉上被子蒙住瞭頭臉,氣得不輕。
她自己也摸瞭摸小肚子。
沒什麼肉啊,還是挺平的。
蕭禛在帳外哈哈笑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
這無聊透頂的男人,居然拿自己的小老婆涮開心。
有點出息吧你!
蕭禛稍後上床,端詳著顧清兒,見她氣著氣著就睡著瞭。
他輕輕摸瞭下她的臉。
“真是沒心沒肺,倒頭就能睡。”蕭禛感嘆道。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細作?
南齊選擇她的人,當時是用瞭多大的勇氣呢?
在蕭禛看來,她的靠譜隻是偶爾的,大部分時間,她都不太像個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