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禛的午睡,隻是午睡,一刻鐘就起。
顧清兒的午睡,沒有一個時辰是不行的。
因此,蕭禛在她房間臨窗大炕上,批閱瞭半晌的奏折,顧清兒才慢慢轉醒。
她醒瞭,喊宮婢給她喝水。
蕭禛以為她喝完水就要起床,結果他估算錯瞭。
顧清兒又在床上賴瞭半個鐘頭。
她成天就是這麼打發日子的。
蕭禛沒見過睡懶成她這樣的,大開眼界。
“……這有什麼?”顧清兒對他的批評,不以為意,“若是天氣好,我能在床上滾一天呢。”
她從前休假的時候,至少會有兩三天的時候是賴在床上的。
畢竟那時候可以玩的電子產品很多,不像這個年代。
而且這個年代的床很硬,三個小時是極限瞭,再躺下去,顧清兒會骨頭酸痛。
“這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蕭禛提醒她。
顧清兒:“……”
她洗漱更衣,又吃瞭些點心,也坐到瞭炕上,準備練字。
蕭禛把一大堆文書挪瞭個地方。
其中有一本露瞭出來,寫瞭“景州”二字。
景州是燕國與南齊交匯之處,距離南齊最近,重兵把守。
景州的諜報,肯定是跟軍事有關的。而蕭禛故意帶過來,還故意露給她瞧,目的很明顯。
他就是想讓她去傳遞情報,然後抓住她身後的人。
顧清兒在心裡翻瞭個白眼,隻當沒瞧見。
她練字很快的,半個時辰寫完瞭,就走到門口的走廊之上,逗弄丁嬤嬤替她養的幾隻雀兒。
蕭禛透過窗欞,能瞧見她纖瘦背影,目光又落回到瞭那份諜報上。
“她方才明明瞧見瞭。”蕭禛想。
隻能說,他的意圖被她識破瞭。
還是挺聰明的。
如此說來,她是南齊的長線瞭?
他把諜報收起來。
顧清兒逗弄瞭片刻的雀兒,又和如櫻踢瞭一會兒沙包。
她決定要做點鍛煉,先從沙包開始玩起。於是,蕭禛覺得她像個小孩子似的,玩得很開心。
她那對紅寶石的耳墜子,隨著她的踢腿一顫一顫,將殷紅的芒落在她臉上,點綴著她的顏色。
蕭禛有點走神。
他一下午都在她這裡。
晚膳時,顧清兒突然問他:“咱們去清蔭園散散步,如何?”
蕭禛微訝。
“可以。”
隻是,東宮的人,沒有夜裡散步的習慣。古代人相信鬼神,夜裡絕不敢往後花園走,生怕撞瞭邪祟。
顧清兒不介意,蕭禛也沒提醒她。
他們倆吃瞭晚膳,還是從甬道往清蔭園去,走得挺慢。
“……怎麼晚膳之後要走走?”蕭禛問她,“你不是一直很懶?”
“殿下不是說妾胖瞭嗎?”顧清兒道。
蕭禛:“……”
他拿她逗趣罷瞭。
她有一段很纖細的腰,比這東宮其他女子都要纖柔。
一開始,蕭禛以為是她年紀小。
而後見她身材逐漸玲瓏,曲線優美,獨獨那腰肢,仍是很細。
兩人往前走,一路上都懸掛瞭燈籠。
蕭禛手裡,還是拿瞭一盞明角燈。
“殿下,您還是不信任我。”顧清兒慢悠悠開口。
“那你值得孤信任?”蕭禛反問。
顧清兒:“自然值得。妾對殿下,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