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被殺,蕭禛很心疼。
可沒有出事,他才是真正松瞭口氣。
見眾女眷嚇得花容失色,他淡淡道:“都回去吧,明日吃豹肉。”
然後,他低頭去看閆沐杭的傷。
那麼多的衣服,傷口還是有血珠。
“去叫女司藥,過來給側妃處理傷口。”蕭禛吩咐。
他親自把閆沐杭送到瞭玉堂宮。
冷靜之後,他也覺得此事有點蹊蹺。
然而,閆沐杭什麼也沒說,還跟蕭禛道歉:“殿下,讓您損瞭一隻猛獸。”
“猛獸而已,人沒事就好。”蕭禛道。
女司藥從宮裡過來瞭,蕭禛讓她給閆沐杭的傷口擦一擦烈酒,這還是顧清兒告訴他的。
顧清兒說,外傷都要用烈酒擦,這樣可以“消毒”。
女司藥從來沒這樣做過,有點不解,卻又沒反駁太子。
烈酒塗抹在傷處,疼得閆沐杭一個激靈。
“娘娘,您忍耐些。”司藥女官道。
蕭禛在簾外。
閆沐杭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完畢,他就離開瞭。
走出瞭玉堂宮,他問飛鷹:“那獵豹是怎麼回事?”
“馴養他的宮人說,獵豹那個反應,是它餓瞭。”飛鷹道。
“餓瞭?”蕭禛沉瞭臉,“餓瞭它就要吃人?皇叔送這隻獵豹,是什麼意思?”
“它不吃人,它吃生牛肉。”飛鷹道,“要帶血的那種。所以,閆側妃身上,大概是沾染瞭什麼,讓豹子嗅到瞭。”
蕭禛微微駐足。
他回想瞭一遍,沒在閆沐杭身上聞到什麼。
此事,到底是誰搞鬼的?
蕭禛今日的好心情,全部被敗壞瞭,他舉步去瞭永延宮。
顧清兒已經脫瞭風氅,坐在床上吃板栗子。
丁嬤嬤炒瞭新鮮的板栗,顧清兒吃得很香甜。
蕭禛:“你沒嚇到?”
看她吃得那麼開心,絲毫沒影響胃口。
顧清兒:“殿下說明天吃豹肉,說得我有點餓瞭,我還沒吃過呢,所以用點板栗子填補填補。”
蕭禛:“……”
這是沒心沒肺到瞭什麼程度?
蕭禛坐在旁邊,見她吃得很開心,他也有點餓瞭,就剝瞭一個。
板栗子的確很香,又挺暖和的。
丁嬤嬤到瞭茶進來。
茶裡面放瞭芝麻、核桃和花生等百果,也是很香,又很暖。
蕭禛的精神,慢慢恢復瞭點。
他問顧清兒:“今天是怎麼回事,你瞧見瞭嗎?”
顧清兒眨瞭眨眼睛:“您說獵豹傷人?野獸就是野獸,怎麼馴服都帶著野性。隨時發怒傷人,不是很常見的嗎?”
蕭禛:“孤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
顧清兒笑瞭笑:“妾倒是覺得蠻簡單的。”
她頓瞭下,又笑道,“閆姐姐運氣真好。要不是殿下拉她及時,那一爪子打在她臉上,能撓去她半臉的肉。到時候,她就不能在宮裡待瞭。”
朝廷有規矩,殘破瞭相的妃嬪,應該被送出去靜養。
蕭禛估計也不願意看到一個陰陽臉的側妃。
“你怎如此惡毒?”蕭禛蹙眉,拿瞭一顆板栗殼丟她,“聽你的口氣,好像盼著她被毀容瞭似的。”
顧清兒白瞭他一眼。
“您別找茬。”顧清兒道,“妾不是說瞭萬幸嗎?您自己想想,她當時靠得那麼近,那爪子是否很有可能落在她臉上?”
蕭禛從她的話裡,似乎聽出瞭一點弦外之音。
“你知道一點什麼?”他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