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兒並不會慣著蕭禛。
她羽睫微揚,眼神帶著幾分靈動:“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蕭禛狐疑打量她。
突然,他問:“是你搞鬼的?”
顧清兒故意嬌嗔:“殿下,您真讓我寒心。之前我還拼命救瞭您和飛鷹,一轉眼毫無根據,您就懷疑我。”
蕭禛心裡猛然一沉。
她看上去是說笑,可蕭禛察覺到瞭她的不樂意。
他不應該懷疑她。哪怕鐵證如山,他也應該為她開脫。
她可是救瞭他命的人。
“孤……我不是這個意思。”蕭禛道。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不再自稱孤。
顧清兒隻是同他說笑,又不是給他撒嬌。
他是不是這個意思,她也不太在意,畢竟他這個人對她而言,都沒什麼可在乎的。
“殿下不是就好。”顧清兒道。
這件事裡,大傢都以為是意外。
蕭禛懷疑,卻沒有什麼證據。他去看過瞭閆沐杭,知曉她隻是皮外傷,也沒當回事。
倒是思柔公主,回到她的九華宮之後,默默把玩著那隻金鑲紅寶石蝴蝶花簪。
“這不是我的簪子。”這是她的第一個念頭。
她那隻簪子,在顧清兒把玩過之後,放回瞭盒子裡。
她當時沒註意。
今早梳頭的時候,宮婢素月很擔憂說:“娘娘,簪尾卷瞭一點。這種赤金,太軟瞭。”
思柔公主當時沒說什麼。
素月卻道:“之前顧美人來玩,她手裡沒個輕重。從她之後,這花簪沒拿出來過,怕是她不小心碰瞭。
顧美人也真是的,碰瞭就碰瞭,難道娘娘還會怪罪她嗎?
她居然一聲不吭,直接放瞭回來。若是娘娘心思窄一點,以為是宮婢們弄壞瞭,豈不是要我們受罰?”
素月一直很不喜歡顧美人,總在說她的壞話。
思柔公主聽瞭,也隻是笑笑。
她沒往心裡去。
可她們去別苑看鬥獸的時候,思柔公主和閆沐杭都被謝子薇給撞瞭。
當時,她們倆的花簪都撞落瞭。
謝子薇還說,是顧美人擠瞭她。
花簪被撿起來,一支原本就是壞的,閆沐杭留瞭下來,思柔公主也不好去和她爭辯什麼。畢竟是她先開口說,那是她的。
思柔公主非要說是自己的,難道要說閆沐杭當著太子的面撒謊嗎?
一支小小花簪,不值什麼錢,南齊的公主覺得是小事,就任由閆沐杭換掉瞭。
如今看來,步步都透著危機。
“是德清!她在我的花簪上做瞭手腳。她到底是想要害我,還是要害閆沐杭?”思柔公主一時間手腳冰涼。
如果德清想要害思柔公主,那麼她的動機是什麼?
思柔公主又不受寵。
若她想要害閆沐杭,那麼她實在太厲害瞭。
她把眾人的心思,都算計在內。
她找準瞭機會,讓謝子薇去撞兩個人,而不是她自己;她也讓閆沐杭的宮婢去撿花簪。
她又知道,閆沐杭那虛偽的性格,壞掉的肯定要自己先挑選。
德清更加知道,思柔公主出身南齊,見慣瞭寶貝,不會為瞭花簪去和閆沐杭扯皮,她估計沒當回事。
最終的結果,就是那花簪,被順利換到瞭閆沐杭頭上。
從頭到尾,她一點嫌疑都沒有。
思柔公主哪怕是知道瞭,也不敢去說,她都不知道德清到底動瞭什麼手腳,而那花簪又是她自己的。
想到這裡,思柔公主把手裡這隻完好無損的花簪,尾部放在桌上磨瞭磨,磨出同樣的痕跡。
此事,她不想牽扯到自己頭上。她的宮婢素月知道她的花簪壞瞭一點,她要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她不會去告狀。
太子不信任她,告狀瞭她都解釋不清楚。